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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魔女 43 - 背叛者輓歌 (4)

作者:西瓜│2017-08-26 18:00:01│巴幣:10│人氣:370
大家好,我4西瓜人!
FGO虐我虐了千千百百回,今天補上十抽依然沒抽到東西(′゜ω。‵)
傷心到差點連文都不想寫了(欸)


43 - 背叛者輓歌 (4)




  「你想會是發生了什麼事?」

  尼克是唯一跟隨奈特的人。其餘三人在出旅館後就和他們分別,他們去牽馬車,準備趁亂從摩格洛出去。他猜大多的兵力可能會趕赴至號角吹響之地,現在要找到一個沒有衛兵的出口應該十分容易。

  「坦白說,我不知道。」奈特把力氣聚在雙肩和胸前,在人群中奮力向前擠。他們的身邊盡是些尖叫與怒吼,人民恐慌地想要離危險發生的地方愈遠愈好,他們移動的方向正好與奈特他們相反,導致他得不斷壓低身子,向前猛鑽,才不會被人潮淹沒。「只有短短的一、兩聲……如果不是很嚴重到沒辦法繼續吹號角,就是不重要到沒必要吹下一聲。」

  「我想,應該不會是後者吧。」尼克的身子好幾次地在人群中被隱沒,縱使他的身材比起一般的兵士還要嬌小,他仍然能在人海中移動自如。

  他們很快地穿過幾條街弄,奈特猜他們距離號角發出的起點已經只差兩、三個路口。人的密度已經降低不少,但路上依然還是有零散且正在逃竄的人。他聽見叫聲,但那是相當模糊的,以致他搞不懂確切的方位。

  奈特和尼克潛伏在巷子裡頭,他們把頭探出,勘查前方的情況。石製街道的地面上散落著市集的貨物,整排的攤位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食物一類的商品已變成了爛泥,用陶瓷做成的擺飾品則散成了碎塊。「你怎麼想?要繼續過去嗎?」尼克問。

  「要。我們得查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奈特篤定地說。有時候,別人傳達的信息還是很靠不住的,自己的所見才能當作真實,他需要知道摩格洛面臨著何種困難,才能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

  奈特再次往左右看,確定沒有危險後才從巷子中跑到街上,隨即又跑入了對面的巷子裡。他已經想好該怎麼走了,他決定要一路迂迴前進,只要看到情況不妙,他們便會拔腿就跑。

  「奈特,這個。」尼克點了奈特的肩,他從尼克手上接過一把作工粗糙的短劍,「在地上撿的,應該是哪個攤販的東西吧,隨便。反正將就著用,至少還能擋一下。」他點了個頭,把短劍握在手上,繼續往前走。

  忽然間,他的腳步停了下來。有一陣混雜的腳步聲在前方的街道上響起,隨著聲音逐漸加大,他看見一列隊伍正往左方推進,他們是摩格洛的衛兵。他和尼克在巷子中等待他們全數通過,才從巷子裡鑽出來。

  「跟著他們?」尼克問,但他很快地就說出奈特的答案,「好像問了多餘的問題,肯定要跟上去的,對吧?」

  「沒錯。」奈特的視線追逐著前方的兵士,邁出的步伐也緊追著他們,「走吧!」天空清澄得沒有話說,沒有任何一處失火,這是好事。

  那支摩格洛的隊伍在前頭的路口轉了個彎,奈特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當然也在那個路口彎了過去。另一片景象開展在他的眼前,奈特的眉頭自發地皺了起來,卻沒有意識到有些話已經從他的嘴中流了出來。

  「這……」

  兩隻寇魔站在遠方,身邊除了圍著許多衛兵外,更多的是散在地上、已經四分五裂的屍體。這種地方也有魔族!他有可能叫了出來,也可能只是在心裡大吼而已。寇魔讓他徹底震驚了,有那麼個一、兩秒,他只覺得腦袋中一片空白。

  如同許久以前作戰的記憶,寇魔不僅身形巨大,連蠻力也非比尋常。眼前的兩隻正好特別高大,他猜牠們應該有四米那麼高,牠們的巨手一揮,負責架盾的士兵就會被向後打飛;沒有了掩護,其他士兵也不敢向前進攻,偶爾有幾位膽大的衛兵會發動攻擊,但他們不是被寇魔的拳頭打傷,就是沒辦法在牠們身上留下傷痕。

  這和在安洛斯時非常地不一樣。那時在廣場上有魔法師,在與寇魔的戰鬥中,他們最後是靠著魔法取勝的;現在,他不清楚摩格洛中到底有沒有魔法師,不過他能肯定的是,在這麼被寇魔突破下去的話,摩格洛的傷亡肯定會很慘重。

  「奈特,怎麼樣?要怎麼做?」尼克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他開始思考對策。「我認為我們該就此離開了。你呢?」尼克的語氣中沒有恐懼,反倒是厭惡整個滿了出來。

  「我也覺得我們應該要馬上離開。」不論怎麼看,寇魔都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問題,如果他們趁這段時間出摩格洛,七天後他們就會在奧瑪的酒館中喝酒了──應該離開。但奈特的腳並沒有動作,他的雙眼仍然死盯著寇魔。

  有一段短暫的時間,他們兩人陷入了沉默。他們的耳邊只有前方在奮戰的士兵的呼喊,以及寇魔震天的鳴吼。尼克在等待奈特的回覆與動作,但奈特一直觀察著戰鬥。

  「哈哈!」尼克在他旁邊笑出了聲,他把手上的短劍架好,「你這樣看上去不像要撤退啊。要殺嗎?」

  奈特愣住了,但他很快地就反應過來,「必須驅逐牠們,不能放任魔物在城鎮中肆虐。」尼克聽到奈特的答案後便大呼一聲,那是遵照指示的意思。轉眼間,他便拔腿狂奔,準備加入前方的混鬥──但他的腳還跨不出兩、三步,馬上就被奈特叫住了。「尼克!先等等!」

  騎士跑到尼克的身旁,「你明白寇魔怕些什麼嗎?」尼克擺出茫然的表情,回應奈特。見他的反應是如此,奈特只好繼續說下去,「牠們害怕火焰。魔法師可以施展魔法,把火焰灌入牠們的體內,但我們不行──我們沒有手段能傷害牠們。」

  「所以……我們應該做出火焰。」奈特對著他頷首,安洛斯的騎士向來都是聰穎的,他知道該怎麼做。不出所料,他看見尼克往後方的市集瞥了一眼,「那不會太難。」

  他們開始行動。奈特向前奔跑,尼克則往市街上跑去。

  越過由衛兵架起的馬拒,他跑到前線,「這裡是誰在指揮的?」奈特向那一團衛兵發問。幾名士兵轉頭過來看著他,手上的武器指向自己──眼見衛兵們對自己有所狐疑,他趕緊澄清:「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我有方法可以解決牠,但我需要人手。是誰在指揮?我需要和他談談。」奈特亮出了安洛斯城的勳章,那塊用銀子做成的牌子代表著安洛斯騎士的身分。即使摩格洛如此靠西,但安洛斯的名聲依然在這裡響徹。

  一名身材比較魁梧的士兵站了出來,「我就是。雖然我們並未相識,但姑且聽你說說看……騎士。」他看向寇魔,在更前方的第一兵團正不斷向後敗退,他們光是要保持陣形就費盡全力了,站在側翼的二、三兵團完全沒有空間可以進行攻擊,「畢竟,我們也沒辦法了……老天,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牠是魔物的一種,叫寇魔。牠害怕火焰,烈火可以烤爛牠的皮膚,好讓劍刃能刺入牠的皮肉。」奈特說得很快,已經快到他的舌頭有些打結,「你要借我十名以上的人手,讓他們跟我行動。」

  那名指揮官開始唱名,一位又一位的後備兵士出列到他的面前。只看他們的表情,就能明白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此生第一次看見寇魔──甚至是看到魔族。「這些人現在是你的了。」奈特只匆忙地向他道了謝,便帶著他借來的人手往後頭奔跑。

  「大人,我們該做些什麼?」一名士兵發問,「等等你們需要幫我搬幾樣東西,很簡單的工作,只管出力和別犯錯就好!」奈特大聲喊道,他確定每個人應該都聽到了。

  當他跑回滿地瘡痍的市街時,他立刻在地上搜索了起來。他拾起地上的一個破爛盒子,並把它拆開。他從中抽出幾根棒狀物,裡頭的火柴棒並沒有像外盒一樣受到嚴重的損傷,他安心地把它收入上衣的夾層中,繼續行動。

  彎過兩、三個路口後,他看見尼克站在一間店的外頭。他們互看一眼,便馬上進入店內。酒店。裡頭的擺設還算整齊,但地上仍然有幾個杯子是摔破的,他們沒在店的大廳內逗留太久,因為他們的目標被儲放在地下。

  「這裡。」下了樓梯,尼克推開地下室的一扇厚門,數不清的酒桶便顯露在他眼前。「你們每三個人就扛一桶,找最滿的酒桶!把它們扛上去,運回前線!動作快!」

  酒窖很小,只容得下幾個人同處一間。他先讓第一組人馬進去,等到他們扛著酒桶出來後,才讓第二組進去;奈特吩咐他們的動作愈快愈好,回到戰線後就先不要行動,等他回來再說。

  他們是最後一組進去搬酒桶的,尼克選中了其中一個橫置在牆角的桶子,奈特靠了過去,把桶蓋打開,一陣厚重的威士忌味便灌進他的鼻腔內,這讓他立刻把它蓋了回去。他自願當揹的那位,他蹲下,讓尼克和一位士兵放倒酒桶,使桶子靠在他的背上,然後他們三人一同出力,終於把桶子扛了起來。

  厚實的重量壓在奈特的背上,雖然感覺沉重,但他極力忍受。他們爬過樓梯,回到酒店的大廳,沒有休息過任何一秒鐘,就又繼續往街上跑。

  酒在桶子裡不斷翻動,他有些擔心它們會濺出來,也害怕後面幫忙扶著桶子底座的兩人會跟不上,所以縱使他想要更快一點地跑,速度也仍然被限縮在一個範圍。

  好在當他們回到戰線上時,防線尚未潰堤。奈特讚賞了那些比他先回來的士兵,他們做得相當不錯,沒有人的酒桶是有任何擦傷的。接著,他命令他們再扛起酒桶,和他一起赴往戰鬥的最前線。

  「讓開!全部向後退!」指揮官和奈特一同進退,他扯開嗓子,在人群中大喊,所有士兵聽見命令後,往兩旁一站,讓出了一條通道給他們通過。

  最前頭的第一兵團也撤離了戰鬥範圍,寇魔就在奈特的前方五尺處。「你們這組的酒桶放下來!」他把酒桶橫置在地上,等待旁邊那組人馬的酒桶也放下後,他抽出小刀,各在兩個大酒桶的桶身上戳了一個小洞,酒從洞中溢出;他和尼克各往寇魔的方向推出酒桶,它們滾到第一隻寇魔的面前,幾乎就在腳邊了。

  奈特又命令其他兩組人馬和他做一樣的事,只不過這次的目標是另外一隻寇魔。事成之後,他叫所有人再後往退幾步,從上衣夾層中拿出盒子,「唰」地點燃兩根火柴,其中一根遞給了尼克。

  「準備好看煙火了嗎?」尼克笑著說。奈特用空著的左手揮去額上的汗水,乾笑一聲,「當然!來場空前絕後的煙火秀吧!」兩人一同把點燃的火柴往破裂的酒桶丟去,接著便向後狂奔──

  「蹦」、「蹦」──

  ──兩聲轟天巨響在他們的背後炸裂,熱氣衝往他們的背部,強大的風壓往他們身上壓去──奈特差點失去平衡,但他即時調整回來。他們跑入人群之中,確認好自己沒有危險後,才一邊喘著氣,一邊看向寇魔。

  牠們兩隻都正好踩在火堆的正中心,烈焰不斷地往牠們的身上襲去。牠們發出哀嚎,牠們的動作實在太慢,以致牠們沒辦法忍受著痛楚踏出任何一步,奈特看見其中一隻寇魔屈膝,火勢瞬間蔓延到牠的身上,而牠只是嚎叫得更加大聲。

  「好啊!好啊!燒得好!」

  「去死吧!怪物!」

  熱烈的歡呼聲在奈特與尼克的四周響起,摩格洛的衛兵們開心地咒罵起了眼前讓他們吃盡苦頭的寇魔。第二隻寇魔在烈火的猛攻之下也終於敗下陣來,牠的下肢已經沒力,身體向下傾倒,躺臥在火堆之中。

  直到指揮官發佈命令,這陣歡呼才停了下來,「聽令,現在進攻!防衛部隊先上,所有人緊跟在後!一定要把牠們殺死!不能讓牠們繼續進城!」

  尼克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非常享受地觀看眼前的單方面虐殺。但奈特壞了他的興致,他點了點尼克的肩,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該走了。」尼克只好不捨地拋下眼前的好戲,跟著奈特從戰場上離開。

  等到摩格洛的指揮官確定寇魔已經死去,想要鄭重地向來自安洛斯的騎士道謝時,他們早已遠離摩格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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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25127更新至1226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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