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FGO_英靈傳承軼聞錄】 《小鳥兒或小陸軍省》

＊＊＊關於佛羅倫斯.南丁格爾有很多傳言：

傳說南丁格爾曾聽到了上帝的聲音，要她完成這一使命，才選擇成為護士的道路 (跟某法國聖女有87像，而瘋子和聖女通常只有一線之隔)。

傳說中她為了加速推動醫療進步，藉由大眾媒體做了很多威脅、逼迫，甚至越級抗告到英國女王之事。

傳說中她為了得到極度缺乏的醫療資源，不惜將鎖著物品的木箱給徒手打破，並說了一句「這不是有嗎？那我拿走囉」後，直接把箱子裡的物品取走，留下在一旁啞口無言的長官。

這些傳言最令人不安的地方就在於，它們大部分都是真的！

但是佛羅倫斯.南丁格爾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儘管是個出身於英國上層大家閨秀，但她對當代醫療制度而言卻代表混亂無秩的自由精神。南丁格爾抗拒權威—更精準地說，她厭惡效率低下且反應緩慢如史前產物的組織結構。她同時最恨無法達到自己預期目標的人、事、物。

也因為如此，約翰.霍爾醫生 (Inspector-General of Hospitals, John Hall) 非常相信這場與她的會面肯定不和平。

而他的預感是正確的。

「一群無能之輩！」

此時此刻，南丁格爾正站在霍爾醫生辦公桌的正對面。後者堪稱斯庫台醫療地區的總指揮，也就是此地所有醫生的統領者—然而，一頭粉髮且披著紅色披肩的年輕女士卻毫無敬畏之心，高舉的握拳的右手，彷彿想要重現過去空手碎箱那一幕。

霍爾醫生把伸出手，將放在桌面另一頭的小花瓶移到自己身旁，動作故意使得慢條斯理，深怕對方把花瓶給砸爛。

這時候，南丁格爾仍在義正嚴詞地喊著。

「驗收部門與供應部門，他們簡直就是一群無能之輩！」她說道「我親自目睹兩千七百件保暖襯衫從國內運過來，但供應部門卻拒絕拿出來，理由竟是「還沒有得到上級批准」。結果拖了三個星期之後，這些衣服才發放給快凍得半死的士兵！」

「啊、是，畢竟他們要清點物品嘛。」霍爾醫生說。

「士兵們都快要病死和凍死了，竟然還跟我談論這種事情。簡直是不懂輕重緩急的一群人！對於這種因行政作業延遲，而影響傷兵身體的情況，我難以容忍！」

「話別說得這麼絕嘛，南丁格爾小姐。他們最終倒是把補給品都送過來了—」

「否定的！」

南丁格爾接著揮起左拳，看得霍爾將偷偷將一只小茶杯也移到自己身邊。

「我今天在供應部門裡搜尋一整天，簡直猶如一趟英倫環島旅程。醫院裡沒有抹布，沒有盤子，沒有木湯匙，使得我們的傷兵得像野蠻人一樣用手撕，用嘴啃肉。沒有鞋刷，沒有刀叉，沒有剪頭髮用的剪刀—那些頭髮是活的，會自己長，而且長的骯髒不堪。沒有臉盆給傷患洗臉，也沒有毛巾，沒有漂白粉。而這些物資可能仍卡在君士坦丁堡，只因為「還沒有得到上級批准」！這不是無能，又是什麼？」

「呃……」霍爾醫生明顯地頓了一下，接著說：「至少他們有努力把吃的搞好嘛，人沒吃沒喝東西就會死。這一點供應部門還有自知之明—」

第三度，南丁格爾打斷霍爾醫生。

她神情惱怒，雙手拍桌，發出巨大的聲響。霍爾頓時嚇得肩膀抖了一下，臉上盡力保持嚴肅的神情。

「我們在12月17日一天內收了3400個病人，卻無法分配足夠的資源給他們。所以供應部門就是無能的，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次—無能、無能、無能！這就是事實。不僅缺床啊，缺麵包啊，缺肉品啊，只有冷水啊，缺燃料啊，這些瑣瑣碎碎的事情。重點是，他們是無能的。有好幾次他們竟然沒有把肉煮熟、把水煮滾煮燙！我的天啊，把水煮沸很困難嗎？」

南丁格爾一邊朗聲叱責，一邊猛搖頭。而霍爾醫生則慢慢把座椅往後退開，深怕對方會突然來個飛踢什麼的。

「就連三歲小孩—喔不，就連雅典娜 (Athena) 的智商都比供應部門的人高！」她說。

「傑克、雅典娜？」霍爾皺起眉頭。

「我老家的寵物。」南丁格爾白了對方一眼，說：「雅典娜是隻貓頭鷹。牠是我曾經治療過的孩子，不只可愛而且「很聰明」。至少，我相信雅典娜知道冷水和沸水之間的差異。」

她還特別加強「很聰明」三個字。

「請冷靜點，南丁格爾女士。我很抱歉聽見供應部門人如此令人失望。我一定會嚴加監督他們。」

可是聽見霍爾這番話後，南丁格爾反倒冷冷說道：「你那用意甚佳的努力，似乎並沒有為這所醫院帶來任何好處。」

「……妳說啥？」霍爾抬起頭，雙眸中射出一絲怒意。

但南丁格爾就像沒察覺到—抑或是她知道了，卻仍然選擇說出來：「猶如一個無用古老，鬆垮垮的沙土化石。霍爾先生，我們需要大刀闊斧的改革，而不是緩慢的改變。」

「請注意妳的態度，南丁格爾小姐。」

「很抱歉，我不在你的管轄下。而且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管不著。」

「妳—」

「我已經擬定好一個改革方案了：首先，我們需要一個專門提供食物的部門，專門負責家具和衣物的部門，以及專職常規性日常運作的部門。無論是食物的提供，衣物的供給，以及每日正常補給分配的流程。我們不僅僅需要更多醫生，而是需要一個更有效率的團隊和組織結構。」

「南丁格爾小姐，讓我再次提醒妳。上頭的人不會允許妳搞亂既有的秩序。」

「秩序？哈，你竟敢跟我談秩序這個字！」南丁格爾冷笑了一聲，說：「光是病患食物的準備便毫無秩序可言。我從早到晚待在一旁觀察整個過程，從凌晨準備早餐，到中午準備中餐，整個供餐速度非常緩慢，所以下午3到4點前根本沒辦法再準備新的餐點。那幅景象緩慢，讓人失望到了極點！」

「我相信仍有改善空間……」

「你沒有目睹現場狀況所以很難知道真相。但真相是，所有生食被拿出來，堆疊得到處都是，卻又來不及處理。兩份、三份、四份生肉被隨意擱置，結果發臭長蟲引起更多問題。類似的情況一再發生。而你剛才又怎麼說的？「人沒吃沒喝東西就會死。」」


「哼，那妳又有什麼聰明的好辦法？」他接著問。

「讓每個一個病房長直接從醫師取得飲食需求單，並且在前一天交給均須提供人員。然後，第二天直接將所有需要的食物總量交給廚房。廚房就直接照單作業，當天就將熟食裝在盤中，時間一到，勤務兵依照床旁卡的標註，就將熱騰騰的食物直接送到士兵手上。沒有混亂場面，沒有浪費食物，又節省時間。啊對了，所有的肉都必須在廚房去骨，所有餐點都必須是無骨的，方便病人食用。」

「這樣會加重醫生和病房長的工作負擔。」

「因此我們需要增加更多醫師人力。關於此事，我已經向本島提出申請了。」

「妳背著我處理醫生人力的事務？」霍爾火了：「說到底，妳只是個護士！別自己為是地越權！」

「拯救！為了拯救生命、我什麼都會做！是的沒錯、不管是什麼！」南丁格爾喊了回去。

「就算和女王陛下槓上也在所不惜？」

霍爾本想諷刺她，但沒想到南丁格爾豪不猶豫地點頭回答。

「沒有錯，就算因此得罪女王陛下也在所不惜。事實上，我在上個月已和女王陛下有書信來往。」

「妳竟然和女王本人—」

「她已經同意我在斯庫台旁建立一座士兵墓園。對，我們已經有超過1000人躺在墓地裡了，上個星期報告又有900人死亡，但我們前兩天卻只能埋葬100人。猜猜看，霍爾醫生，就在我們高談論闊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死去呢？」

霍爾瞪著對方，不發一語。

「請放心，霍爾醫生。考慮到目前災難的嚴重狀況，人人都承受相當重的壓力。這點我還有自知之明。貿然實施大幅度改革將無法達到實際效果，所以，我的藍圖是在既有架構下逐步實施，不會影響正常作業。」南丁格爾酸溜溜地說。

霍爾無言以對，只好凝視那對如獵鷹般銳利的眸子。

「那麼，我想我的報告就到此結束了。」

南丁格爾轉過身，大步朝著大門口走去。

不過正當霍爾醫生鬆一口氣的同時，南丁格爾又忽然轉頭過來。

「霍爾醫生。」

「還有什麼事情？」他不悅地回應。

「我聽說，是你向醫院裡的醫生下達不准使用麻醉用的氯仿？」

「我的命令是要他們小心謹慎的使用。因為氯仿目前仍是種充滿不確定性的麻醉方式，很可能會莫名造成病患死亡。」

「你的命令反倒讓醫生們不敢麻醉傷兵。我以為，我們應該在每一場手術都使用氯仿。」

「妳有聽見我說的話嗎？氯仿是很危險的東西。麻醉藥品再高明，也比不上技術高明的外科手術醫生。」

「截肢病患正在承受非人的痛苦，就算如此你也堅持不用氯仿？」

「與其讓病患沉沉睡入墓地裡頭，還不如聽見他們的慘叫。至少，我們知道他是活著的。他可以感受到活著的證據。」

「無法理解的思考模式。」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南丁格爾小姐。」

兩人相視一笑，其中卻沒有多少善意。

然後，他們各自回到崗位。

或許，這兩人對於處事方法相差甚遠，這也絕對不是他們最後一次針鋒相對；但到頭來，他們的目的卻是一模一樣的。
















「拯救生命」

To be continue......(？)




基本上，史實中的南丁格爾聽說是個優雅，態度極好的女性。

然而，我有購買護士長在克里米亞戰爭時寫的原文信件合輯本，無論是給上司或泰唔士報的內容。讀了她寫的信件之後，你只會覺得她是個超級機掰人wwwwww(稱讚意味

這篇文章之中許多的對話內容，確實是從這些信件中擷取而下的真實故事喲wwww

個人認為，婦長完全把對所有不滿都藉由信件發洩出來了啊！因此就成為我們在FGO所看到的婦長了。

''殺菌!!!!!消毒!!!!!!''

然後追著病患跑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