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ol.」這是在彌留之際,已經失去所有感官時有如天籟般的穿過死寂的黑暗,畫破冰冷的一道曙光,雖然只是某人路過之人的低聲咒罵罷了。
「啊哈哈.......」乾澀的嗓子發出難聽的笑聲,唇角的鮮血老早就結為暗沉血塊,睜開那仍看不清天空的雙眼,混濁淚珠滑過臉龐透出無盡的---灑脫。
我,還沒死。
來說說我的故事吧?咳咳...在遙遠的西方小村裏頭有一名年輕人,和青梅竹馬訂下婚約便不顧母親的阻止與意願,漠視唯一親人想自己陪在身邊的願望,進入軍營參軍。
一年兩年五年十年,音訊全無的他從一介小兵順利當上騎士侍從、最後成為了軍官騎士,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有個固定的收入和位置的他也達成了和青梅竹馬的約定。
聖誕節,軍旅中放了大假,而回到家鄉的年輕人看到的是已經嫁給村中商人的她。
委屈、憂傷、憤恨,卻不願傷人的年輕人只好一股腦地將受傷的情感傾注在家鄉小酒館中的妓女身上。
溫柔婉約的酒女,在年輕人熱烈的追求下很快便結合成為一家,再度漠視母親那微小的抗拒。
一年兩年,這天來到了小新年,獲得了特別假期的年輕人買了上好的蔬食和瓷器,本高高興興地回到家鄉將與愛妻共度數日,卻殊不知惡戲到來。
咳嗯,接下來的故事就簡單許多,就和故事書上說的一樣老套,但是經典.....不是嗎?
青梅竹馬看不慣幸福的年輕人與酒女,那本應該是屬於她的一切,於是她趁著商人沒注意時,在年輕人回家的那晚與他見面,哭訴著被迫分離的愛。
或許無知、或許愚蠢、或許渴望,年輕人就這麼相信了青梅竹馬的她,就算她早已是有夫之婦就算她早已不再純潔。
一個夜晚兩個夜晚,兩夜未歸的酒女察覺到了所有的事情,極度的哀傷下去和那商人道出一切。
憤慨、激昂,在那個時代要成為商人就必須有錢,錢最好的途徑就是從軍,年輕人所不知的是那位商人正是自己從軍後現在位置原本的主人,一名退休的大騎士。
不出意料的見面後發生劇烈口角,最後演變成商人拋出白手套決鬥,約的是一小時後村外的草場見真章。
一個小時的時間,年輕人渾噩的在村中漫遊著,直到經過家門,被時間與孤單摧殘過的---母親坐在門邊的搖椅上,問著年輕人。
我的孩子,你要去哪裡?
年輕人這才回過神,洋溢起平時的笑容回答這,不知多少年沒有直視過的母親,已經暮垂的唯一至親。
母親阿,我將要出趟遠門。
蒼老的母親卻是一再搖頭,老淚粽橫。
我的孩子,我祈求你拜託你,別去別去。
這世上最懂孩子的,只有母親一人罷了,察言觀色的老母親不停的祈求哭泣,堪憂的挽留著他的孩子。
同樣的,年輕人看到如此的母親也是無比痛心,但在流下幾滴淚後便直接朝著村外狂奔而去,並大喊著要母親多多看照酒女,當自己的女兒。
村外,騎士上馬。
第一次對決是一次衝鋒,年輕人的胸甲出現蛛網狀的裂痕,落馬的同時馬匹也被震死。
那商人優雅的下馬,將騎槍隨手掛上馬匹後拍拍馬兒讓馬兒自動地離開,這才抽出腰間的長劍,直指仍無法站起的年輕人。
這是你的厄運。
商人是這麼說的,對於試圖奪妻之恨,他毫無憐惜只有無限怒火。
來吧!讓我們結束這一切,朋友。
而年輕人卻是大笑中用顫抖的雙手撐著馬屍站起,右手從腰際甩出銀亮鋒芒---一柄優雅的細劍。
對決開始,商人第一劍架開年輕人的突刺使其空門大開。
對決中途,商人第二劍撕碎年輕人身上那已經支離破碎的輕甲。
對決尾聲,商人第三劍刺穿年輕人的胸膛後輕推劍柄讓年輕人躺下。
碰的一聲,血泊湧出。
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商人抱回了自己的愛妻,青梅竹馬將那顆見不得人好的異心收回,而母親則是在聽聞酒女哭喪返家時,在極度的心殤中魂歸天府了。
這是個,關於傻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