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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面執事演目中的『菲利浦』（朝日奈響也 飾）因為只是R卡，所以沒有華麗麗的背景（七）
明天開始，大小姐又將展開接連數日的巡演活動，今天一整日，在奧利佛的陪伴之下，她由他身上得到了許多讚美的言詞、溫暖的肯定話語與溫柔的笑容，在這般溫馨的氣氛之下順利完成了表演曲目的練習，藉此得到不少自信，大小姐向奧利佛表達由衷的感謝。
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溫柔地獻上輕吻，奧利佛瞇起笑眼表示，這便是他由大小姐身上索取作為感謝的報酬。
深秋入夜微寒，大小姐罩上斗篷，拉開抽屜取出包裝精緻的小盒，端望著小盒面露微笑後，才小心翼翼地將它收起，吹熄屋內燈火，她悄然離開房間，躡手躡腳地朝宅邸外行進。
明天就是斯圖爾特的生日，但是從明天開始恐怕會忙得不可開交，別說是慶生了，很可能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大小姐與斯圖爾特便相約兩人在今晚碰面，一同渡過可能有些寒酸但是幸福洋溢的平穩夜晚。
所幸今夜月圓，皎潔月輝灑落一地，讓她無須手執油燈也能清楚分辨方向，一路上左右張望、躡著手足摒息前進著，她深吸了口氣直抵宅邸外圍牆，只要拉開這座鐵柵門、踏出這一步……
「大小姐，夜已深了，您想上哪去呢？」
由後方突如其來傳出的嗓音，讓大小姐心頭一驚，她立刻轉過身，皮鞋踩踏在石塊上喀噠作響、由遠而近，映入眼簾的是執事菲利浦由暗處現身、悠然自得地踏上白月織籠的輕紗，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弧度、緩步輕移朝她走來。
「我……」
因為臨時想不出任何理由，所以大小姐僅是眼神飄移、結巴而不知所措。
「不行喲，我不允許。」
正當大小姐打算硬著頭皮央求菲利浦別過問直接放行，卻未料到菲利浦早一步開口，隨後，他大步一跨、強硬地直抓起她的手腕，力道之強勁，讓大小姐嗅到些許異常──再怎麼說，這種只要他鬆手，手腕肯定會泛紅且發疼的力道，對身為執事的菲利浦而言無疑是逾矩了。
「你……菲利浦，你放手、放手！弄疼我了！」
正因為異常，所以在心焦與不安的恐懼之下，大小姐使勁拉回自己的手，但是卻絲毫無法由身為男人的菲利浦手中掙脫。
面對大小姐的掙扎，菲利浦面無表情地左手脫下眼鏡、右掌不自覺地加重力道：「……不行，我絕不會放開妳的手。」
彷彿脫下了什麼枷鎖般，脫下眼鏡後的菲利浦神情開始變化，銳利的目光與輕勾起戲謔的唇角，將至今為止所隱藏心情吐露而出：「反正，您也是打算和那個男人到什麼地方去吧？為什麼呢？只要有我在身邊就足夠了吧。」
聞言，大小姐因為這番話感到驚愕而腦子一片混亂，暫且停止了掙扎而低喃：「你……在說些什麼？菲利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席話簡直就像宣告著──她與斯圖爾特之間的種種，他一清二楚。
意思是，菲利浦早就知曉她今晚與斯圖爾特有約，而特地在此等候？
換句話說……她的一言一行都受菲利浦監控著嗎……？
「什麼意思？您真會裝傻呢，就是這樣假裝無辜、假裝純潔、假裝無知，才更惹得男人憐愛對吧？我都知道喲，因為……我、一直都在您的身邊形影不離，既然都有我在身邊了，這樣還是不滿足嗎？」
菲利浦眼底無法掩藏的渴望與瘋狂，讓大小姐由胃部直打哆嗦，那是由心深處而生的恐懼與絕望，本能似的想要逃離，她使勁地掙扎著，就要叫喊出聲求救之際，菲利浦一把將她推至牆面、緊摀著她的嘴，勾起的唇角與因為興奮而微發顫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憟：「慾望深沉……罪孽深重，您就是這樣的人呢，那麼、只能這麼做了吧……」
貼緊她的身子，菲利浦瞇起笑眼、因興奮而雙頰微泛潮紅地湊至她的耳畔呢喃：「為了不讓您再見到那個男人、為了讓您的眼中只有我的存在……就由我親手將您的時間停止吧，如此一來，您就不會再犯下罪孽了，因為您這雙美麗的眼瞳再也映不出我以外其他男人的身影了。」
「唔……！嗚嗚……！」
發不出任何聲響、身子又動彈不得，她只能害怕地瞠圓雙瞳，因為過度恐懼而流下淚水，但是面對大小姐的眼淚，菲利浦仍舊絲毫不為所動，在他眼裡，她此刻瞪圓的眸中只映出自己的身姿、腦海裡也只會刻劃著他的身影。
……一切，何等美妙。
「哈啊……請您無須害怕、無須憂心，很快、只需要一瞬間就能結束的，大小姐、大小姐……只屬於我的大小姐……」
──砰！
彷若劃破天際的一聲巨響，致使菲利浦的身子朝右側傾倒、似是失去意識，終於重獲自由的大小姐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形，腦筋一片空白，正思考著是否該蹲下身關切他的情況時，一側傳來呼喊聲：「快過來──！」
轉頭一看，是斯圖爾特朝她伸出手呼喊著，又低頭看望了菲利浦一眼，大小姐唇一抿、拉起裙襬朝著斯圖爾特的方向直奔。
兩人會合之際，沒有言語，斯圖爾特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出了鐵柵門朝宅邸外直奔，被他溫暖厚實的大手緊握著，即便仍像在亡命途中，但是大小姐確實因此冷靜不少，因為恐懼而停擺的腦袋總算慢慢開始運轉。
她察覺到斯圖爾特手中握有一把短槍、訝異地瞠圓眸子：「你……槍？這麼說、菲利浦他……？」
向後瞥了大小姐一眼，斯圖爾特又轉回望向前方：「那個變態都這麼對妳了，妳還有心情擔心他啊……唉，罷了，妳就是這樣，放心吧，那是空包彈，會受點小傷、造成疼痛感，但是要不了他的命，就像是……玩具槍這樣的東西吧。」
沿著通往城鎮的大街直奔，因為恢復思考能力，所以大小姐狐疑地蹙起眉問：「我說、為什麼……剛才不往宅子裡跑就好了？大家都在那裡，我們的安全更能得到保障不是嗎？」
「因為……我還沒想好究竟該怎麼做才好，如果回到宅子，菲利浦勢必會將我們兩個的事說出來，到那個時候……」
「……」
──到那個時候，說不定就必須被迫分開了。
兩人都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斯圖爾特的聲量越來越輕：「所以、我在想……要不要乾脆趁這個機會把妳拐跑……之類的。」
「……」
斯圖爾特的這席話意味著，要大小姐放棄侯爵千金的身分、現如今的舒適生活，以及她才以音樂界新星逐漸嶄露頭角的機會──放棄這一切，隨他遠走天涯。
「……開、開玩笑的，妳不會願意的吧，再加上我現在也沒有足夠的能力讓妳過上好日子，我……」
一言及此，斯圖爾特才更深刻感受到他與大小姐之間的差距有多遙遠，別說自己能夠獨當一面、給予她不愁吃穿的生活了，他到現在可還是大小姐家僱傭的執事，必須仰賴著她的家族給予薪俸才得以生存的傢伙。
頓時，斯圖爾特不清楚自己此刻為何奔跑、又要跑至何方，迷失了他原來心中認定應該前行的方向，但是為了保護她周全，他還是選擇毫無目的地直奔。
察覺到一向意氣風發、自信過人的斯圖爾特埋藏於心的痛苦與自卑，大小姐明白溫柔的他肯定不安掙扎著，其實，兩人在認定了彼此過後相處數月以來，關於身分差距的問題，她並不是沒有思考過，畢竟，斯圖爾特是她心裡最重視且無可取代的存在，事關他們的未來，或許終有一日會被迫作出抉擇……
雖然，這個『終有一日』比她想像的，還早了許多。
於是，她深吸了口氣慢慢停下了腳步，斯圖爾特也停下轉過頭，兩人呼喘著氣相顧片刻，待到呼吸漸趨平穩，像是害怕聽到答案似的，他雖有猶豫但仍鬆開手、轉過身，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她而微微別過頭。
「妳……」
「我願意喲，斯圖爾特。」
兩人同時開了口，但是在斯圖爾特語塞之時，大小姐卻眨了眨水眸，眼裡是無可動搖的堅毅向他如此表明，不敢相信自己雙耳的斯圖爾特僅是瞠圓了眼、輕啟唇瓣卻吐不出隻字片語。
主動執起斯圖爾特的大掌，將之貼在自己的心口，大小姐抬起頭直望入他的眼底又一次重申：「我說我願意，斯圖爾特，我願意！」
「……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拋出的問句輕緩且輕顫著，他小心翼翼地詢問便是不讓自己因為欣喜而沖垮了理智，為了讓他徹底信任與安心，大小姐閉上眼、一如往常習慣往前一踏，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胸膛、緊環著他的腰：「當然知道了，我這絕對不是一時衝動的輕率決定，關於這件事，我也獨自思考了好幾個月了……但是無論我如何思前想後，答案都只有這一個。」
抿了抿唇、吞了口水，他逼迫自己繼續追問，這是事關女孩子的終身大事，絕對要謹慎再謹慎：「……妳真的想清楚了嗎？跟著我，妳可能會、一無所有。」
「如果連最珍視的人都離我遠去，對我而言那才叫一無所有。」
再也壓抑不住澎湃高漲的情意，斯圖爾特將滿溢於胸口的感動、感謝與愛意全化作深深的擁抱：「妳這……笨蛋……！」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他也煩惱過千百回，當被迫抉擇的那個時刻來臨時，選擇權並不在他的手上，他該如何自處？該對她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因為無論如何選擇肯定都會帶給她傷害吧。
也曾經考慮過，是不是該一聲不響地離開宅邸、離開她的身邊，讓她因此淡忘他這個不告而別、無情無義的可惡男人，但是，一方面他依戀著她的溫度不捨放手，另一方面，光是想像或許她會有無數個因為他而垂淚哭泣的夜晚，他一顆心就已攫得難受。
額間蹭著他的胸膛，她瞇起的笑眼泛著絲許淚光、唇角勾起的弧是燦爛的幸福：「我笨肯定也是你傳染的，就請你這個笨蛋負起責任，收下我這個笨蛋作為生日禮物吧。」
「妳啊……算了，誰教斯圖爾特大爺我心地善良，就勉為其難收下這個糟糕透頂的生日禮物好了。」
兩人便在月光沐浴下，享受著短暫的靜謐在沉默中擁抱了半晌，雖然從宅邸跑到這裡已經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了，但是斯圖爾特仍然無法完全安心，即便眷戀，他還是先揉了揉她的髮絲、再輕柔地將她推開低語：「……好了，該繼續走了。」
「……嗯。」
重新牽起她的手才往前一踏，大小姐在跨出第一步後倏地雙膝一軟，好在斯圖爾特及時攙穩了她的身子才沒導致身子直撲地面：「怎麼了？」
「我不知道，使不上力……覺得越來越……沒有力氣……難道說……」
大小姐立即聯想到了導致自己渾身疲軟無力的可能性，在她還來不及說出口時，一道掌聲由遠而近，從大道旁的紅楓樹林走出，一見來人掛著愉快的戲謔神情，攙扶著大小姐的斯圖爾特蹙起眉、只能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
「不愧是大小姐，您果然是聰明人呢，立刻就想到原因了吧？不錯，剛才在宅邸摀著您的嘴時，我悄悄在您口中塞了一小錠無味的即溶藥劑，因為是無味即溶，又加上您太過恐懼，當時也認為可能只是錯覺吧？」
「菲利浦，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雙臂交抱、菲利浦抬起下顎，以輕蔑的口吻向斯圖爾特說道：「我？挨了你那一槍，其實我根本沒失去意識，一時之間確實有點難受，但是要行動還是不成問題的，斯圖爾特，你還真是個心地善良的笨蛋，所以……」
朝著斯圖爾特與大小姐的方向緩緩前進，他們便也下意識地後退，最後，菲利浦跨了幾個大步前進、一把掄起斯圖爾特的衣領，抽出匕首將刀尖抵著他的喉頭：「你究竟有什麼資格能映入大小姐那對美麗的雙瞳？連想保護心愛的女人都沒辦法抱持著殺掉敵人的覺悟，這樣的你，怎麼能與我的愛與決心匹敵呢？」
不受菲利浦的挑釁與威脅，斯圖爾特輕輕撥開他持刀的手道：「你的愛與決心還真令人無法恭維，確實，殺掉心愛的人所需要的覺悟是比殺掉敵人的覺悟高出許多，但是這種覺悟實在不是值得掛在嘴邊拿來炫耀的事吧。」
菲利浦又向後退了數步，斯圖爾特便將失去行動能力的大小姐安置在地面坐著，菲利浦挑了挑眉問：「噢──言下之意，你早就察覺我的意圖了？」
「難道你愚蠢到認為我剛才在那裡出現英雄救美只是巧合嗎？死變態。」
是的，斯圖爾特早已起了戒心了──自從在薔薇庭時察覺菲利浦那尖銳露骨的惡意眼神以後。
再者……他的惡意針對的並非自己，這讓斯圖爾特不得不更上心。
「呵呵，你說話真是既粗俗又失禮呢。」
「很不巧，我們這野馬般的大小姐就喜歡我粗俗又失禮……呢！」
瞪圓雙瞳，斯圖爾特猛地發難，掏出配槍不由分說便朝菲利浦扣下扳機，但是菲利浦心裡早有預料斯圖爾特差不多失去和他進行話語交鋒的耐心，因此他及時側過身、避過了這迅雷之勢招呼而來的一彈。
既然對方已經出手，他也無須再有顧忌，握緊匕首、跨大兩步幅進入攻擊範圍，左足朝前一跨的同時，持刀的右臂一振、由右下至左上劃出銳利銀鋒，斯圖爾特趕忙向後退的同時，手伸至腰後抽出匕首。
「……我對於讓男人的眼裡只映著我的身影這件事可敬謝不敏，所以能請你讓開嗎？」
「看著你多一秒我都覺得噁心，但是……當女人將她的終身託付給自己的時候，作為男人……說什麼也得用生命去呵護這個將一切都交給你的女人不是嗎！」
一想到自己的身後還有著那個願意放棄一切只為隨他遠走天涯的女孩，斯圖爾特頓時理解了菲利浦所言的覺悟──為了保護暫且失去行動能力的大小姐，或許，他真的只能殺人吧……？
但是，這會是溫柔善良的她想看見的嗎……？
要是他真這麼做了，會不會……
月圓灑落的白月光映得兩人刀光劍影交錯，作響的風聲挾雜著時而鏗鏘的交鋒。
最後，斯圖爾特一個迴身，與菲利浦拉開一小段距離，他隨即舉槍瞄準他持匕首的右腕扣下扳機，飛速直衝的空包彈身精準擊中菲利浦的右手背，劇烈的疼痛感而使菲利浦鬆了手、匕首因此應聲掉落，斯圖爾特趁其不備，朝著菲利浦的腹部俯衝擒抱、順利將他壓制在地，並即刻跨坐在菲利浦身上，他高舉的匕首亮晃著、因爭鬥而高漲的情緒讓他失去所有思考能力，刀尖朝著菲利浦的心口猛力揮刺──
「……會哭哦。」
在刀尖距離菲利浦胸前約莫五公分的距離時，菲利浦面無表情且態度淡然地吐出了這麼一句，彷彿緊箍咒般，頓時讓他停了手、摒了息。
「真的要殺我嗎？大小姐，會哭吧。」
「我……她……」
斯圖爾特因此動搖了，畢竟──他最見不得她的眼淚了。
透過剝奪一個人的生命換來的自由，真的能給溫柔善良的她帶來一輩子安穩的幸福嗎……？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近在咫尺，斯圖爾特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鬆了手上的刀，直至他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胸口才發現──怵目驚心的鮮血由他的胸口染紅了衣衫、並且漫無止盡般不斷擴散開來。
感受得到自己的氣力隨同生命不斷由胸口的孔洞流失，菲利浦神色冷峻地輕鬆將他推開，換他自己仰倒在地，清晰可見的星空卻漸漸變得模糊，蔓延開來的劇烈疼痛拉扯著他的意識。
冷著臉的菲利浦蹲在他身旁，以槍托輕輕拍擊他的臉頰道：「就說你真是單純善良到愚蠢的地步，總管給每個人配一把槍的用意就是要用來保護大小姐的，所以必須好好填上火藥才行呀，天真至斯，你還想守護什麼？」
意識正一層層剝離，斯圖爾特已經無法理解菲利浦對他說些什麼，只是憑著此刻自己滿腦子充斥著的話語一再低喃：「……別、殺她……別殺她……別……」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大小姐因為藥物的作用，渾身無力得連叫喊出聲的力氣都沒有，只有淚水不斷滾落，即便使不上力，她仍舊咬緊牙關，逼迫自己盡力挪動雙臂，吃力且緩慢地向斯圖爾特的方向前進著。
菲利浦站起身，看著大小姐狼狽地為了斯圖爾特匍伏前進，他繞至她眼前蹲下身子、連一絲一角都不讓她看見斯圖爾特的身影，強硬地托起她的下顎道：「不行喲，大小姐，我說過的吧？您這對即便滿溢著憎惡也依舊美麗的雙瞳，只能映著我的身影。」
「……！」
即便憤怒至極，但是大小姐卻不願將她的一絲氣力浪費在呼喊菲利浦的名字上，她的雙眸已佈著血絲，憤怒、悲傷與憎惡交織的眸子，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鋒利而惡毒。
看著這樣的大小姐，菲利浦既愉快且興奮，勾起薄唇、瞇起笑眼道：「是的，就是如此呀……太棒了，您真是太棒了，大小姐！就這麼繼續、眼裡只要有我一個人足矣，哪怕那是被世人稱作醜陋的憎惡也無所謂，只要注視著我、只能注視著我……！」
伸手撫觸著大小姐的臉頰，菲利浦以勝利者的姿態笑道：「呵呵，我可不會如您所願，讓您和那個男人死在一塊兒什麼的……我絕不允許。」
正當菲利浦伸手打算抱起無法掙扎的大小姐時，又是一道駭人槍聲在稍遠處劃破寧靜夜空。
「啊啊──！」
右臂熱辣炸開的疼痛感直抵腦門，菲利浦下意識地左掌緊摀著遭槍擊的右臂、轉過頭，便見總管莫里斯的神色看上去與平日雖無二致，但是身周卻有著無法忽視的壓迫感與隱隱透出無可名狀的憤怒。
槍口始終瞄準著菲利浦的莫里斯一步步走來，語氣冷澈如冰：「接下來，左臂。」
「總、總管……？您、您想做什……啊啊啊──！」
毫不容情又是一槍射穿了菲利浦的左臂，面對莫里斯宛如千斤的壓迫感，菲利浦簡直忘了疼痛，只感受到幾近反胃的恐懼，他趕忙站起身，全身不爭氣地顫抖著、險些連身子都要站不住，下意識地不斷往莫里斯的反方向後退。
「接下來，腦袋。」
──奪走大小姐笑容的傢伙，死不足惜。
這是莫里斯由衷的想法，他已走至大小姐的眼前，在即將扣下扳機時，大小姐拉扯著他的褲管，讓莫里斯在瞬間恢復理智而即刻蹲下身探視，菲利浦也在恐懼的驅使下趁此機會轉身狂奔逃離現場。
眼神是掩藏不住的心疼與憐愛，莫里斯將大小姐攔腰抱起，見到莫里斯的大小姐脆弱地眼淚潰堤、氣若游絲：「莫、里斯……救、救救斯圖爾特……救救他……」
緊抿雙唇，莫里斯無法應允，只是將大小姐抱至斯圖爾特身側，她趴伏在斯圖爾特染滿血的胸前，僅剩最後一絲意識、感受到熟悉的氣味與溫暖，斯圖爾特淡淡地笑了。
「……呵、太……好了，喂……生日禮、物……我……不要了……不要了……所以妳……別、硬塞……過來……」
她撐著身子、與他四目相對，右掌撫著斯圖爾特的臉頰：「……收下了，就沒有、退回的道理……斯圖爾特、斯圖爾特……不要、不要……不要丟下我……！」
最後，她的淚水滴落在斯圖爾特的臉上、隨著臉廓滑落，但是如今他卻連伸手拭去心愛女人淚水的力氣都沒有，眼前幾近一片漆黑，他輕輕開口：「……我愛妳……」
他啣於唇邊、沒有氣力化作聲的最後一句話，是大小姐的名字。
「不要……不要……斯圖、爾特……斯圖爾特……！不……要……」
不僅是藥力所致，更是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她昏厥於斯圖爾特不再有起伏的胸膛。
──吶、夢裡……可否相會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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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安，這裡是晴//
不好意思這次真的久等了，一方面是這章字數比較多，因為我覺得情緒必須一氣呵成，所以不想拆章節，另一方面是我最近有點忙，再者就是這章我覺得算是還挺重要的章節，所以下筆相對謹慎，我個人的壞習慣是越接近重要的地方，整個下筆速度大概就像從光纖掉到撥接那樣吧（蛤？
因為我寫文習慣代入角色情緒，也就是每句對白動作基本上都會以角色的方面出發來寫，所以代入這次角色情緒的來寫的時候有小小掉了眼淚 Orz
雖然，在決定寫執事演目的當下，我心裡就已經決定了斯圖爾特的死亡了 ←
原本以為作好心理準備了，但實際寫到的時候還是有點難過的……
接下來的劇情，只剩下蒼星希里烏斯的部分會盡可能按卡面劇情進行，剩下的就全是我個人原創部分了。
這章的劇情也只有前半部是卡面大概有提到（而且卡面劇情也沒寫清楚故事背景，只有幾句對白）← 響也練習中
所以就由我個人自己加筆了，還請多包涵 <(_ _)>
創作內容
《異能殺手》（原殺手十三）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