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花趴在窗沿直視藍天的雲層說:「麥麥,下次我怎麼樣,都沒關係。」
「不可能,除非…我死去。」溫和的眼神在吃完最後一口番薯,變的銳利無比。
「是我…害妳變成這樣的,不恨我嗎?」
「恨,不過。」麥麥,越靠越近,近到鼻頭相互碰觸,瞳孔直視著語花。
「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
「麥麥。」語花想掙脫,目前的這種動作,在怎麼樣…一對妙齡男女,這樣不被誤會都很難,事態果不其然,被正要去廁所的同學看見。
「我…….不會,絕對不會在讓那件事在發生。」我知道她毅然決然,不過現在真不太妙。
「諾同學、玖同學,原來是這種關係。」他摀著嘴,滿心愉悅像見了什麼不該看到的事。
「那個…事態不是這樣的。」
「不、不、不,沒關係,謝謝招待。」她哈著氣,興奮精神層面獲得許多補充。
「是這樣的,兩位應該沒有,好好了解這門科系吧!不介意的話。」
「介意、我相當介意。」語花拉開麥麥,猶如她踏入這年齡的一線,就在快親上去的同時,那位同級生,射出手中的紀錄本趕上了親吻的瞬間。
「光天化日之下,不要這麼做比較好喔。」她指著天花板的四角處,長的像是半圓球體的東西。
「注意那個,被拍到恐得在騷動一陣子。」她忽然又竊笑了起來。
「雖然剛剛就已經造成騷動了,看看手機上的校內訊息。」她點開校內電子公布欄,貼的是五花八門,就連自己也入鏡,語花看得是頭痛的要死,反觀麥麥卻異常開心。
「哇!語花、語花,要不要再來一次。」麥麥,閃亮盯著語花,他並沒有給予回應,就只是默默,走向販賣機投下一個五十元硬幣。
「他一直都是這種情況嗎?玖同學?」
「玖同學?聽起來好見外,叫我麥麥就好。」她開心的在四周轉啊轉,忘卻收起尾巴左搖右搖。
「恩,那麥麥同學,時間差不多了。」注意到手錶上的時間,離下一堂課只剩幾分鐘。
「記得,叫上,諾同學…下堂課,也許他會有興趣。」點個頭,打招呼轉身離開。
飲了口濃縮咖啡,苦澀刺激著思緒,閱覽著手機上的課表,麥麥走近自己幾步,就又停下來,沒有剛才的靦腆,就只是靜靜地待在那,才說…能交到朋友,販賣機反射到照到自己的臉,是等於自嘲嗎?切…走了,知道那是麥麥的一部份,切割不掉的一部份,步行時不時看看周圍,人在聊天打鬧的模樣,我們和一般人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啊,嘆了口氣…本質上。
到了科任教室,隨處找了個位置,就坐下來,麥麥就在我身邊,沒有了剛才的活潑,也許這才是她該有的姿態,冷漠、高傲、聰穎…是我害了她,一張紙條移到我書本前面,寫著「別想多了,分心了!」黑字體正楷每一劃都十分標準,語花點點頭。
「唉…同學們,其實這堂教授不是我」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狀態,就支離破碎,同袍們各個耳目相交,說也奇怪,有種熟悉又說不上的感覺,當發覺到怪異時,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靜,我把手在賣賣眼前揮舞,絲毫沒有點反應,該死!別又捲土重來。
「造物主,稀客、稀客來這晃一遭,是因為太無趣嗎?」是位左眼配著單獨鏡片的男性,穿著執事的制服,領子露出毛茸茸毛髮和指尖的利爪,就跟麥麥變化時外觀,相當雷同。
「住口,你…啊~啊!我的頭」語花抱著頭,額頭綻放出光芒,紫光照耀整個空間。
「喔,對了!大小姐,我就迎接回去」牠一瞬,就把麥麥扛在背上。
「你!」視覺染上鮮紅,身子麻木得無法動彈。
「再見了,呵..呵呵,這不太禮貌,該這麼說,永別了…」牠一躍,埋入空間的夾層中,那口氣才又喘回來,同袍的聲音…又恢復吵鬧,彷彿剛剛是夢境般虛假,不過…人,真的消失了,眼不管搜索哪邊,就是找不著…剛剛存在的那一位?誰?不可能!
她是誰?語花,抱著頭拼命的在腦中找出點線索,仍叫不出…那女孩的名子。
印象卻又愈來愈模糊,像蠟筆肖像被狠狠糊成團東西,我?是想要做什麼,就只是呆滯聽完這堂課,其餘瞧著我的人,是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輕撫著臉頰濕潤的兩側,是淚珠嗎?
「同學怎麼了?」
「沒事…眼有點癢」
「真的…沒事?」
「囉嗦!走開…讓我,一個人靜靜」
接近語花的班長,只點點頭,離開科任教室,耳邊…傳來個女性聲音,熟悉卻又陌生,在哪聽過?
「啊~原來這小子,這麼窩囊」帶著嘲諷口吻。
「是誰?」語花站起,凝視四周確實空無一人。
「別看了,就算看到眼睛瞎了,也找不到我。」語花這次沒有回應,衝到講台桌猛然一看,這次確定沒人後,才又說話。
「妳到底有何目的?」仍對四周感到警戒。
「目的?不曉得,是誰剛剛哭得唏哩嘩啦?」這次說話速度放慢很多,大概有快十秒。
「要妳管,給我出來。」眼神中殺氣騰騰,充滿怒火。
「年輕人,冷靜、冷靜,太衝動是會猝死的。」
「還有,你這態度,我說話可溫柔,不下去。」
額頭像被猛擊似的,整個頭昏眼花愣坐在地上,瞪著一個白色絲綢編織成的衣物,由裡而外出現人的肌膚、手臂、大腿、頭顱、到長出頭髮,我驚訝的看著吐出一個字:「這…..」
「對我剛才的無理,獻上十二萬分的歉意。」
她蔚藍長髮和眼珠,纖細四肢和五官根本不像人該有的。
「你的直覺沒有錯。」
「我,並不屬於人。」她飄浮到語花身旁,輕輕撫摸的他的側臉。
她淡淡一抹微笑說:「你會有這種唯和感?很正常。」
「妳是誰?啊!」咆嘯般發出嘶吼,刺痛猶如脫韁野馬,完全讓語花鼻水、口水、淚水混著在一塊。
「在以前,我們倆就見過了,好好睡一覺吧!」隔空控制著語花緩緩躺下。
我看見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不在有愛與溫暖,當光芒壟罩大地像是謊言般的劇場,從很久以前就是場,神與神之間的騙局,能看見許多畫面,以超高速的方式在播映,頭疼的快將整個靈魂撕裂那樣,直到幾個定格影像,長長黑髮和她的模樣,烏黑秀髮和她的模樣,聲音才又脫口而出,那是…麥麥,玖琦麥,當語花手觸碰到影像就化成泡影,麥麥。
金屬檯燈造型奇特,是個矮人提燈火的縮小版,木質桌擺放著多數書卷,左手在位硯台磨墨,右手翻著一本厚重的書籍,磨墨後從筆架上提起毛筆,書卷上每下一劃,墨藍色粉末就會飛揚些,專注將這卷準備販賣的魔法卷,小心翼翼完成最後步驟,唯一的入口傳來敲門聲:「摳、摳、摳,請問在嘛?」
是位女子的聲音,執筆者只意識到一下,又繼續開始未完成的作業,完全無視對方。
直到門被撞擊第一次,幾片木板開始鬆脫,再一次、再一次…到整個木門崩潰,那位長髮女性才停止,她並沒有愉悅,仍哭泣個不停,仍緩緩劃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