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交情很好的她是一名咖啡愛好者。
我還沒有見過比她更熱愛咖啡的女高中生。每天早上,她的桌上總會出現咖啡罐的身影。
而且特別的是她只喝黑咖啡,尤其UCC的黑咖啡是她的最愛。
雖然我也喜歡咖啡,但和她正好相反,我只接受加糖的甜咖啡。黑咖啡什麼的我連一口都喝不下去。
因此能夠喝黑咖啡的她感覺特別帥氣。每當她拿起咖啡罐,仰頭將咖啡送入口中,那股帥勁真是難以用筆墨形容。
她有著與黑咖啡的形象相符的凜冽美貌。在班上她和男同學通常沒什麼交集,我算是唯一的例外。
我們會成為朋友的契機也是因為咖啡。
剛升上二年級的某一天,我在午休時間到自動販賣機去買飲料,正巧看見她佇立在販賣機前。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點了下罐裝咖啡的號碼,然後將零錢投了進去。
不過,當她投到只差一塊錢時,卻停了下來,
她伸手探了探口袋,露出有些沮喪的表情。看樣子是零錢沒有帶夠。
我走到她身旁,替她投了一元銅板進去。她美麗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突然間感到害臊起來,用幾乎快要打結的聲音說道:
「妳喜歡咖啡嗎?」
她的一雙杏眼直勾勾盯著我,過了幾秒,她露出淺淺的笑容。
「嗯!超喜歡的。」
那一瞬間,我就知道自己喜歡上她了。
學期的最後一天,在煩人的結業式過後,我跟她一起前往理化教室,做期末的大掃除。
由於打掃完後就可以直接回家,時間一點也不急。我跟她一邊聊天,一邊慢慢整理。
「妳的英文考的怎麼樣啊?」
「還不錯,至少有八十分以上,那你呢?」
「當然是......轟轟烈烈的交白卷啦!」
「騙人!」
只有在我們獨處的時候,她才會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樣,因為一點簡單的玩笑就咯咯笑個不停。
時間在無形中流逝,不知不覺隔壁教室的人都已經打掃完回去了。整棟實驗大樓似乎就只剩下我們兩人。
「終於掃完了。」
「對啊!」
整理完後,我們坐在教室的椅子上小憩。
「好熱喔!」
她趴在桌上,目光斜斜朝上看著我,感覺起來就像一隻嫵媚的暹羅貓。
午後的陽光將理化教室染上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在這樣的氛圍中,某種東西在我的心底騷動。
我站起身,走到教室角落的小冰箱前,從裡頭拿出一瓶早上預先放進去的貝納頌。
「啊!你好奸詐!」
看到我手中的貝納頌,她刻意鼓起臉頰。
「我也要喝!」
她撒嬌似地說道。
「妳不是只喝黑咖啡嗎?」
「我偶爾也會想換換口味的,快交出來。」
我依言將咖啡交給她。
她轉開瓶蓋,一隻手優雅地撩起散亂在側頸的髮絲,然後將瓶口湊近櫻唇。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輕微鼓動的咽喉。當她放下瓶子時,唇瓣上多了道淡淡的咖啡餘漬。
「真好喝。」她嫣然一笑。
看到她的笑容,我突然間失去了冷靜。我將雙唇直接湊了上去,硬是吻了她。
她的雙眼圓睜,整個人變得僵硬。她的嘴唇柔軟得不可思議,帶著咖啡甜甜的香味,令人為之暈眩。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才緩緩分開。她帶著複雜的表情看著我,然後,她的雙眼湧現出憤怒的淚水。
啪!
她使勁全力甩了我一巴掌,力道之強讓我跌坐在地上。
她轉身跑出理化教室。我完全沒能試著攔住她。
我捂著被打腫的臉頰,心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蠢事,懊悔的情感頓時一擁而上。
我頹喪地坐在地上,然而唇間卻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陽光灑落在我的背後,把皮膚烤得發燙,但我卻不想挪動半步。
突然間,教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她又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帶著盛怒的表情,手中卻緊握著一罐黑咖啡,走到我面前。
只見她用力拉開扣環,像在喝啤酒似地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把罐子隨手一扔,在我面前蹲了下來。
接著,她毫不猶豫地抱住我的頭,主動將唇貼了上來。不僅如此,她的舌頭還硬是將我的嘴給撬開,把苦澀的黑咖啡注入我的口中。
咖啡和彼此的唾液流淌下來,把衣服都給弄髒了,但是我們只顧著沉溺在渴求對方的快感中。
漫長的接吻結束後,她順勢依靠在我懷中。
夏日的陽光照亮了室內飄盪的灰塵,外頭唧唧的蟬聲宣告漫長的暑假即將開始。
我們緊靠著彼此,透過制服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過了許久,她率先打破沉默。
「明天,一起去那裡走走好嗎?」
我有些恍惚地說:
「去哪裡好呢?」
「去哪裡都好啊!要是不知道該做什麼的話.........」
她在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就先一起去喝杯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