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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一名士兵步槍抵著男子的背後,語氣嚴峻。
男子身著打扮是普通的黑色西裝,頭髮泛白,一臉人畜無害。
看起來,很平凡。
然而不論哪個時代,平凡的人就是不應該出現平凡的地方,是吧?
何況是現在,何況還是這裡。
武裝帝國,伊斯蘭第二個聖地,半中心。
前些日子還對著美國宣戰的這裡,說是世界級的龍潭虎穴當之無愧。
你看過一隻小貓在獅群互爭地盤的鋒線遊走嗎?沒有。
你會想過一個沒有縛雞之力的中年人,在遍地都是不能說的核武秘密上獨行嗎?不會。
可是如過那個畫面當真在你眼前上演。
你只會有一種直覺。
「你,是誰?」士兵下意識備戰,掃視著附近方圓。
沒有看到半台可以偷渡到這裡的交通工具,也沒有可以被稱為夥伴的其他人影。
這個稀鬆平常卻站錯地方的男人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
「反正不是敵人,哈哈。」男人轉身乾笑,爽朗的姿態並沒有把區區槍械放在眼裡。
他就擁有更恐怖的武器。
「你怎麼到這裡的?」士兵槍管提上直指男人的眉心。
換來男人更加上揚的嘴角,充分的自信跟過分的無懼。
為什麼不直接擊斃?
直覺告訴士兵不行。
「鄰國總統到這裡討論顛覆世界的理想,很奇怪嗎?」男人笑笑,左手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一塊不會漲跌的金片,行賄到底還是世紀共通語言。
「商討起意的貴賓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說歸說,士兵確實有一個剎那把視線從槍管移到金片。
雖然只有一個剎那。
但夠了。
「我是從裡面出來的,想見識我們在力量上的無雙風采......有困難嗎?」男人笑,右手一樣過頭舉起,左手在往胸前口袋一摸。
兩個金片光耀璀璨,聲音清響。
士兵無意識吞了一點口水。
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說到底士兵殺敵衝鋒也是為了十有其九份的溫飽,跟十分之一份信念。現在眼前這個人手上的礦物,價值他苦戰十年。
何況附近沒有其他交通工具,也沒有其他洽接人影,說他是從裡面出來探查也倒是不無道理......
那。
「失禮了。」士兵收起槍為眼前的男人搜身,保持他最後一絲專業的堅持。
可那男人身上只有一支沒有錄音錄影功能的筆,跟一台沒有通訊功能並刻意弄壞相機的手機,證明他很知道這個地方需要絕對隱密。
他也知道那手機要局部弄壞多不容易,封閉如這裡也是聽過名震天下的3310。
「長官,好!」士兵豎槍敬禮。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顯現出,他急著想要男人左手上價值連城的礦物。
「您好。」男人笑笑,隱晦的把金片塞進士兵胸前的口袋。
他更知道一個士兵想要的是什麼。
「很榮幸有你這麼盡職得士兵。」男人伸出右手,國際共通禮儀。
「過獎。」敬禮的士兵也沒多想伸出手,回應那世界共通的默契。
握手。
!
士兵瞳孔緊縮。
能在相當接近中心的這裡護衛表示他身經百戰的經歷,現在他的直覺只告訴他一個念頭。
這一握,不能放手。
「騙你的,我想你可能可以帶我到下一個閘口,盤查實在有點麻煩。當然我是指還沒去過的內部,你懂的。」九哥淡淡說道。
「少看不起軍人!何況還是我!」士兵咆嘯,字字憾聲戾天,雙眼凶光流轉。
他心裡盤算著胸前的那串手榴彈,希望能玉石俱焚。
但是他還是沒有勇氣放開握住的右手。
「你,為什麼而戰?」九哥笑著,嘴角沒有慈悲。
「我為了信仰!」士兵昂然,聲聲刻劃靈魂。
「那死亡你或許不怕,咒,就難說了?」九哥笑著鬆開手掌。
士兵急忙握上,胯下一陣可恥的陰涼。
「誰知道靈魂會跑哪去?或許說,誰知道還會不會存在呢?」九哥彎起眼角。
輸了。
他是不怕死,死是提早見到主。
但如果,見不到呢?
士兵看了一下胸前鼓起的口袋,那裡裝著號稱地球最珍貴的質量。
輸了。
輸給自己判斷不周?還是輸給男人神秘的邪法?
大概是輸給,貪吧?
士兵眼角泛著一點淚。他愧對他的信念,雖然只有一個剎那。
他瞪著眼前男人的從容,那個瞬間他以為他眼花了。
眼前哪有什麼平凡的中年人?
只有一尊從容自若的,魔神。
然而自己現在還不得不聽命於他。
背叛了主阿拉,這就是代價,嗎?
「抱歉,我也有我的理由。」九哥說,這一次倒是發自肺腑,他很欣賞這樣一個人。
雖然他今天一路從國境已經連續握倒整整,二十六個。
最新武器?
勇猛士兵?
你們信仰神,我有一個咒。
很好。
懷抱驕傲,一戰吧。
前哨,就我一個上。
「帶路吧。」男人右手緊握依舊,左手比了一個請。
「告訴我,你,是誰?」士兵看著男人,他也意識到他的生命正在被侵蝕。
如果有機會,如果叛徒的自己還能有機會,見到主。
至少,他想記得眼前魔神的名諱,在主的腳指邊懺悔。
魔神笑,雙唇微啟。
「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