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孤寂的平原上,我原以為,這世界就是這樣的靜默。
而我,冷眼旁觀這一切。
直到你出現,為我沉默的荒原帶來了一絲呢喃。
長夜尚未開始之時,你看我舞劍,在初升的星空之下旋轉、切過每個假想的敵人、信步走過目瞪口呆的對手無首的身軀。
我細細講解每個故事──在我來時路上的故事──看你睜大眼;離家的公主啊!你鮮少提起你的旅途,但我從隻言片語中感到了你的壓抑,厚重的城堡和護城河將你禁閉。如今你已離開,卻也離不開那灰撲撲的城堡、固執且長年征戰的國王與那總是在操心的皇后。
你羨慕我的自由,見過我的每個人總是羨慕我。
可是你不知,我也同樣羨慕你──也許只是我還未見過生命醜陋之處──在人群裡圓滑自如,你看似嬌柔卻堅毅、總是眾人的焦點、機敏的處理一切交際。
也罷,在荒原裡,不需要過於光輝奪目與過多話語,我沉默地望著在酒吧裡、驛站中、小鎮中央泥土路上的你,與人世間的一切互動。
也許我早該知道──其實我早知道──我不會是你身邊的人,你的情感也許有點遲鈍,但這也夠了,這些已足夠讓你保護自己,而你也同時被皇室的身分與婚約束縛。
你有你的哀愁與世故,那是我不能理解的(在空曠的荒原中,沒有那麼多的心機和城府),皇親國戚的爭權奪位、失敗的聯姻從來只存在小說和鄉野的宮廷八卦中。
而你終會離開,到你該去的地方。
那些星辰尚未升起時的劍舞、你無助的泣訴不知如何拒絕的示好、晚上吃水果時交換的故事、你向路人問路的身影,都停在我眼底。
曾幾何時,我以為我不怕寂寞,我也習於看著過去消逝在眼前;如今妳我將要離別,而我卻開始害怕,害怕沒有你的長夜與路途、害怕忘了我們的回憶,也許我不會記得你的樣子,只會記得你提起孤寂的童年時,我想起曾經有人說過「女孩總是欺負漂亮的女孩子」。
這麼一來,我也曾經忌妒過你,當你在人群中耀眼的無法直視時,我是一旁的過路人,不值得一提;史詩總會把最美的女人記錄下來,以供後人瞻仰,我只保有你對我訴苦的樣子、睜大眼央求我再次舞劍的表情。
也許我總是不知足,但沒有你的日子還是照常運轉。
如今我孤身站立於人來人往的市集之中,偶然看見你與你的新婚在駿馬上向民眾揮手,偶然的四目相交,我久違的笑了──從來只在你眼前笑的我──又笑了,我退開人潮,往城市之外長草遍布荒原奔去,我將利劍插在地上,我看到乾枯的大地貪婪地將淚水一飲而盡。
是啊,誰都可以,就你不能看到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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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姑且分在愛情類吧(其實感情這種東西我不太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