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方舟》第十四章 ─ 家族與挑戰

泰勒與諾亞梳洗完，穿上乾淨的衣服，一回到會議廳，便看著奧羅拉雙手交叉在胸口，殺氣騰騰地與皮諾爾互瞪著，蜜琳達放下了書，迷濛的眼神第一個注意到兩人走了過來。
奧羅拉轉頭看到了兩人，立刻露出甜蜜的一笑。「開會已經結束囉。」
「什麼事情？」泰勒往前跨出一步，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
「上一次墬樓的毒糖集團的老大，已經查出下落了，他在白皇后區，這次我們一定要把他一網打盡。」
泰勒直勾勾地凝望著奧羅拉，諾亞感到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不安的氛圍，看著大夥遲遲不敢說話。「只有這個？那個毒瘤胖子的事？」
「還有，在醫院裡的一位小女孩，」皮諾爾開口說話，眼神裡瀰漫著黑暗氣息。「已經被調查出來了。她叫作佩蒂‧羅勒菲，出生地和年齡不詳，有接連幾次綁票後又被釋放的記錄，不知道是自己逃出來的，還是有人一直在拯救她。」
「那小女孩不是個簡單的東西。」奧羅拉搖著頭說：「在醫院裡的孩子們連個鬼影都沒看到，就被蒙蔽了眼睛、動了手腳。」
「什麼手腳？」
「不清楚，檢查報告還沒出來。」
「連我的手下也遭殃了，」皮諾爾慍怒的說：「要是讓我知道，整件事都是她搞的鬼的話，就算是小小孩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諾亞在旁吞沒口水，奧羅拉為了緩和緊繃的氣氛站了出來，展露笑容。「好啦！又不是第一天遇到大麻煩！比起這些事情，還有更重要的事才對啊！」說到這，奧羅拉將一隻手臂搭在諾亞的肩上。
在一旁從未吭聲的蜜琳達突然從位子上站起來，走近大夥。諾亞還沒作足心理準備，只見蜜琳達手上拿著一個小拉砲。「一、二……」
其他三人以順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伸進口袋，一數到三，五彩繽紛的彩片在『啵！』聲中漫天爆開。諾亞嚇了一跳，只見眼前落下一大片彩花，大夥同時喊道：「歡迎加入，諾亞！」

諾亞愣愣地看著原本嚴肅凝重的大夥，都對著他嶄露笑容。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幾位女僕推著推車大步走進來，檯面上放著巨大無比的慶祝蛋糕。諾亞驚喜的瞪著大蛋糕，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奢侈的禮物。
只見大伙的笑容閃放出神采，諾亞癡癡的笑著，卻在心底感到一絲的不對勁，就在彩花在空中緩慢的飄下之時，皮諾爾扳過他的身子，大家背對著巨大的蛋糕，一致的面對一個方向，有個女傭站在大夥面前，手拿著相機。
「三、二……」女傭眼睛對著鏡頭，輕輕微笑著倒數。沒想到，就在她剛數完『二』的時候，泰勒頑皮的將一塊已經切好的蛋糕砸在諾亞的臉上。
「一！」諾亞來不及做反應，女傭已經按下了快門，『喀嚓！』一聲，臉被蛋糕掩蓋的模樣就是諾亞加入家族的第一張照片。

「泰勒！我跟你沒完！」諾亞尖叫，用手抹掉臉上的乳霜。
泰勒瘋狂的大笑，拔腿就跑。諾亞將臉上的蛋糕揉成小塊，邊丟邊追在他身後。皮諾爾和奧羅拉也笑著合不攏嘴。女傭們推著豐盛的大餐進來，蜜琳達走到老式的音響前撥放歡樂的鋼琴伴奏曲。
很就地，又如諾亞第一次來到這裡的耶誕夜，五個孩子在溫暖的室內享受豐盛的晚餐。滔滔不絕的話題、源源不斷的笑聲，將再寒冷的冰雪、再狂傲的風暴都阻擋在外，諾亞滿心歡喜的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幸福。
即使他有預感，這一切只會是曇花一現。


✝  ✝  ✝


白兔躺在草皮上。原本白皙的毛皮被髒汙染黑，皺縮的面容看起來既疲憊又驚恐，牠的兩隻前腳縮在胸前，長長的雙耳在夢境中抽動。連在睡意底下，白兔依舊無法放鬆，處處警戒著，只怕白天的猛獸再度靠近。
「噫！」白兔劇烈的倒抽口氣，從睡夢中驚醒。牠驚嚇的坐起上半身，雙耳直立的舉起。身體的餘熱在毛皮下竄動著，白兔感覺到自己的粉嫩兔掌貼著一層薄薄的汗水。不過，或許那只是冷汗罷了。
此時的天色矇矇地亮著，看來離日初的時間剛過不久。
白兔發覺一切只是夢，自己身在十分安全的地方。牠馬上嗅聞到一股食物的香甜味，鼻子本能性的湊上去，在空中嗅了嗅，順著味道的來源看過去。只見小紅、福爾摩斯、華生以及黑兔都圍著一鍋正在熬煮的湯，旁邊還泡著一壺熱茶，睜著大眼看著白兔，想必自己驚醒的姿態一定很矬吧！
為了化解尷尬，白兔搔了騷自己的後腦勺，自嘲的語氣說著：「啊……你們都醒啦，看來我最貪睡呢！」牠拿起被當成枕頭的大懷錶，一步步地跳去大夥身邊。
「兔子先生，你還好吧？」小紅一臉擔憂的問。
「啊？我沒事啊！為什麼要這樣問？」
「你這傢伙一整晚都是以『啊！我快要被嚇昏了！』的這種表情入睡，醒來時也是用『啊！救命啊！』的這種感覺清醒。」華生兩手端著碗，一邊說一邊誇張的模仿白兔的表情，看起來逗趣無比。「難怪人家說兔子是很膽小的動物，看來不為過呢！」他邊說邊跳到翻面的桶子上，舀著鍋裡的湯。
白兔又氣又害臊的紅起臉。「還不是福爾摩斯先生和華生連手欺騙我們的緣故！明明是巨人的巢穴，還說是自己的家呢！」一想到被巨人發現後，被他用木棍追著跑的恐怖情形，又讓白兔心生畏懼。
華生將添好的熱湯交給牠。「好啦！喝碗湯，消消驚吧！」
白兔接過熱湯，看見湯裡頭的料是新鮮的蘿蔔和蔬菜，頓時輕鬆了不少。還記得，昨日在洞窩看見燉煮在鍋碗裡的肉塊和腥重的湯頭，就讓白兔再次寒毛聳立，幸好那裡不是真正的福爾摩斯的家。
「不過，話說回來，福爾摩斯先生和華生，你們真正的家在哪裡啊？」小紅問道。
「我們居無定所。」華生說：「一直在四個季節裡漂流。」
「在秋季王子那裡，有個家。」福爾摩斯忽然開口。
「在秋季王子那裡？你們關係那麼親暱嗎？」小紅驚嘆。
華生輕聲地咳了咳。「算是吧，好夥伴的關係……」
福爾摩斯壓低著帽子，冷漠的說道：「上次和你們談過秋季王子的事情，我說了『秋季王子不是人類。』還記得吧？」
「嗯…還記得這件事。當時正要談秋氣王子的事，卻被巨人打斷了。」
「秋季王子他有個別稱，」福爾摩斯剛煮泡好的熱紅茶說道：「叫作『貓王』。」
「貓王？」白兔聽到這個詞頓時眼睛一亮。「就是那個貓王？難怪你們說牠比夜犬還要靈敏，但是力量不及於牠！貓王與秋季王子竟然是同一個人？！」
「什麼、什麼？貓王很厲害是嗎？」小紅在旁好奇的問道。

「貓王就如同鬼魅，」華生坐在一旁，嬌小的身子捧著牠獨有的小茶杯。「牠可說是滿月的化身、黑夜的使者，和夜犬一樣，白天躲在沒人找得到牠的地方睡覺，夜晚一降臨就會出沒。」
白兔皺下眉頭。「我知道這是貓王和夜犬共有的習性，但是我想不透的是秋季王子怎麼會是貓王呢？」
「掌管四季的公主與王子們，各有一門特有的專長，秋季王子也是，他的專長便是能夠化身為一隻會隱身的貓。一開始他負責掌管秋季森林的時候，他還能夠隨心所欲的變身，那時的他還不是貓王，直到發生了一件悲劇……」福爾摩斯看著茶杯內飽滿的色澤，接下去將事情講完：「他中了冬季公主下的巫術，使他無法變回人身的模樣，而且失去了能夠隱身的能力，還只能夠晚上出沒，一到白天就會忍不住倒頭酣睡。這時的他便成了貓王，黑夜的代表人物。」
「還不僅如此，」華生補充道：「他的手下們當時也中了冬季公主的巫術，一起便成了貓。但是他的手下原本只是一般的人類，並沒有能夠變身的專長，所以身上還存有人的特徵，也不會像貓王一樣，即使白天他們也能保持清醒，在森林各處出沒，為貓王辦事。」
「但是……」小紅皺下眉頭。「為什麼冬季公主要對秋季王子下蠱呢？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人知道，貓王死都不肯透露。」
說到這，福爾摩斯突然「呵呵呵……」的笑著，語調冰冷的會讓人寒毛聳立。白兔看著福爾摩斯那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表情，總是會讓牠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一個人。小紅皺著眉頭，擺出認真思索的模樣也時常讓白兔感到莫名的熟悉感，看著福爾摩斯的臉，白兔想著貓王的故事，他有種怪異的直覺，自己似乎也認識貓王。

華生捧著熱茶，臉頰暖呼呼的，像是喝醉了一番，開始長篇大論。「其實在你們邀約以前，我和福爾摩斯曾經長途跋涉去過冬季森林想要解救冬季公主，本來想以智慧與冰宮皇后鬥爭，不料她是個法力強大，又毫不講理的瘋子。我們很幸運的逃了出來！在那之前我們曾經見過被囚禁起來的冬季公主，她說唯有擁有智慧、魔法以及力量的人才有機會打的贏冰宮皇后。」
「智慧、魔法、力量……」小紅在旁低聲的重複道。
「雖然整座魔法森林裡最有力量的是夜犬，但是牠是個被魔化的野獸。因此想找個有力量夥伴，貓王是不二人選。」
小紅像是想通了一般，驚喜的說道：「那麼魔法就交給我們吧！這樣一來再讓貓王加入我們，肯定能贏得過冰宮皇后！」白兔在旁猶豫的看著大懷錶，雖然說自己是第一個提出要打敗冰宮皇后，解救魔法森林的人。可是牠可不認為，靠著懷錶能夠變出一些小武器的魔法能夠贏的了冰宮皇后。
看著小紅一臉興奮的表情，福爾摩斯意有所指的盯著她看，像是想在她的臉上盯出個洞來。
「但是貓王是不可能無條件的同意跟我們結伴同行的。」華生說：「就像你們給了福爾摩斯一頂新的帽子一樣，必須要給貓王一些好的條件才行。」
「貓王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嗯……他那個人沒什麼物質慾望的，也沒看過他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不過話雖如此，上一次見到被囚禁的冬季公主時，她說有個藥水可以暫時的破除貓王身上的巫術，讓他變回以前的秋季王子。但是還是得靠冬季公主再對貓王念一次咒語，才能完全解除巫術，否則三天之後還是會變回原本的模樣。」華生說：「如果製造出那個藥水，讓他暫時恢復人身的話，他應該是會同意和我們一起去解救冬季公主的。」
「那太棒了！就這麼做吧！要如何調配出藥水？」
福爾摩斯拿出那頂他被小紅刺破的舊帽子，從內側的隱密夾層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她。小紅立刻伸手將小盒子打開，裡面放著一顆放在小罐子裡的湛藍的圓形結晶，它所透出來的藍紫色的光線，釋放著冰冷的溫度。另外還有一張小紙條放在旁邊，小紅將它攤開，白兔好奇的撇頭去看，上頭寫道：
1.春季森林裡，白兔子與黑兔子的毛髮各一搓(不能是一般的小兔子，必須是巨大的稀有兔，或是會說話的人型兔。)
2.夏季森林裡，會唱歌的泉水女精靈的一滴眼淚。
3.秋季森林裡，最強大的野獸的三滴血。
4.冬季森林裡，一顆永恆不化的冰寶石。
將這些材料加入熱水，一口喝下，不可剩。

「冰寶石我們拿到了，冰宮皇后的城堡裡到處是這個東西。」華生說。
白兔凝視著上頭的第一項，這下才知道為什麼福爾摩斯老是帶著那頭巨大黑兔子，原來不僅是坐騎的功能而已，不過一想到自己也得被拔毛，忍不住就抖擻起渾身的皮毛。
「之前在春季森林裡時，還在煩惱找不到符合條件的白兔子呢，能夠遇見兔子先生你真是萬分榮幸。」福爾摩斯不懷好意的眼神，對著白兔猛笑。
白兔看著福爾摩斯的眼神，忍不住又打起了冷顫。
「所以我們只差泉水女精靈的眼淚，還有秋季森林裡最強大的野獸的三滴血……」小紅看著紙條喃喃自語。「這個指的就是貓王的血吧？」
「不一定，」華生說：「要看夜犬的去向，如果那時牠與貓王一同在秋季森林裡，我們就要採集牠的血。畢竟牠是唯一比貓王更有力量的野獸。」
「所以……如果夜犬真的在秋季森林裡，我們得想辦法讓牠受傷，才能拿到牠的血嗎？」
「不，光受傷不夠，牠不會讓我們拿牠的血，我們只能殺了牠。」福爾摩斯說。

白兔在旁吞沒口水。牠移開眼神，抬頭看向天空，淡藍的天比剛才更明亮了一些，已經天晨了。再晚一些，夏季的炎熱便會降臨在夏季森林。
牠們處於遼闊的草皮上，土地上還看得見樹木的根部，四周則是茂密的樹林。這是夏季居民特有的火耕方式，在特定的時節燒毀一部分的樹林種植作物，等到土地趨漸貧瘠時翻土，散布種子，等待樹木再次自主生長。
見到火耕的痕跡，這代表牠們目前在夏季森林的中心地附近，白兔心裡不禁感到訝異。從小生在春季森林，幾乎從未踏入過夏季森林的牠，竟然在食人族的追捕、福爾摩斯機靈的帶領下如此順利的穿越過夏季森林的一半地。
雖然牠早就聽聞過福爾摩斯是遊歷在四個季節的浪子，但總覺得夏季森林對福爾摩斯而言就像家後院一樣的無比熟悉。
白兔總覺得，福爾摩斯隱藏著許多世人所不知的祕密；冬季公主和冰宮皇后也讓人感到非常神秘；還有秋季王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呢？甚至白兔有時也會覺得，一直在身旁的小紅，似乎對自己也有事隱瞞。
「這是個艱難的挑戰啊。」白兔喃喃自語。


✝  ✝  ✝


諾亞從夢中驚醒，猛然睜開雙眼，他的額頭冒著冷汗。不知為何，在清醒的一瞬間，他依稀記得最清楚的是自己被一個身高四尺半的肥胖巨人拿著笨重的木棍，嘶吼著追趕。他從床上坐起身，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他的心跳急速，似乎還困在那個夢中的世界。

他睡在上鋪，起晨的日光被昏暗的窗簾遮蔽著，牆上的時鐘指著六點零四分。泰勒在下鋪憨憨大睡，皮諾爾睡在客製的小沙發上，看起來也像是累壞了。
在安靜的房內，諾亞似乎聽見了細微的聲音。他躡手躡腳的從上鋪下來，透過窗簾掩著的小縫，他看見了帕特的那輛黑車，看著穿著輕便的奧羅拉從車後座出來，很快地走進大門。
諾亞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奧羅拉一個人跑去了哪裡，洗了把臉之後便直接走進女生臥房，連門也不敲。
門被打開的瞬間，奧羅拉將資料文件放在床頭櫃上，轉過身來看向忽然打開門的諾亞。蜜琳達身穿著黑色睡衣躺在下鋪，黑色的長髮凌亂的鋪張在床枕上，側著臉沉沉地睡著。
「諾亞？怎麼起的這麼早？」
「妳去了哪裡呀？」諾亞扶著門，看起來畏畏縮縮的。
奧羅拉淡淡地一笑。「去忙了。」她將文件留在櫃子上。「走吧，別吵蜜琳達睡覺，她是夜貓子，常常很晚才睡呢。」她拉著諾亞的手，走出房外，關上門。
「奧羅拉……我有一個困擾。」
「什麼困擾？」
「我老是做一個奇怪的夢。」
她輕輕一笑。「真的啊？那我們去書房，你再告訴我是什麼夢吧。」

早上八點鐘，大夥一起享用早餐時，諾亞翻著厚重的格林童話故事書，目不轉睛的盯著《小紅帽》的故事看，眼白裡充斥著細微的血絲。
皮諾爾悄悄移到奧羅拉旁邊。「他是中了什麼邪？」
奧羅拉聳了聳肩。「他認為那些童話故事投射出他的夢。」
泰勒突然湊了過來，曖昧的笑著。「你們知道嗎？我可是鼎鼎大名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皮諾爾一臉不解的瞪著泰勒。突然之間，一直在旁保持安靜的蜜琳達忽然拍打諾亞的桌面，大夥嚇了一跳，只見蜜琳達冷漠的向諾亞說：「記得眨眼，孩子。我認識一個小女孩，就是像你這樣活活把自己瞪死的。」
諾亞嚇的對蜜琳達眨了好幾次眼睛。
「諾亞。」奧羅拉喊了他。「你拿的那本是睡前的童話故事，還是晚上再看吧！我還急著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你待會就知道了。」她轉頭看向蜜琳達。「琳達，我放在櫃子上的資料今天就麻煩你幫我調查一下吧。」接著她轉頭看向另兩位男孩。「而你們呢，今天要去五個城鎮送糖果。」
「五個城鎮？！」皮諾爾說道：「妳想累死我們啊？」
「誰叫你們前幾天一直偷懶。」奧羅拉頑皮的向他吐舌頭。
「唉呦……我不要去，我想和蜜琳達留在屋子裡。」泰勒愁眉苦臉的將頭擺在餐桌上。
「不行！」奧羅拉驕矜的喝著茶，同時厲聲提醒。「還有，千萬不准分頭行動，毒瘤和小女孩的事情還沒結束，天曉得什麼時候會突然冒出個程咬金。」
「欸，對了」皮諾爾開口道：「我的兄弟們告訴了我一個消息，跟那個小女孩一起被綁架的其他女孩似乎有一些線索要告訴妳，妳今天最好到醫院去一趟。」
「要我親自去一趟是嗎？她們沒跟你說任何的事？」
「對，正是如此。」皮諾爾端起水杯。「反正女孩的事妳們自己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