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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WEB版第五章42

作者:神小羅│2017-08-22 00:06:38│巴幣:20│人氣:1581
第五章 第42節 最為新生的英雄與最為古老的英雄
 
 ──避難所陷入了沉抑的寂靜之中。
 
 像抽泣一般細微的呼吸聲和不知是誰在不安地敲著地板的聲音。
聽到這些在安靜空間裡特別令人不舒服的聲音,抱著膝蓋的少女感受著背後牆上傳來的冰冷觸感。
 那是一個金髮嬌小的少女。蹲著的少女把下巴放在自己小小,白色的膝蓋上,將旁邊的人輕輕抱了過來。靠在少女的左肩,把頭埋在膝蓋與胸口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少女的弟弟。雖然直至剛才仍在大哭大叫,但現在已經哭累睡著了。
 少年頰邊仍有淚痕,大哭過後的眼角也紅腫了起來。雖然想輕輕撫摸他的頭,但一想到可能讓弟弟醒過來,少女不禁猶豫起來。
如果他能繼續睡下去的話,那現在讓他繼續睡一定會比較好。少女一邊聽著弟弟沉穩的鼾聲,一邊祈求著他至少在夢中能夠安心地休息。因為,她覺得現實對年幼的弟弟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殘酷了。然後,其實這對關心弟弟,年幼的姊姊來說也是一樣的。
 
 ──從都市普利斯特拉的大水門的制禦塔被奪的宣告起算,已經過了幾個小時。
 廣播響起的早上,和弟弟一起出門的少女在都市的廣場中聽到了「那個」。讓人不禁懷疑自己耳朵的內容,經過耳邊,充滿惡意的惡毒言語。因著難以接受的宣告,少女一邊擔心雙親的安危,一邊拉著不安的弟弟和周圍的大人一起逃進了避難所。
 
 ──發生意外事態時迅速逃到避難所。
 
 那是每天早上在都市政府大樓的例行廣播中,不斷被重複,對於危險事態的應對方法。少女就算除了歌姬大人的歌以外,並不記得自己曾經有認真地聆聽過早上的廣播,但這是仍然能在危急時能夠想起,殘留在耳邊的注意事項。
然而對於逃進避難所之後應該怎樣做這個問題,不只是少女,連周圍的大人也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魔女教。控制塔。大水門。要求。
 
 那個陰險的女人用嬌滴滴的聲音,像是要挑起因不安而驚怯的眾人的內心一樣大聲漫罵。那些混雜在不堪入耳的辱罵中令人不安的單詞,不論是那一個都有足夠的效力讓少女和大人們的心被恐懼纏繞。
 
 困在昏暗的避難所中,也不清楚外面的狀況。在見不到好轉的機會的情況下,被隨時間而増長的不安占滿心頭也是理所當然的。
 最初是互相鼓勵的聲音變弱,接下來是在沉默之中開始覺得不安與焦躁。當發覺的時候周圍開始有明顯露出不滿的人,而被此氣氛感染,無從發洩的不滿和不服化為了帶剌的視線及態度。

 變成這樣之後就停止不了。

 互相瞪視,互相指罵。最壞的情況會變成互相出手打鬥。
 在這個避難所中也蔓延著這種氣氛,甚至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啊――――――――」

 幾乎發展成流血衝突的不穩氣氛被少女哭鬧的弟弟粉碎了。
 在爆發邊緣的大人們似乎也還殘留著作為大人,並不會對搖著一頭金髮,泣求著幫助的小孩施行暴力的程度的矜持和良知。
 對大人的矜持和良知來說,小孩的哭聲可算是相當有力。
 一直覺得只是糟吵的弟弟的哭聲居然也有其用處的時候,少女從後抱住制止了爭執的弟弟,靜靜地流下淚水。
只是這樣,這個避難所便避免了發生口角。
 只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成立在鋼線上的平衡的一時平穩。
 下次就不是小孩的哭聲能制止的了。
 明白到這點,避難所內明明應該是命運共同體的人們開始互相保持距離,不只言語,連視線和氣息也堅決不與其他人交流。
 像是要不讓他人意識流入一般拒絕外界的一切。大家都不知道甚麼會引起他人注意,惹起他人的怒火或是扣下最後的扳機。
 所以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他人,大家都一臉凝重的屏息等待時間過去,並委身於等待的話狀況會有所改變,這個漂渺的希望之中。

 「――――――啊」

 少女突然發出嘶啞的聲音並抬起頭。靜靜地期望變化的感覺,捕捉到了空氣中些微的變化。
 周圍的人也對此有所反應,大家的頭隔了數小時首次稍微動了一動。只要是住在這個都市的人就曾感受過,些微的空氣震動――是廣播的前兆。
 在靜寂的世界之中能聽到如掠過耳邊的吐息的聲音。少女此刻對於能夠感覺到廣播先兆的自己非常討厭。期望的變化只有狀況的好轉,但廣播只會帶來魔女教的惡意。

 到底那把尖銳的聲音會強加甚麼無理難題於我們身上――
 但是,少女悲觀的預測並沒有成真。

 『……啊…,嗯…,這樣就能讓大家聽到聲音嗎? 麥克風測試,麥克風測試,一二一二……』

 因為能聽到的是有一點遲鈍的少年的聲音。
 和之前的廣播完全不同,沒有自信的少年的聲音。也不是每天早上聽慣的都市高層的聲音,是從沒有聽過的年輕聲音。
 
 少女睜圓眼睛,旁邊的大人也疑惑的交換著視線。
 不過這邊的感情並沒有傳到魔法器對面。少年繼續重複了幾次確認的聲音,當他確信廣播正在進行時,先輕咳了一下,然後…

 『好像能夠聽到真是幫大忙了。那麼,首先我要對突然進行這樣的廣播道歉。我想應該嚇到大家了,畢竟應該有很多不知道這次會被說甚麼而覺得不安的人。但是,希望大家能夠放心,現在正進行廣播的我並不是魔女教的人,首先請大家明白這一點。』

 「…不是,魔女教?」

 少年的聲量在用不慣的魔法器裡並不穩定。
 只是,對其內容的驚訝蓋過了這件事,誰也沒有特意提起。向聲音傳來的頭上看去,人們臉上一直掛著的陰暗表情開始產生變化。那是期待對可能萌生的 變化的希望的表情。
 不知道是誰在小聲自言自語……

 「那,那…得救了,嗎?」

 避難所內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句說話所代表的期待。沒錯。不是嗎。魔女教以外的某人在使用魔法器就只能代表有人把都市政府大樓奪回來了。既然有人把魔女教從都市政府大樓趕走了,或許連控制塔或者都市裡的魔女教也……

 「將魔女教的人,從這裡趕走了……」

 『再來就是雖然很抱歉讓大家期待了,但魔女教的威脅仍然未被消除。雖然已經奪回了都市政府大樓,但他們仍然閉守在控制塔之中。不論是都市被淹沒的危險,還有引起此事態的魔女教的要求也仍然存在,也請大家能夠理解這一點。』

「────────」

 但是,那個虛幻的希望不是被別人,而是被進行廣播的少年自己簡單地打碎了。
 那個少年的話語就像是能讀到避難所內眾人的心一樣。將剛萌芽的希望直接摘走,這種行為就算是世事無常也該有個限度吧。
 眼中懷著期待,沒多想就想站起來的某人坐了下去。
 不論是誰也無法責怪被告知能從不安解放的預兆並不正確而失去氣力的某人,人們情願將憤怒的矛頭轉向正在廣播的少年。

 『對不起』

 但是,少年連群眾將會遷怒於他也預計到了。
 
 『大家現在在哪裡聽著這個廣播?有在避難所裡的人,我想也應該有來不及逃進避難所的人吧。大家應該非常不安對吧,我也能理解怕得瑟縮發抖的人的感受。我想大家應該會懷疑在這種情形下還故意像是煽動大家期待的我是哪位吧。』

「────────」

 『我,不是甚麼特別的人。我和大家一樣,被蠻不講理的現狀擺佈,像是要被它壓潰一樣雙腳顫抖。我只是這種程度的人。就算是像現在向大家講話的這個任務,也是經過一輪爭辯也才接受下來的。我到現在也仍覺得對我來說,這負擔實在太重了,說真的一定有比我更適合向大家發話的人。一定有的。』

 少年的聲音在顫抖,就像是理解陷入了恐怖和膽怯的市民內心,並代其發言一樣。
 然後被說出的,是在懷疑自己價值的少年氣餒的心裡話。

 包括少女在內,聽眾的態度超越了驚訝和失望,只剩下疑惑。
 明明現在不論是誰都也渴求著希望,那為甚麼是這樣的少年站了在魔法器的前面?
 正在廣播的少年也說應該有比他更適合的人。
 明明是這樣,為甚麼會是這個少年?

 『但是現在,我正在向大家說話。地位比我高很多的人們都說這應該由我來做,這樣做有其意義。我的聲音有沒有在抖?這種拋頭露面的角色並不是我擅長的。我既說不了冠冕堂皇的說話,也沒有能率領眾人的魅力。既軟弱,也無可救藥的我,就算是這種重要場合,現在仍然無法控制自己想逃掉的心情…』

 聲音的語調像是要把聽者的心也拉下深淵一樣漸漸減弱。
 這弱小又沙啞的聲音輾過因不安而縮起的胸口,纏繞在胃袋附近。若果這個  少年在聲音能到達的場所,手能觸的距離內的話,真想把他的口給塞起來。

 「姊姊…」

 弟弟不知道甚麼時候醒了過來。
 聽到呼喚姊姊的聲音,少女抱著弟弟,像是要不讓他聽見這膽小鬼的聲音般,也不讓他被像是要被壓潰般的軟弱吞噬一樣塞住他的耳朵。作為守護弟弟的代價,聲音搖動著少女的鼓膜,把她也拉進軟弱之中。
 少年的聲音依然在繼續。

 『不知道自己能做甚麼,掩著耳朵抱著頭,認真的許下在自己抱頭蹲著的時候有人會解決一切,如此這般只依靠他人的願望……』

 「──不要」

 少女緊緊閉上雙眼,像是要拒絕失望和悲嘆般勉強地搖頭。
明白的。不用說也很明白。
 少年所說的只是,看透了避難所內的,所有這個都市裡,正怯於魔女教的威脅的人的想法後,大家內心的代言而已。

 那是盤踞在少女心中的軟弱。
 那是植根在大人心底的懦弱。
 那是折磨著年幼弟弟的精神,難以忍受的恐怖。

 雖然那一定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
 就算是這樣,要去直視那不能抵抗的現實實在是──

『──但如果還是無法逃避的話、就戰鬥吧。我,就只是這樣的人。』
 
 在這樣斷言的時候,少年的聲音確實是仍在發抖的。

 「──咦?」

 是聽錯了嗎?少女張開雙眼向頭上看去。
 在那裡,聲音的主人並不存在,周圍只有一張張目瞪口呆的面孔。


 隔了選擇用語,整理聲音的一拍……
 然後……

 『讓我再問一次,聽著這個廣播的大家現在在哪裡?逃進避難所了嗎?躲在家中了嗎?一個人在發抖嗎?和誰在一起嗎?在一起的是重要的人嗎?即使是不認識的人,在這幾小時內成為認得樣子的人了嗎?』


 「────────」

 『雖然是相當任性的要求,也許會相當困難,但我希望大家請不要獨自一人。單獨一人的時候腦海只會浮現出無聊的想法。我有經驗。我知道的。所以請不要落單,請和誰待在一起,之後……』

 吸一口氣,輕輕的聲音帶著躊躇……

 『之後如果可能的話,看著和你一起的人的臉。』

 「────────」

 少女的視線像是被言語引導一樣,緩緩向自己臂彎落下。
 弟弟正抬頭看著自己。視線和那不可靠地搖動著的綠色瞳孔相遇。

 『現在看著誰的臉?重要的人嗎?還是一起度過了這幾小時的陌生人?也有是朋友的可能性呢。……大概是相當悽慘的臉吧。可能是要哭的臉,也可能是辛苦的臉,我想應該沒有笑容吧。不,或許有為了不讓別人擔心而堅強地裝出笑容的人也不一定。如果有的話,那是很厲害的人。你重視的人如果正在那樣笑的話,請為他感到自豪。在這個前提下,對比一下你所認識他的笑容。』

 弟弟的臉是,要哭的臉。
 皺起眉頭,像是馬上要再哭出來的臉。
 而映照在弟弟瞳孔的自己則像是失去了表情一樣的臉。

 『──這是,能夠原諒的嗎?』

 「……才,不要」

 從少女口中發出了細小,輕微的聲音。
 既微弱又沙啞,就算是自己也不能聽清楚的聲音。
 可是……

 『我不會原諒。我不想原諒。』

 少年繼續訴說著的聲音,就如聽到了一樣強而有力的響起。

 『我也有重視的人,有重要的夥伴。我不會原諒那些讓我重視的人露出艱苦表情或是悲傷的樣子的傢伙。我也不要被強行作出的笑容。別開玩笑了。別看不起人。我好想大聲說我所知道那女孩原本的笑容可是更可愛的。』

 「姊,姊……」

 『我不能接受一直輸下去。就這樣中途棄權太不像樣了。一直被打敗是絕對不行的。錯的是他們。為了打倒錯誤的傢伙,就算力量並不足以執行正義,也該理解甚麼才是正確的。當知道自己站在正確的一方的時候,我可不能忍受輸給那些錯誤的傢伙。至少我可不想對那些傢伙屈膝認輸。』
 
 「普雷多…」

 把虛弱地呼喚自己的弟弟拉近,把額頭貼了上去。
 傳遞過來的是熱度。很熱很熱,是生存的熱度。

 雖然不知道是弟弟還是自己的,但那裡確實存在著熱度。

 『想逃,但不能逃。想哭,但不能哭。敵人很強,但是不想輸。所以,我要戰鬥。縱使我知道自己很弱,頭腦也不好,但我仍然要戰鬥。他們是錯的。令我喜歡的人們哭喪著臉的他們是錯誤的。所以,我要戰鬥。我會戰鬥。――我希望,大家也一起戰鬥。』

 「――――――嗚」

 喘不過氣。喉嚨瞬間塞住了,為了自己的弱小感到窩囊。
 這肯定是因為聽到了不再發抖,強而有力地指示著前方道路的聲音吧。

 能夠明白少年的心情。少年的呼喊也痛切地傳達到了。
 少女的真心其實和少年的目標一致。想要戰鬥。如果真的能把襲擊都市的壞人趕走的話也想這樣做。但是,不論是自己還是弟弟也很弱小,很幼小,這目標遙不可及。
 既無力,又無知,膽怯,而且是膽小鬼,所以――

 『請不要誤會。雖然我說想大家戰鬥,但不是要大家抄起棍棒去打倒敵人。不如說我反而想請大家不要做這種無謀的舉動。我不是要求大家聯群結隊,拼命的與魔女教作戰。我想拜託大家的,期望大家進行的戰鬥是不要低頭。』

 「不要,低頭……」

 『一直盯著腳下狀況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地板不會被你看穿一個洞,就算真的看穿了一個洞也不會對解決事態有任何幫助…所以請抬起頭來向前看。』

 抬高視線,不是看著自己的膝蓋,也不是看著弟弟,而是向避難所內看去。
 然後察覺到了周圍也有人把頭抬了起來。
 視線交錯的時候,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睜大了雙眼。
 和少女一樣,其他人也無意識地跟隨少年的話語抬起了頭。

 『環視周圍的話,肯定會和誰的視線相遇。那雖然是和你一樣心中抱著不安,希望逃避的某個人…但同時也是和你一樣懷著不想輸這種心情的某個人。和你在一起,你所重視的人,然後是現在和他對望的某個人,再算上自己,這樣已經有三個人。視場所而定應該會有更多人。』

 跟隨少年所說,和其他抬起了頭的人視線交會了。
 映照在他們瞳孔的是複雜的光彩,而少女自己也是一樣吧。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好像已經有著除了因畏懼恐怖而顫抖以外的光輝。

 『如果大家能夠對自己並不是獨自一人有實感就好了。不是孤身一人,不是單單這樣就已經能夠成為力量了嗎?不希望看見重視的人露出悲傷的表情。不希望被現在對望的某人看到不像樣的樣子。這種膚淺,軟弱,固執的人,該不會只有我吧?』

 「――――――――」

 在訴說著的聲音,在呼喚著的聲音,正在嘗試鼓起大家的勇氣。
 可是在少女耳中,聽起來就像就像少年在渴求能夠拯救他的稻草一樣。
 然後,事到如今才發現少年的心境其實自開始廣播以來從未改變。

 在對自己的弱小和不足感到悔恨的同時,並沒有放棄。
 像是在告訴別人自己只有這件武器,並嘗試告訴其他人只有這個是大家都是一樣的。

 『請讓我相信吧。既軟弱又無可救藥的我也還沒放棄。討厭放棄的膽小鬼並不是只有我……請讓我這樣相信吧』

 卑鄙的聲音,卑劣的呼喚。除此而外甚麼也不是。
 因為他在所有人也在尋求幫助的時候,恬不知恥地首先高呼『請支持我』――

 『還是,只有我嗎?』
 
 聲音失去了自信。不對。由最初開始,少年的聲音從來都沒有自信。
 焦躁的感覺湧了上來。就算不知道叫甚麼也好也要留住他。

 「……不,是」

 從喉嚨中漏出了微弱得像是蚊叫一般,不成形的聲音。
 這種聲音可傳達不了。不大聲一點回答可不行。
 回答那個懼怕獨自一人的膽小鬼的聲音──

 『還做得到……還可以繼續戰鬥,這樣想的人只有我嗎?』

 「──不是!」

 少女張開口,如同咆哮一樣叫著。
 響徹避難所的聲音並不是只來自少女一人。
 少女和其他一樣抬起了頭的某人一起叫了出來。

 那是抵抗悲傷,抵抗弱小,抵抗恐怖的聲音。

 如果這是少年的目的,那肯定已經完全落入了他的圈套。
 就算這是計算好的又怎樣。那把軟弱聲音的顫抖,不可靠的叱吒,可憐的激勵,哀求般的信賴,如果斷言說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演技的話──
 是這麼巧妙的煽動的話,被騙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如果,這真是一個笨拙的膽小鬼的真心的話,那怎可能讓他孤獨一人。

 『不是對吧?』

 「不是!」

 『大家仍然在戰鬥對吧?沒有被軟弱所吞噬對吧?』

 「不會輸……不想輸!」

 胸口很熱。牙關開始打顫,和憤怒不同的激情開始沸騰。
 這不只是少女一個人的感情。這是將周圍所有人吞噬,將其化為一團烈火燃燒的激情。
 眾人直至剛才仍然和不安化為一體的心,開始被更帶有熱量的感情團結起來。

 『如果重視的人在身邊,請握著那隻手相信吧。如果在旁邊的是不認識的陌生人,對他互相點頭激勵吧。因為不論是自己還是那個人都還沒有輸,還沒有屈服地在戰鬥。如果大家都能堅持下去的話,那我也會戰鬥到底。戰鬥──去戰鬥,然後贏給你們看。』
 
 「────────」

 這裡只是一個遠離都市政府大樓的避難所。
 無論在這裡對少年叫得多大聲,無論如何說著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也不會傳達得到。
 但是少年的聲音就如同聽到少女們的聲音一樣,用包含安心,接受,高昂感情的發抖聲音斷言──
──去戰鬥,然後贏給你們看

 沒有去懷疑贏不贏得了。
 而是相信著一定會贏。

 就像是少年的聲音相信著少女和都市的人們不會在絕望面前倒下一樣。
少女們也相信著發出這聲音的少年會打贏最危險的戰鬥。
 為甚麼能相信他?那是因為這聲音肯定──

 『──我的名字是菜月・昴。將魔女教大罪司教,『怠惰』打倒的精靈使』

 「────!」

 當少年一直隱藏著的身份公開,那個被揭曉的名字引起了一陣動搖。
 對少女而言,她並不理解此宣言的意義。但周圍的人可不一樣。帶來的衝擊雖然很大,但絕不是負面印象。
 首先震驚,接著理解──然後,希望與信賴爆發般擴散,連少女的心也被這波感情所吞沒。

 『在都市內的魔女教就交給我和我的同伴想辦法對付!所以大家就請相信著我們戰鬥吧。握著重要的人的手,打飛如要認輸的弱小心靈。這樣的話……』

 「────」

 『──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給我吧!!』

 吼──歡呼聲響起,避難所內被熱氣籠罩。
 期待變為希望,一個希望化為無數希望,一口氣擴散出去。

 少女向臂彎中的弟弟看去,清楚看到弟弟綠色的眼中寄宿著光芒。
 為了確認,少女再一次將弟弟緊緊抱住。
 弟弟的手也戰戰兢兢的回抱少女的身體,少女一邊感受著抱擁的溫暖,一邊向天花板看去。

 不論是自己的恐懼,不安,甚麼都隱藏不了,仍然背負都市中人們的期待和希望,作出戰鬥宣告的少年。
 要讓能夠想像的幸運全部降臨在剛在心裡描繪,連樣子也不知道的英雄身上一般,少女像祈禱一樣閉上了眼睛。

 ──因為,那個少年肯定也是,只是為了重要的某人而抵抗不合理的現狀,隨處可見的普通少年而已。
 
※  ※  ※  ※  ※  ※  ※  ※  ※  ※  ※  ※
 
 從留聲機一樣的魔法器旁離開後,昴慢慢的向後退去。倚靠在手邊的工作臺上並粗暴的擦著額頭上因為不安和緊張而出的汗。
 不停的重複著深呼吸,同時又擔心自己的聲音被魔法器收錄而變得不安。
 但是,看著旁邊的安娜塔西亞操作著魔法器,平安的將電源一樣的東西關閉之後。總算是放心了下來。
 
「……哈啊,真是累了……」
 
 沉浸在嘆息中發呆的時候,我的腦袋中回蕩著難以想像的疲勞感。
 實話說,自己在演講的時候完全進入了忘我狀態,根本沒法詳細的想起自己都說出了什麼。
 雖說並不是那些記憶全都從腦袋中消失了,但是各處的記憶都變得朦朧了起來。
 明明安娜塔西亞把要好好說出的話的草案記成筆記給我了。
 
 「────」
 
 用袖子擦去了垂在下巴上的汗,我注意到屋內格外的安靜。
 每一個在旁邊看著昴演講的人都不出一聲。這時在一個屋子裡的有安娜塔西亞、加菲爾和阿盧兩人組。
 匯合過來的由里烏斯和里卡多也在房間的角落裡、這麼一些平時話很多的成員的沉默在此時也只能認為是心情不好了。
 
 難道……該不會是我那又笨拙又支離破碎的演講導致的吧………
 
 「菜月君。」
 
 「嗚啊!對不起!下次我會做得更好的!」
 
 「為什麼要道歉啊?奇怪的孩子?」
 
 由於不安而使得心臟變得痛苦的昴,聽到叫自己的聲音便不加思考的道歉了。
 安娜塔西亞因為他的這個反應而笑了出來,保持著笑容傾斜著頭說:
 
 「雖說奇怪的孩子這樣的評價有點那個,菜月君你難道…….」
 
 「恩?」
 
 「你難道以前不是做欺詐師或者什麼的嗎?」
 
 「說什麼不穩妥的話呢!?就如你所見,我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特殊的很普通的學生……不對,某種意義上我連學生都還不算了啊!」
 
 「啊啊,不對不對。不是說你的壞話哦。該說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有點太精妙絕倫了……先將大家打入絕望再把別人一下子抬起來這樣的說話方式都已經完美了啊。」
 
 揮手回應著昴的回應,安娜塔西亞無力的發出了「啊哈哈」的笑聲
 對於這個回答,昴這才是一頭霧水。
 
 
 「什麼說話方式什麼的啥都沒有啊。我當時頭腦一片空白,嘴快的我自己連我說了什麼都不明白。看筆記上的字一片朦朧,從放棄了讀筆記開始我什麼記憶都沒了啊。」
 
「所以說你把咱家寫的草案完全無視了嘛。從一開始說的就是和商量的時候完全不同的內容,也不想想在旁邊的我的心情如何啊……雖說最後是杞人憂天了就是了。」
 
 「關於那些真是對不起了!但是,大概的內容還是跟著筆記的不是嗎?如果實在不行,在那時候安娜塔西亞你就應該會阻止我的吧?」
 
 在我手裡的筆記,在最重要的時候被忘記了的作弊紙上,寫著為了抹去都市里的人們的不安的大量美麗詞句。
 是將安娜塔西亞的交涉技術,加菲爾的諺語知識,再加上昴所知曉的現代知識所運用的短小純粹而機智的內容一起抄上去的自信作
 雖然沒有在最重要的正式場面上讀出來,但是筆記上寫的內容多少還留在腦內一些的話,我覺得肯定在某種形式上推進了演說。
 
 「雖然這麼說的話有點那個,菜月君剛才所說的話,完全沒有接觸到那個筆記的內容啊,連掠過的水準都沒有啊」
 
 「──欸!!」
 
 安娜塔西亞的話輕易就否定了昴那樣的推測
 他沒多想便僵直在那裡,用目光向其他的夥伴們確認這件事的真偽。
 但是,其他的四個人各式各樣的無表情的臉,對昴的視線有了不同的反應。
 從眾人之中首先由里烏斯向前走來。他用手指玩弄著自己的前髮。
 
 「就和安娜塔西亞大人所說的一樣,昴君。你演講了之前並沒有商量過的內容。特別是本應該一開始就表明的,關於討伐了『怠惰』的大罪大罪司教的功績的話題被塞入了後半段,都讓人想要去質問你有什麼樣的打算的程度了。」
 
「你認真的嘛。我,不說那些的話不就是個超讓人難以理解的人了嘛!如果變成那樣的話在中途就阻止我啊!我是覺得重頭來過也比變得奇怪的要好才無可奈何的這麼判斷的啊!」
 
「你說重頭來過?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啊。」
 
 由里烏斯認真的向因為懷疑選擇了自己的意義這件事本身而發生了失態,並以至今為止的事情自己判斷自己接下來的行動的昴,以無比認真的表情搖頭。
 對於昴來說,由里烏斯的表情是飽含著某種意義的敬意的。
 
 「真的是,非常美好的演講啊。」
 
 「……啊啊?」
 
 「忘記了筆記的內容什麼的,根本不是什麼特殊的問題。你以自己的能力成就了眾人對你的期待以上的事情。對於這份功績除了稱讚沒有其他。和白鯨與『怠惰』的時候感覺到的一樣的什麼東西,現在的你還沒有覺察到。」
 
 對著吃驚的昴,由里烏斯不斷重複著大驚小怪的言辭
 看著由里烏斯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態度,昴看出了『最優的騎士』的興奮,在找回平時的感覺之後立刻,開始思考這裡有什麼奇怪的陰謀。
 
 這個騎士發生了什麼嗎,還是說自己的什麼讓他的態度產生了如此程度的異變。
 
 「別拿我開玩笑了啊,我之前就這麼覺得了,你的笑話真是一點都不好笑啊。」
 
 「會覺得這是玩笑話,都是因為你太過於低估自己了。但是,剛剛的演講可以說是正因如此才做的非常好的演講。這是除了你以外,任何人也做不到的事情。」
 
 「果然,你,在取笑我吧?」
 
 正因為有迫切的情況,由里烏斯的稱讚才更讓昴感覺煩躁。
 由里烏斯的諷刺我早就已經聽慣了,現在不是那種跟他來回爭辯的場合。
 如果對演講的效果不能夠有所期待的話,儘早準備別的計畫才是最重要的。
 
 「本應該成為對別人的助力的,如果產生了奇怪的不信任感的話那就無法成立對話了。果然應該讓其他的再……」
 
 「菜月君,你的自卑感也該差不多一點了吧?一直聽著也會讓人心情不好的哦。」
 
 安娜塔西亞從旁邊直接插嘴打斷了昴的擔憂。
 她那可愛的臉上帶著不滿的神色就那樣一直瞪著昴。
 
 「演講超級有效哦,你既然沒有實感那我就明確的告訴你吧。——菜月君的演講,做的比預計的效果更完美哦。有著煽動別人的才能呦,你。」
 
 「我也和大小姐同樣的看法哦!咿呀,真是令人佩服啊!那個措辭是怎麼回事嘛!想做的話就能做到嘛,小哥呦!將艾米莉亞大人和庫魯修大人,還有那個幼女和地龍哄騙的面孔簡直栩栩如生啊!」
 
 「你們哪頭說的話我都不能置若罔聞啊!我才沒有哄騙什麼啊,還有那個煽動別人什麼的!」
 
 聽著別人對自己簡直不能再差的評價,昴的聲音粗暴了起來。
 但是,安娜塔西亞和里卡多與我對視,聳了聳肩附和了一下一副沒有惡意的樣子。
 那種意氣相投的態度,但是並不完全是開玩笑的樣子。
 在一旁蹲著的看著昴的加菲爾的表情也十分的開朗。
 
 「大將……」
 
 「加菲爾。你是、怎麼想的?」
 
 「大將,不愧是大將啊。本大爺離開『聖域』,跟著大將真是太對了。……這就是我的感想。」
 
 「……你的期待總是,給我的負擔稍微有點大啊……」
 
 「但是那也是,大將的行動所產生的結果。」
 
 站起來,並向自己走來的加菲爾,漏出牙笑了起來。
 看著他的這副樣子昴從鼻子的深處呼出了一口氣。
 
 「那樣的話,逃避責任就相當於放棄。為了不發生這樣的事,好像就是現在廣播的那樣的話了。」
 
 「說出來了啊。」
 
 安娜塔西亞對著撓著頭仿佛放棄了一般接受了的昴笑了起來。
 她憑著那預料以外的成果撐起那薄弱的胸膛,同時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圍巾。
 
 
 「不如說,現在士氣高的都讓人開始擔心大家會不會開始亂來。在這裡的我們也是,心情上仿佛加入了『憤怒』的影響一般啊。」
 
 「說到那種地步還是有些像謊言了啊……本來的話,我的口才和統御能力是到什麼樣的水準呢?」
 (原文:俺のプロデューサーもしくは提督適性はどんなもんなんだよ。)
 (優化:上面的翻譯是小的分析劇情後才這樣翻譯,求更好翻譯。)
 
 像這樣一直被抬舉著的話,可能會很難去接受自己不容易反應過來的事情。
 昴從滿是暖意的視線的漩渦中離開,慢慢的走到了魔法器的前面。
 
 「總而言之,之前說的話能有效果的話那比什麼都好。這樣就能把避難所發生的暴動之類的事件壓制住就太好了......其他的,能想到什麼能做到的事情嗎?」
 
 「關於都市里的住民,除此以外就是除去這次事件的原因本身了吧。因為剛才菜月君所說的話,魔女教的人們也應該明白了我們這邊的意圖了吧……」
 
 「那麼之後就是對方如何去行動了,就和之前說的一樣,除了期待那些傢伙不合常理的存在方式以外就沒什麼了。同時這邊也需要儘快決出勝負。」
 
 不論昴的演講產生什麼樣的結果,破壞這個都市的手段還在那群腦子有病的傢伙們手上這點沒有任何改變。
 就算是以最為樂觀的角度去看,恐怕日期變換的時刻就是大水門被解放,整個都市沉入洪水的底部的時候吧
 在情況變成那樣之前,不去做個了斷的話可不行。
 
 「為了達成那個目的,必須同時去攻略掉四個地方……嗎?」
 
 「大罪司教有四個人,完全看不懂的幹部有兩個人。關於如何去進行攻略,還是和我們這邊的戰力們商量一下吧……」
 
 四個制禦塔,將它們同時攻略下來就是這次拯救都市的必要條件。
 像是在都市廳舍那時那樣,將戰力聚集在一處恐怕是不行的。以那個方法去攻略制禦塔的同時,其他的三所恐怕早晚會將大水門開放吧。
 我可沒有像那樣去賭四次,還能夠連勝的自信。
 與敵方主要的六個人對抗,我們這邊的戰力是……
 
 「手牌,很嚴峻。可不能重蹈都市廳舍的時候的覆轍。至少手牌再多一枚……如果能有的話。」
 
 「──那樣的話,加上一枚鬼牌你覺得怎麼樣?」
 
 一個聲音突然飛入手頭上的戰力用手指都能數清的昴的耳中。
 我沒有多想便回過頭去,在房間的入口處站著的人影。那是、
 
 「一段時間不見,對自己有了很高的評價嘛?」
 
 「才沒有被任命去做大眾演講的菜月君那樣高啊。......我的朋友之中應該是沒有英雄的,看來是我看走眼了呢。」
 
 「我也覺得這任務挺不適合我的就是了。」
 
 對著這個臉上浮現這不好的笑容的對手,昴也聳聳肩笑了起來。
 然後向入口的方向走去,與那個浮現著笑容的對手擊了個掌。
 然後,看著這個招呼的加菲爾的臉明朗了起來。
 
 「奧托兄!你沒事的啊!」
 
 對著加菲爾的高興神色點頭的是之前不知道去向的奧托。
 只是身上有點髒,看起來沒有受傷的奧托與我們合流了。
 他也與靠近過去了的加菲爾擊了個掌。
 
 「只是倖免了而已,總算是這樣到達這裡了,總算是活下來了。你們兩個人也沒事的樣子真是太好了。嘛,由於你們比起我活的骯髒的多了所以其實我還是不是那麼擔心的。」
 
 「是這樣啊,其實我也是,並沒有擔心你啊。這是為什麼呢?」
 
 「真是不明白啊。奧托兄的品德什麼的有什麼問題嗎?」
 
 「稍微再更擔心我一點啊!?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單獨行動什麼的是很危險的啊!?」
 
 但是實際上,因為像這樣成功的匯合了,所以沒什麼說服力啊
 總而言之,昴他們在那樣沉浸於再會的喜悅中時,安娜塔西亞拍拍手切入了進來。
 
 「好了好了,冷靜下來了冷靜下來了。首先,奧托君能活著回來真是太好了。各種各樣,關於至今為止都做了什麼這樣的想問的事情簡直像山一樣多就是了。」
 
 然後,在那裡停下了話語,安娜塔西亞那淺蔥色的眼瞳仿佛要刺穿奧托一般。
 
 「剛剛的,意義深厚的一句話……那個是什麼意思,告訴我可以吧?」
 
 「鬼牌,是吧。很簡單的話。一進來就讓他進來的話,我的生還很簡單就會被無視掉的吧,所以我就稍微耍了點小聰明,把他帶過來了。」
 
 因為安娜塔西亞的指責,奧托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站到了門前。看來這是及閘外側等候的誰的信號。
 伴著靴子踩在地上的聲音,一個新的人物進入了室內。
 
 然後那個人是…………
 
 「──來晚了真是抱歉。」
 
 一句話,只是從嘴中說出了一句話,便使人感到仿佛得到了上萬人的幫助一樣強力的感覺。
 彷彿產生了有風在身邊呼嘯,眼前看到火焰在搖曳一般,令人的心神受到震撼
 但是實際上,這次重逢的確就有如此程度的力量。
 無比想要,想要到無法收斂的戰力,就在此刻到來了。
 
 「萊因哈魯特‧范‧阿斯特雷亞──雖然來晚了、來與你們匯合了。」
 
 如此說道的赤紅色火焰『劍聖』表明了自己參戰的意願。
 
第五章 第42節 最為新生的英雄與最為古老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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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5 篇留言

俊杰
感谢大大

08-22 00:31

Nasper
熱血起來了XD

08-22 14:45

DD
プロデューサー和提督適性兩個詞是在捏他偶像大師跟艦娘

11-02 10:33

DD
因為P和提督都是管理者所以用他們來吐槽自己的領導能力。

11-02 10:34

桐人
二樓 真的我也開始熱血起來了XD

11-26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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