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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寒食禁火

作者:羊都睡著了│2017-07-30 23:04:13│巴幣:4│人氣:145
  寒食禁火,誰讓你撩我。

  木訥傻子攻x坦蕩美人受,年下。
  前後兩個段落的時間軸並不連貫!
  即便不曉得他們是誰也能看懂(比心)
  次段有些許性描寫。

  寒食禁火

  (曖昧)
 
  瑤光素來曉得溫韶有意栽培自己,故而也對病症脈象之類甚是留心,終於在這年寒食過後得到了溫韶的首肯,進入書齋搗騰藥材。瑤光在溫府的三個侍童裡年紀最小,亦是最能夠大著膽子與溫韶說話的一個,因此溫韶的洗漱一直是他伺候的。這日瑤光在書齋裡摸東摸西入了迷,溫韶不願意打斷他,在剩下的玉衡、開陽身上晃了一眼,眉心緊鎖,終於猶猶豫豫地開口:「讓阿鹿來吧。」
  玉衡一聽就奇了。說到這個程鹿,既不是侍童的身份也不與溫家人沾親帶故,只知道溫韶的父親溫默很重視這個撿來的孩子,手把手地指導他使劍,看他使得不利索,又思索著專門替他設計了一套棍法,於是程鹿才勉強以一個侍衛或說助手的身份在溫府留了下來——說到底,這傢伙也不是溫默撿的,是隔壁的汪老闆汪敏帶回來的,就是不曉得溫默何以如此看重他——玉衡轉著眼珠,一邊指導程鹿備水一邊暗想:約莫是因為阿鹿與溫默的夫人一樣是個傻子,溫大夫心生憐惜吧?
  腦筋還轉著,玉衡伸出一隻手來擋下程鹿那不知是第幾瓢的水:「太滿了,太滿了。你搬不動的,要分幾次啊,否則這一路上都會是你晃出來的水。」
  程鹿傻裡傻氣,張開了嘴巴——真的很笨。玉衡盡責地露出一個關切的表情。
  「分著裝,會不會就冷了?」
  玉衡聳肩。「生火唄。小心控制就是。」
  程鹿慢條斯理地點點頭,提著兩個大桶子進屋去尋浴桶了。才剛進入內室,便看見溫韶一手拄著下巴,正漫不經心地翻動一本醫書。見程鹿進來,溫韶眉毛都沒抬,淡淡地落下一句:「天都要黑了。」
  「對、對不起。」
  溫韶嘆了口氣。玉衡隔著一道簾子偷聽二人對話,簡直要替阿鹿捏把冷汗。溫府這個年紀頗輕的主子從不生氣,卻是不怒自威,有時候講話綿裡藏針的,他們這些下人就被他不緊不慢的聲音嚇得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也只有阿鹿這個傻瓜,什麼都不懂,才能這麼勤勤懇懇地道歉了。
  溫韶等人等得發悶,早就自己動手解了髮髻,若不是等著程鹿來替他把衣服收好,他還真想將外袍內衫通通脫了扔一邊只等跳進浴桶裡。可是等了半天,程鹿似乎也沒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溫韶好氣又好笑:「你不替我解衣,難道要我穿著衣服沐浴嗎?」
  程鹿看了看溫韶又看了看地板,終於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走上前去。廉外的玉衡只差沒拿自己撞牆。
  程鹿說:「秀先生,我是不是該替你把衣服摺了?」
  溫韶笑笑。「或者你替我把衣服吃了?」
  程鹿:「啊?吃⋯⋯
  這人是真的傻得連玩笑都沒法開啊。溫韶擺擺手,一邊試水溫一邊含含糊糊拋下一句:「沒,當我沒說,摺了吧,讓玉衡拿去洗,別光在外面站著看你笑話。」
  程鹿愣頭愣腦,玉衡卻是真的撞牆了。他接過那一堆衣物時表情窘迫得很,程鹿:「玉衡哥,你的臉好紅,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讓秀先生給你把把脈?」
  玉衡:「⋯⋯
  溫韶笑得連書齋裡的瑤光都聽得見。
  不過,他似乎也並不指望程鹿,一頭長髮浸在皂角裡就洗起來,動作有些磕絆。程鹿守在一旁,盯著溫韶臉上那顆淚痣目不轉睛,好一會兒才如大夢初醒般走上前去,握住溫韶的頭髮。
  溫韶似乎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沒有拒絕的意思,卻實實地震了一下。
  「哎,阿鹿。」
  「秀先生,我⋯⋯我來。」
  於是溫韶就沒再說話,乖乖地把自己頭髮的命運交給程鹿。他歪著脖子好一會兒,覺得有些痠疼,乾脆把整個上身靠到程鹿身上,沾了他滿胸口的皂角。程鹿卻也沒什麼反應,就是認認真真地搓呀按地,還從褲袋裡掏出一把不知哪裡來的木梳子,輕輕替溫韶梳頭。溫韶幾乎是驚奇地發現,程鹿雖然比瑤光笨拙許多,動作倒很輕柔,他差點就要在這個傻孩子的懷裡睡著了。洗漱完畢後程鹿替溫韶更衣,溫韶盯著程鹿胸口那一片皂角印子沒說話,他的助手也就默默做完他的事,訥訥點了個頭,木桶一提便要離開內室。「等等,」溫韶喊住他,「你⋯⋯那件外衣怕是要洗了。對不住。」
  程鹿愣了愣,低頭看看自己潮溼的外衫,說:「不要緊。」
  溫韶有些欲言又止。
  「那好吧。你⋯⋯
  「秀先生?」
  溫韶撫了撫自己的髮尾。「你去告訴瑤光,以後洗漱的事不用管了,讓他專心習醫便是。」
  「好的。」
  程鹿將木桶提了出去,又回來整理浴桶,直至亥時將盡才回房歇息。他一向睡得平穩,只有那夜,皂角的香氣讓他感覺胸口沉沉,彷彿有什麼抵著他,躁動地,一直到天明。
 
 
  (車)
 
  考量到程鹿是個傻子,溫韶實在沒法把自己當作砧板上的魚肉等廚子來料理,非得主動貼上去才行。當他表明了讓程鹿今夜來自己臥房裡共寢,玉衡馬上失手摔碎一個瓷杯。溫韶心疼得要死,仍是按著眉心擺擺手原諒他了。當晚三個侍童熄了燈就縮回房裡沒敢造次,程鹿在溫韶這裡放簾子吹火燭,溫韶就撐著臉躺在榻上研究他,傻瓜阿鹿真的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嗎?
  顯然沒有。程鹿爬上床舖時還在避免壓到溫韶呢。溫韶身手好,一個翻身掌握主導權,二話不說就開始解程鹿的衣帶。
  「秀⋯⋯秀先生。」
  溫韶瞪他一眼,程鹿不敢講話了。溫韶覺得自己像是在解什麼九連環似的。
  於是他說:「你可不可以坐起來一點。」
  程鹿照辦。哦,看來提點是有效的。
  溫韶又說:「你可不可以做點什麼。」
  這回程鹿僵了一會兒。溫韶正覺得挫敗,程鹿一隻手摸上他的臉,他還來不及反應,唇上就一陣溼潤。
  意料之外的動作讓溫韶嚇了一大跳,剛想往後縮,身體卻被程鹿圈住了。好久以後溫韶終於放鬆下來,也記起該繼續手上的動作,這才摸摸弄弄地剝掉程鹿的內衫。程鹿似乎是終於親夠了,放開溫韶的當下瞪大眼睛盯著他,溫韶卻沒看懂這孩子的表情——你這臉,到底是得意還是驚嚇還是求表揚啊?眼睛睜這麼大是個什麼意思?
  程鹿很快就把目光轉開了,也跟著溫韶的動作去剝他的內衫。他又瞪著溫韶的脖子看了好一會,然後才閉上眼睛湊上去親了親。溫韶覺得自己簡直像食物,在兩人終於把衣服褪了個乾淨之後,他報復似地一伸手就抓住程鹿的下身。
  程鹿:「呃!」
  溫韶抿嘴。
  程鹿:「秀先生⋯⋯你的手好冰⋯⋯
  溫韶:「⋯⋯
  我要的明明不是這個反應。
  一陣尷尬中,溫韶重振旗鼓。「先說好,我不喜歡在下面。」
  程鹿茫然地睜大了眼。
  溫韶解開自己的髮髻,一陣隱微的皂角香氣在內室飄了開來。他將程鹿的手拉到身後,露出一個常年被村裡人認為頗有心機的笑臉,輕聲說:「阿鹿,你不幫一幫我嗎?」
 
  到底是第一次,一下子就挑戰這種方式,或許還是太勉強了點。
  溫韶整個人都在發抖,額際汗水黏膩,眼眶通紅,下唇已經咬破了幾處。程鹿根本不曉得該怎麼辦,早就慌了手腳,一張臉比溫韶還要燙,一手摟著他、一手亂七八糟地擦他根本止不住的眼淚:「秀⋯⋯秀先生⋯⋯
  「阿鹿你⋯⋯慢點⋯⋯」溫韶幾乎要把程鹿的肩膀掐出血了,可他似乎一點也沒注意到。他模模糊糊地想著,自己大約沒有疼到要哭的程度,但眼淚就是止不住,無怪乎阿鹿慌成這樣。
  「秀先生⋯⋯⋯⋯我還是先出⋯⋯
  眼看程鹿已經準備將自己推開,溫韶一咬牙一傾身,直接把程鹿壓回榻上:「你敢出來試試看⋯⋯我一定⋯⋯一輩子都不願諒你⋯⋯
  「可⋯⋯可是⋯⋯
  「你閉嘴。」
  「秀⋯⋯
  「叫你閉嘴。」
  程鹿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重新扶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把全身僵硬發抖的溫韶帶進懷裡。也不知道為什麼,程鹿覺得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迅速地冒出來又碎掉了,他幾乎是在溫韶放鬆下來的那一瞬間就開始抽送,他的秀先生倏地表情驚駭,卻心一橫把自己砸向程鹿胸口,在冷汗與顫抖的折磨下開始劇烈啜泣,一邊哭一邊緊緊抱著他,程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溫韶的臉捧到面前與他對視,那時溫韶的眼淚已經把那顆好看的淚痣淹沒了,程鹿一邊替他擦抹一邊含糊地說著秀先生你別哭,你不要哭得這麼多啊,秀先生,秀秀⋯⋯溫韶抖個不停的雙手覆上程鹿正覆在自己臉上的手,「可你⋯⋯⋯⋯你動得這麼急⋯⋯還不准我哭⋯⋯」程鹿只覺得心口猛然空掉一塊。
  溫韶在身體的適應下終於停止抽泣,可腦袋卻更難保持清醒了。「阿鹿⋯⋯」都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忠於本能欲求,看來不是假的。溫韶隨便在程鹿臉上亂摸了一把,拉來就親,實在不甘於就這麼落於下風,但好像事已成定局,現在他只希望這孩子節制點,否則他明日就不用下床了。「鹿⋯⋯⋯⋯我又沒准你發瘋⋯⋯」程鹿連說了兩次秀先生對不起,說完又喊他秀秀。溫韶生平第一次懷疑程鹿的傻都是裝出來的。
  失去意識之前溫韶感覺程鹿把他輕輕抬了起來,然後放下,他隱隱覺得不對,但已經累得沒法罵一罵這孩子。明明告訴過他自己不喜歡在下面,程鹿卻還是換了個姿勢,溫韶半瞇著眼睛皺起眉頭伸手去推他,被程鹿一帶就繞過他的脖子了。「你這扮豬吃老虎的——」溫韶用力在程鹿的後頸上擰了一下。程鹿把臉埋到溫韶耳畔,輕輕說:「這樣秀先生比較不辛苦。」溫韶閉著眼睛嘆氣。他感覺自己確實是暖和了點,程鹿也確實沒勉強他,溫韶是在程鹿的懷裡睡著了的。
  次日玉衡鼓足了勇氣站在簾子外喊兩人起床,程鹿慌慌忙忙地應了聲,溫韶也說了句知道了,卻頓了頓又補上一句:腰怕是要斷。程鹿難得地眼急手快,在溫韶腰上又是揉又是捶好一陣子:「秀先生,腰沒事啊。」溫韶忍不住皺眉:「瞧你這反應⋯⋯你昨晚有那麼傻嗎?」隔著一道簾子的玉衡覺得自己簡直要羞憤而死。最後是瑤光將早膳送入內室,也就他能目不斜視地看著衣衫不整的主子動筷子,溫韶有些倦倦地向他交代幾副傍晚前必須配出來的方子,然後這事就算完了。當然將來還會有更多類似的情況,玉衡是知道的,他多麼慶幸這屋裡有瑤光這個可靠的小老么啊,只是不曉得自己堪比紙薄的臉皮能撐到什麼時候就是了⋯⋯唉。


  註:溫韶字含秀,所以是秀先生。阿鹿出身低微,無字,以動物為名是為了容易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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