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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傻住。
十幾分鐘前，他出門開了一場會議，討論世界等級的理想起義。
十幾秒前，他打開屬於自己的辦公空間。
然後他只能對眼前的畫面傻住。
一個士兵全身乾涸趴在地上，微弱的呼吸顯得他還沒有斷氣。
但快了。
一個平凡的男人坐在他的士兵身上，喝著從自己櫃子拿出來的咖啡，霧氣瀰漫著他的臉。
那男人左手拿著杯子，右手握著士兵的手，從容自若。
「上等貨。」坐著的男人讚嘆咖啡色澤。
站著的男人第一時間拔槍拉桿待射，這種反應能力果然是世界第一的大流氓。
「你是誰！雙手舉起來！」站著的男人咆哮。
但他卻不敢呼救，也沒有扣下扳機。
為什麼？不為什麼。
「好的。」坐著的男人左手咖啡一飲而盡，杯子隨意丟在不遠的地板。
右手就這麼，放開自己坐著的士兵那只右手。
持槍的男人瞪大雙眼。
被放開手的士兵哀嚎了兩聲，七孔立刻流出一股焦黑的濁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成一只人乾。
但是全身卻彷彿有生命似的瘋狂抽蓄，簡直就像簡直就像——
怪物？
「不錯不錯，我握了整整二十五分鐘還可以沒有斷氣，敬你一聲英雄好漢。」坐著的男人站起來，笑笑。
他知道他現在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事，短期內很少有人可以適應這麼離譜的風景。
哪怕是伊斯蘭現任當家，第二個穆罕默德，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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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蘭老大彷彿忘記呼吸，提醒他還活著只剩鼻腔裡的胃液的氣息。
這是什麼？他的戰士怎麼會變成一頭不知所謂的怪物？這個人……這個當真是人？
想報仇？想開槍？
不。
如果他還有勇氣動得了，他的一個反應一定是，跑！
但。
實際上他的意識，只能看著眼前的凶神一步一步逼近。
他不爭氣的身體不要說跑，甚至無法克服板機扣下的，那指頭區區一點五公分的距離。
凶神跟他的距離，只差一個呼吸。
戲肆的把左胸壓在伊斯蘭老大顫抖的槍口上，毫不在意。
簡直太，瞧不起人！
伊斯蘭老大怎受得了如此奚落，自尊心快要超載出恐懼，手指快要聽懂彎曲但—
扣下版機的前一個剎那，他看見自己那躺在的上全身漆黑乾涸卻掙扎抽蓄，七孔獼煙並流出乳色湯汁的部下，啞啞伊伊的叫。
用最直接的方式提醒自己應該恐懼。
非人，非鬼。
伊斯蘭老大哭了。
好可怕。
伊斯蘭老大眼前的那頭凶神笑了，或許他很滿意看到自己的窩囊，更或許他想把自己變成什麼更噁爛的……
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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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紹，叫九哥。」九哥笑笑，勾著伊斯蘭老大的脖子。
致命的右掌只有一毫米的距離，他很清楚對付這個目標，很容易。
身為一個領導人，第一優先就是要活下去，不是殺最多人的人當王，而是活最久的人稱霸，九哥深知這個道理。
所以眼前的男人，不會輕舉妄動，不可能。
「知道為什麼我來找你嗎？」九哥右手指甲刮了伊斯蘭老大的臉頰，像蛇盯著青蛙。
「我…不知道。」伊斯蘭老大仔細看著眼前地獄使者的臉，沒有想起任何記憶。
或許因為九哥只是來自亞洲的一個小國家，或許他更在意自己等等會不會變成跟他部下一樣得東西，更或許他得大腦現在只能感到恐懼。
「沒關係情有可原，那，回答我。」九哥問，用伊斯蘭老大的鬍渣刮著自己的指甲垢，他感覺到伊斯蘭老大鬍子上傳來的顫抖。
「聽過哈利波特嗎？」
「……看過。」伊斯蘭老大還能保持鎮靜，就知道他確實是一條十足的好漢。
他的對手可不是可以用物理解釋的區區核彈，是真主阿拉都不見得懂的東西。
「身為一個對幹世界的男人果然還是會看敵軍的文化，佩服，那聽過獵命師嗎？」九哥剃完最後一根指甲，縫中沒了污垢。
倒是多了一點沒有溫度的汗油。
「……沒有。」伊斯蘭老大很緊張……接下來這個凶星還想要幹嘛？
「幹啊連獵命師都沒聽過你是嫌命太長還是老二太短你還敢說你不該殺啊啊啊啊啊！」九哥在伊斯蘭老大耳邊咆哮，或是說故做咆哮。
伊斯蘭老大顫抖的褲子濕了，卻一點都感不到不可恥。
「原本，我是想這麼說。」九哥右手往口袋摸，右手拿出一台手機。
手機在太陰無極催化逐漸溶解下，沒有第一時間應聲炸裂的驕傲堅固果然名震天下的3310。
溶解的手機中藏著一小罐液體，螢黃色，被密封在很小的試管裡。
「喝掉。」九哥遞。
伊斯蘭老大哪敢不喝，液體在了不起只是區區化學，哪怕是王水大不了一死回歸啊拉說自己不爭氣，可咒殺就不是阿拉可以解決範疇，說不定甚至也不是任何神可以處理。
他喝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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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蘭老大喝下去。
全世界都不一樣。
「幹？！這是殺小！」伊斯蘭老大撞開九哥，表情甚是恐懼！
那種最心刺骨的味道！
那種身體嘶吼的全面警告！
「你給我喝了什麼！幹你娘我喝了什麼！」伊斯蘭老大豁出去。
現在的他不知道咒殺有多可怕，操你媽的他只知道自己剛剛喝的鬼東西有多讓人絕望？！
「嗯……食用油……」九哥也沒料到效果這麼離譜，夠本事人忘掉死亡之握的恐怖？
「這是油！你騙我沒念過書我至少還有拉過屎你跟我說，這，是，油？」伊斯蘭老大歇斯底里，哪還有剛剛那股娘砲樣？
「………嗯啊，還做過不少營養午餐的合法企業……」九哥覺得一個丟臉很想死。
「營養午餐？你認真！」
「……」
伊斯蘭老大踩過的上抽蓄的乾屍部下，一拳打破櫃子，挖起一堆咖啡豆開始啃，想蓋過剛剛恐怖絕倫的滋味。
「好，你想幹嘛，說！」伊斯蘭老大坐回椅子翹著腿。
現在的他儼然是軍事國家老大的樣子，如果你試著忽略他捧著一桶正在嚼的藍山咖啡豆。
「因為很多問題，這個油的製造商不能做掉，然後也講不聽，賄賂勸解他又不缺錢，所以麻煩你恐嚇他讓他收斂點……」九哥唯唯諾諾，自從掌握死亡之握以來他第一次用這個姿勢談判。
誰叫對方一臉豁出去要跟他拼命的架勢，好一個天下無敵的上品油……
「幹！法律啊！領導人在衝殺小！」獨裁習慣的伊斯蘭老大不以為然。
「對不起……」九哥第一次不想自我介紹他的身分。
「好好好給我這個人的所有資訊，這個是世界級的問題！」世界級超級大流氓發出豪語，霸主凌霄。
「謝謝您的大力協助。」九哥拱手，這一次不握手的理由實在太多……
說起來……是不是哪裡怪怪的？
直到回到偷渡營地後，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剛剛原本是要去幹嘛。
「幹！」九哥踢了地上的食品油，然後抱著腳慘叫。
……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