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天馬——流星拳！
照著男人的說明，利飛利斯去了「鋼鐵城市職訓局」登記了身份，入住接下來幾天，他都照著鎧甲的指示，一步一步的熟悉這座城市的規則、生活的方式。
成為了鋼鐵城市一份子的利飛利斯，過了幾天豐衣足食的日子，但他總是惦記著妹妹歐菲莉亞，他想回去基地接她過來。
不過不行。
因為只有被鐵罐頭——正名為「劣質星球環境裝甲」的自律型機甲認可的操作者，才能夠在鋼鐵城市裡生活。那麼只要隨便拉一隻鐵罐頭，回基地去給歐菲莉亞穿上就好了？⋯⋯這也是不行的。裝甲在認定操作者之前，都憑藉著AI行動，裝甲之前不能干涉彼此，否則會被AI判定是有敵意的行為，進而攻擊對方。簡單來說，就是利飛利斯去路上抓那些無人操作的鐵罐頭的時候，就會被對方手腕裡的隱藏機槍砲射成蜂窩。所以這個方法不可行。
不僅如此，就算利飛利斯想要自己回到基地去⋯⋯
「警告，正要離開鋼鐵城市。」
頭盔裡響起了提示音，不僅如此，穿在利飛利斯身上的盔甲開始變得沈重。一開始只會覺得有些阻力，繼續向外走的話，盔甲就會重到讓利飛利斯寸步難行。不管多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克服這一限制。
「這幾天過得還習慣嗎？」
麥當勞，用餐區，鬍渣男子將一把薯條塞進嘴裡。
「還可以。」利飛利斯回答，「不過——」
「噓，有些事情不適合在這裡說。」男人細語，「看你的表情，應該已經多少察覺到這座便利的鋼鐵都市背後隱藏的真相了吧？」
「真相⋯⋯」
男人用表情暗示利飛利斯，接著就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了。
利飛利斯以為男人不想跟他多說細節，也就沒有多想的繼續吃漢堡喝可樂。直到吃飽喝足，來到外面，室外依舊下著暴雪，根據頭盔內的提醒，這樣的天氣還會維持到下個週末，接著將會是為期兩個月的旱季，滴水不下。這樣極端的天氣，也難怪會需要這些「劣質星球環境裝甲」的輔助。沒有自己以前的記憶，也沒有利飛利斯記憶的少年，很難想像蝸居在基地裡的那些避難者們是怎麼在這樣的星球上存活下來的。
已經戴上頭盔的男人走在利飛利斯前方，他勾勾手指，要利飛利斯跟上。兩人走進窄巷，左彎右拐，最後來到一處有人看守的鐵閘門前，男人向守衛比了個特別的手勢，守衛就放他們倆人進入室內。
說是室內，整個空間很小，沒有窗戶也沒有其他的門——是電梯。不過因為空間足足有一個正常房間大，利飛利斯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這裡是在電梯內，是到電梯啟動了，明顯感覺到地板下降，才意識到這一點。
「警告⋯⋯正要進入信號不良區域⋯⋯警告⋯⋯信號⋯⋯不良⋯⋯」
頭盔裡的人聲漸漸被雜音給取代。男人按了按鈕，收起頭盔，對著利飛利斯咧嘴微笑。
「哦？看你一點也不緊張啊？」
「⋯⋯我有什麼特別需要緊張的理由嗎？」利飛利斯也跟著收起了頭盔，「我並不認為你有傷害我的理由⋯⋯」
「哈，你說得對。而且我們不僅不會傷害你，我們還很需要你。」
「『你們』？」
「你的盔甲已經完全接收不到信號了嗎？」
利飛利斯伸手押了一下脖子旁邊的按鈕，試圖呼喚盔甲的AI出來，但還是一樣，只有一堆兹茲兹的雜音。
「嗯⋯⋯收不到信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子搔搔頭，似乎不急著把話說清楚。
電梯觸底，震動了一下，打開門，門外吵雜的機械運轉聲轟進電梯間內，利飛利斯差點要伸手摀住耳朵，但他忍受了下來，過一會就習慣了。
不知道距離地面多遠距離的廣闊地下室中有許多利飛利斯認不出做用的大型機械，還有很多身穿裝甲的作業員在機械之間穿梭。地下室中央有個巨大的圓柱在上下敲擊，利飛利斯想起了在倖存者基地裡聽到的重擊聲，八成就是由這個機械發出來的。
「這裡到底是⋯⋯」
「嘿，這裡是反抗軍基地，我們是反抗軍。」男人伸手勾住利飛利斯的脖子，另一手從自己腰部的裝甲暗格中拿出香菸，點燃菸頭，吸了一口，「呼⋯⋯本來我們已經決定不再找人加入我們了⋯⋯畢竟你知道，這種事情還是低調一點、少一點人知道會比較安全，比較不會被那些鐵罐頭發現⋯⋯不過你很特別。你是『天馬座』認同的操作者。星座系列的裝甲跟其他系列不同，是戰鬥用裝甲。」
「戰鬥⋯⋯是要跟什麼戰鬥？你們反抗軍是要反抗什麼？」
「反抗這一座鋼鐵都市。」男人又吸吐了一口菸，「或者說⋯⋯是這座城市的主控系統⋯⋯成為都市一員的你應該已經察覺到，我們沒有辦法離開城市吧？」
「哦⋯⋯嗯。只要靠近城市邊緣，頭盔裡的聲音就會警告我⋯⋯然後裝甲會變重到難以行動⋯⋯」
「沒錯。我們雖然能夠在這裡享受到高品質的生活，卻沒辦法離開城市，到外面去，也就沒辦法去幫助其他倖存者，或探索鋼鐵城市以外的地方。」
「所以你們想要反抗⋯⋯這座城市的主控系統？」
「可以這麼說。」男人說，「事實上，反抗軍這股『勢力』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了。歷代的反抗軍都會向中央塔發起攻擊⋯⋯不過從紀錄上看來，還沒有人能成功攻破中央塔⋯⋯而且距離現在最近一次反抗行動，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前⋯⋯」
「嗯。反抗軍的前輩們花了很久時間找到了這個地方，並建立起了這個作戰基地。然後⋯⋯這也許會讓你覺得有壓力，但根據氣象預報的資料顯示，暴風雪還會持續好幾個月的時間，所以我們想要提早進攻中央塔，破壞主控系統，好讓我們能夠去接倖存者基地裡的人來鋼鐵都市裡避難⋯⋯怎麼樣？利飛利斯，你可以嗎？」
「我⋯⋯」
面對男人抖露出來的情報、反抗軍的事情以及突然要做的決定──而且這個決定攸關到利飛利斯他自己的性命，畢竟要是反攻中央塔的行動失敗了，作為叛亂份子，很有可能會被處決⋯⋯利飛利斯的死可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現在還在基地裡的妹妹，歐菲莉亞要是知道她哥哥死掉的事實，應該也會很傷心吧？
不過要是繼續這樣生活下去，就會繼續受到裝甲的控制，回不到歐菲莉亞身邊⋯⋯這樣一來，不也跟死了沒什麼兩樣嗎？
「如何？」男人問，「如果把改造裝甲跟教你戰鬥的時間算進去⋯⋯我們可沒多少時間了哦？」
「⋯⋯好，我知道了。我加入你們。」利飛利斯說，「不過我希望在破壞中控系統以後，可以保留裝甲的功能⋯⋯這樣才可以──」
「嘿，你說的那個也就是我們的最終目標啊！哈哈哈哈哈！」
男人重拍了幾下利飛利斯的背，因為利飛利斯身上穿著裝甲的關係，所以沒有受到影響。
男人踩熄了菸，帶利飛利斯到反抗軍基地深處，找一名臉上布滿皺紋的機械工程師，工程師一邊驚嘆的說著「哦哦⋯⋯好久沒有看到天馬座聖衣啦⋯⋯這型號可嬌貴的哩，太普通的人它可看不上眼⋯⋯」一邊調整利飛利斯身上的裝甲。利飛利斯雖然看不到自己背後的情況，但他可以感受到肩胛骨附近的裝甲被拆卸下來，取出了某些零件，又裝了一些新的東西進去⋯⋯
「好了，孩子，火力全開囉！我把你的AI晶片拆了，接下來你不需要它的許可，就可以使用裝甲全部的力量⋯⋯嘻嘻嘻嘻嘻，天馬座裝甲可是很有潛力的吶！」
「哦⋯⋯嗯⋯⋯」
雖然已經在鋼鐵都市生活好幾天了，但對身上的裝甲還是一知半解的利飛利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回應老工程師。
「好了的話，人我就帶走囉？」
男人的手臂逼逼逼的叫著，投影出來的小方塊螢幕上，有個人在對男人做報告，不過對方的聲音似乎透過男人頸邊裝甲傳送出來，只有男人聽得清楚報告的內容，利飛利斯和老工程師都只能聽到兹茲兹的聲音。
「唉呀⋯⋯雖然我很想帶你去練習室裡慢慢教你戰鬥的方式，不過看來我們得到前線去報到了呢。嘿，老傢伙，移除的程序都沒問題了？我可不想再等一下的戰鬥中，看到這傢伙突然攻擊我們自己人阿？」
「沒問題沒問題⋯⋯你以為我移除過多少裝甲阿？就算是你們星座系列的戰鬥裝甲，我也很有經驗好嗎？」
老工程師將板手拋進不遠處的工具箱裡，顯然對男人的懷疑感到有些不悅。
這樣的反映並沒有讓男人覺得愧疚，相反的，男人放心的裂嘴微笑，在此告別了老工程師。
利飛利斯在男人的帶領下，來到剛才有經過的、位於中央位置的大柱。大柱現在已經停止作業，拉升到地下室天花板內──看樣子反抗軍基地不只有這一層而已，在這之上應該也有他們的作業區⋯⋯不過利飛利斯沒有時間查證這些事情，他只能專心觀察周圍的情況，跟緊身穿金牛座裝甲的男人。
「喂，你看，現在正要走到講台上的男人就是我們反抗軍的首領，他身上穿的金光閃閃的裝甲，跟我們一樣是星座系列，他是獅子座裝甲的操作人。」
「獅子座⋯⋯」利飛利斯嘀咕，「所以反抗軍內有全部的星座裝甲？」
男人搖搖頭：「你是我們之中第五位星座裝甲的使用者⋯⋯反抗軍中有一組人專門在追蹤其他星座裝甲⋯⋯怎麼樣？你有興趣知道的話，等事件結束以後我在向你慢慢說明？」
「不、不用了⋯⋯」
利飛利斯覺得一個人就一具身體，只能操作一副裝甲，所以對其他興座裝甲沒有興趣──不過他現在知道，在麥當勞的時候，男人為什麼會像自己搭話了。因為自己在成為裝甲操作者之前，他們就有人在追蹤身上這件天馬座裝甲的關係吧？
身穿獅子座裝甲的男人在高台上講了一些激勵士氣的話。利飛利斯跟金牛座大叔比較晚來，被擋在人群最後方，聽不清楚演講內容。
獅子座男人舉起手，大喊一聲，台下成員也都一起吶喊、升起頭盔，做好戰鬥準備。
「我們不用到最前面去開路嗎？」利飛利斯問，「畢竟我們身上穿的是戰鬥裝甲⋯⋯」
「哦，不用。別小看反抗軍裡的其他成員，他們身上的裝甲都改造過了，戰鬥時候可不會比我們還要弱哦！我們身上的星座裝甲可是有特殊用途的哩。我們算是反攻行動中的計畫B吧？哈哈哈哈哈！」
「哦⋯⋯嗯⋯⋯」
男人這樣說，利飛利斯根本聽不明白。不過算了，他有預感，時候到了，男人自然會向他說明清楚。
上層傳來作業聲響，圓柱掉落下來，轟的一聲砸在地上。利飛利斯看清楚了，那原來不是鑿地用的機器，而是鋼鐵都市的一部分，某種巨大管道盡頭的開關口。
反抗軍全員，有的乘坐載具、有的依靠裝甲上的噴射功能，竄入管道中。
利飛利斯張開了裝甲上的翅膀，跟隨在噴射飛行的金牛座大叔後方。管道裡面每隔一段距離就設有一個燈泡，讓他們不用摸黑飛行。
出發前，情緒激昂的反抗軍成員們，現在都閉上嘴，沉默的飛行著。
通道左彎右拐，但方向不變，利飛利斯能夠感覺到他們不斷的在向上飛行。
風從管道的縫隙中滲了進來，發出嘶嘶聲響。
通道開始出現叉路，不過反抗軍的先遣隊伍已經先用警示塑膠條標示出正確的路線。
頭盔中的水平軸、提醒用小字占滿了利飛利斯的視線，他一邊飛行，一邊想著這個世界的妹妹，歐菲莉亞，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還在飢餓？還是有人願意幫助她？⋯⋯利飛利斯開始回憶起朦朧的前世記憶⋯⋯
「喂，小子，別發呆，我們要到了。」金牛座大叔的聲音透過頭盔裡的揚聲器傳了過來。
隊伍前方就是通道盡頭。利飛利斯跟著反抗軍成員一起飛了出來，發現這裡是在室內，而不是風雪交加的室外⋯⋯雖然說是室內，但整個空間異常開闊，空間裡除了他們飛出來的那個開口外，還有很多粗細不同的管線盤根錯節的佔據在這空間當中。反抗軍──或者說是身穿裝甲的人類在這裡，就像是闖入巨人家裡的小矮人似的。所有人在縫隙之間穿梭、飛行。頻道裡傳來了前線正在戰鬥的消息。
「我們是不是要──」
利飛利斯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叔打斷了：「我們有其他任務。跟我來。」
他們轉了個方向，遠離主隊伍。途中還有兩位星座裝甲的操作者前來匯合。利飛利斯看他們裝甲上的特色，判斷應該是雙魚座裝甲和天蠍座裝甲。
「我們要趁中央塔內的守衛系統被反抗軍纏住的時候，直接上去破壞中控系統。」大叔說明。
雙魚座跟天蠍座早就知道作戰內容，所以沒有吭聲。利飛利斯點點頭，明白只要照著大叔的指示去做，就能夠穿著裝甲回到倖存者基地、回到歐菲莉亞面前。
上升飛行了不知道多久時間，大叔伸手用手甲中的機關砲破壞了前方牆壁。四人從缺口處飛進中控系統所在的大房間──原本以為會有很大一個空間，卻沒想到比底下的管路間還要狹小。四個人一進入房間中就被迫降落在地上。房間裡只有一個沙漏狀的大機器被設置在中央，上面密密麻麻的提示燈不斷閃爍，證明它正在運算大量的資料。
「只要把這個破壞掉⋯⋯就可以離開鋼鐵城市了？」利飛利斯問。
「阿，應該是。」
大叔在回話的同時，開始朝機器發射機關砲。機器並沒有厚重的外殼保護，劈劈啪啪的一下子就被射爛了。
中央塔內開始傳來嗡嗡嗡的警鳴聲。
「怎、怎麼了？」
其餘三人當中，沒有人回答利飛利斯，大家都半蹲著身體，做好戰鬥準備。
「茲⋯⋯茲茲⋯⋯針刺小隊⋯⋯聽得見嗎？針刺小隊？」頻道裡傳來了大隊長的聲音。
「聽見了。怎麼回事？」大叔回應。
「你們成功破壞中控系統了？」
「對。」
「是嗎？嗯。我長話短說⋯⋯情報隊的人回報，說都市裡所有裝甲中的AI都沉默了。」
「那太好了。我們成功──」
「不。壞消息：鋼鐵城市中的建築正在變化⋯⋯似乎⋯⋯這整座城市就是一個巨大的鋼鐵巨獸啊！」
「什⋯⋯」
「要驚訝等一下再驚訝吧。我把陶出口的座標位置傳送給你了，快點逃出來！不然你們會被困在中央塔裡面！」
「你們都聽見了吧？走吧！嘿，小夥子，你可要跟好啦！」
「我知道啦。」
利飛利斯沒有料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張開裝甲上的翅膀，飛了起來。
當他們飛出中央塔，就看到反抗軍的其他成員盤旋樓房間，攻擊那些建築物。
建築體們傾斜、翻轉。利飛利斯跟大叔他們一起向上爬升到更高的位置，在風雪中，看清楚整座鋼鐵城市正逐漸變化成一頭四足巨獸的輪廓。
怪物。
利飛利斯找不到更精準的字詞來形容以前的景象。
頻道裡不斷傳來戰訊，因為是以小博大，反抗軍的攻擊根本無法對巨獸造成影響。
「不⋯⋯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大叔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顫抖，「我們好不容易發現該如何破壞裝甲上的控制器⋯⋯又找到了中控系統所在的位置⋯⋯但沒有想到整個鋼鐵城市竟然⋯⋯這⋯⋯」
「還不到絕望的時候吧？小隊長。」天蠍座的操作者說話了。是少年的聲音。
「不是還有我們幾位星座裝甲的操作者嗎？」雙魚座少女說。
「星座裝甲⋯⋯不過我們幾位的裝甲能力⋯⋯等等，小子你過來。」
「我？」
「當然是說你。我來看看⋯⋯」
靠著裝甲優秀的平衡能力，大叔繞道利飛利斯背後，掀起了他肩胛骨位置的裝甲，插入傳輸線。天馬座裝甲的資料傳進大叔的頭盔裡，讓他能看個清楚。
「哦⋯⋯哦哦！這、這個是⋯⋯難怪天馬座裝甲這麼挑主人⋯⋯這傢伙可以啊！可以啊！」
包括利飛利斯在內的其他三人全都不明白大叔為什麼會這麼興奮。
「嘿！小子！」
大叔用力拍了一下利飛利斯，害得他差點要跌落下去。幸好裝甲的平衡器發揮作用，穩住了利飛利斯。
「每一件星座裝甲的武裝各有特色，我們幾位的武裝不適合打底下那個大傢伙⋯⋯但是你身上的天馬座裝甲可以啊！不，應該說，天馬座裝甲就是為了這個而設計的！」
「所以我⋯⋯該怎麼做？」利飛利斯問。
「嗯⋯⋯裝甲的AI系統已經關閉了⋯⋯不過沒關係，我這邊可以看到內容⋯⋯有了！你的右手⋯⋯哎呀，這能量需求也太大了吧？」
「要等他身上的裝甲充能？」天蠍座少年問。
「那麼就由我們來保護他——」
雙魚座少女話沒說完，金牛座大叔搖搖手指：「要發揮出天馬座裝甲全部的力量，光靠小子身上的裝甲是產不了這麼多能量的⋯⋯需要我們幾個把能量輸送給他才行。」
「那得快點。」天蠍座少年說，「鋼鐵城市⋯⋯正在移動⋯⋯啊，那個方向該不會是⋯⋯」
倖存者基地！
歐菲利亞！
「來！輸送管！」
大叔將管線交到雙魚座和天蠍座手上，他們將管接到自己的裝甲上，兩人都看到了天馬座的能量需求表，紛紛發出驚嘆。
「這個量⋯⋯就算匯集我們三人全部的能量也⋯⋯」
「透支能量的話，裝甲會沒辦法維持飛行狀態吧⋯⋯」
「就交給小子吧！」大叔說，「不然憑我們幾個也擋不下底下那個大怪物呀！哈哈哈哈！」
三人的能量不斷朝利飛利斯身上集結。最先抽乾身上能量的雙魚座少女被迫下降高度，於是她對其他三人揮揮手道別，接著消失在風雪之中。
第二位消失的人是天蠍座少年。
金牛座大叔裝甲上的噴射口中的火焰開始不穩定，但他似乎還不打算撤退，他想要將身上最後一絲能量都輸給利飛利斯才甘心。
此時利飛利斯身上的裝甲已經開始發出了金色光芒。
「幸好下面那個大傢伙不會發射出飛彈或是雷射光，就只是個移動起來的都市而已。」大叔說。
「啊⋯⋯嗯。」
「嘿！不過也不要因為這樣就掉以輕心啦！那種大傢伙爬過的地方，無論是多堅固的地下基地都會塌掉吧？」
「肯定會的⋯⋯」
利飛利斯看著鋼鐵城市變化而成的巨獸前進的方向，衷心祈禱他會轉向別處，但它依舊向著倖存者基地直直前進。
大叔拍了一下利飛利斯的肩膀：「好了，小子，讓我們看看最最帥氣的一擊吧！可不要讓我失望囉。」
「好。我——」
利飛利斯轉身，卻已經看不到大叔的身影了。
臉部顯示器追蹤到金牛座大叔的位置，大叔正以飛快的速度直落向地面。利飛利斯擔心他會不會砰的一聲摔成肉醬，但他似乎在最後一刻噴射了一下，緩了緩速度，安全降落。
「好吧⋯⋯那麼⋯⋯」
雖然才來到這個世界沒有多久時間，雖然他還很不適應扮演利飛利斯、也還不熟悉妹妹歐菲莉亞的個性。而且他花了一點時間熟悉的都市生活，現在看起來都變得沒有意義了⋯⋯畢竟鋼鐵城市都已經變成那樣子了，根本不可能再回去吃什麼麥當勞了吧？
「呼⋯⋯好了。我看看⋯⋯先舉起左手⋯⋯右手握放在腰間⋯⋯來吧！鋼鐵巨獸！」
利飛利斯身上的黃金裝甲裂開來，縫隙之間透露出金黃光芒。裝甲背後的翅膀全開，蓄勢待發——
利飛利斯突然從前世模糊的記憶中感應到一句意義不明的字詞：：「天馬——流星拳——！」
利飛利斯出拳。全身化作一隻光之箭矢，飛向鋼鐵巨獸！
THE ENNNNNNNNNNNNNNND
創作內容
【安價小說×異世界冒險】肆＿天馬——流星拳！
塔客協會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