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一個時辰,比武總算來到了決賽。
進行比武的,一方是冠軍大熱的墨守,另一方則是突然冒出的黑馬宋堅。
「秦林,你覺得誰會嬴?」
張衝每一場比賽開始時都問秦林這個問題,現在也自然不例外。
「墨守,畢竟他高宋堅一個頭,體格也較宋堅大,宋堅若是想嬴,只能找到對方的破綻,再一口氣破之,才有機會。但是,看剛才的比賽,墨守冷靜沉著,恐怕是一番苦戰。」
「我倒是覺得宋堅還有隱藏的手段。」
「嘛,要是宋堅嬴了,我就麻煩大了。」
秦林無奈的笑著。
就在秦林跟張衝聊著誰勝誰負時,比賽已經開始。宋堅跟之前那幾場比賽一樣,把右手舉了起來,慢慢的走向墨守。
雖然之前幾場比賽,宋堅都是用這招擊敗對手,但到了現在,眾人都看穿了這招。
說實話,宋堅這招只是小把戲。
他舉起右手和暴露自身破綻只是為了擾亂對手,讓對手失去冷靜。
當對手接近並出招時,他瞬間退後一步,再一記劈掌,打在對方的頸部,導致對方暈厥。
雖然不是什麼厲害招數,但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開始自然沒人能看清。
但看多幾次,就算眼光沒那麼厲害,總能看出皮毛,更何況是墨守。
他早早便看穿了這招,也自然想好了對策。
他想也沒想,一踴便到宋堅眼前,不讓宋堅有反應的機會,依仗體格的差距,直接把宋堅的右臂牢牢抓緊。
「這招高明,因體格上的差距,不論力量還是防禦都是墨守勝過宋堅,宋堅唯一能依仗的速度也被限制了,如果二人互相攻擊,宋堅必敗。而且這場是決賽,就算受了傷也無傷大雅,果斷聰明的一著。」
張衝聽過秦林的話後,大聲複述了一次,無疑讓秦林有點尷尬。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其他的看客也紛紛和應,場內的氣氛也瞬間被炒熱,有人讚嘆墨守是個天才,也有人為宋堅打氣。
但奇怪的是,宋堅不但沒有掙扎,反而用右手扣緊了墨守的左臂。
就這樣,兩人面對面,便是往對方身上一番捶打。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在雙方你一拳、我一掌的情況下,墨守竟然吐出一大口鮮血,還不斷地掙扎,看上去像是急不及待的往後退。
宋堅見狀,也沒有什麼猶豫和阻礙,放開了手。
雖然傷得不輕,但宋堅的樣子明顯較墨守輕鬆,只見他微微一笑後,嘴角滲出些許鮮血,便向墨守解釋 :「我修煉的拳法叫傷拳,雖然對身體不太好,但威力無比。那小把戲也只是誘餌,用來騙你跟我進行近身戰。」
「傷拳?」秦林雖然眼界不差,但並不熟武技。
「嗯,我曾聽叔父說過,有些功法會透過不正當的方式使用肌肉,導致攻擊的力道大增...」
張衝啞然,本以為世上不會有瘋子修煉這麼亂來的功法,沒想到還真的有,還是自己認識的人。
「你我都沒有修為,而我這套傷拳,打在常人身上,最少都五臟六腑移位,你還是趕緊投降療傷吧。」
「我...我投降。」雖然青山宗的名額重要,但墨守是個聰明人,自知身體已經是五勞七傷,再不治療就可能傷及根本。如果再打下去,就算勉強嬴了,恐怕也是個廢人,自然不再猶豫。
「今屆比武優勝者...」正當裁判要宣佈比武的結果時,宋堅卻打斷了他的話:「等等,我想挑戰一個人。」
「嗯?你可知這是決定名額的比武?而且你還有傷在身...」
「我自然知道,輸了就證明我技不如人,自然將席位拱手讓人,不過我還是要在這討個公道,還望前輩成全。」
「好吧。」話畢,宋堅便轉頭望向秦林的位置,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裡空空如也。
「張衝,秦林呢?」
「在你介紹自家拳法的時候就走了。」雖然張衝並只是認識宋堅,但也談不上有好感,看到他暴跳如雷的樣子,感覺倒不壞。
「懦夫!」宋堅大罵一聲後,便衝下了擂台,跑去找秦林了。
那個裁判面色自然不太好看,但還是忍了下來,對觀眾宣佈:「今年的比武到此為止,勝者宋堅。」
「還好押了宋堅。」
「宋堅對比賽一點也不尊重,應該把冠軍讓給墨守。」
「你押墨守嬴當然這樣說。」
比武就在人群的喧鬧中結束,而張衝也不打算管秦林和宋堅的私人恩怨,反正秦林會處理好,還不如回家吃飯。
「給我把那個叫宋堅的找回來,找不到的話,後果自負。」
「放心,絕對沒有問題。」
另一方面,秦林繞了不少路後,總算是擺脫了宋堅。正當他鬆了口氣時,脖子卻突然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把錢都交出來。」一把粗獷陌生的聲音從秦林身後傳來。
秦林聽到後,自然知道發生什麼,心中叫苦。
怎麼今天總是碰壁,先是把地板弄壞,再被宋堅追了一輪,為了躲他而走進沒人的小巷,結果現在碰到劫財的,自己是這麼倒楣的人嗎?
「我一個錢都沒有…」話畢,秦林乖乖的把錢袋拿出。
劫匪往裡頭一看,果真是一個錢都沒有,但他並不相信,於是便把小刀架在秦林的要害位置,搜了他身。
但結果真的什麼都找不到,頓時心生怒意,在這後巷埋伏了很久,一個人都沒有,突然走了個傻子來,結果只是個窮鬼。
冒著風險,花了時間,結果什麼都得不到,換作是誰都會生氣,更何況他當了劫匪這麼多年,人都殺過,有什麼風浪沒見過,但他真的從來沒見過有人身上連一個銅錢都沒有。
一怒之下,直接狠狠的,一刀往秦林後背刺去。
「啊!」秦林慘叫。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死法,雖然也不太痛,但這樣死了也太冤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