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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平安夜 • 平安夜裡的鐘聲✼

作者：七風微笑│2017-12-05 22:38:52│巴幣：2│人氣：186

✼平安夜裡的鐘聲✼

清脆的鈴鐺聲繞樑在冷空氣當中，屬於白色的奇蹟從夜晚降臨，大街小巷充滿著熱鬧的氣氛。

一棵巨大的聖誕樹豎立在人群當中，圍繞著聖誕樹皆為情侶，而我卻孤獨地凝望著聖誕樹底下的木製長椅，等待著她出現的到來，然後來實現十年前的願望…

十年前，由於母親工作上的原因，藉此機會來到了日本。

當我踏上日本國土的那瞬間，我抱著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因為身為動漫迷而踏進了動漫的發源地是非常開心，不過面對語言的障礙也是我害怕的，但經過穩定生活的一個月後，我的日文能力加強了許多，然而和日本人對話需要更長久的時間。

在學校的生活中，我唯一依靠的對象只有中日翻譯機，老師上課教的知識，利用休息時間一一的整理出來，然而和同學的相處是讓我頭疼的地方。

與同學相處的時間，首先語言是我們的障礙，然後則是生活方式的不同，因此漸漸地疏遠了。

每到午休時間時，我會來到頂樓享用午餐，一邊欣賞著景色一邊聆聽著日本流行歌曲。

就這樣時間流逝得非常快，一年就這樣快過去了，不過在我逐漸適應日本環境時，得知母親的工作已經完成了，這代表我們將可以回去台灣，不過回台時間在十二月二十五日，正是聖誕節當天。

聖誕節的前一晚，大家俗稱的平安夜，我與母親來到了東京街頭上，為了尋找回台的禮物，走進了一家禮品店。

店內的裝飾與聖誕節有關，不外乎禮物和、緞帶、鈴鐺等，我看了檯上的商品後，沒有特別喜愛的禮物，便跟母親告知一聲，就走出了店外。

走著有走著就來到了市區中央，抬頭一望，看見一棵無比高聳的聖誕樹，剛開始半信半疑是人工樹木，靠近一看，才曉得是真正的聖誕樹。

此時天空便下了雪，路人們都仰望著天空，口中正驚嘆著這場雪，不過我就是聽不懂就是了。

天氣逐漸變得更冷，溫度大概來到了0度左右吧，手持續搓著以防溫度流失，並趕快回去取暖，不過臨走前看見了一位特別的女孩。

雖然說是特別的，事實上外表是和一般女孩一樣，特別的地方是她的身上的衣服，在這寒冷的天氣當中，她只穿著純白的毛衣搭配著單薄的大衣，坐在聖誕樹下的長椅雙手取暖著。

我慢慢地靠近她，不過對方並沒有注意到我，也許把我當成來欣賞聖誕樹的遊客，但是我想開口和她說話，然而住在日本一年的我，日語對話還是非常的爛。

「那個...妳...沒問題？」手上比著OK的手勢。

也許語言上沒辦法溝通，但至少比手畫腳應該是能得。

她像似聽到我的聲音，便轉頭過來看著我，不過...當下的眼神我記得一清二楚，那雙等待著甚麼人的眼神及些許泛淚的眼角。

「抱歉...」

發現自己在流淚趕快地擦拭掉，不過意外的是她會說中文。

「那個妳是...」

一副驚訝的臉神看著她，不過她發現問題的所在處。

她並不慌不忙著站了起來向我解釋著，她的身高看似160公分左右，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

「初次見面，我的名字叫劉夜涵，目前正在做化療當中，有可能身體不適，請見諒」

正式鞠躬的介紹自己，然而我也緊跟著和她鞠躬。

「我叫林宇彙，還請多指教」

緊跟著我發現她的介紹當中有個詞相當在意的。

「化療？」

她毫不猶豫地告訴我。

「因為我得到了罕見的疾病，所以目前在東京醫院做化療」

「罕見疾病？妳是從台灣特地來到日本做化療的嗎？」由於在日本會說中文的人是特別少的。

「一半是對的，我是隨著爸爸來到日本，便在日本做治療」微笑著回答我。

看到她的笑容讓我感到很心痛，明明做化療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可是卻能面帶著微笑，不過外表看起來和平常人沒兩樣。

「那妳爸爸呢？怎麼穿那麼少在這邊坐著呢？很冷的」我馬上關心她身體的狀況。

「爸爸在一年前過世了，身邊只剩下我一個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失落，不過她馬上帶著了笑容。

那一瞬間，我是看見她失落的樣子。

「那你坐在這裡是在等待甚麼？」

「我在等待最後的鐘聲到來」說完馬上把頭轉向西方的天空，我也望向她的看的方向。

「鐘聲？」在東京待一年的我並不知道這裡會有鐘。

「在這西方的一座神社，擺著一座巨大的鐘，而鐘聲便是它響起的，不過一年只有一次會響起，便是平安夜當天0時」和我解釋鐘聲的由來。

我看向不遠處的一座時鐘，上面的時間正是12:59，再過一分鐘鐘聲便會響起。

５

４

３

２

１

細微的聲音從她小嘴隨帶著白煙吐出。

噹～噹～噹～

一道清脆的鐘聲響起整片東京，彷彿全世界的人都聽得到，搭配著白色的雪從天降臨，我便看向她的臉龐。

看見她眼角泛著淚光便從兩側流下，我的心感到無比的疼痛。

為甚麼一位美麗的女孩會受到疾病的摧殘？

為甚麼上帝會奪取她唯一的依靠呢？

在我心裡想起這些念頭時，她便開口說道：「爸爸是在去年的今天離開我的」

這句話讓我睜大眼睛，彷彿不敢相信這一切的事實。

「謝謝妳陪伴著我聆聽鐘聲」馬上擦拭著眼淚後，向我鞠躬道謝。

我來不及反應當下她的動作，便順口回答了「不會。」

「希望之後能再次相見」便揮手向我道別。

她並不知道我明日即將離開日本，不過內心便讓我伸出手來，抓住她離開的手。

她便驚訝的看著我，我也並不知道為甚麼抓著她，但是不緊緊抓住的話，彷彿會到遙遠的地方。

「那個這個給妳帶上」馬上把身上的大衣和圍巾脫下。

「可是這樣你...」

「沒關係的，如果妳在感冒的話，會更加難受的」

我默默地幫她穿上，然後脫下左手的手環。

「這個就送給妳，當作見面時再次認得妳的東西」把手還掛在她左手上。

「謝謝妳，那這個也給你，也是讓我能再次找到你」馬上幫我帶上便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會再次找到妳的」在她離開後，便大喊著。

然後我低著頭看著我左手，戒指便帶在我的左手中指上。

十年後，我再次回到了日本，然而也來到了這棵聖誕樹下。

今日正是平安夜的當天，大街小巷販售著聖誕節慶的道具，然而天空忽然下起一場雪，我在茫茫人海穿梭著，尋找著記憶中熟悉的手環。

「哪裡...」

「在哪裡...」

心中一直默喊著，並且尋找著她的身影。

然而天氣逐漸變得更冷，街上的積雪漸漸地厚了起來，而我為了尋找著她，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氣喘吁吁地浮著長椅休息。

馬上就快到0時整了，我呆坐在聖誕樹下的長椅，望著白雪從天而降，這一天並沒有找到她。

然後鐘聲響起了。

心想著她有可能早已忘記了我了，也許在某個地方正聆聽著美麗的鐘聲。

「好了，該回飯店了」聆聽完鐘聲後，馬上準備起身離開。

不過此時有一位年紀大約四十歲的老伯站在我面前，我感覺到這位老伯好像有話想說似的。

「請問...」當然經過了十年還是不太會說日文，只好比手畫腳了。

老伯並沒有回應我，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並交給了我。

「這是大小姐讓我轉交給林宇彙先生，您應該是林先生吧」

「是的」

大小姐?我腦海裡並沒有在日本認識任何千金大小姐。

我打開信封上的膠帶後，拿出一張皺皺的信紙，上面的字寫得非常凌亂，不過算是能閱讀的。

〝十年時間有如水，彷彿眨眼間又過去了，不過對於我眨眼便是痛苦，如今認識了你，讓我感受到無比的期待，能夠再和你一起欣賞那美麗的雪景，然而意外地我已經看到任何東西，如今只剩下聲音，讓我能夠聽到清脆的鐘聲，但是命運如此的捉弄人，我即將告別在這世上，無法達成和你的約定，是我的過錯，希望你能代替我聆聽那響亮的鐘聲〞

讀完這封信後，眼眶泛紅著，不過強忍了下來。

「那個她...」雖然信上寫到她已經...，不過還是期盼著奇蹟出現，有如這場雪。

「小姐她，在九年前的今晚11時57分過世的」老伯毫無表情的說道。

在我和她認識的一年後!?

不可能...

明明在那一天那麼活潑、那麼愛笑的妳，如今已經化成這場雪。

我用力的捏著手上的信，發現信封裡還有東西，便拿出來。

「這是...」

手環!?是我那天送給她的手環，還是完美如新。

我的眼淚已經忍不住留下，為了避免讓街上的行人看到，用手擦拭著。

「小姐她臨終前有交代了一句話給您」老伯再次說道。

馬上停止我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