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陛下，據航海士的觀察，在一個鐘頭左右就會碰上暴風雨了，您要不要回艙內休憩呢？我立刻找下人整理好房間。」
皮膚黝黑的大鬍子侍衛恭敬的說道，他戴著白色的斗篷露出莊重的容顏與他口中的國王陛下，有著極大差異，是歲月的距離。
「暴風雨嗎，那我們距離目的地還要多久才會到？」
站在船首的年輕人，彷彿不理會暴風雨的存在，自顧自問著自己想聽見的答案，也沒把目光移到侍衛上。
金髮的年輕國王，身上披了一席銀白披風，披風鑲了不少金線，任憑緩緩變強的風刮過披風搖曳，在這片逐漸陰暗的大海中增添奪目光澤。
「這一點，航海士也做好了計算，大概在半天左右，預計清晨時抵達。」
「很好，我信任航海士們的專業，在我底下所有的技術匠人都算得上菁英。去問問他們吧，如果順風的話又要多久。」
「好的，這事情我會替國王您詢問的，只是國王您怎麼會這樣問呢？」
「你只要記著幫我轉達這疑問後，讓大伙全部留在船艙裡，然後把我的房間整理好，我可不想要這剩下來的航程有任何一點顛簸存在。」
那對炯炯有神的目光，雷雲猶如困在當中，嘴角藏不住愉悅地揚起：「好了，下去吧，記得別讓大家上來甲板，直到我要回到房裡休息才准上來。」
「屬下明白，我馬上讓全艦隊的乘員進到甲板底下。」
侍衛道完，放下那平舉胸前的右手，從單膝跪下的姿態起身。接著邁開步伐，走向船邊的號角旁，然後用力吹響號角。
「嗡——！」
號角聲後，數艘戰船組成的浩大艦隊，上頭忙碌的船夫們都聞聲步入船艙，退入船艙的眾人其中，也包括那名吹響號角的侍衛，直到主帥艦甲板上獨剩年輕國王一者。
「很快就能見到妳了呢，我來打聲招呼吧！」
琥珀色的瞳孔上，在一眨眼過後多了道細月，細月湛藍劃過圓潤，就好似切開雷雲的清晰可見。
「吼——喀吼——！」
突然間，響徹雲霄的吼聲劃過天際，那聲音遠遠超越雷聲，遠處占滿天際的烏雲瞬間被吹散，它還給這片天空清澈，爽朗。
下一次眨眼，年輕國王眼裡的細月不在，他只有輕輕一笑轉過身朝船樓步去，並且感受著那撼動天際的吼聲前，所沒有的迎面微風——陣陣順風吹起。
「這樣子，我就能更快見到妳了，沫爾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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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爾柯正吃著剛剛出爐的烤布丁，臉上滿足的表情說明了無甜品手藝的高超。
「嗚姆～嗚姆～」
而一旁的無托著腮，滿臉無奈的打著哈欠，明明在午睡，因為臨時想吃甜食而叫他起來的，也只有沫爾柯了。
「沫爾柯老師，我可以再回去小睡了嗎？」
沐爾柯叼著湯匙，那雙藍寶石的眼瞥了無一眼後道「等我吃完再說，說不定我還想吃巧克力蛋糕呢！」
無聽完又嘆了口氣，畢竟這個老師要是生氣的話，日子只會更難過罷了。
再吃第二口後，只見沫爾柯睜著眼發愣，這讓無嚇了一大跳，難道自己把糖加成鹽了嗎？
「沐爾柯老師……妳怎麼了嗎？」
幾秒鐘後，她淡淡地罵了聲白癡，繼續挖下一口布丁送進嘴裡。
「什麼白癡？沫爾柯老師，我不懂妳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個笨蛋做了讓自己急著變白癡的事情。」
「啊？我越聽越不懂了……」
沫爾柯沒有理會一臉迷茫的無，將頭轉向窗外細語：「我想那個該死的男人也會知道吧，你最好能殺死他啊。」
她說完，又把一口布丁送入嘴裡，細細品嚐那化開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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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那名年長的侍衛對著駐營地中最為雄偉的帳篷布門，予以輕聲喚道「國王陛下，請您醒醒。」
「怎麼啦，你直接進來吧。」主帳裡的聲音充滿朝氣應答。
年長侍衛聽令，進到帳中瞧見豪華大床上有著兩位赤裸的女人熟睡著，而金髮國王在一旁張開雙臂給侍女著衣。
「國王陛下，屬下是否打擾您了……」
「並沒有，外頭有客人是吧。」年輕國王的話說得自信，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是的，是加爾多南國王親自來訪，就他一個人前來。」侍衛雖然不敢直接注視國王，仍然可以知道他已經更衣完畢。
「是嗎……看來該來點晨間運動了。」年輕國王說完，逕自走出帳中。
而侍衛連忙跟上，並幫他披上潔白鑲金的披風：「國王陛下，小心著涼。」
「謝謝，這樣面對加爾多南也算是給他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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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這麼早就登門拜訪啦，加爾多南。」年輕國王燦爛一笑，並叉手於腰。
年紀相當的藍髮男子——加爾多南微微笑，輕輕鞠躬：「身為這個國家的國王，迎接你這個貴賓的到訪，親自前來才符合我國的格調啊。」
「這樣說，你的格調還挺寒酸的，加爾多南。」
面對這樣的嘲諷，加爾多南依然不改微笑，反倒是瞇起眼眸看著他，猶如心境毫無一絲漣漪。
「因為有個見面禮，而這個見面禮要是讓其他人也來的話，那可就不精彩了。」他的笑，就像是冰塊般的寒冷，給人一股尾椎發冷的涼意：「當然，我相信你絕對會喜歡的，艾特王。」
「國王陛下……」
艾特平舉右手，要後頭的侍衛先靜靜：「非常好！那麼這個見面禮我收定了。」
他語畢，隨即對身後的侍衛下令：「把我平時練習用的劍拿來。」
「取劍？國王陛下您需要劍是為了什麼？」
「拿過來就是了，我等著收他的見面禮呢。」艾特盯著那笑得發寒的加爾多南，他所謂的見面禮也大概猜得到是怎樣的東西。
侍衛得了命令後，不敢再多問地令下人將國王的練習用劍取出，而自己也跟著往庫儲的帳篷走去。
「沒想到啊，你還是在施行那噁心至極的奴隸制度。」加爾多南轉而露出不屑的神色，指責這層層剝削的不人道制度。
「噁心至極？」艾特聽了後，反倒是笑著道「對於你這個偽善的國度而言，這制度或許是野蠻了些。不過我很肯定，我的國民會為了脫離奴役而努力，讓自己成為對國家有貢獻的一員。」
「所以你是要把沒有自由可言的奴隸階層，視為必要的存在嗎？這還真是慘淡的社會風氣呢。要是我，寧可脫離那樣的地方……身為國王的我絕對歡迎你的國民移居到我的國家。」
「這點就沒有你費心的必要，我的國民都是倚靠自身力量脫離階層的束縛，能力有多少就能爬得多高。適合什麼方面就朝那個方面發展，總比那些看起來光鮮亮麗，卻充滿著歧見與壓榨來得強。」
加爾多南眉頭一皺，之後便注意到艾特王的身後不遠處，有個四人轎子的隊伍接近，這轎上是漆上緋紅鑲金的木箱，且由那位剛剛步離的老侍衛領頭。
「國王陛下，您的練習用劍來了。」侍衛恭敬地鞠躬，並指示下人把轎子輕輕置地。
當轎子穩穩放好，侍衛便讓下人離開，接著輕輕地移開木蓋，艾特轉過身伸手朝箱子內一取，手裡就握了把佈滿鐵屑斑塊的石劍。
「讓所有人回到營地裡吧。」艾特打量著石劍，輕聲說道，一旁的侍衛點頭示意便喚下人們與他回歸營地，廣闊的草原留下那年輕的身影兩道。
「就憑那把破劍，你覺得這份大禮你這個國王收得了嗎？」加爾多南瞥了石劍後，抽出腰際上銀白主體鑲金線條的西洋劍：「身為國王擁有的佩劍該是這般尊貴，才能顯現國王該有的價值吧。」
「哼！身為王者，這點沒有必要讓你教我，我再說白一點吧，面對你的見面大禮，這一把練習劍綽綽有餘了！真正的佩劍根本不用亮相。」
「很好，輕視我帶來的見面禮，你將會因為你的狂語，還有破劍而吃上苦頭。」加爾多南持劍平舉於肩，劍身與眼睛連成一線。
艾特將石劍向後一甩，便大聲喊：「到底誰吃苦頭還不知道呢！就讓我見識見識你說的禮有多重吧！」
隨後，他一個蹬地，身子飛快地近加爾多南，後者沒有過大的舉動，僅僅將劍尖前指，身體周遭緩緩泛出淡藍色光芒。
「莽夫之舉，不足畏懼。」加爾多南對於這次突擊感到可笑。隨後腳下伸出兩道藍光條末端圍繞成圓，圓中在地面浮現一個個符文，形成淡藍魔法陣：「冬臨圓舞曲！」
持續衝鋒的艾特面前猛然竄出一柱人高的冰錐，冰錐出現得又急又猛。所幸，拜其反應力所賜，及時轉體劃出了道弧形使碎冰飛散。
「呿，又在賣弄魔法了！」艾特雖然終止了這次直擊的機會，周圍的地面仍然蠢蠢欲動——等著竄出冰錐。
突然間，左側與右側白霧冉冉，艾特注意到這個異狀，一個仰體下壓身子並直立出劍，出劍震碎突出的冰錐，霎時冰花四散。
之後，艾特不斷擊碎那四面八方竄起的通透錐體，寒氣很快的覆滿整片草原，冰的碎屑也飛散其中。
陽光下，碎冰閃爍出七彩光輝，就如同舞台上奪目的燈光特效，舞劍者在臺上恣意舞動，然而不同的是——只要絲毫的疏忽就會被無情貫穿。
「為你設計的舞台還滿意嗎。」加爾多南似笑非笑，腳下的法陣仍不停發出藍輝。
「我才不滿意呢……」艾特語畢又敲碎一根從後背靠近的冰錐，接著身體週遭一股白氣湧出：「這技倆反而讓我很不爽！」
白氣旋出，所經之處就像是浪潮捲過，冰塊成形的當下就被攪碎，利用這個空檔他奮力踏地，在地面留下蜘蛛網般的小裂縫。
加爾多南反應到這點，就在自己的前面升上無數錐體，更讓一塊足以包覆他的大冰塊擋在前端，藉此得到保護：「靠蠻力是不可能贏過魔法的，何況還有我的才智。」
「可笑，就憑你？」艾特橫擺石劍，前頃身子利用劍刃強行衝碎整路的透明荊棘小徑，到達冰錐群末端時反手持劍，把右拳向後帶去：「就看我怎麼揍醒你這個自大狂吧！」
加爾多南眼底，冰塊裡那個金髮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還有那靜待著出拳的姿態，隨即把西洋劍移向腰間，嘴裡無聲唸著。
「喀噠！」
大冰塊應聲破裂，艾特的拳頭依然沒有停下，更直直揮向加爾多南，而他的頭卻直接被擊穿，毫無阻礙。
「是幻影嗎……」
眼前的加爾多南竟然消失在眼前，這讓艾特“呿”的一聲，環顧四周起來，且大喊道「出來！少給我當個縮頭烏龜，像個男子漢一樣好好地打一場啊！」
「哼，這就是四肢發達的莽夫會說的話，你所說的正面作戰只是個無勇之舉。」加爾多南的聲音迴響在這白霧籠罩之處，像是四面八方都有似的。
「果然很不爽你這種懦夫。」艾特將石劍擱在肩上，另一手叉腰。
「懦夫……看來你完全不知道你已經在我的陷阱之中了吧。」
「陷阱？我什麼都沒感覺到，是你在做夢吧？」
「這樣的話，我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吧，我的世界——幻羽花月。」加爾多南的語氣聽來非常自信，並接著道「我為了一個人所研究出來的魔法，在這個空間裡，我是神！」
「在這個空間，神？加爾多南，少給我說大話了！」
他這話才說完，加爾多南的身影就晃晃而現，遠處的他對著自己揮了一劍，不一會大地開始撼動。
加爾多南的身後有著如同浪潮的冰海，冰海像是海嘯似的捲起，往艾特那處狠狠地襲去，轟隆聲不絕於耳。
「吞噬他吧！幻羽花月。」
面對眼前鋪天蓋地的冰濤，艾特的手有些顫動，他笑著：「如果說在這個地方你是神，那我就要弒神！」
他緊緊握著手裡的石劍，奮力地砸在地面上，濺起大量的塵土與碎冰——偌大的冰濤依舊朝他掘去。
「沒有用的，你只有等著被吞噬的份，艾特王。」
「那你就試試這招吧！」
艾特身體刮起強烈的白色氣場，他雙手握柄，將劍貼在方才破壞出來的領域，以劍順應軌跡往前刮過地面，地上放出無數火點，最後石劍挑離地面的霎那，猛烈的火舌從石刃閃出。
從石劍為中心，大片的火焰以扇形朝前奔騰，其中最前端的烈火宛如龍頭般張嘴，左右兩邊的大片火炎化為巨大龍翼，遠處看就是一條火龍。
火龍無所畏懼地展翼而飛，直直飛往那大得嚇人的寒冰浪濤，在接觸的瞬間火焰飛快地擴散開來，除了嘶嘶聲更竄起濃密的白煙。
接著強大的氣場從接觸的兩者震出，就如同颶風肆虐的橫掃大地，天頂的白雲更被捲動聚集，隨後散去，直到這場風暴歸於平靜，天際清澈到沒有一絲雲朵。
「霧散了，加爾多南現在你能還算是神嗎？」艾特藉著插在地上的石劍才沒有飛走，他抖抖身子把塵土清除，對於結果相當滿意。
遠方的土堆有了異狀，先是晃動然後藍髮少年從中起身，他用衣袖擦著臉，那華麗的西洋劍仍然沒有離手：「咳咳……到底是為什麼，我的幻羽花月怎麼會強制解除。」
「你看仔細點吧！」艾特抹掉臉上的土，將劍身擺給他看，後者恍然大悟。
「這個是……鐵屑嗎？」加爾多南不敢置信，一把帶著鐵鏽的石劍能產生這種程度的火勢，足以破解他最自傲的魔法領域。
「這把劍不是一般的石劍，而是富含特殊金屬的隕石劍，這劍上的金屬只要有足夠的力氣與一點點的摩擦，就能得到火了！」
「所以你才會對著地面無謂的攻擊……是為了製造高摩擦的環境嗎。」加爾多南沒料到，眼前四肢發達的莽夫，竟然沒有停下盤算戰鬥情勢。
「從你的身影消失，還有用冰魔法這點，我就猜出你說的世界不過是冰塑造出來的空間罷了，如果沒有破壞地面，結霜的草無法提供我讓火焰出現的條件。」
艾特邊解說著，邊朝加爾多南走近：「現在，你就乖乖跟我真劍對決吧，別耍小聰明了。」
「哼，哈哈……」加爾多南開始放聲大笑，接著他半捂面說著：「居然能把我逼到這種程度，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討厭啊。」
「彼此彼此，想殺了彼此的想法也是……」話說完，兩人的距離僅僅數步，而艾特決定先聲奪人。
他一個出劍斬下，加爾多南卻輕易閃開，除此之外更用西洋劍劃傷了他的手臂，留下鮮紅的傷痕。
艾特受了傷，仍不止息地攻擊，不料無論從哪個方向擊去，都能被他漂亮的躲開。
並且加爾多南都能予以反擊，使得身體的傷勢越來越多，更加邁入劣勢。
「可惡，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閃過。」
艾特相當不解，以他的血統與能力，不存在能夠跟他匹敵近身肉搏的對手才對：「難道我的動作都被看穿了？」
「驚訝吧？這就是你跟我之間絕對的差距，因為我能看穿你的每個動作與思緒。」加爾多南話說得平淡，他的眼中閃著圈圈藍紋，眼球成像就如同囚禁住艾特的身影。
「看穿我的動作與思緒……」艾特聽聞停下了攻擊，加爾多南自然沒有追擊，他望著那鮮血淋漓的金髮國王那可笑的訝然表情。
「怎麼，終於認清實力差距的事實，要受死了嗎？」加爾多南用西洋劍尖端指著艾特的咽喉處，不帶情感地說著。
艾特沉默不語，他心想既然每個攻擊都無法奏效，看來他只能用“那個”力量了，那個能夠瞬間毀掉一切的力量，就算代價將會非常高昂。
加爾多南一字一句的讀著他的想法，心想到底是怎樣的力量能夠這麼強大——瞬間毀掉一切。
忽然，他的意識被送到了一個陌生之地，他左右顧盼只覺到了荒蕪之地，而自己站在這荒地的崖邊。
「怎麼會，我加爾多南居然會被他的思緒給拉到這樣的地方……」
「吼——喀吼——」
崖底傳來的吼聲，讓這塊荒蕪撼動，不久陣陣強風從底刮起，眼看著有東西要上來了，他卻無法動彈。
最終，一襲強大的身影伴隨著無以倫比的壓迫，那巨物的影子完全壟罩了他，視界最後被烈焰和熱度給充斥。
艾特才閃過一絲想法，就看見了冷汗直冒的加爾多南，眼前的他不知道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般的恐懼，在原地顫抖，失神。
「趁現在！」艾特見機不可失，要在他失去戰鬥意識時，予以致命一擊。
忽然白光閃過，他的石劍在點點火花後被彈開，一位純白髮絲的姣好女子持杖擋在加爾多南前，她在千鈞一髮時施展了光盾給予保護。
「是誰？竟然壞了我的好事。」
「夢朵理拉.奧特，我是加爾多南國王的護衛勇者。」她語畢，那手裡的長杖與腳下的法陣依然準備著下個魔法：「艾特大人，請見諒我不會尊稱你為國王，因為我只認定加爾多南是唯一的國王。」
「讓開吧……我要結束這一切。」艾特拭去流過額間的血，並把石劍高舉起，而等著他的是一面紮實的光盾。
「我是來請求你不要取國王的性命，請讓我帶他回城堡。」面對艾特王，明自知自己無法擊倒他，夢朵理拉仍然沒有退卻，眼神堅定。
「放了他？憑什麼要我放他走，如果我非要他死，妳也很清楚妳無法阻止我的，對吧。」艾特瞪著她，如果沒有殺了加爾多南，下次就沒這個大好機會了。
「我以我身為勇者的榮譽，懇請你。」
「榮譽嗎……」艾特聽完嘴角上揚，有些好笑地說：「天真，妳認為這樣子就足夠嗎？」
「只要能讓加爾多南國王活下來，我用我的榮譽發誓，艾特大人提出來的條件，我……願意照辦。」
夢朵理拉抿著嘴，她不敢想像眼前遍體麟傷的艾特究竟會提出怎樣的條件，或是選擇跟她進行戰鬥。
「就算……是我要妳終身成為我的奴隸，妳也會接受嗎。」艾特收起手裡的石劍，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如果艾特大人能履行約定，以榮譽為誓……我接受。」夢朵理拉眼裡的堅毅依舊，眼眶卻有些濕潤。
「好！沒有任何條件，我放過加爾多南這次，妳帶他回去吧。」
艾特說完轉過身朝營地走著，卻被後頭的聲音叫住，而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夢朵理拉：「沒有條件……艾特大人你是說真的嗎？」
「要說的話當然有，那就是妳的榮譽。」艾特揮了揮手，要她離開：「等自大狂娘砲回過神轉告他，他很幸運能有優秀的部屬。」
「謝謝你，艾特大人。」見了走遠的艾特，她趕緊大聲致謝，並攜著發愣的加爾多南往馬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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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地的艾特身子一軟，要不是侍衛及時扶起他，肯定會摔倒在地：「國王陛下，您還好吧！」
「嗯，還行……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艾特微笑，任憑額頭的血液流落。
「我馬上幫您安排醫師治療，來人啊！」侍衛說完趕緊將國王送回王帳之中。
「這個王國，果然比想像中的有趣呢，不過抱歉嗎……沒能對他下手，沫爾柯。」
年輕的國王說完，就在醫者的治療下，慢慢地走入夢鄉。
✽
「唉，這次還是失敗了呢。」沫爾柯望著窗邊，叼著湯匙含糊地說著。
「什麼失敗了？沫爾柯老師我還是聽不懂啊。」
無面對不知道把兩三個鬆餅吃到哪去的沫爾柯，還有不時意義不明的獨白，感到頭殼冒煙。
「沒什麼，無，我要加一個巧克力蛋糕。」沫爾柯放了嘴裡的湯匙到空盤子上，輕輕微笑著。
「還……還要啊！」
「當然。」
創作內容
十人行者 - 王見王 (活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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