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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 WEB版 5-25

後攻の絶傑.流星雨 | 2017-07-17 12:04:12 | 巴幣 40 | 人氣 6635

第五章 『鐫刻歴史的群星』
25  『獅子座劇場』

在冰炎所吹襲的荒蕪的戰場中突然之間亂入的那是,謎樣的白皙青年。

有著不算長也不算短的白髮,雖然長得工整,但其相貌並沒有任何出眾的部分。身材也是說不上是肌肉結實或是苗條纖細的中等身材,其外表給人的印象的稀薄程度,飄蕩著像是會瞬間便被群眾所吞沒一樣的、稀薄的氛圍。
但是,

「大罪司教……『貪婪』……!?」

有著那樣隨處可見的平庸的外表的青年的自我介紹,給昴帶來了衝擊。只要昴的耳朵沒有犯下致命性的誤聽,那麼那位青年確實是把自己自稱為魔女教的大罪司教。
而且恐怕,那絶對不是謊言那類的發言。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為什麼被那個席裡烏斯所釋放出的劫火正面濺射後,什麼樣的異變都沒有發生——這樣的異常事件能夠被容許發生呢。

「儘管如此,能夠趕得上真是太好了。畢竟我的新娘差一點就要變成灰燼了呢。即便是以不寄予他人期望而自許的我,也是有著希望有誰能夠幫我維持新娘的人形這種程度的祈願。比起祈願,我更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呢。畢竟我可沒有對著灰燼傾述愛意,這種變態的程度的性癖啊」

然後,就這樣保持著、延續著不會消散的恐懼,在顫抖著的昴之前的青年——自稱雷古勒斯的大罪司教俯視著懷中的艾米莉亞,編織出這樣的話語。
雖然唰唰地流暢地說著話,但是話語的內容空洞貧乏,只是在重複著同樣的戲言而已。
被迫傾聽這份戲言的艾米莉亞卻是在雷古勒斯的懷裡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識,艾米莉亞那纖細的身體就這樣被抱著而已。
雷古勒斯用手指撥了撥貼到了眉毛上的白色頭髮。

「雖然沒什麼大礙是可喜可賀,但卻好像沒能把我如今的活躍展現給新娘看見,那還真是令人感到遺憾。不過我認為在窮途末路的危機中現身拯救之類的英雄行徑,是把兩人的內心拉近非常重要的場面就是了。嘛,畢竟最終兩人結合的事情是既定的事實,只是早與遲的差別而已。並算不上什麼非常嚴重的事情嗎」

「你、你從剛才開始就在說什麼……」

「嗯?」

列舉著自以為是的道理的雷古勒斯,發現了昴並皺起了眉頭。他接著吐出像是非常疲憊的一口氣,

「你呀,難道不明白禮貌之類的事情嗎?我呀,應該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有自我介紹了吧。要說為什麼會要自我介紹的話,那是因為那是作為人際關係的開始這點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不論是什麼樣的關係也好,難道不是不得不先從你我雙方所知道的事情開始嗎?所以,正因為我是連這樣的事情也會關心的人,因此我常常都想著不論是誰都好,都儘可能友好地去接觸喲。再說對方是害羞之人的可能性也不是說沒有。即便想著想要變得關係良好,由自己開始自我介紹什麼的,總像是不由得便躊躇起來了呢。也有著為了顧慮那樣的人這層意義,我都儘可能地由自己開始自我介紹,為了製作出讓對方感到安心的空間而行動。當然,像施了恩那樣的事情也不應該在最初便直言不諱地對任何人闡明就是了。不過,如果是度過了某種程度的歲月的人的話,還是希望他能夠察覺得到就剛剛所指的意義而言,在最開始的時候便自我介紹這樣的事情啊。不如說,能夠察覺的到的吧。還是說,你是在不自我介紹的情況下和初次見面的對象交談這樣的事情是理所當然的一路生活過來的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和我的常識與文化有著稍微的差異呢。那麼,雖然雙方相互的感覺契合還是必要的,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了不讓誤會產生就得事先拒絶對方了吧。完全不做先前所說的關心,像是理所當然一樣地沉溺於對方的溫柔什麼的,有點不太一樣不是嗎?與其那樣說,不如說那已經是等同於失禮了呢。失禮所說的就是那麼一回事呢。失去了禮儀這樣的事情,也就是說對於對方而言另一方就只剩下了那種程度的價值而已了呢。錯誤評估對方的價值這樣的事情,也就是說那已經是對於另一方的人生、生存之道的侵害了。這是侵犯他人的權利啊。對於無慾而理性的我而言,是我的權利的侵犯啊?」

「哦、噢哦……?不、不好意思啊。……我的名字是菜月·昴」

看著喋喋不休地述說著的雷古勒斯的眼睛漸漸地帶上狂氣,昴的心中鳴起了激烈的警笛。依著那份恐懼,昴一邊顫抖著總算是報上了名字。
接著,聽到了那個昴的自我介紹,雷古勒斯眯起了睜大的雙眼,

「……對,那樣就好了喲。因為尊重對方這件事,自己也會得到尊重。雖然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顧慮,但請創造出對於雙方而言都是最好的世界。不必尋求多數他人,只要自己獲得的幸福,別人也都會過著相應的幸福。不要沉浸在私慾裡,僅僅只是如實接受,僅以日常所需感到滿足吧。那才是,和平的生活方式啊。」

那是值得被質疑究竟是不是在開玩笑的,把平穩的正論娓娓道來的雷古勒斯。但,他那闡述著理想的雙眸證明著,那既不是玩笑話也不是什麼其他的東西,而是他的真心話。
僅僅只是由文章斷章取義的話,那麼認為那是正經發言的席裡烏斯也是一樣的。
而且,由雷古勒斯的舉止以及發言來看的話,明顯的,不由自主地便感到了與那個席裡烏斯同樣的膚淺以及扭曲。

「畢竟是在交談著啊,做出附和之類的傾聽的姿態難道非常困難嗎?作為人類而言這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什麼無法做到呢?在做著那樣的事情的日子裡,無自覺的、無意識的、無差別的持續對他人造成細微的傷害這樣的事情,為什麼無法自覺呢?細微的傷害也是傷害不是嗎?在那之上,要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進入了的話,說不定會染上足以威脅生命的疾病。身體與心靈是一體的啊。我非常討厭那些對於自己正無自覺地威脅著他人的性命這件事情理解不足的人們啊。他們的腦袋,難道不奇怪嗎?」

「…………」

「明明已經有著作為人類的缺陷了,還對那個行為無法自覺是不行的吧。因此,理所當然的強迫性地給被差別待遇的人們加上負擔也是錯誤的吧。因為大多數的人們即便不去意識也會保有常識,世界即使緩慢但也是正在轉動著的這件事,為什麼不知道呢?即便沒有意識到,在踐踏做得到(這點)的人們的惻隱之心之前,要是不去意識、不去改變自己那扭曲而有所欠缺的錯誤的方式,那就只是不斷用雙腳把心靈給踐踏蹂躪著而已不是嗎?」

是對保持緘默的昴的態度感到不愉快嗎,雷古勒斯不斷地逼問下去。
雷古勒斯漸漸變得越說越快,清晰地傳達著亢奮度上升了的這件事。但即便如此,昴還是無法做出回應。
對於做出回應這件事,內心退縮了。

「都這樣說了,你還是無視……」

「多謝賜教。……請你趕快燒掉、焦掉、消失掉啊!!」

從直立站挺的雷古勒斯背後,像是瀑布一樣直下的火焰沖襲而來。
那是席裡烏斯冷不防地把從舉起的雙腕生出的火焰,毫不留情地向同是自報為大罪司教的對手叩去。昴因為親眼目睹了這份暴行,聲音一瞬間反而高不上去了。

「昴……」

「我、知道。不過,沒有問題的」

在背後以抓的發疼的程度抓著昴的肩膀的那是,也在顫抖著的碧翠絲。理解了那消散在火焰瀑布里的聲音,是在擔心著在雷古勒斯懷裡的艾米莉亞。
昴也不可能沒有對那份把艾米莉亞捲入的暴行感到的恐懼。只是,即便如此也是確信了。那是,

「——我說啊,在會話的途中做出這樣的行徑之類的,究竟是多麼地不會看氣氛啊?有什麼想說的話首先應該發出聲音,想要發言的話就請舉手呀。難道認為我並不具備等待對方的發言這種程度的心思嗎?」

雷古勒斯厭煩地揮了揮手腕,把捲成渦流的灼熱劫火消除掉了。
熱浪像是變魔術那樣消散而去,而在其中心站著的雷古勒斯則是完全沒有變化。自然的,他懷裡的艾米莉亞也是一樣的。
被那種程度的火焰中被吞沒的同時,別說是燒傷,就連一滴汗水也都沒有浮出。

「結果,我和你都一樣是大罪司教啊?雖然知道你的腦袋並不正常,但是如果只是稍微出了點舛錯的話,我還是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溫柔的。所幸,也沒有什麼損害呢。只是……」
轉過頭去,雷古勒斯把聲音壓低並朝席裡烏斯盯去。承受著那個視線的席裡烏斯,合上了外套,再次把少女從周圍開始隱藏起來的同時,雙腕無精打采地下垂並不斷持續地咬著牙齒。
/////その視線を受けるシリウスも、コートの前を閉じて少女を再び周囲から隠しながら、両腕をだらりと下げてギリギリと歯軋りを続けている。

「現在的這是連這孩子都要燒死的打算不是嗎。要說將那個行為給原諒什麼的,再怎麼說也稍微有點勉強啊。不如說,這是不可能的吧。自古以來,不論是什麼故事裡的人物都好,要是深愛著的人被傷害了的話,燃起怒火也是必然的吧。因為那是不論誰都應當持有的權利,因此我也是持有這理所當然的復仇的權利的」

「怒火!哈、憤怒了嗎!真是笑死我了!像你這樣的膚淺而渺小的男人,不要輕易地把憤怒什麼的掛在嘴邊啊!那可是我的東西啊!那可是我從那個人那裡得到的,比起什麼都還要重要的東西啊。你居然把那個……」

「誒~是嗎。你還在拘泥於那個冒失死掉的白痴嗎?討厭討厭,真是噁心。不論是建設性還是理性都沒有呢。死了就結束了。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嗎。連那個也不願意承認,還死纏著回憶不放什麼的……你果然是有缺陷的人啊。深愛著的人死去了的話就去尋找下一個。比起不斷嚷嚷著愛啊愛啊,也不去行使理所當然的權利。攪亂世界的循環什麼的,你還真是無可救藥的人渣啊」

「隨意嘲笑那個人的死亡的你,不要隨便說自以為了不起的話啊!!」

被毫無感情的叫罵聲潑了一身的席裡烏斯,口沫橫飛地激昂了起來。
怪人以盛怒踩碎了石地板,把攜帶火焰的雙腕的鎖鏈鎖定雷古勒斯並以駭人的速度釋放出去。發出了灼熱鐵塊撕裂般的聲音,燃燒著正面擊中的對手的傷口,並變成最為兇殘的剿砸兇器殲殺著雷古勒斯。

鎖鏈擊中血肉發出厚濁的聲音,直立站著的雷古勒斯的臉被彈向了旁邊。但是,不論是席裡烏斯的憤怒,又或是鎖鏈的打擊都不僅僅是以一擊便得以平息的。
向左邊、向右邊、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前面、後背、又或是斜面盡數覆蓋,席裡烏斯那赤銅色的鎖鏈亂打痛毆雷古勒斯的全身上下。在那之上,高速飛來的鎖鏈描繪出了熱浪的軌跡,在完成了火焰的柵欄之後,

「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可憎的半魔全部,都給我變成焦炭啊!!」

火焰的柵欄向中心收束,燃起了包圍雷古勒斯的熊熊火柱。
在連地板的石塊都會熔化的程度的高溫裡,雷古勒斯所站立的地放,不論是石地板又或是那之下的泥土都蒸發並凹陷形成窪地。

見證著那灼燒的結果,席裡烏斯的呼吸變得紊亂。
怪人的四周共享了那份憤怒的情感,一群從眼睛又或是鼻子流出血來的、發狂的群眾發出了怪聲並聚集了起來。但是,

「我說啊,你啊,究竟要對你說同樣的事情多少次才會明白啊?」

踩踏著赤熱的石板地面,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的雷古勒斯出現了。
不論是他的白髮、衣服、又或是懷裡的艾米莉亞連一絲抓痕都沒有負上。
只是他的表情上,留有孩子般的不滿的神色,

「我想過了呢。不論說多少次同樣的事情都還是不明白的人啊,為了去理解被說的事而做出的努力不足啊。然後努力不足這件事情,對於述說著的對方而言則是關懷不足喲。是在蔑視嗎。所以說,不論是把被說的事情刻在心裡也好、戒律也好、反省也好、作為明日的精神糧食也好都不做,將這些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並讓對方說著同樣的話。那樣的不僅是在蔑視著對方,自己給對方造成的負面影響也是褻瀆呢。不論是自己的價值,又或是對方的價值都完全地在根本之上貶損著。那樣的呀……已經是,原本並沒有伴隨著話語或是行動而來的暴力了呢。然後我想到了喲」

「你這該死的蟲子……!」

「魔女教最初時的教義是這樣的。『如果一邊的臉頰被打了的話,也把另一邊的臉頰展現出來讓人打,並詢問對方這麼做的理由』,這可是展現了相互理解之可貴的教義呢。但是我啊,是這麼想的喲。對於毆打了自己臉頰的對手,不得不毆打回去的情況也是有的。特別是——對於不知疼痛為何物的傢伙,那是必要的啊」

如果只是聽發言的內容而已的話,那是非常正經的。
但是那雷古勒斯的存在方式的某處是扭曲的。

「——っ」

從窪地裡踏步走出來的雷古勒斯,對著席裡烏斯展露出了陰鬱的笑容。
那笑容絶對不是友好的表示,更接近於捕食者發現了獵物時所展露出的舔舌的動作。

雷古勒斯究竟是做了什麼來防禦席裡烏斯的火焰以及鎖鏈仍是未知數。作為純防禦特化的能力者,『貪婪』的權能並不持有攻擊手段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因此,明明雷古勒斯的行徑應該是無法斷定為會造成致命的結果才對的。

——可以斷言。這樣下去的話,席裡烏斯會死。

雷古勒斯作為純防禦特化的能力的持有人,這樣的可能性幾近為零。
要是那個青年做出了某種行動的話,無疑席裡烏斯會死亡。如果只是那樣的話什麼問題都沒有。不如說,因內鬥而導致大罪司教的數量減少的話是可喜可賀的。
雖然是可喜可賀——那個席裡烏斯的死亡,會捲入週遭大多數的人們。其中當然包括昴,也包括被席裡烏斯的狂氣所囚禁的群眾們,也一定包括相互祈願著對方平安並把自己交出去的魯斯貝爾和緹娜兩人。

「————」

即便是現在,一點也不淡薄的恐懼也正傳遍著昴的全身上下。
墜落的膝蓋就這樣顫抖著,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像是有哪裡不正常的程度。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狀況。

「昴」

在耳邊,傳來了呼喚著昴的、不可靠的聲音。
明明自己也是無法隱藏起對於恐懼的顫抖,卻還是從背後傳來了熱量,傳來了依靠我吧——像是要傳達那樣的思緒那樣的拼了命的聲音。

昴抱著膽怯咬著牙,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無法做到把一切都委任於後背只有那輕微重量的孩子。雖說如此,完全不借助她的力量的話,也沒有能力來很好的完成該做的事。
因此,昴拒絶一個人進行挑戰,卻也拒絶把一切全都拋給一個人。

如果只有昴一個人的話,那肯定會因恐懼而站不起來。
現在,昴之所以站得起來是因為他並不只是一個人。和被狂氣所吞沒的其他的人們有所不同,只有昴和某人密切地緊貼著,只有昴不是一個人。
緊緊相連的實感讓菜月·昴得以對抗恐懼。

「碧翠絲」

「我知道的喲」

僅憑一聲呼喚,碧翠絲便能完全理解並點了點頭。
完全沒有確認相互間的意志究竟是不是真正相通的必要。僅需拼盡全力去完成雙方各自的職責——只要那樣做就應該會引領至結果才對。

不論是席裡烏斯還是雷古勒斯,大罪司教們一併都遺忘了昴的存在。
雙方都只看得到對方的存在而已。相互間高等的擊殺。如果席裡烏斯可以只是燒死雷古勒斯而已的話,那就將會是最棒的結果,但那恐怕是不可能發生的。
因此,昴想要做的是阻止雷古勒斯的蠻橫行徑。

把那傢伙的意識吸引到自己這裡來,將大量受害情況的發生防範於未然。
而且,更重要的是,

「別給我再隨便的碰艾米莉亞啊……!」
/////「それ以上、エミリアに気安く觸ってんじゃねぇ……!」
/////「在此之上,別再隨意碰艾米莉亞……!」

無窮無盡的愛意戰勝了恐懼,在昴心裡燃起了烈火。點燃了,然後這樣咆哮著。如果不先從欺騙自己的內心開始,那麼無論如何都挑戰不了。

眼前,那背對這裡的雷古勒斯的行動非常的緩慢。而且,所面對的席裡烏斯的動作也是有欠精采。那是對於昴而言絶佳便利的狀態。

「——紗幕!」

鞭策著顫抖的雙腿踏步走出的瞬間,背後的碧翠絲詠唱了魔法。
作為最強的魔法——紗幕,其黑色的霧霾將雷古勒斯的肉體從世界開始遮掩覆蓋,漂亮地阻礙了他的步伐。朝著那裡,直到變得看不見之前,昴才瞄準了確實存在的位置,狠狠地甩出了握在手裡的鞭子。

目標是脖子。
沿著纖細的軌道用鞭子扯上,然後一口氣拉倒。果然做到這種程度的雜亂對待了的話,就連在氣頭上的雷古勒斯也不得不把注意放到昴身上。或許在碧翠絲施放紗幕的時間點上,雷古勒斯在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便深陷其中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細いそこに鞭を引っ掛け、一気に引き倒す。

「沒有手感啊!」

「會來嗎!!」

確實從鞭子上傳來了感覺,缺乏了明明應該命中的手感。在昴發出了被焦躁感所驅使的聲音之後,傳來了碧翠絲的警告。
下一個瞬間,白髮青年朝著昴蹬了地面,從黑色霧霾裡衝刺而出的。

「從剛剛開始就前後都很忙碌啊。你們這些攪亂我的平穩生活的權利強姦魔。可以給我飛散消失而去嗎?」

「米……嗚嗚嗯,姆拉克!」

雷古勒斯右手抱著艾米莉亞,其空蕩的左手隨意地朝昴伸去。碧翠絲以瞬間的判斷放棄了攻擊,並將重力操作的魔法附於昴的肉體。
昴立即肯定了碧翠絲的判斷,並通過跳躍來迴避迫近而來的雷古勒斯的指尖。

姆拉克為陰魔法的一種,擁有把舒緩牽引對象肉體的引力的效果。
現在昴的肉體猶如羽毛一般輕盈,高高地朝蒼穹飛舞而去,把對自己如饑似渴的雷古勒斯的身體給拋在了一邊。

「為什麼要避開呢?」

「一定會避開的吧,很可怕啊!」

昴從正上方朝著那仰望著向上方逃去的自己的雷古勒斯,把鞭子甩出。這次也不瞄準,直接往他的天靈蓋擊去。白髮因衝擊而漂浮了起來,其頭部因鞭子造成的淒哀裂傷——並沒有生成。無傷。隨著微風飄蕩著的頭髮也是一樣的。

「要是新娘受傷了要怎麼辦啊?你難道不認為女生得溫柔對待之類的,也不用誰來教,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嗎?連這也做不到嗎?」

「說什麼蠢話!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想溫柔對待的就是對那個孩子了。原本,新娘新娘什麼的,你究竟是抱著什麼打算一直說著那樣的話……」

「必然的。命運啊。——畢竟,因為在夢中約好了呢」

以一隻手支撐著身體攀附在牆壁上的昴,因為微笑著的雷古勒斯的回答而傻眼。雖然像是有哪裡出了差錯(的感覺),但當事者們毫不在乎,
/////どこか間の抜けた構図だが、當事者たちは意に介さないまま、

「她會和我連結。這是命運喲。我啊基本上對自己感到滿足,而且也沒有欲求於任何東西。雖然並沒有欲求,卻也不是不願接受被給予的東西這種程度的狹隘。命運帶給我的那個就更是如此了。雖然大多數人並沒有期望我這麼做,但只要是我的手能夠觸及的氛圍內的、我的世界,就無論如何都想要去守護。我自己,還有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之類的。所以啊」

「————」

「我會守護她喲。迎接妻子並愛她也讓她愛我,一起享受應有的安穩日子。因此,如果是為了那個的話,我也不討厭施展被賦予的力量」

「那、之上……那個孩子的意志該怎麼辦啊?明明連同是當事者的意志都沒有去相互確認,這是多麼的貿然從事啊」

雷古勒斯那強而有力的發言,僅僅只是印證了他那強者的風範而已。
一邊有著筆直的正確的,清貧而毫無野心的思考方式,另一邊卻是致命性的可笑。
並無法說明究竟是什麼有著致命性的可笑。硬要說的話,在剛開始的時刻就已經有著不知為何的錯誤了。因為從一開始就有著什麼發了狂,全部就都翻盤不對路了。

恐懼。而且並不只是因為恐懼而導致了昴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對於那個提問,雷古勒斯像是聽到了可有可無的話題一樣笑了起來,

「你是在擔心著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謝謝你。不過,沒問題的喲。命運是必然的……特別是,愛情又或是友情,一個人的話是無法成立的。如果命運的新娘被我告知了的話,對方也會告訴我我是她命運的新郎,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已經決定好了的嗎」

「……還真是,這人是有什麼問題啊」

對於道出滿是破綻的理論的雷古勒斯,碧翠絲下意識地透露出了滿滿厭惡感的呢喃。
昴也抱有相同的意見。雷古勒斯的那個想法,更接近於利用正論與漂亮話來掩飾的跟蹤狂的理論。那個跟蹤狂的行為所帶來的麻煩,又或是自己是錯誤的之類的,毫無例外的,他一丁點兒都沒有想要去質疑。

「已經夠了。原本也沒有可能和情敵相互理解。雖然你是個連被承認為是情敵都會變得非常討厭的程度的、噁心的傢伙就是了」

昴把手從牆壁上分開,再次降落到廣闊的地面之上。
看著不作聲的昴,雷古勒斯像是抓到了要點那樣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呢。是這麼一回事嗎。那個呀,雖然這麼說也是有點不好意思就是了……命運的戀人是無法分享的。我認為愛慕他人的配偶是非常難看的喲?」

「閉嘴!艾米莉亞碳是我的新娘。才不會讓給你這種人啊」

「誒~這孩子是叫艾米莉亞嗎。真是好名字。很適合像是疼愛小鳥一般去輕聲呼喚,非常適合這惹人憐愛的孩子不是嗎」

「連名字也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那孩子的什麼,居然會說出她是你的新娘這種戲言……!」

「臉喲」

啞口無言。昴因為盛怒而哽咽。
是錯誤理解了那份無語嗎,雷古勒斯把頭傾向一邊,

「臉很可愛。愛什麼的,那就是全部了吧?」

「去死啊」
「死掉比較好不是嗎」

相應於昴的憤怒,碧翠絲也贊同附和,否定雷古勒斯那過於隨便的愛情。
踹踏(地面),先前飛奔而去的昴的身體仍然持有姆拉克的效果。對於乘著風一口氣縮短了距離的昴,雷古勒斯像是嚇了一跳一樣撐大了雙眼。

在這時雷古勒斯還無法理解選擇與自己進行近身戰的昴的想法吧。
昴自己也是理解的。接近雷古勒斯的這份愚蠢。雷古勒斯不像席裡烏斯那樣持有易於理解的武器。那並不意味著他的準備不足,而是因為他並沒有武器的必要才是正確的判斷。
因此,對上雷古勒斯,選擇去接近簡直是要命的行徑。即便如此,昴也還是選擇與雷古勒斯進行近身戰的理由也就只有一個。

——因為昴這邊的王牌,如果不是近身戰的話就無法使用。

「為什麼會跳過來呢,無法理解啊。雖然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但是如果有著自暴自棄以外的意義的話,希望你可以告訴我啊。喏,因為我是不缺乏直到最後為止都還是想要去理解即將凋零的對手的這種體貼的存在啊」

「多謝賜教——貝兒!」
「準備好了喲」

雷古勒斯朝著接近的昴隨意地將左手給伸出去。
恐怕那張開的五指各個都是獵取性命的致命兇器。在那面前,昴吸了一口氣,大喊。

將那昴與碧翠絲在這一年裡頭累積而成的結果之一,

「——E·M·M!!」

「……什麼?」

高亢的、宛如咆哮一般的詠唱使昴從那損壞的門的內側感應碧翠絲的瑪那,然後展現出在這世上不存在第二個的、唯一的創新魔法。
那是菜月昴以及碧翠絲二人組所製作出來的,僅有三個的原創魔法的其中之一——絶對防禦魔法『E·M·M'的發動。

不可視的魔法的領域將昴的肉體給裹起,從這個世界將其存在『半步錯開』,導致打向昴的攻擊,無論是打擊或是魔法都毫無例外的完全無效化。

雷古勒斯的指尖也是,到達了昴的所在卻沒有帶來任何的傷害。親眼見證了這件事後,雷古勒斯第一次展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並變得僵直。
昴瞄準了他的側臉,狠狠地把左拳給揮去。

「啊啊啊!」
/////「どらぁ!」Doraa!

「——っ 」

雷古勒斯的臉頰被打擊給彈開了。
昴以奮力一擊將他的臉給打得歪了一邊,但像是彈回來那樣,雷古勒斯的臉龐連絲毫的紅印都沒有留下。完全的,傷害無效。雖然像是和昴所成就的事情一樣的現象,但這除了是永恆性的、恆定性的守護著雷古勒斯的肉體的能力以外不作他想。

「還沒有儲滿喲!」

在迎來雷古勒斯的反擊之前,碧翠絲喊道下一個行動的條件尚未達成這件事。
在接近的狀態之下,昴有必要迴避雷古勒斯的攻擊。身體閃躲、或是防禦,不論是哪個行動都非常困難。這樣的話,那就削出靈魂——。

「太得意忘形了……」

「不可視的神之意志!!」
/////インビジブル・プロヴィデンス Invisible Provisions 不可視的神之意志,這裡是片假名(英文)

把面向這裡那焦躁的雷古勒斯的臉龐,從正下方以看不見的拳頭揮去。
那是因為驚愕而中斷了發言的,被打飛的雷古勒斯的身姿。昴一邊看著這件事情,一邊將湧出的血痰給吐出,並粗暴地用袖子擦拭嘴角。

昴以外的任何人的眼睛,都應該是看不見現在的這個不可視的神之意志才對的。
/////不可視なる神の意思 變得不可視的神之意志,這裡是平假名(日文)
但是,昴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那從自己的胸口突出的黑色手腕——被稱之為第三的手腕、那令人忌憚的力量的奔流。

全身吱吱嘎嘎作響,削弱靈魂,並把像是猛毒在身體裡流轉一樣,變黑的血給吐出。
償還了那種程度的代價後,總算是使出了渾身一擊這種程度的攻擊。那個渾身一擊由昴來做的話,其程度,如果只是擊碎岩石的話甚至比不上加菲爾的一腳。
即便如此,那一發看不見的攻擊應該是有相應的效果才對的。

「昴,還好嗎?」

「咳咳……勉強還行。而且那傢伙,威力看起來像是非常厲害,但是攻擊也太沒勁了。」

把纏在喉嚨裡的血給吐出,昴指摘出雷古勒斯的格鬥能力的低能。
雷古勒斯的戰鬥技術可是暴露出了他是連昴都能與之抗衡的稚嫩程度的外行。只要集中力不斷的話,他那必殺的指尖也是可以持續迴避掉的也說不定。

「————」

肩膀被敲了一敲。
那是碧翠絲無言的,儲蓄完畢的報告。

原創魔法因為其能力以及效果過於高深而無法進行連發。此外,原則上三種類的魔法每日都是有各自的限度的——過度使用的話將會喪失肉體。

「雖然E·M·M已經結束了,但是這樣的話,即便沒有魔法也是可以接近的。所以,那個衝進去的話……」

「有勝算吧。看到希望之光了」
/////「勝ち目があるかしら。光が見えてきたのよ」

「沒有那樣的事喲。讓你感到誤會那還就真是不好意思就是了啊。我也是覺得太過虛假地持續對待你們並不有趣。也不是並不有趣這樣的問題呢。而是你我想法不相通這樣的事情才是不好的。這是權利的侵害啊。因為從剛剛開始就給你的攻擊打中了兩次,如果還不讓我的攻擊打中的話很不公平吧?」

雷古勒斯從半空中著地,並睨視著重新下定決心昴他們。
他的表情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從容,超越了心情不好的程度而到達了憤慨的境界。
總算他也是抱有了將昴視為敵人這樣的認知了吧。這樣的話,當初的目的也就——就在想到這裡的時候。

「嗚哇!?」

「……你想要幹什麼?」

在相互睨視著的昴和雷古勒斯兩人之間的地面突然之間燃燒起來了。
那是沐浴著撲面而來的熱浪並因臉龐被烘烤的感覺而退後的昴,以及將那生成的熱風滿臉不快地承受下來的雷古勒斯。

兩人的視線理所當然的轉向了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的罪魁禍首——席裡烏斯。
那是至今為止,不知為何完完全全的旁觀了昴與雷古勒斯的戰鬥的怪人。雖然並不知道有著什麼樣的意圖而沉默著,但是明明如果可以一直那樣保持著沉默的話就是最好的了,(結果卻是)非常唐突的參戰啊。

理由很簡單,因為沒有對抗席裡烏斯的火焰的手段,因此事實上比起只有近身戰的雷古勒斯,更不想將她作為對手。而且她也是還沒有找到一丁半點能夠將之打倒的條件——這樣的對手。
對於狀況惡化這樣的展開,昴吞了一口氣。

然而,事態正遠遠超過昴的想像惡化著。

「——到了」

「——?」

站著不動的席裡烏斯直勾勾地盯著凝視著她的那兩人——不,只是昴而已。
怪人完全沒有殘留任何意識給將殺意指向她的雷古勒斯之類的,僅僅只是一心一意地朝著昴注入視線。那視線染有狂氣的色彩,昴的喉嚨因而急劇的變得乾燥。
然後怪人抬起了之前那無精打採下垂著的雙手,並用那雙手按著自己的雙頰,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的,果然是這樣的!對不起呢,沒有發現到真是對不起呢?對不起呢?啊啊,太好了。是這樣的吧。果然你,為了我回來了呢!?」

「什麼啊……?」

「你,在那裡是吧!?去哪裡尋找也都找不到,明明都已經把你的後備全部都撕裂來看了,都還是哪裡都找不到,明明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在找著……唔嗯,因為察覺到了一直那樣尋找著的我,而為了我回來了!」

高亢的破音了的聲音孕育著顯而易見的熱忱。
保持著雙手貼著臉頰的姿勢扭動著身體,將身體左右搖晃著的席裡烏斯發出了愉悅的聲音。那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態,看了眼前的怪然的奇異姿態的話還真是難以言喻。
但硬要說的話,如果是與之相近的某種現象來述說的話,那是——找到了一直在尋找著的戀人的容貌,陷入盲目的愛情裡的女人的舉止。

「因為我的想法傳達到了!因為想要和你結為一體——這樣一直祈願著的願望終於被你察覺到了!因為我的『愛』終於傳達給你了!」

「————」

「一~直只是等待著你一個人而已……親愛的親愛的,培提爾其烏斯!」

這樣說著並展露出發狂般的笑容,席裡烏斯·羅馬尼康提呼喚著亡夫的名字,向昴投以灼熱的、充滿深情的眼神。

創作回應

Nasper
所以愛的不是怠惰的人是昴繼承的因子嗎=.=
2017-08-22 10:33:53
後攻の絶傑.流星雨
應該說是誤認?
2017-08-22 10:46:10
Unreal虛幻飄渺
感覺昴最後會繼承各大司教權能 變成超級強的人也說不定
2018-03-25 22:42:32
latatatatar
可是,那樣會不會就不是 昴了..
2018-10-15 03: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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