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大人與黑幫首領－－－第三章》

______【以、下、正、文】______

      《第三章－－－交換與條件》

精靈－－－與森林共同生死的種族，世世代代居住此地，誓死保護森林不被外人侵便是他們的使命，如同守護者般的存在。

或許是長期以來不變居住地方而逐漸改變他們的體質、壽命、耳朵，生活方式、文化、習慣人類的完全不同。



每位精靈的髮色都與森林的背景顏色接近，不是綠色，就是深綠、翠綠、黃綠………。

凡是在森林中的顏色幾乎都成為他們的髮色，不知什麼樣的原因。


長久以來隱密於神秘的森林，很少踏出森林出來露面。



正因為人從未見精靈，隨著時間的過去漸漸在人們的口中造化下，容貌、特徵、聲音等形容美麗至極、動人心弦……，這也只不過編造的謠言罷了。





那麼真的有了這一天精靈站在你面前，你是否會動心呢？即使有了愛人……


或者長得十分相似到，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

翠綠而亮麗的秀髮，擁有那雙碧綠的雙瞳，精緻好看的臉龐令人難以忘記 。



眼前那人的身影與自己曾經深愛過一次的女人，有著相同的容貌，就連雙瞳也不例外。喚起藏在記憶中最深處的回憶，現在鮮明地浮在腦海，像是在做夢一樣。


想起那人的名字，無意識說出。





雪……雪莉……



“嗯？”蕾娜像是沒聽見眼前的少年說了什麼，一臉疑惑的並打算拉近距離好好地聽清楚少年在說些什麼話。



少年依舊愣在原地看著站在前方的蕾娜。



向前靠近。



「雷文」

有道十分甜美而溫和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回過神時，雷文突然被出現在面前放大版的臉龐，嚇到而退後幾步。


「雷文……沒事吧？」碧綠盯著金眸，從眼臉中捕捉到殘留著不明的悲傷情感。

「沒…沒事…」雷文搖搖頭藉此把剛剛的震驚和不敢置信掩飾去，快速地恢復以往冷淡的表情。

「是嗎？」蕾娜歪著頭，目光從未離開過對方那雙眼睛。


「那個…不好意思…我…」

雷文看著面前的同班同學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從喉嚨發出斷斷續續的話語。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尷尬的氣氛愈來愈重彷彿度秒如年。



「雖然這麼問有些失禮，那個……」

雷文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才開口卻被那不遠處的巷口內的慘叫聲給打斷話。



「啊啊啊啊啊－－－！」



一聲慘叫聲劃破天際引來街上每人的注意，就連雷文、蕾娜也不例外。



「怎麼了？！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這麼大聲？」

街上路過的路人不由得恐慌起來，東張西望的看著周圍，試圖尋找慘叫聲來自於哪裡。





此時的雷文並非像其他的路人一樣慌張地左顧右盼，一驚隨後十分無奈的摀臉嘆氣，像是知道發生什麼事，趕緊離去打算前往剛剛叫聲的事發點。


「我有事先走了」

「雷文？！」


突然被叫住的雷文只停下腳步回頭便拋下一句 “不管怎麼樣，這裡沒有你的事，趕緊回家去。” 很快的轉頭快步離開。


留在原地上精靈少女的表情，不是少年因唐突離開而留下錯愕、呆滯的模樣，而是一副玩味的笑容。



「哼～看來好像發生了有趣的事」

「那麼……」

往前邁進。





******







  （街上某附近的巷口）





夕陽餘暉照亮街上每一個角落，原本平淡無奇的街道景觀成了平日這時間最佳美景，就連其他不怎麼起眼的事物也融入其中。

停置於巷口附近的這台黑色轎車，尚未發動，從旁經過的路人撇了一眼繼續閒聊，大多數眼裡來看就是等待他人而停在一旁。


車內裡頭坐著一男兩女，誰也沒開口的氣氛下靜得外頭嚷嚷、吵雜聲還能聽得滿清楚。





身旁那位紅髮轉學生跟自己前方的男子同樣從上車開始未開口說話。


艾拉不自覺瞄一下前方坐在駕駛座的棕髮男子，帶著一副墨鏡不知道是不是看著自己還是前方。


長髮的長度至少到達腰際綁著一束馬尾，髮尾末端掛在右肩上，身穿成套的黑色西裝，嚴肅而不笑的臉龐自然散發無法接近的強烈威壓。

微妙的尷尬伴隨著沉重的氣氛瀰漫整個空間，壓著艾拉有些猶豫地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話，只能任由時間也一分一秒的過去。



一片沉靜，空氣彷彿凝固一般的沉重。





有些刺眼的餘暉照在有些俊俏的臉龐，右手撐著腦袋、手肘靠著窗邊，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景色，涼爽舒適的微風吹拂少許赤色的髮絲，加上五官精緻而不笑的表情。

此時那人的模樣，害得艾拉一個愣神使得有一段時間無法回神過來。



直到車窗被人輕輕敲了敲，艾拉這才緩過神來連同車內的人有了動作。



只見愛利西斯輕輕點頭示意，那人才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的位子，話都沒說車便發動引擎上路。


開車上路後經過幾盞紅綠燈時，愛利西斯先開口打破現在有些過分的安靜，雙眼始終望向窗外沒有收回視線。



「那個……剛剛的事，我很抱歉」

「…嗯…」
艾拉想起不久前自己的初吻被身旁的那人奪走，臉頰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手下意識地摀住嘴唇。



「艾拉，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自己的名字被叫，因身體反應而轉頭看向愛利西斯，摀嘴的手放置到裙子上另一手的旁邊「怎麼了嗎？」


「你是不是在尋找失蹤三年的哥哥？」說出此話的同時，頭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來，赤眸直視艾拉的眼睛。


突然間對方丟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艾拉身體不由得顫了一下，吃驚地微微張嘴，腦海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該怎麼回答，只想找個藉口隨便帶去。



「…你…在說什……」 手不自覺握緊

「叫…蘭阿鍊，對吧？」


未完成的句子被更有衝擊性的事實打斷，瞳孔瞬間收縮，頃刻間的語塞，雙手更是加深力道。



長久埋沒在心中的那件事情彷彿要在這一刻爆發出來，腦海閃過少許那時的片段。

唯有照顧自己的漢娜姐和最好的朋友蕾娜兩人知道而已……



    為什麼……



氣氛又再次回到不久前的沉重。







原本整齊完好的短裙正被放在裙上的雙手握得更緊，產生許多皺摺，還能清楚可見手上那些許明顯而少許的青筋，有些過長的左側瀏海隨著低下頭遮住現在的表情與視線，可見艾拉回想起過去曾發生不好的回憶。


愛利西斯見到這副模樣的艾拉是意料之中，心中多少充滿不多不少的罪惡感迎面而來，只好打算往前方看去不再說下去。





「為什麼……」

剛好轉向前方時耳邊傳來對方輕輕開口的話。



「嗯？」動作停止

「為什麼……，你會知道？」依舊低頭

愛利西斯無表情瞥見身旁人的雙手無意識微微鬆放的艾拉，先是深呼吸、吐氣接著垂下了複雜的眼簾朝向椅背靠去。



「……你聽過”賽格特家族“嗎？」



愛利西斯這樣的舉動引起艾拉角度不大的抬頭， 詫異的是否給與回應，簡單地“嗯”的一聲表示。

得到對方的回答愛利西斯才緩緩闔上眼、開口彷彿在開始講述一個故事。







*****





在古早時期曾經有兄弟般兩大強國的國家分成 ”史丹王國“ 和 ”卡納門王國“，兩個王國為他們自己的優點大大的進步著。

每一代的 “卡納門王國” 培育出許多優秀非凡的劍士們而被稱為 ”劍術王國“，而 ”史丹王國“ 培育出不少優秀強大的法師加上專業的紫羅蘭法師公會便獲得 ”魔法王國“ 的稱號。

”卡納門王國“有著名天才劍鬥士－－－艾克哈特·賽格特，是賽格特家族的始祖，當時年代最早創始的劍術家族之一。

艾克哈特·賽格特在大大小小的戰鬥中建立了無數的勝戰功勞，名聲響亮而遠播傳入卡納門王國的女王的耳中。

對於 ”劍術王國“ 之稱的 ”卡納門王國“ 如此相當不錯的人才，能提升國軍戰力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特地邀請艾克哈特·賽格特前來參加慶功宴順便將高貴獎賞賦予他。

可惜的是艾克哈特·賽格特拒絕賦予女王的最高將軍階級，並離開了皇宮成為了紅騎士團的創始者。還好 “卡納門” 女王沒有這樣因此而生氣，反而很尊重看好此人的品格。


身為領導者 艾克哈特·賽格特，他在旅途中找到了怪物定居的領域後，不知為何從那一刻起消失匿跡。

“卡納門” 女王雖然有些震驚隨後下令要求將 「艾克哈特·賽格特 」的所有傳奇以及豐功偉業都被記載在史書、歷史故事上流傳千百。

自從賽格特家族的始祖－－－艾克哈特·賽格特的失蹤後，大約 700年後。





到了第 35 代賽格特家族的繼承者出現一位有才華洋溢的劍士－－－艾克能德·賽格特，將「年代創始久遠的騎士家族」的傳說再次展現於世間。


艾克能德·賽格特彷彿跟著他始祖的腳步，或許是身上留着劍士的血統且毫不猶豫地加入了賽格特家族所創立的紅騎士團，花了很短的時間成為了皇家騎士團的一部分。

拒絕了國家所有的豐厚的獎賞和成為貴族或爵位的資格，同樣也正式的被記錄在皇家的史書裡，也流傳到民間村落中，並成了眾所皆知、口耳相傳的事蹟。





古早時期進入尾聲後經過了大約 200 年左右，和平安逸時期之間從未發生過任何戰爭，當然對於國家與人民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持續下去，抱著這種的想法而維持不變導致國家嚴重不足的國防安全、國家戰力，演變成將近百年間的導火線。


國家軍事能力的衰退使得沒落於一旁的魔族有機可乘，龐大勢力崛起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襲擊國土邊境的小村莊正漸漸轉自治管理的弱小城鎮。



開始了400年左右，人類與魔族的戰爭。（提示：序章中的序言那段。）



直到向來以強大的兵力威震 “艾里奥斯” 大陸的 ”班德王國”， 派出有著賽格特旁系血統的後裔－－－艾斯考特·賽格特，早已透過嚴格的訓練成為菁英中的菁英才可以勝任正規騎士團的領導者。

生於 “騎士” 這職位艾斯考特·賽格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的聽遵從於 ”班德王國”的命令下－－－擔任紅騎士團的團長，並率領部隊保衛其他國家的人民不受侵略，擊退入侵艾里奧斯大陸的魔族。



成功達成任務目標後回國時，迎接而來的是各國領袖的重賞和民眾的歡呼聲，造就許多【賽格特家族】的英勇事蹟，便拉開嶄新「新世界」的序幕。



（ “新世界”是指赫尼爾時空的管理員－－－格萊夫，改造 “艾里奧斯”後的全新世界。）



【賽格特家族】－－－成為重要歷史上面遠近聞名的騎士家族，曾都領導紅騎士團具備超高劍術，對國家無怨無悔地付出相當貢獻，冠上「傳說最強的騎士家族」的榮耀。

艾克哈特·賽格特（始祖）、艾克能德·賽格特（第35代祖先）、艾斯考特·賽格特（班德王國第1任團長）。

從古至今無論任誰都會聽過 “賽格特“ 這名姓氏，儘管是人類還是魔族光是聽見就十分敬佩，敬而遠之。

******

「以上這些不都是我們所知道而且在熟悉不過的 “賽格特家” 歷史，何況學校也有教過，對吧？」


艾拉想不透愛利西斯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不明白而疑惑使得頭跟著抬起擺正。



「沒錯」

紅眸慢慢睜開仰頭直視上方，沒有對焦的瞳孔無神的朝向車內的天花板看。

「你們所知道  “賽格特家族“ 的歷史也到此為止了。」





艾拉原本想開口問道，頓時欲言又止，眼前的愛利西斯因仰頭的姿勢赤色略長的瀏海確實遮蓋住眼眸，隱約看見側臉與髮絲之間的眼眸中，與自己曾經擁有過得蘊含著那一抹化不開的悲切。





「“賽格特家族“ 已經…不再是“騎士家族” 之一。」

那種悲切，濃烈且滿懷傷痛。





愛利西斯停了幾秒後便繼續說下去。



「進入新時代的那一刻開始…，我們 “賽格特家族”淪為－－－令人畏懼、不敢冒犯的 “黑幫家族”。」



艾拉這次真的說不出話來，找不到能回覆的話，只好沉默了下來。不理解愛利西斯話語中的含意，彷彿不是在開笑話般。



「是真的、不騙你，要不然怎麼知情你哥哥的事？」紅髮一副認真將頭轉向坐在旁邊黑髮。



陷入一片些微的尷尬，經過沉默數分之後艾拉慢慢開口說話。



「關於你怎麼知道，我已經明白了。可是妳無緣無故提起是不是……另有目的？」

「目的？」挑眉，赤色眼眸透出淺淺的笑意「為什麼這麼說？」

「…我…就是有這種感覺，而且為什麼要將 ”你的家世背景“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話中略帶幾分警覺性。





彼此相視，頓時間陷入無聲中。





「至於將我的家世背景告訴你，也只不過是讓你放下警戒心而已。」聳了聳肩，愛利西斯輕笑了一下，眼眸中笑意不减。



「是、是這樣啊…」沒了剛剛的警覺性看來下降不少防線。

「目的什麼的……既然被發現了，那麼也沒什麼好隱瞞了。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愛利西斯以不被艾拉發現的速度慢慢靠近。



「想知道嗎？」

「誒？！我…那個…」艾拉沒料到愛利西斯會反問自己，斷斷續續的勉強拼湊，措手不及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勾起一副計畫得逞的唇角，趁著艾拉慌亂之中瞬間湊近她的耳邊說道。



             那、就、是、妳。



愛利西斯故意地一個字一個字壓低聲音，有一下沒一下的氣息吐在耳邊，惹得艾拉身子一陣顫抖，彷彿被觸電似的，連同雞皮疙瘩也竄起全身。



「等…？！」
艾拉反應過來急忙伸手想推開愛利西斯時，不過對方卻不順她的意，再次往有些敏感的耳朵吹。


「啊哈……」艾拉下意識發出微弱的驚呼聲，身體不自覺地感到莫名的無力便靠在愛利西斯的肩膀，原本想推開的雙手卻輕抓著對方的上臂。



愛利西斯伸出左手到艾拉的背部施力，使得她更靠近自己。


「我來這所學校並非是從這裡畢業，那種虛名象徵－－－我絲毫不屑也根本不需要，我只需要的就是“妳”……，僅此而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艾拉有些無法控制住身體傳來莫名的顫抖，就連話也是。


「想跟你做一場交易」

「交易？」

「就是－－－做我的女朋友。」

「？！」
艾拉抬起依靠在愛利西斯的頭，拉開距離並看清對方的臉。



艾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雙眼因吃驚而睜大，除了吃驚還是更加的吃驚到任何一字都說不出來還張著嘴。

愛利西斯一副 “你沒有聽錯，就是這樣” 的表情與微笑，表現出非常的理所當然，看來沒發覺剛剛說的話有點異狀。


愣住許久，勉強從吃驚中稍微緩過來的艾拉，正要開口卻被愛利西斯給打斷。



「一年、期限為一年，做我的女朋友。」

「什、？！…這也……」

艾拉原想問的話又沒能說完，便再度被打斷。



「不是說是交易了」愛利西斯如此強硬表示，絲毫不想給予艾拉反駁的機會。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答應，我也不會強迫你，當然－－－我相信你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

「為什麼這麼肯定」



愛利西斯沒有直接回答艾拉的問題，反而是說出令艾拉足以動搖的內容。



「只要你答應成為我的 “女朋友” 這條件，作為交換－－－我會幫你找到 “三年前失蹤的哥哥” 。」

「…哥…哥…嗎？」







******





幼時美好的記憶，現在只剩下殘缺不全的碎片。



依舊忘不了，那天所發生的事。





三、四年前尚未迎接新時代之前，魔族侵入村莊並非一兩次，不知道何時的成為老百姓最不想遇到 “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毫無忌憚的放火燒村、奪取無辜村民的生命與金錢，無論大小老幼絲毫沒有打算放過，同樣隱居在小村莊的 “韓” 世家族的後裔也包刮在其中。

眼前村莊的火勢以驚人的速度將周遭的森林化為一片火海，吞噬殆盡。

四周的空氣瀰漫著屍體焦臭的味道，還夾雜濃稠的血腥味，斷肢殘體零碎的散落在血泊之中，安靜地躺在地上。

前方的少年慌張的用稍大的手牽住自己的手，少年的髮色與自己相同，眼睛不敢看去地面上無數的屍體，只好將注意力放在稍微寬厚的背影上。



……阿鍊…哥……





「艾拉？」



一道離自己很近的聲音叫著自己。



「艾拉，已經到了。」



這時才拉回自己的思緒。



「已經到你家了。」



「到、到家？！」艾拉震驚的看向窗外的景物，眼珠子不停地在左右移動。



車窗前方不遠便是自家門口，高度至少兩層樓的透天別墅，看似只有艾拉一人住。

與自己居住環境的地方一模一樣。

確實是自己家，確認無誤。



「在你下車之前，還請務必回應你的答案。」



「…我…」
艾拉正在考慮如何回覆時，一雙充滿溫暖的溫度輕柔捧住自己的臉龐，此時雙方的額頭都抵在對方額頭上。

火紅美艷的赤紅對上清澈毫無雜質的琥珀。



「我不期望你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所說的話。」

看著眼前這人露出的眼神，艾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率而真摯的注視著，大腦下意識地發出通知回應起。


「嗯…」一聲單音節回應表示。



愛利西斯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角度。

「那麼……我就當你算是答應囉！」



「誒？！等等……」艾拉回神過來，想起剛剛自己給與並非完全是回答，而是下意識給與對方回應而已，誰知道被愛利西斯認為自己答應他，急忙解釋說道。

「我、我可還沒答應你的條件，更何況女朋……」艾拉說到後面越來越小聲，別過頭掩飾自己的臉上淡淡不明顯的緋紅。



「不是同意了嗎？」

「我還沒有給你確實的答覆」

「沒關係，只要沒有拒絕我，對我來說就是答應。」

「這邏輯也……」

「難道你不想借這機會，再次尋找你哥哥嗎？」



頓時語塞的艾拉默默地下頭不語。

愛利西斯看著沒打算想把繼續接話下去的艾拉，似乎不想再說任何話下去。



「如果你要一些時間……」

「一天，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那麼，我先告辭了。」
說完，艾拉忽然開了車門的下車離去。使得愛利西斯沒反應過來，愣了下，隨後趕緊下車追上艾拉。

愛利西斯剛開門下車踏入地面的一刻，只見艾拉停下腳步約五步的距離。



轉身直視著自己。


站在車門一旁的愛利西斯，疑惑的看著眼前少女為何匆忙下車離去又為何停下等待著自己。

艾拉吞了吞口水，緩慢又艱難地開口問道。



「吶……愛利西斯，你應該不是……跟蹤狂……吧？」

「跟、跟蹤狂？！」

面對艾拉莫名其妙的開口提問，愛利西斯吃驚到無法解釋，就連一句話也擠不出來只能重複一次對方對自己說的話，心中有股類似於玻璃碎裂的聲音。

「噗…」

「…噗…」


耳邊傳來車內陣陣細微的隱笑聲，剛好喚回愛利西斯深受打擊的心。



  這兩人……



愛利西斯用眼角餘光瞥向車內的兩人，下車扶住車門邊的手因憤怒而握起。





「你對剛成為妳的人男朋友說是 “跟蹤狂” ，會不會有些失禮啊？」

愛利西斯筆直地朝著艾拉走來，向前幾步就將兩人的距離歸零。



「男、男朋友？！可是我－－－」

「難道不是…嗎？何況剛剛我不是說了我們家族已經成為黑幫份子，查個地址也只是小事一樁。」
走到艾拉的左耳繼續說出車上未說完的話，不再是不久前往耳邊故意說話或吐氣，更不會弄得艾拉整個身體不是自己似的。





接著說出旁人聽不見的話卻足以兩人聽清楚的音量。

語畢，退後幾步便慌張轉身回家的艾拉，則愛利西斯站在原地溫柔笑著。


「原來…敏感點在耳朵啊…」

愛利西斯目送著艾拉進入家門後便走回車上，自言自語的呢喃著，彷彿在說給自己聽，好像知道些什麼的而勾起嘴角，精緻的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





走回車上並踏上車內的前一秒，回頭望向那名為自己露出可愛而害羞的學生會長。





想起艾拉試圖用手遮住左臉頰一層不正常的紅暈，從耳朵到臉頰同樣也同樣染著紅暈。

在愛利西斯眼中看來，應該不是夕陽的錯。







******





順手將身後的大門關上，踏入玄關拖著有些疲憊的步伐一步步走進臥室，經過房門邊放下厚重的書包走到矮櫃旁，將手中的玫瑰花放入剩不多水的透明花瓶中，靠近床前放任身體的重量隨後向前倒去。

因人重量的壓力之下讓原本沒人而平整的單人床，使得床單產生皺褶變得有些凌亂。


黃昏之時，迷迷糊糊的太陽準備下山了，時間一到夕陽的餘暉慢慢的滲入屋內，傍晚涼爽微風吹過窗簾。

艾拉整個人趴在白色的床單上，唯有露出左側的臉將視線放在不遠處的矮櫃上面的玫瑰花。

那碧綠帶刺的根部被放入透明花瓶中，倒向某方向靠著瓶口，鮮紅的花瓣在夕陽照射下慢慢微張，散發出陣陣清淡而醉人的芳香飄散在房間內。



想起那朵玫瑰花是一週前的早晨發生那件事而作為謝禮送給自己，加上今天一整天所發生的事與平常以往不同，害得艾拉變得不像平常的自己比起平日來說有些疲憊。



多虧那名紅髮人轉學生到來。

腦海中閃過離去之前對方在耳邊所說最後的話。

好好考慮我們兩人的私下 “交換與條件”，我會期待明天的回覆。
這私下的交易唯有你與我知情，所以不必擔心學校的人會知道。

順帶一提，就連你家世背景我都曉得，包刮你的胸圍、腰圍、臀圍是多少我也很清楚。

所以好好回家休（考）息（慮），我親愛的會長大人。

還有謝謝妳上週幫我包紮傷口以及幫助我逃走的事。



「知道胸圍、腰圍什麼的…已經，這已經不是跟蹤狂的地步…」

艾拉伸手往床頭拿起枕頭將自己的頭埋了埋，小小聲的抱怨著，耳根子早已泛紅出賣了她，臉頰上的熱度怎麼也退不去。



翻了身、側著身體，原本將臉埋進的枕頭放到自己胸前抱住，微微縮了縮身體， 漸漸身上傳來的疲倦感和睡意，艾拉緩緩闔上眼睛深深埋進柔軟舒適的枕頭之中。





「到底是…第幾次…尋找哥哥啊…」斷斷續續的句子中透露出無盡的悲傷與無奈。

夢中不知為何莫名出現那段幾乎一想起就泫然欲泣的往事，光是回想起艾拉的腦海與胸口處就感到陣陣絞痛。





在三年前的某天寧靜的夜晚裡，夜空無雲，腥紅的殘月高掛在天空上，昏暗的夜色漸漸染上一大片鮮紅，使得夜晚的景色更加令人詭異。


在森林某一處的小村莊，火勢如同飢餓般餓犬瘋狂肆虐不斷的蔓延開來，將任何所有眼見的事物都－－－化為火海與灰燼，毫無阻礙似的盡情在空陸之中成為驚心動魄的一幅畫。



四周圍的空氣中混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參雜些屍體焦臭而難以忍受的味道，地上滿是瘡痍滿目早已無法分辨出來是哪個部位的斷肢零碎和內臟器官，顯露無遺的暴露在外供人欣賞與觀看。


鋪墊蓋地的叫喊聲、驚心動魄的廝殺，早在不久前上演完，剩下村內裡因沒有人煙而留下的寧靜，唯有木頭燃燒而發出細微啪啦的火苗聲。


冷風吹起大片的被鮮血染紅的大地，塵土、黑煙、不好聞的氣味一併帶走，終究帶不走火勢猛烈的蔓延。



軀體與內臟的分離，沒有任何一具屍體有完整呈現，一動也不動的安靜無聲地躺在未乾涸的血泊中。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女孩走到並跪在只剩頭顱的父親、上半身還勉強存在的母親兩人面前。



茫然地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身軀不停的顫抖且眼淚不斷持續滑過蒼白的臉頰，眼眸、臉上滿是驚恐不敢相信的表情，彷彿先前遭受到什麼恐怖害怕的事情。





      鮮紅之月、腥紅之空、火紅之森。



      那景色……



如難以忘懷的一副畫，恐怕，將其稱之為 ”地獄之景“ 是在適合不過的了。





－－－－－ 宛如地獄的盛宴 －－－－－

          （黑色轎車內）



此時窗外的景色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夕紅之陽逐漸接近人們無法觸及到的地平線，不到幾分鐘後夜幕即將降臨。

眼前閃過好幾個街道上大小不一的路口，勤勞不曾休息過的紅綠燈，輪胎經過少許幾次凹凸不平的路面，偶爾地會發出小石子被捲進輪胎之中的細微聲。



一開始就坐在主駕駛座的男人從未開過口，直到艾拉離開後這才終於開口說話。



「……首領…」

「不用叫我首領這裡只有我和雷文，用平常的稱呼就行了，而且潘恩西歐你的年紀還比我大。」

「好、好的。」潘恩西歐點點頭，停了幾秒似乎想起什麼才開口「愛利西斯，關於上次的談判。」

「上次是指……？」

「一週前，獨自前往大意而疏失，使得自己帶來不必要的傷口，到現在右手臂的傷尚未痊癒。」

「……還記得。」



潘恩西歐看見前方不遠的紅綠燈準備從綠燈轉為黃燈時，漸漸地將車子減速停下到斑馬線前。



「原因是我們幫派中出現了不該有的蟲子，正確來說……是組員的背叛才對。」

藉由車停住的同時，帶著墨鏡的雙眼用主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之間的後照鏡看著右斜後方的人的狀況。



「……是嗎？」愛利西斯緩緩吐出的話盡是平淡，語調絲毫一點起伏也沒有 。



彷彿不受這事的影響而動搖，視線從剛才上車之後依始終看向車外景色，右手肘靠著車窗邊掌心抵住下巴及頭的重量，似乎沒有想轉過來的跡象。



「愛利…」

坐在副駕駛座的雷文側頭看著愛利西斯好一陣子後才開口說。「你……打算怎麼處置？」





回應，冷笑一聲。

愛利西斯用不大的角度轉頭面向雷文，面龐揚起一抹冷酷的淺笑，如火焰般的雙瞳覆上一層冷冽與無情。



「既然敢瞞著我們做事，不就是已經準備好相當的覺悟和代價了，不是嗎？」

冰冷的語氣，毫無憐憫與同情之心，光聽著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慄，何況是對上眼相視著彼此。



十分少見到愛利西斯露出如此的可怕表情，不由得讓雷文愣許久，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隨後回答。



「是、是…我明白怎麼做了。」

「那就交給你了，雷文。」

「知道了。」

「話說回來，“跟、蹤、狂”這三字……有這麼好笑嗎？」火紅瞇起銳利的視線，彷彿要刺穿前方的座位兩人，刻意在那三字停頓一下。



兩位男人感覺各自的背後竄上一股涼意，身體不由得打個冷顫，心跳彷彿停下一下。



幸虧目前的行駛車道這邊是紅燈，要不然可能就在行駛的途中，身體打個冷顫的瞬間反應踩煞車會急煞而飛出去。潘恩西歐是這麼想。



全身繃緊神經，慎重考慮並確實回答接下來說的話。避免自身的生命安全有危機這做法便是最好的辦法。

兩人輕輕咳嗽了一下，用眼角瞥向隔壁對方似乎想打什麼暗號似的。

「那個……」

「嗯？怎麼？潘恩西歐…想到如何解釋聽見“跟、蹤、狂”而笑的理由了嗎？」



潘恩西歐吞了吞口水，深吸口氣、呼出來氣，接下未說完的話。
緩緩踩下油門，掌心和手指握緊了方向盤、雙眼直視前方的道路裝作不再去理會後方的視線。

「名叫艾拉的姑娘為何說愛利西斯你是“跟、蹤、狂”這點，我認為她沒有說錯…」



「誒…？！」
趁著愛利西斯短暫的失語，潘恩西歐繼續說道。



「一週前愛利西斯你下達命令調查出那名姑娘，而且你還說要由自己親自執（跟）行（蹤），這明明是部下的工作而你卻搶著執行這份工作，最後被說成“跟、蹤、狂”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聽你這麼說……這倒也是……」坐在副駕駛座的雷文似乎有些明白潘恩西歐的用意，開始不時地補充附和。
「而且說了好幾次的勸告你是身為“炎幫的現任首領”不用需要做這種事情，但你不聽勸告沒有改變想法還是去執行了。」

「雖然不明白愛利西斯你為什麼這麼做，總不能因為你想親自執（跟）行（蹤）而離開這種事直接說出來，害的我和雷文不得不採取各種掩護與措施，只好向有疑問的其他成員部下撒了些謊掩蓋事實。」

「我們笑出聲也只不過是碰（事）巧（實）罷了。」

「說真的愛利西斯你知道在撒謊的當下十分@&%@&%@&%……」



「……」愛利西斯無言的盯著前方主、副駕駛座的兩人向自己抱怨連連的對話。

不管兩人對自己說些什麼話，愛利西斯現在已經沒在聽了。



首領向部下們示威、警告意味， 讓他們感到警惕不敢再犯。照理來說應該是自己要向他們說些責備的話。

為什麼會反過來！

部下對首領說教、抱怨連連，應該沒有這種說法吧！



總覺得作為首領的自己，現在好像沒有首領的威嚴與面子。



***


愛利西斯深深嘆口氣，再次將頭轉回車窗看向窗外的景色變化。

見到紅眸收起銳利的視線，似乎放棄追究“聽見跟、蹤、狂”而笑這事的打算，雷文和潘恩西歐兩人暗自鬆一口氣。

「有件事情得向愛利西斯你說一聲」

「什麼事？潘恩西歐。」

「不久之前我在等待你們兩人上車的空檔時接到一通電話。」

「來電者是誰？」

「……」

沉默半響後，潘恩西歐艱難地說出來電者。





「是……令尊。」







「父親……」



低聲呢喃道，闔上有段時間未闔上的眼。







腦海想起那人曾對自己說的話，陌生又熟悉的中年男性威嚴而低沉嗓音。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為幫派著想，就算我們被情報洩漏出去而處於劣勢，對於 “艾里奧斯大陸” 全勢力最龐大具有影響力的 “炎幫” 來說，根本毫無懼怕的必要。

即使是不擇手段也要必須讓其他國家的貴族、黑道、魔族們深深明白 “賽格特家族” 的存在，已經不再是以往對國家忠心耿耿付出貢獻的 “愚蠢之徒”（騎士家族）。



我，艾斯考特·賽格特命令你―――長女愛利西斯·賽格特，身為下一任 “賽格特家族” 的繼承人，就是將幫派組織中出現所有的妨礙者、背叛者、阻礙者一律剷除，同時也是現任的 “炎幫首領” 現在該做的事情。



如果後悔，就怪你自己當初選擇堅持的這條道路。

不自覺牽動起嘴角的肌肉，勾出自嘲的淺笑。

傍晚時分的晚風挑起愛利西斯額前的碎髮，下意識地睜眼、仰頭，連同思緒一併拉回現實，視線的方向依舊不變地望向窗外。



正巧見到血紅背景中的夕陽，注視著幾隻落寞的歸雁正飛往一望無際的天空。

一年半前的那天，似乎也是這樣的景色，地面也好、天空也好，都是如此的腥紅。







「家父……他說了什麼？」

「何時將“對象”帶回家？令尊這麼說的。」

「對象…啊…」



「盡快找到對象，要不然令尊他……」潘恩西歐突然話說到一半，將後半段的話硬生生地給吞回去。

「怎麼了？」

「不，沒什麼。順帶一提…性別無所謂、只要不是魔族就好。」

「是嗎？」愛利西斯瞄一下前方駕駛人，繼續回答剛剛的問題。「大約……在六個月後的舞會當天就會回去。」



「六個月…？！我、我明白了。」似乎是愛利西斯給出的答覆太過於意料之外，語氣中明顯些許的吃驚。

「那天，我會帶對象過去。不過前提是……要成功才行。」

「難不成愛利西斯你說的對象是剛剛車上的……？」

「應該……吧？」

「不過這樣做真的好嗎？讓她跟我們扯上關係。」感覺不妥的潘恩西歐，略帶擔憂的眼神看著後照鏡中的愛利西斯。

「我會看著辦的，會不會成功就不知道了。」

「雖然……日間的事情總是很難預測。」 來自副駕駛座位的人，正在滑手機還不忘最後補充一句。

「不過…會成功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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