๑۩۞۩๑ ๑۩۞۩๑ ๑۩۞۩๑ 分隔線๑۩۞۩๑ ๑۩۞۩๑ ๑۩۞۩๑
又是一篇超過五千字的故事
各位看到最後或許會有點疑惑,但我會在後記加以說明。
๑۩۞۩๑ ๑۩۞۩๑ ๑۩۞۩๑ 分隔線๑۩۞۩๑ ๑۩۞۩๑ ๑۩۞۩๑
【不思議世界傳說-魔女系列】
《少女的救贖》(下)
***
第三幕:掙扎
場景:克羅埃西亞王國(Kingdom of Croatia)
地點:伍爾皮雷(Vrpile)
時間:下午
亞欽吉(Akinji)
這是帝國輕騎兵的名字。
在東方帝國文化之中,亞欽吉等同於西方騎士般的存在。亞欽吉是冒險的象徵、衝鋒於戰場最前頭的勇士、自由奔放的生靈。
當然,這些都是東方文學家羅曼蒂克化後的結果。
對於居住在西方王國邊境的人民來說,亞欽吉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他們是殺害親朋好友的暴徒,他們是奴役西方人的厲鬼。
事實上,亞欽吉這個名字的意思正是擄掠者或侵略者;從他們的所做所為來看,這名字確實反映出其本質。
「給我走快點!不要慢下來了!」
「跟上隊伍,要不然就殺了你們。」
「快、快、快!」
草原上,幾百名婦孺分別被粗繩給纏住脖子,一個接著一個、一排一排往前走。他們組成四條長長的隊伍,隊伍連綿將近一公里左右。
負責監視這長長隊伍的,是數百名個騎著駿馬、腰挎彎刀,手裡揮舞著馬鞭或長槍的東方人。從膚色和臉型來看,這群騎兵明顯和受俘者來自不同的地方。他們不時對著隊伍中的女人和小孩叫囂。
這群婦孺的脖子無一不被繩子牢牢綁住,看起來就像一群正在被趕集的牲畜,而不是人。
一名韃靼人揮舞了一下馬鞭,馬鞭在空中打出清脆的聲響。
「嗚啊!」
走在他前頭的一名男子背上出現鞭痕,皮開肉綻,血淋淋的十分駭人。見此慘狀,韃靼人反而大聲笑道:「這就對了,奴隸!走快一點,日落之前必須回到東方領地!」
假使有任何人走得慢了一丁點,亞欽吉便執起馬鞭在這些西方人身上招呼。
這支龐大的隊伍中有成年人也有小孩,他們穿著磨損的衣裳,赤裸雙腳。雙眸中毫無一絲活力,反而充滿絕望。他們之中多半是年輕女性——而且唯獨沒有老人;因為老人和病人都先被殺死了。
這些帝國士兵先是殺光了所有反抗者,接著是所有行動不便者,老人、嬰孩,以及任何不願或無法靠自己雙腳離開家鄉的人……等到一切都結束後,他們再放火燒了整座村子。
一夕之間,農民們幾乎家毀人亡,年輕女人和小孩則全部成了奴隸。他們將被送往遙遠的東方帝國,當作商品在奴隸市場上販賣,永遠無法回到自己的故鄉。
毫無憐憫之心,也無需任何理由——這些來自東方的惡魔對附近的村子大肆擄掠,不服從的傢伙則全死在彎刀下。
哀傷絕望、氣憤不甘,又或者以上皆是,上述這些情緒瀰漫於隊伍裡頭。
唯獨一位小女孩與眾不同。
她臉上的神情並非絕望,更和無助相差甚遠。
這位綁著麻花辮的褐髮女孩抿著嘴、雙眼直直看向前方,似乎根本就不把發生在身邊的慘景放在眼裡。
女騎士之死……更重要的,女騎士所說的最後那一席話,對她而言是改變人生的契機。並且,只屬於小女孩的那份純真,彷彿在女騎士人頭落地那瞬間便消逝無蹤了。
取而代之的,是堅毅不屈。
取而代之的,是怒不可遏。
她要復仇。
不只為了同村子的親朋好友,也包括那位犧牲自己性命的女騎士。無論未來將面對什麼樣的困境,她都會咬緊牙根活下去,絕不願自己變成任由東方人擺佈的女奴。
雖然不曉得要怎麼做,但目前最要緊的果然還是堅強地活著。
沒錯,她要活下來!
正當小女孩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之時,她忽然察覺到身旁的景色變了。
小女孩——以及包括她在內的奴隸隊伍正走入一條狹窄的山道。位於身子左右兩旁的雖不是高聳險惡的懸崖峭壁,但那幅度也並非常人能夠輕易爬得上去的。
由於地形所逼,奴隸隊伍被迫從四排併成兩排。至於那些騎著馬的亞欽吉騎兵也縮短彼此的距離,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緩慢移動。
就在這個時候,整齊劃一的步伐聲落地自遠方響起。
咚咚咚!
咚咚咚!
——的聲音由遠而近,慢慢靠近受困於窄道之中的奴隸隊伍
「那是什麼?」
小女孩歪著身子,想要看個仔細。
有誰來了……而且人數很多。她心想著:那是軍隊才有的腳步聲。
「敵、敵襲!?」
眼見山坡窄道的彼端,逐漸冒出了大量人影。
手持長槍的士兵,宛如長龍般黑壓壓的移動而來。
頓時間,亞欽吉騎兵們紛紛透露出焦躁與惶恐的心情;就連頗具靈性的坐騎們似乎都意識到主人的不安,急亂的馬蹄猛踢土地,不停搖晃著腦袋。
眼前這些步兵身上都穿著一件鎖子甲,外頭再套上銀灰色的胸甲,頭盔也不是全罩式的。儘管裝備看起來有點寒酸,但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讓人清楚了解他們訓練有素的紀律。
藍底的旗幟飄揚在軍隊中飄揚,上頭畫有兩隻金獅子——牠們張牙舞爪的模樣栩栩如生,充分展現初和這支軍隊同樣的氛圍。
驕傲與力量兩者的象徵
「停!」
一聲令下,士兵們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候,這支軍隊的將軍走了出來。
與其他步兵不同,他穿著全副武裝的鎧甲,密不透風的頭盔讓人看不清臉上表情。
「各位將士們!」
那名將軍以中氣十足的聲音喊道:
「克羅埃西亞乃通往基督教世界的盾與大門,我們則是防禦它的劍!如今,異教徒燒毀我們鄰國的家園,殘殺朋友們的父親與兒子,奴役妻子和女兒——我們身為基督的戰士,怎能容許他們胡作非為!」
「殺了異教徒!」
「把他們五馬分屍!」
聽見這番話,士兵們紛紛叫喊起來,戰吼聲響徹灰暗陰沉的天際。
將軍緩緩舉起一隻手,等到現在沉靜下來後,他才再度開口說道:「我,伯納丁.弗蘭科潘伯爵(Count Bernardin Frankopan)、克羅埃西亞的守護者(Defender of Croatia),在此對萬能的主發誓,絕對不會讓這群異教徒活著回到東方。」
他拔劍,劍尖直指敵人。
「戰士們聽命,全體前進!」
語畢,第一排的步兵開始往前移動。
一開始只是小步伐的移動,接著慢慢轉變為小跑步。雖然動作迅速,但是卻不淩亂,整齊劃一。
「臭異教徒,竟敢這麼囂張……」
此時此刻,小女孩聽見身旁某個亞欽吉咬牙切齒道。
當然,她聽不懂對方的語言。
「我們上!」那人如此吶喊道。
只見好十幾名亞欽吉騎兵快馬加鞭衝上去,氣勢很是壯觀。但是亞欽吉很快地發現,他們自豪的速度與衝擊力無用武之地。
受困於狹窄的山道之中,光要同時並排衝上去就已經很勉強了,更別說是面對由密集長槍所組起的陣形。
事實上,那根本稱不上衝擊,簡直就是自殺!
「呃啊!」
不用多久,人與馬的慘叫聲此起彼落地響起。
每當有亞欽吉從馬上跌落下來之際,五六支長槍一同向地上刺去,毫不留情地將他貫穿成蜂窩。就算有騎兵幸運地以弓箭射傷一、兩名步兵,馬上就會有人從後頭的四列兵陣中替補,完全沒有任何突破口。
屍體逐漸堆疊成山,前排的士兵胸甲上也染上鮮血。他們小心翼翼地在不破壞長槍陣的情況下前進,逼得亞欽吉騎兵不得不往後退去。
「撤、撤退,往後方撤出去!到平原上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不知道是哪個笨蛋高喊,結果讓亞欽吉全都開始騎著馬往後跑。
「糟糕了!」小女孩大感不妙。
這一撤可不得了—兵荒馬亂之際,亞欽吉們乾脆撒手不管手邊的奴隸,直接騎馬撞開他們,馬蹄也毫不留情地重重踩在那些人身上。
「救、救命啊!」
「快跑!」
「跑去哪?根本沒地方——」
「媽媽在哪、媽媽哇啊啊啊啊啊!」
剎時間,狹窄的山道裡頭人群互相擠壓,形成骨牌效應。
原本就被綁在一起的奴隸們不是擠成一團,就是被壓倒或踩在地上,有些人甚至被擠得雙腳離,連逃跑都辦不到。
許多人窒息而死,有的人全身負傷骨折,另外一批倒地嘔血。不過,更多小孩子就這麼被人群或馬匹推倒,嬌小的身軀消失於混亂之中。
這幅畫面有如人間煉獄。
然而,絕望的哭聲被戰吼與吶喊淹沒過去,淹沒在戰場上的瘋狂中!
「嗚啊!」
小女孩突然感受到脖子一陣拉扯,她整個人跌倒在地,手臂上出現一條擦傷,混合著泥土的鮮血汩汩冒出,雙腿和額頭也都撞出一處處瘀青。
小女孩咬緊牙根,同時忍受從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她感覺強烈頭痛感不斷襲來,像是有一口沉重的大鐘正在腦袋裡震耳欲聾響起。呼吸異常困難,一股強烈的鐵鏽味還從嘴裡竄出來。就連意識越來越遠似的,彷彿隨時昏厥過去。
假使現在失去意識的話,小女孩多半會被人群給踩死,就此從這麼充滿苦痛的世界解脫吧?
可是,小女孩緊咬了一下嘴唇,痛得讓人回過神來。
不能死!
我怎能死在這種地方!
她勉強睜開眼睛,正好看見一塊東西掉在地上——那是女騎士交給她保管的包袱,因為遭到人群踐踏的包袱成了一片平坦狀。無論裡面原本裝的是什麼東西,顯然都不可能保持原樣了。
「不對……」
小女孩張大了眼睛。
「包袱裡面……根本就沒有東西。」
她捲縮在地上打開包袱,赫然發現這塊布上繡著一個圖案。
「時機到的時候便打開這塊布,到時候妳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女騎士的聲音,彷彿仍迴盪於小女孩的耳邊。
頓時間,她似乎知道該怎麼做了。
或者該說,她相信這是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這臭繩子!」
小女孩抓起一塊尖銳的石頭,試著用來割斷綁在自己脖子上的邪惡東西。儘管手掌被磨破得流淌鮮血,她最終成功地切斷粗繩,然後抓起那塊布往山坡跑過去。
她手腳並用,攀上一塊塊突出的石頭,僅僅在千鈞一髮之際逃過相互亂踩的人群。她往下頭一撇,看見帝國輕騎兵為了避開前方敵人的長槍陣,不分青紅皂白騎著馬撞飛或踏過村民身上,恐怖的景象令人膽寒。
小女孩猛地搖搖頭,繼續攀上又陡又高的山坡。她全身都是刮傷,雙手也有碎屑深深刺入掌心,但為了活下去她卯足全力地爬,完全沒有停下。
終於,費盡千辛萬苦的她爬到了山坡頂端。
她環顧四周,發覺只有自己一人死裡逃生。
低下頭,位於十幾公尺下方的山坡窄道裡揚起陣陣塵埃,以及無數淒厲的慘叫聲。
「這是……只有我能做的……」
小女孩從旁撿起一根樹棍,然後將那塊包袱用的布給綁在上頭。
更精準地說,它其實是一面旗子。
那面旗子中央繡有一幅藍色花朵的圖樣,外貌與顏色極為樸素,一點都不亮麗。畢竟,那朵花並非薔薇或百合這類的名花,是隨處都看得見的——
勿忘草
然而在灰濛濛的天空襯托下,那朵紫藍色的花朵圖樣似乎顯得更加醒目。
嬌柔,卻又堅韌不拔。
渺小,卻又勇敢剛毅。
不起眼,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小女孩撐著疼痛的身子站起來,高舉起這面旗幟不斷揮舞著。
這就是她所能做的。
小女孩不曉得這面旗幟所代表的含意是什麼,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所屬於這面旗幟上的徽章。
但這是她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揮舞手上這面旗幟
只因為,這是那個人交代的;至少,小女孩是如此認為的。
她拼命地左右揮舞、奮力地擺動那雙纖弱的手臂。小女孩的年紀或許還小,就連一把長槍都舉不起來,更別說是上戰場殺敵報仇了。
可是位於心底深處,有一個使命驅使她持續揮動手上這面旗幟,甚至比起存活的本能更為強烈、更加崇高。
至於究竟有沒有人看見,這並不在她的思考範圍內。
***
「愚蠢的傢伙。」
弗蘭科潘伯爵——率領著克羅埃西亞王國軍的他冷笑了一聲。
他的目光望向正陷入一團亂的東方帝國軍隊。
「您真是料事如神啊,伯爵大人。」一旁,某個將領如是說道:「無論是敵人的行蹤以及軍力,全都跟您預測的一模一樣。」
「習慣成自然。」伯爵淡淡回應:「這些帝國人每年都會來收割一次奴隸,而特別擅長使用輕騎兵到處燒殺擄掠,令王匈牙利王國和克羅埃西亞王國感到捉摸不定。但他們每次只要一洗劫完後,總會使用同一條路線回到帝國領土。」
「而我們只要在路上埋伏即可。」
「沒錯,尤其這一段山道空間狹小,東方帝國自豪的輕騎兵幾乎無用武之地。我們只要保持密集的長槍陣,便可將這群惡魔擊退。當然,敵人的步兵團早已繞道而行,只可惜無法把他們全都一網打盡。」
「至於那些被抓的奴隸……」
「盡情屠戮吧,天主自會保護他想憐憫的人。 (Kill them all, God will recognise his own. – Arnaud Amaury, Abbot of Citeaux)」
將軍點了點頭,察覺到伯爵話中的含意。
「我還有個問題,伯爵大人。」他問:「待我們將帝國騎兵逼退至平原上後,豈不是得眼睜睜望著敵人逃掉。我願主動率領我方騎兵追擊,將這群異教徒一舉殲滅。」
「不准!」弗蘭科潘伯爵立刻否決:「我方軍隊只有重騎兵,不可能追得上帝國的亞欽吉輕騎兵。就我所知,目前只有匈牙利國王擁有一支完整的輕騎兵軍隊。」
「那麼……」
「放心吧,我早已有所準備了。」
接著,伯爵的目光似乎微微往上飄移了一些。
「啊,看來信號已經打響了。」
由於身旁將領過於專注於戰場上發生事情,所以——
「不過,怎麼會是個衣著破爛的小女孩在舉旗呢?」
所以,誰也沒有聽見伯爵的呢喃。
***
第四幕:救贖
場景:克羅埃西亞王國(Kingdom of Croatia)
地點:伍爾皮雷(Vrpile)
時間:下午
「那是……什麼?」
天空——薄薄的雲霧讓光線變得柔和,陰暗的蒼灰色天空逐漸被驅散。
陽光——正巧從厚厚的烏雲中那頭竄出,從山與山之間投射下來的金光照耀在這一片大地。
強烈、明亮、且溫暖的光線頓時照亮了地平線那一頭。
這道光芒也照亮了那些人的身影。
「她們是……」
——手持騎槍,身穿盔甲的女騎士。
一名、兩名、三名……越來越多女性騎士自地平線那一頭冒出,數量將近有一百多人。
她們的盔甲顯然比起一般板甲騎士更加輕盈,頭盔也不是全罩式的,因此讓人一眼就看得出這些騎馬之人的性別。
由於背光的關係,這些人的身影稍嫌有些陰暗。可是,她們身體看起來就像是陽光下的寶石般閃耀生輝,全身上下莫不綻放出魔法般的魅力與光芒。
位在最前的那位騎士拿起騎槍,直指正從山坡窄道出逃竄而出的帝國輕騎兵。
「甦醒吧,鋼鐵!(Desperta Ferro ! - Almogavars) 」
受到那一聲西班牙語戰吼的鼓舞,所有女騎士高聲吶喊,然後紛紛舉起手上的武器朝著帝國輕騎兵的方向衝刺。
那份磅礴的氣勢震撼天地。
「好厲害……」
看見這幅景象,小女孩感到心裡熱血彭派,燃起一股從未感受過的興奮。
頓時間,遭受包夾的亞欽吉根本無路可逃。
前面,是密集的步兵長槍陣。
後方,是來勢洶洶的女騎士。
結果這些異國騎兵所能面對的結果,只有遭受屠殺的份。
這一切,小女孩都看在眼裡。
「殺、把他們全殺光!」
大部分的亞欽吉夾著尾巴逃跑,只可惜英勇的女戰神身影趕在前頭,以長槍刺穿敵騎,又揮下長劍砍下對方的腦袋。鮮血灑落於草地上,敵人紛紛摔落馬下,但女騎士依然騎著她們的愛駒踏過屍體繼續屠殺。
少部分帝國騎兵試圖反擊,用自豪的弓術射下幾名女騎士,但是下一瞬間馬上就被她們蜂擁而至的同伴給當場擊殺。
不過是十幾分鐘的時間,亞欽吉便已經潰不成軍,四處逃竄——那是在他們成功逃脫為前提下。
小女孩爬下山坡,一邊高舉著繪有勿忘草的旗幟,一邊越過橫屍遍野的戰場,來到其中一名黑髮女騎士面前。
「那……那個……」
小女孩仰起頭,戰戰兢兢地仰望宛如女戰神般的存在。
「這是怎麼一回事?」黑髮女騎士說。
「唉?」
「為什麼揮旗子的會是妳?」
她問,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名小女孩。
「……死、死了……」小女孩緩緩答道:「騎士大人為了我們挺身而出……被……被帝國人殺死了……」
黑髮女騎士眉頭一皺,接著又長嘆一口氣。
「我明明就派她執行偵察任務,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她搖了搖頭,目光望向天際:「不,應該說正好符合她的作為嗎?看來這回是我用人不慎啊……」
只見她聳了聳肩,決定調頭就走。
「等、等等!」
小女孩顫抖的嗓音叫住了對方。
「請帶我一起走吧!」她喊道。
「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小女孩因感受到黑髮女騎士的目光而無法呼吸,有如一隻被蛇盯住的青蛙動彈不得。
儘管如此,她依舊鼓足勇氣喊道:「請帶我一起離開吧,騎士大人。我、我也想成為妳們的一份子!」
「……」
黑髮女騎士凝視了小女孩好一陣子,最後只拋出一個簡單的問題。
「妳,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想了想之後,接著以最為堅定的語氣道出了那個名字。
聽聞後,黑髮女騎士很明顯地動搖了。
「從今以後,妳將再也不是其他人了。妳聽清楚了嗎?」她問。
「是的,騎士大人!」
自此,小女孩的人生徹底改變。
她不再是生於農村的小女孩,而是成為救贖自己靈魂的「那個人」。
她就是「她」。
芭芭拉
那是「她」的名字。
謎團謎團
Copyright © 2017 All rights reserved.
๑۩۞۩๑ ๑۩۞۩๑ ๑۩۞۩๑ 分隔線๑۩۞۩๑ ๑۩۞۩๑ ๑۩۞۩๑
其實這篇原本計畫要寫下篇,但當初對自己不抱持多少信心,所以故事內容有所更動。
簡單地說,就是小女孩原本反而是無名的,而到最後為了成為如心目中景仰的那位騎士的存在,因而連同她的名字一起繼承了。
小女孩拋棄了過去的人生、名字以及一切,成為名為芭芭拉的女騎士。
因此直到最後一刻,反而是女騎士''芭芭拉''才是有名字的角色。
如今,小女孩與金髮女騎士成為同個人。
如同最後所說的一樣:
芭芭拉
那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