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篇為支線循線追蹤妓院線的實踐篇,支線的三點經驗會算在回報篇上面。
二、久違的發動一下勸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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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真實。
摻入些許的謊言。
這個簡單的步驟就能夠製作出真實性極高的虛假身份。
這是菲爾的招數之一。
即便還需要再多幾年的歷練才能達到菲爾的水平,但小桃用得也不差。
自己並沒有特別學過,養母也沒有特別教過,但小桃就是會了。
有些時候,成長的成果會突然出現,連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種技能。
看多了,自然就會了。
有很大原因是要隱瞞殺手職業,也有部分原因是要假裝成有合格身分的台人,也有些原因是工作場合的勸酒需求。
不多,但小桃也有著五個左右的假身份。
並不是在什麼時候事先安排好這個身份,而是在某個瞬間恰巧需要謊言時誕生的。
「叔叔,為什麼不到大店面喝酒,反而選擇這樣的公園呢?」那是感覺不出情感的問候,是相當單純的提問。
「熱鬧的地方有熱鬧的優點,這地方有這地方的優點。男人這種生物會在哪裡喝酒,取決於他當下的心情。」那是男人對於自己內心的解讀,雖然有些遲疑,但是在確定對方是在問自己時,男子還是作出了回答。
夏季夜裡的月光下,已經沒人的公園裡,幾隻飛蛾飛舞的路燈下。
不是什麼特別的公園,不是什麼浪漫的場所,甚至夜間的通風都不是很好的、有些悶熱的城市中的小公園。
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少女展開了對話。
「那叔叔現在的心情是好還是不好呢?」
「說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話說回來,媽媽沒和你說不能和陌生人男人講話嗎?」
「我媽媽鼓勵我多和陌生男人講話。」
「怎麼可......等等,妳是紅燈籠街的孩子?」原先有些懷疑的男子重新衡量了這女孩。
水手服,看不出是哪個學校,露出度高到絕對違反校規,還有著絕對不能這樣搞,裙擺像是旗袍般的剪了兩刀,能隱約看到純白的內褲。
這樣看一下,男人能立刻得出的答案,也不怎樣奇怪。
「恩。」女孩勾起笑容,並不引已為恥的回答了。
類似這種感覺,話題就會開始,在怎樣的時機說謊,其實小桃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有時甚至不需要謊言。
迎合對方,講對方想要聽的,呼吸節奏配合對方,就可拿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報。
「怎麼會跑來普通住宅區?」
男子這個提問,讓小桃花了點時間思考。
這邊應該說謊話。
因為小桃是花了很多時間,才打聽到這個男人和死神部隊有關係的,又花了很多的時間安排了這場「巧遇」。
兩人的見面,打從一開始就是安排好的,卻要偽裝的自然且不做作。
「我逃出來了,想喘口氣。」
紅燈籠街的人沒有權利逃走,這個回答很爛。
是這樣嗎?
不,有時一個回應的好或壞,取決於對方當下的心情,說多了,反而煩;說破了,自然尷尬。
「是嗎?」
男子沒有追究。
因為小桃的謊言用的時機正確。
一是因為男子的提問是隨口提問的類型,可以敷衍過去。
男子自然是知道有些苦衷不能追問到底的,他是有常識的人。
二是因為小桃確實有那種牢籠「沒辦法鎖住的人」的氣場。
追根究柢,五年前就是因為逃跑了,她才遇上了論月歌易,改變了她自己的一生。
「到哪裡都是讓人喘不過氣的空氣啊,還是這裡好不是嗎?」男人再提問。
「工作不順?」小桃提問。
「看得出來?」男子抬起頭反問。
「看到穿著西裝到公園喝酒的人,十個有九的人都會這樣猜。」
「有些東西是黑暗面,紅燈籠街也不該多說,不過......」男子總算緩緩說了「雖然是工作不順,但是也不是這麼簡單,工作不順是因為某些做法我實在看不過去,這顛覆了倫理和道德。」
「所有職業都會在財務和道德間做出抉擇,過一段時間,也許你會覺得這沒什麼。」眼看目標近了,小桃緩下說話速度。
「這話是誰教妳的?」聽到這超齡成熟的答覆,男子提問。
「我自己體悟的,很奇怪嗎?」眨眨眼,小桃回答「就像每天重複相同的訓練,一開始可能會覺得累,久了之後卻會發現那已經成為日常的一部分。」
「......小妹妹,妳幾歲?」
「不知道。」這個問題很好回答,所以小桃立刻做出回應。
「不知道?」
「沒騙你,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應該是十五歲,應該。」
「這種事,看陌生男人講,沒問題嗎?」男子皺起眉頭再問。
「什麼是『陌生』呢?」小桃眨眼提問。
「就是不認識或不熟......」
「什麼是不認識呢?」小桃換了個問法繼續問。
「......」男子總算意識到眼前這女孩問的不是表面問題。
「今天,我坐在你面前,所以我們已經認識了。」指著男子的鼻子,小桃清晰的咬字的回應「我們再喝點酒,拿點錢,上床都不成問題,所以,紅燈籠街的女孩沒什麼秘密。」
「......」
「僅限今晚,我們是朋友,所以,買點酒吧,讓我們徹夜長談?」小桃拿出帶在身的各式手工釀酒晃了晃,她做起了生意「過了今晚,我會把所有知道的通通忘掉,不留下一點痕跡。」
這是虛構的小桃,虛構的人格。
雖然和小桃幾乎一模一樣,個性、言詞、動作......無論誰看都是覺得是小桃,毫無做作感,但是,在很微妙的地方卻和酒鋪的「紫目」做出了切割,同時,這也不是和阿遼、翁萍瑤等人對話時的小桃。
人都有著很多人格,在面對不同人時或多或少會展現完全不同的一面,所以所有人都是精神分裂者。
心理學上,好像有這麼一種講法。
酒杯倒滿了酒。
幫忙倒酒的女孩既是小桃,也不是小桃。
她只是一個紅燈籠街出生,不清楚自己是誰的孩子。
這是僅限今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