新米提督習慣白天的指揮戰鬥之後,往往都會面臨一個難題,那就是夜間戰鬥的指揮。
雖說艦娘旗艦在前線戰鬥的情況下擁有著自主判斷的權限,但其作戰方針還是在提督的身上。
相比起白天來說,各有各的難度,需要考量的因素也很多,例如出擊的艦娘性格、彈藥的殘存量、艦隊整體的狀況、當時的海洋氣候,總的來說這一關絕對沒有任何新米提督可以輕鬆邁過。
所以對亂萊而言,只要是進入夜戰的場合,他大多數都是讓艦娘們自主判斷如何行動,而不是在旁瞎囔囔的指揮。
當然,至於提督中流傳的那種大人般的夜戰,他可還沒遇過更沒親自邀請過……
來到了帕比及瑞比的演習場,眼前的一片漆黑讓亂萊不禁納悶起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是要怎麼跟敵人作戰。
望著亂萊有點疑惑的表情,叢雲開口解釋:「基本上我們的艤裝都配有基本的照明設施,雖然無法跟高功率的照明燈比較,但看清周遭的同伴及前方海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亂萊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在育成寮的時候,負責指導夜戰課程的教官閣下有教導我們如何從對方的發射主砲的火光中來判斷敵我雙方的距離跟位置,所以先攻後攻的順序就顯得無比重要。」在旁補充著叢雲的解說,初春搖曳扇動著手中的扇子:「當然這點在另外一種夜戰中也是顯得十分重要哦!」
初春的口氣說不上曖昧,但是搭配上她那熱情洋溢的目光,亂萊就有些招架不住。
大人的夜戰這檔事,在艦娘之中也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應該說是只要是情投意合的提督與艦娘基本上都會走到那一步。
初春與其她初春型姊妹都以為亂萊會跟她們或者是其他人提出這要求,也聽說叢雲及五月雨在亂萊正式上任的那一天也是躊躇不安的等著。
但她們顯然高估了亂萊的純情,沒想到向來天不怕天不怕的他竟然在這男女之間的事情上顯得那麼單純且遲鈍,搞得她們是好氣又好笑。
總不能讓她們主動去提出要求吧?
看臺區來的提督並不多,帕比對瑞比的夜戰演習感興趣的人真的很少,除了亂萊這可以稱得上是白紙一張的初學者外,來的人也只有長賴翔一個。
早上一輪的演習對抗早就搞得來參加的提督們都精疲力盡了,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亂萊那般當個甩手掌櫃讓一切的業務都由艦娘們來分擔,要知道他們的階級可不是擺設用的,要處理的事情堆積如山。
柳生信就要處理加賀浪費掉的資源問題,嘉拉迪雅要處理楚克島一些重要的軍方設施的問題,別看她那大而化之的模樣,在軍方科研方面她該認真的時候還是會認真的。
至於神原宗二……
他的艦娘格殺艦隊在這次的演習上真的是踢到了鐵板,在戰術上或許神原宗二勝過了亂萊,但是在艦娘之間的勝負上可以說輸到不能再輸了。
那不講理的作戰方式以及那常人無法想像的手段著實的讓神原宗二的艦娘們留下了心理陰影,別的不說,光是全員被亂萊的叢雲、初春、初風用魚雷毆打臉部的這點就足夠讓人產生精神創傷。
那怕自認為自家艦娘已經很堅強的神原宗二都不得不在事後趕去安慰眾人。
坐在了看臺區屬於提督的座位上,長賴翔很平靜,來到楚克島之後的他彷彿銷聲匿跡,見了面也像是低調的不存在一樣,冰冷的眼神更佳的深邃。
亂萊帶著叢雲及初春來到了看臺區之後,毫不芥蒂的直接走到了長賴翔旁邊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還不忘順便跟榛名打聲招呼。
睨了一眼亂萊,長賴翔淡淡地開口:「我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沒有好到可以坐在一塊吧?」
或許他曾經幫助過亂萊,但別忘了,他是松永久正底下最冷酷無情的人,在布因的時候也只是輸亂萊一拳,但這不能代表什麼。
沒有人比你的敵人更瞭解你,自從那次被亂萊打敗之後,長賴翔就牢記了亂萊的一切,這點就跟松永久正一樣,對於自己的敵人可以做到不擇手段。
長賴翔知道能充分發揮自己戰鬥力的地方不是體術也不是在戰場指揮這塊,要亂萊小命的方法及手段多的是,沒有必要正面對抗。
接過初春遞來的爆米花,亂萊笑了笑的看著長賴翔:「欸……難道我們之間的交情不是打出來的麼?」
噗哧!
站在長賴翔後面的榛名看著面前浮現的笑臉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她可以想像的到自己的提督究竟是怎麼一號表情。
亂萊的表情,並不是那種心態得意到不行的樣子,而是……無所謂。
亂萊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這麼一個表情,儘管有許多人都認為亂萊是位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野蠻人,到處惹禍不說,前一段時間據說還跑去拉麵店打工。
因為他已經強到不需要理會小人物對他的想法,畢竟在這個世界能讓亂萊倍感興奮同時也很有壓力的角色並不多。
長賴翔的嘴角抽了抽,亂萊的反應著實讓他感到訝異,但另一方面也再次體認到這傢伙是什麼樣的人。
「再說這很重要麼?」亂萊笑著揚了揚手:「還是說你現在有把握可以馬上幹掉我?」
長賴翔很難得的楞了一下,接著非常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可能性,他這副表情馬上就讓後方的三個艦娘如臨大敵的注視著他。
尤其是叢雲跟初春都暗自責怪著亂萊,只恨自己為什麼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魚雷出來,否則現在馬上就能用魚雷塞住某個傢伙的嘴巴。
「不……起碼要穿上外骨骼裝甲,至少我沒自信可以在接你幾拳。」長賴翔說得很是坦白,因為沒有痛覺的關係,他無從判斷出自己的身體可以承受亂萊的拳頭幾次。
說完,長賴翔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了掏接著拿出一張單據出來。
「你不說這件事情,我倒是忘了拿M9外骨骼的賠償收據給你。」
亂萊張大了嘴接過了那張單據,看著上面那對現在的他而言可以說是天文數字的金額,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後,殺豬般的慘嚎響徹了整個看臺區,無不令周遭的軍民側目。
長賴翔的榛名摀著小嘴看著兩位驅逐艦娘兇殘的凌虐著某人的耳朵,那擰來扭去的手法真是令她嘆為觀之。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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