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與神
「哇！終於到了！終於到集合點了！」
眼前的溪流就是預定集合點，走了幾天的路終於到了！到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而有人已經在集合點等著他們……
兩台悍馬和一群亞人已經在準備紮營，看來老鯛也跟我們一樣，選擇幫助這些亞人。
「你們來的可真晚啊！我都等了一天了。」老鯛雙手插腰，笑笑的說。
大夥開始卸下行李，當然首要做的是：好好的用溪水洗個澡，幾天下來完全沒有洗澡。大人和小孩子的氣味混雜在車上，整個車子非常「粗熟」。
「嗚咪……..」我把兩個孩子抱下車，她們兩人當然也有汗臭味，不過味道卻是一種淡淡的奶香，小孩子特有的那種香味。
「來，我來帶她們去洗澡，乖乖洗澡囉～」雪麗姐從我手中接過那兩隻蘿莉，除了我以外兩個孩子比較不會排斥隊上的女性，除了文央以外。
「為什麼啊啊啊啊啊！」遠處傳來悲鳴，算了，別理她……
「隊長可不要偷窺喔！接下來是女性的沐浴時間。」小白俏皮的對我說到。
「呵呵……沒幾兩肉就快點去洗乾淨吧！妳這個小丫頭！」小白對我吐了吐舌頭，帶著換洗衣物走向溪邊。
幾個亞人也在溪邊清洗身體，比起跟著我們的亞人，跟著老鯛的亞人比較「獸化」，我們這邊的女性獸人像帶著貓耳有著貓尾的女性；老鯛那邊就是真的由獸所演化，全身有的淡淡的毛皮、長像就如同野獸一般，全部都是年輕或成熟女性，而且……
「隊長～老鯛那邊的亞人『歐派喔記ㄋㄟ』－－我可以加入他們嗎？」
「身為一個胸奴人！隊長！懇請支援老鯛通訊、電子業務！」
可能是因為獸人的幼兒攜要大量的哺乳，車上的小孩、我救的兩隻蘿莉喝奶次數和量都非常大，而且我們這邊的獸人胸部沒有一個小於C，老鯛的獸人則都大於D。附註：我也想過去……
不過我們這裡可是萌萌獸耳蘿莉大本營。
小陳歪了歪頭，突然想到的某件事：「不過啊……我們經過魔女村落、亞人村、亞可村和跟著老鯛一起行動的村民，這些村民怎麼都是老人和女人、小孩？青壯年的男人都跑哪裡去了？」
三人心中一沉，瞬間充滿女性肉體與萌萌獸耳話題就沉默了下來……
「小陳……這是個很低能的爛問題，我不想回答，如果你再問一次，我會跳上車打醒你的那顆中空腦袋。」
「喔！」小陳摸了摸鼻子，頭低低的。
我恨強行徵兵，把男人和青年都抓上戰場打仗，只留下老人、女人和小孩獨守家園。更令隊長們感到氣憤的是：很有可能這些村民的丈夫、父親、孩子是由「我們」親手殺掉的……
「正燁，你過來一下，我有點話想對你說。」老鯛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有什事嗎？老鯛？」我走到老爹的悍馬旁邊。
老鯛比了比車內，裡面躺著兩個人.....「麥可和霸德在對付龍的時候，被龍焰燒傷，麥可背部重度灼傷、霸德左手到左肩，還有半張臉都沒了。」
這就是「善行的代價」……就算見過很多次，我都沒有辦法習慣這種場景，牙齒發出陣陣苦味。
「你們……遇上了幾條龍？」
「一條，好不容易才把他做掉。唯一慶幸的是沒有人死亡。」
我把我們遭遇龍的事情跟老鯛說了一遍，就連他的很驚訝我們到底是怎麼從「兩條龍」的嘴裡逃脫？的確，這很不可思議，就連我聽到小陳吹噓他有多猛時，也是不敢相信……
「很有你的風格呢……還且大家連受傷都沒有，這種超誇張功績也只有你的小隊幹的出來…….」老鯛撓撓頭，表情僵硬。
「現在就等武昇，可是明天就是最後期限，無論如何明天必須回營。」
老鯛點了點頭。我希望老爹的補給趕快運來，現在肥羊變得更肥，還停留不動了，我不信那些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先顧腹肚再顧佛祖，在重要的事情也比不上今晚的晚餐！吃～飯～囉！」大明煮完晚餐，叫大家過去吃飯。近幾天我們都和村民一起吃飯，大家都稱讚大明的菜很好吃，讓大明心情高興的很。
「嘿！歸途的路上我們還要做『儀式』嗎？」
「可是……武昇還沒來耶？『儀式』不是要全員都到後返程的『第一天』才做的嗎？」
「武昇沒來就算了吧！今天剛好大家都有再，讓大家心情好一點也不錯啊！」龔隊開心的笑著。
「最後的晚餐，紅燒牛肉軍罐泡麵大鍋煮。」大明攤開雙手「沒了，不斷的分給難民糧食，這鍋麵是我們最後的一頓……好了！講這麼多幹嘛？大家過來吃吧！」
領玩食物後，眾人拿著小碗和餐具圍著營火坐成一圈，不過雪麗姐還是會故意避開老鯛……
「今晚是準備要返程的第一天，按照以前我們隊上的規矩，一定要來一把……」龔隊從背後拿出一把……
「老吉他…….」那是一把老舊、灰白的木制吉他，形狀外七扭八、看起來就像是各種木頭組合起來的手製品，而且做粗糙、年代久遠。
「可以問一下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車上能夠再塞滿物資的空間都不太夠的情況下，隊長你能夠塞進一把吉他？」這…….從基地出發到現在，車內的整理和物資位置，大家都很清楚。到底這把吉他塞在甚麼鬼地方？
「就…….這樣那樣啦！拜託！入隊的２００下『見面禮』，最後由每個世代隊長傳承下來的『老吉他』！這些都是很重要的一環耶！」
全員好奇的看著隊長，這裡除了死人和老鯛，這裡沒有半個人聽過龔隊長唱過歌。
「（不過，從車上的那些搖滾樂來看，等下隊長大概也會唱重金屬吧……）」
「Almost heaven～west Virginia～Blue ridge mountains～Shenandoah River～」吉他舞動著輕快曲調，約翰‧丹佛的《鄉村路帶我回家》（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
大家聽著聽著，一起哼了起來，龔隊身邊的兩個小孩也開心的一起哼歌。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首異國之歌，但是卻讓大家都想起了家……
「West Virginia～Mountain Mama～Take me home～country roads～Take me home～country roads～……」不知不覺間龔隊已經唱到最後一句，孩子們爬進退長盤腿坐著的懷裡，開心的啪打老吉他。「好了，這老東西可沒辦法承受這種攻擊呢！」龔隊把吉他挪開，交給身旁的小陳。
「隊長，我都不知道你是歌神呢！」小白笑笑的說。
「這可是很重要的，開始返程的第一天由隊長帶頭唱營歌，象徵回營。雖然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這儀式，但是我還是很希望把它傳承下去……」
老鯛看著手中的湯麵「可惜小葉沒在這，不然這時最好就是在配上一瓶『基地私釀酒』，這才是整個儀式的完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過這不會改變整個儀式的味道。
小陳賊賊的笑了。「好了！別感傷了！接下來換我來高歌一曲！準備Rock and roll！」
這一晚大家見識到了兩件事：第一、怎樣用吉他演唱重金屬音樂，龔隊、宅神、老鯛之後各唱一首讓所有人都超嗨的搖滾。第二、別讓小陳拿到麥克風！
「接下來……只要絕食一天半，就可以回到主基地了。還好我們還有水可以喝……」小陳轉開鋼製水壺牛飲一口……倒了一倒，眼睛看著空空如也的瓶內，最後一滴，滴到了小陳的眼角緩緩流下……
「沒了！？沒了！？現在連水都沒的喝了？不是這樣的吧──！」
「好，別吵！隊長現在正再跟總部通話！」
龔隊和宅神在白頭翁那邊與總部通訊，高空氣球已高高升起。
「這樣啊……第三偵查隊已經連續23時間都沒有回覆，之後我們會在派出搜索隊……如果可以的話。」老爹的聲音相當低沉，雖然很不願意去相信，武昇好歹也是經歷過戰爭的武鬥派，但是沒有音訊是事實。
「好了，你和老鯛的報告都很有意思，甚至連語言的問題都解決了！超乎我的意料之外！只不過……看來我的要擔心的事情更多了。」
「至少蕾兒並沒有與我們為敵，甚至……我覺得我們可以拉攏她。她也決定要跟著我們回營。」
「先不說這些了，我比較想問……你打算拿那些孩子怎麼辦？營區可不是托兒所，況且：你真的有打算去收養那兩個孩子嗎？才出去幾天我就變成爺爺了讓我心臟有點刺激啊！」
我了解……也許是一時的衝動，或是對孩子的不忍心讓我們想要照顧他們？隨便拯救他人，在放著他人自生自滅，結果甚至更糟！為了什麼？滿足自我的正義感？這不過是偽善，半調子的善意與惡意無異……
「可是！難道就要這樣放著這些孩子不管嗎？還有其他人，可以作為了解這個世界、研究異界人身體甚至是當做我們軍營的勞動力，他們並不是一定需要我們的幫助……」
「好了！」老爹打斷了我的話「你說的我都懂，我甚至認為可以把其中一、兩個異界人作為我們在異界的政治傀儡，這些人的用處很多，絕對比你想的多……」
在異界扶植親己政權？老爹，真有你的……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有打算當那兩個小孩的父親嗎？你可別忘了你是現役軍人！而且還是特種部隊！」
「這點我有想過……」有想過我真的能夠帶給這些孩子，一個名為「父親」的依靠嗎……
老爹的聲音更加低沉「那我問你：那兩個『小孩』叫做甚麼名字呢？你是怎麼稱呼她們的？」
我沒有辦法說任何一句，就算是反駁、或是任性的話語。宅神用「獸蘿」、死人用「小貓」，只有我到現在都用「孩子們」來稱呼她們，我真的想過她們的名字嗎？連名字都不在意的人，又有合資格去……
老爹嘆了口氣，表情也沒之前的嚴肅「好了，貨等下就到了，我跟小夕還有很多事情要談。我不是說你不能，你現在25老幾還沒結婚生子，在加上跟小夕傳出來的那些新聞都讓我很擔心有沒有孫子可以抱……你想幹什麼就去幹！好好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稍息！下次通訊時間為異界時間下午兩點二刻，你們與補給隊會面那時！通訊完畢！」
「是的！長官！」敬禮後，龔隊回到了頭車。
看著剛剛睡醒、還有點濛濛的兩隻慢慢來到他身上撒嬌。「（老爹說的對……我是真的有想要當這兩個小孩的父親嗎……）」抱起小狐狸娘，摸了摸她白皙嬌嫩的小臉蛋。
「姆呼……啾……」發出了舒服的聲音~
「吶…..我說妳們有名字嗎？還是說想要我幫妳們取個名字呢？妳們想要個好聽的名字嗎？」
「姆…..？」她不解的歪了歪小腦袋，小貓娘爬到我身邊後就窩著我的身體，繼續她的美夢。
「我想想……愛達、愛咪？還是妳們比較喜歡中文名字？美樺、雅軒？還是伊潔？這個名字中英通用……」說也奇怪，小狐狸娘一聽到這個名字特別興奮，動來動去的。
「呵呵，看來妳很喜歡這個名字，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啦！小伊潔~」
「啾啾……芙！姆芙！」這時小貓娘也睜開了眼睛，歪著頭看著我們。
「妳也想要一個名字嗎？來來來，我來幫妳取一個~妳就叫……露露？看來妳很喜歡啊！小露露~」
「我決定了，回去後我撿回來的那兩隻由我來照顧！還有……我已經幫她們取了名字，小狐狸娘叫伊潔、小貓娘叫露露。目前就……先這樣吧！」
大家看了我一眼後，又各忙各的去了。
「嘛…….隊長的決定我們下面的人也不能隨便說什麼吧？」小白撓了撓頭。
「小燁如果有任何育嬰問題可以來問我喔～」雪麗姐一如往常溫柔的說道。
「死人，你覺得呢？」其他人的看法我心裡大致有底，不過我更在意的是跟我一樣救了數個小孩的死人，我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隊長你想做甚麼不需經過我們的同意，但是我想說的是……我衝進火場救那四隻孩子，是因為『我想救她們』而不是『我想養她們』。她們之後是生是死，只能靠她們自己，我可沒有任何養育她們的責任。」死人淡淡的說道，很奇怪，死人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我想聽的、想承認的。
「死人你說錯了一點，不是四隻小喵娘，是三隻喵娘加一隻小哈士奇，可愛的犬系小正太一隻，目前連眼睛都還沒有睜開，所～以～呢～照顧她們的重責大任目前就由我來負責啦～」
我心中默默的想：騙肖維！宅神你頂多只是「幫忙」雪麗姐照顧孩子吧！
宅神懷裡抱著四隻孩子，這些孩子中有一個圈著小小的身體，小小的耳朵和眼睛，以黑色包裹住白色的軟軟幼毛、稍稍粗的小尾巴、類似人類但是仍有毛和肉球的小手，很明顯與其他三個孩子明顯不同。
「大家都收拾完畢，接下來就可以回基地了。那……宅神，這些就是跟我們回去的人員名單嗎？」名單有兩份，一份中文一份異界文。
「嘿喔！魔女小姐還很貼心的準備一本『異界通用語翻中文』字典給我們喔！不過也因如此她可是把我們的國語包括羅馬拼音整套拿去就是了……」
我壓低了音量「沒關係，語言又分文字和發音，而且我們有比較特殊的『注音』，只要她還沒有掌握整個語言，我們就不會受到太多控制。」
「嘛……反正就這樣了，我這邊也準備好收起高空偵察氣球，今天意外的安靜啊……除了剛剛往南邊飛去的一群鳥之外，除了我們空中地面連蒼蠅都沒有。」
我聽到這裡背脊一涼，這可以說是直覺、第六感或是更接近於「本能」。事情不對，太安靜了……
「情況不對！大家快點準備收拾！我們趕快離開這裡！」話剛剛說完，遠方就傳來猛獸的怒號！不過這都比不上從無線電裡傳出的聲音……
「這裡是…..第二……（沙沙…..）請求支援！請求支援！…….他馬的！我們這裡傷亡慘重！喔！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好了，老鯛你帶著你的隊護送難民！第三車也一起跟去，剩下的人跟我走！」我手裡緊緊捏著無線電，現在我只希望趕到時他們能夠平安無事……
「那個……隊長，我們現在的武裝能夠對付那東西嗎？……我是說，我們現有的武裝，可以對付連『一支部隊』都對付不了，只能逃跑的怪物？」
這句話從一個我不認識的小兵口裡說出，老鯛部隊的。老鯛的隊員們神情非常沒落，他們不像我們，再遭遇龍時被火焰吞噬、啃食的隊友，手上的武器毫無反擊之力，到最後只能落荒而逃……這只是送死！隊員臉上這樣寫著，老鯛的表情也相當苦澀……
我知道，武昇再怎麼不濟，依他的能力遭遇一、二條龍都沒問題，頂多就是身受重傷、半死不活的爬回基地，但是這是連逃都逃不了！可見追逐武昇的「東西」無法跟之前的龍所比擬……
「我知道……我會去是因為：我是軍人，而我們同胞在那邊需要支援！所以我必須過去！我們隊上如果有想跟老鯛一起回基地就立刻離隊！宅神，你把我們蒐集到的資料……算了！你直接跟老鯛一起回去沒關係！」
這次換成我的隊員低下了頭，除了三、四個老鳥外，其他都是新兵，遇到這種情況也很困擾吧？不過無論他們的選擇如何，我也不會怪他們……
「這裡有人剛剛說要當爸爸，下一秒卻準備讓自己的孩子再次成為孤兒啊？太好笑囉～話說我不在、小陳不在、雪麗姐小白死人全都不在，誰會陪你玩這些馬戲團把戲？」
彼此互看了一眼，都並肩作戰那麼久了，如果還不能彼此托付性命那現在大家也不會站在這裡，也不會迎來這種契機。
「那個，我說啊……」這時魔女從旁插了一句「我知道現在氣氛很好，等下說不定要爆出甚麼同袍情誼之類的……不過，那頭猛獸和你們的隊友可是正在『筆直』的朝我們衝過來喔？」
…………
「「「大家快逃啊啊啊啊──！」」」
翻開一頁頁的名單，上面寫著剛剛從本國補運來的貨櫃，從那該死低能的立委來攪局之後，原本已經少到可憐的補給變得更少了。「（不過算了……單單那幾台重裝備他們肯撥給我，就該偷笑了！）」看著眼前備整小組把車輛備整好，謀心中想著。
「長官！大事不好了！偵查部隊剛剛……」
回到指揮室，收到求救信號讓大家亂成一團，不過真正讓大家慌亂的是──螢幕上那過於明顯的存在。
「那是……龍？不是比例尺弄錯了吧？之前我們見過的龍是這種Size嗎？」
無論是之前襲擊基地或是部隊回報的攻擊，龍的身長大約就7、8公尺左右，最長的也只有第一部隊回報的15公尺。而……螢幕上的那隻足足有兩倍大。
「現在隊長們正在為了掩護難民的逃亡而努力拖延龍的前進，但是就現有的武裝來看根本稱不了多久！」
「從這裡到那邊需要多久？」
「如果最短距離的話，大約需要40分鐘左右！」
「40分鐘…….夠了！叫裝甲班給我出發！」
「嗚啊啊啊啊啊！──怎麼無論怎麼開火都沒有用啊啊啊！」
宅神緊扣板機，對著眼前的巨龍怒轟，不過一點用都沒有。隨著第三偵查隊被攻擊到破破爛爛悍馬衝出，而後跟著的是一條身長超過30米的巨龍！
赤紅色的鱗片，利爪直接扯爛悍馬，粗壯的尾巴把第三隊的悍馬車橫掃一旁！
「聽著各位！現在採用迂迴拖延戰術！我們必須拖住這條蜥蜴！」
六台車圍繞著紅龍打轉，車上的武器成功的引誘到紅龍的注意，但是這時已經出現不少死者……
「等等！我要下車啊啊啊！──不要這樣晃啊啊！噁……我不行了……」慌亂中坐上車魔女臉色鐵青摀住嘴巴。看來妳得陪我們一段時間了，還真是抱歉啊。
轟！一枚紅隼火箭命中巨龍柔軟的側腹，巨龍震動了一下，身上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接著就憤怒的朝我們吐出烈焰。
「小燁！我們的武器完全沒辦法傷到牠！你有甚麼點子嗎？哇啊啊啊啊！」龍尾一掃，老鯛悍馬的車門凹了下去，整台車差點翻了過去。
「紅隼先不要亂射！這條龍的硬鱗紅準未必貫的穿，死人！用聲東擊西！老鯛，你去救武昇！」
「知道了，希望武昇不要有事……」、「又有的玩囉！」
我轉過身抄起一箱紅隼，一隻小小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肘…….
「八八嘟……壓啊壓……」露露緊緊抱著伊潔，兩個孩子不斷顫抖著，小伊潔用一隻小手輕輕的抓住了我的手肘……
我摸了摸她們兩個的小腦袋，頭輕輕的靠了上去。她們都有一雙漂亮的眼睛，但是眼中的恐懼讓人於心不忍。
「我很快就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我對著他們兩個露出了微笑……
「趁現在！」悍馬一個迴轉整台車在土地上揚起濃濃的沙塵，我抓起紅隼跳了出去。「八嘟─────！」最後我仍沒聽見她們喊了什麼。
雖然小陳的技術如神，但是強大的貫性還是需要在軟軟的土地上滾好幾圈才能卸力。受身完後，我們三人把自己的身體壓低到極限，弓起的腳掌、蓄力待發的大腿肌，看來巨龍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三個。
「作戰開始！混帳畜牲！」三人瞬間爆發衝刺！作戰開始！
老鯛優先衝到已經成為殘骸的悍馬車旁，已翻覆的悍馬冒出陣陣濃煙，車體嚴重歪曲、燒焦，甚至是被龍爪所撕裂。媽的！這可是防彈的！這都碰上什麼怪物了！？
「武昇！你還活著嗎？好燙！馬的！我現在就把你救出來！」老鯛把車門拉開，不需要耗太大的勁，因為已經成為碎片的東西是不會有「卡住」這種問題……
「老鯛……」老鯛看了一眼車內，心臟整個揪了起來，隊員們沒有人的身體是完好的……斷肢、燒傷、骨折的夾板、繃帶、燒燙傷敷料，幾乎認識的用品都用上了，除了武昇其他人都已經成為焦屍……
「好了！別說話！我現在就幫你包紮！」說著就把渾身是血武昇拖出車外，撕開止血粉後整包灑在不斷出血的患部上。快點止血！再來是敷料和繃帶！
「不！老鯛！你聽我說！」武昇抓住了老鯛的衣領「我已經不行了……咳咳！……我們在北邊發現了很重要的東西！這個……」武昇虛弱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交給老鯛。
「這是……電子芯片碎片？好！我知道了！武昇我先幫你包紮！」
「都說了不用了……老鯛，我問你……我有沒有像我老哥一樣？為這個國家盡點力？…….」
「你這是廢話！你跟文森都是非常出色的軍人！文森就算到最後都為國效命！好了！不要再說話了。」止血袋綁緊，不過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還是流著鮮血……
「這樣啊…….我就放心了……」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聲慢慢的停了下來，武昇也緩緩的吐出最後一口氣……
「馬的畜生！」老鯛開始做CPR，但是武昇已經沒有反應，屍體是不會對這種急救產生任何反應的……
「Shxt！給老子活過來啊！Fxck！」老鯛雙手摀住了臉，心裡明白：第三偵查隊，全滅的事實。打開無線電，準備告訴龔隊這個噩耗「小燁……武昇陣亡了，第三偵查隊無人生還……」
對講機的另一頭沉默了一下，爾後龔隊冷靜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好……我知道了，現在先處理這條龍！」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沒時間悲傷、沒時間哀悼，就算是朋友也是一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復仇！
「雄火龍的肉質有沒有這麼誇張！？隊長！無論怎麼攻擊都沒有效果啊！」槍管射到發紅發燙，宅神邊換下過熱的槍管和彈鍊說。
「眼睛！你們要…….噁，妳們兩個小鬼幹嘛避開我？剛剛要不是我抱住妳們，妳們早就飛出去了！」魔女剛剛朝窗外噴灑出一道美麗的彩虹，現在她滿嘴都是這個恐怖的味道。
「小姐，我們剛剛就一直集中火力攻擊頭部，結果牠一點事都沒有耶！」
此時無線電傳出雪麗姐的聲音「我這邊M2也沒有辦法對其造成實質傷害，可以觀測到的只有擊碎腹部和頭部的鱗片，完全沒有辦法給予致命的一擊。在這樣拖下去我們會彈藥耗盡！」
該死的！我們到現在已經開了多少槍了？還剩下多少彈藥？宅神盡量不去想這些事，想了一點用也沒有。
「這條不是一般的龍種，牠是依照龍神意志行動的使徒就跟我一樣！牠來這裡是為了達成神所賦予他的使命！」
「那牠的使命是什麼！」
「奪走我們所有人的生命。」
「「…………」」
「他媽的超讚的啊！超有用的情報啊！有用到我都快哭了！現在是講這種廢話的時候嗎！？」、「魔女小姐，都這種時候了請不要說風涼話好嗎！」、「太棒了，原來牠不是找我們泡茶聊天玩親親的啊？這我就安心了！」
「好……好嘛！我知道錯了啦！幹嘛這樣說啊……」魔女畏縮縮的說……
「好了！這邊是龔隊，已就定位。其他人都好了嗎？」
「死人已就定位！」、「老鯛已就定位！」所有人都準備完畢，現在就是時候！
一枚火箭彈高速衝向巨龍的腦袋！
轟隆！─────
錐孔裝藥引爆產生高溫高壓將所有力量聚成一點，金屬如同液體般形成高速金屬噴流產生足以貫穿400公厘均質裝甲的強大力量！
煙消散去，巨龍的頭上被開了個洞，鮮血從中滾滾流出……
「吼吼吼！──────」
「啊靠！這不對啊？小日本用鐵拳可以轟飛半條龍臂，而我們命中頭部居然還沒死啊！？」
「宅神，我不想吐槽你看的小說，不過這是現實。賞牠連發彈！」
「隊長，收到！」巨龍頭才剛剛轉向龔隊，另一發紅隼就從後腦勺命中！
龍發出了痛苦的悶嚎，這次的攻擊轟斷了牠的一隻尖棘，從硬鱗部位攻擊看起來沒甚麼效果。龍還沒有看清老鯛的位置，這時死人又幫牠的側臉補了一發！
三人不斷發射，移動換位，在加上六台軍用車製造的煙塵與不斷的繞圈，巨龍根本沒有辦法還擊！
「隊長，這邊還剩下兩枚！牠頭部已經吃了六發仍然沒有倒下耶！」
「小燁！你還有招嗎？」
該死！沒招了啦！龔咋了咋舌，腦汁都快榨乾了確一點辦法都沒有！
「混帳！聽著，就算我們彈藥全部打完也要拖住牠！」
剎那間，巨龍嘯出了一長怒焰，火焰的巨浪直接把包圍網分開！一輛老鯛部隊的車子眼見快要衝進炎浪，用力煞車急轉停了下來！而這時也露出了巨大的破綻……
「不不不不不！────」巨龍一爪掃向悍馬！整台悍馬都飛了出去！轉了幾圈後摔到地面，車門上還留下了三道恐怖的爪痕……
「你這狗娘養的畸形畜牲！拎北要宰了你！───」憤怒了老鯛不斷的用紅隼攻擊，第二發、第三發！全部都命中！巨龍已面目全非，滿臉是血，但仍沒有辦法把牠殺死……
「老鯛！小心旁邊！───」這聲救命的提醒來的太晚，殺的眼紅的老鯛已經忘了周遭，當他發覺時巨龍的龍尾已經把他的身體掃到空中！
「老鯛！不不不！────」
龔隊向倒下的老鯛狂奔，邊向其他人下達指令：「聽著死人！不要停止攻擊！其他人各自散開！牠在用火焰縮小我們的移動範圍，只要我們停止移動牠的攻擊足以將我們撕碎！」
「知道了，哇啊！好險！差點就變成焦炭了！」小陳靠著駕駛技術閃過了襲來的烈焰，整台車發出詭異的聲響，混雜後座的抗議聲。
「老鯛！老鯛你沒事吧？」我到時老鯛已陷入昏迷，我扶正老鯛頭部，鮮血從口中緩緩流出。手指按了下脈搏，大動脈還在繼續跳動，下半身嗎？……我不敢說，甚至是有沒有腦震盪，我只希望他的心臟繼續跳動，這就足夠了！
這時無線電裡傳來噩耗，各種聲音混雜，當有也包括小孩子的尖叫聲……「歐尬！靠杯！牠咬住我們後車尾了！宅神你快點射爆牠的臉啊！」、「噢幹！不然你以為握現在在幹嘛！？有誰可以過來支援！」、「小白！直接撞上去！我們車身比較重絕對會有效果！」、「呀啊啊！──」
巨龍咬住了出頭鳥的車尾，宅神、雪麗儘管用機槍對那張血肉模糊的龍臉狂轟牠也不肯鬆口，死勁的撕扯！甚至連整台捷式甲車撞上去也不肯鬆口！
巨龍用牠的龍爪把捷式甲車掃向一旁，嘴裡準備要把出頭鳥生吞活剝！
「馬的！畜牲活膩了是不是！」我把剩下的紅隼全背在身上，就算全部的火力都集中在頭部，都沒有辦法令牠倒下，真的有辦法對付這種巨獸嗎？
不！───方法是有的！不過太過異想天開而且實施困難所以從未去想過，集中火力到一個「部位」沒有用，那集中所有火力到一個「點」呢？雖然龍頭已經血肉模糊，但是牠的眼睛！那雙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眼睛！絕對是牠的弱點！如果是超過四發以上的火箭彈都命中同一個「點」呢？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沒有辦法，不過我絕對有能力做到！不！是一定要做到！
巨龍緊盯著眼前的獵物不放，其實並不能用「盯」這個詞，碎掉的肉塊、鱗片和流下的鮮血讓他視線模糊，只能從些微的視覺和不成樣的聽覺、嗅覺來找到目標，所以他絕對不會鬆口！
巨龍內心對主人感到愧疚，如果牠可以更早一點被創造出來，那牠就可以習得更高階的招式──靈視，甚至龍族魔法！但是神並沒有給牠這種奢侈的悠閒時間，而且牠自己也覺得這個任務並沒有必要那麼高階的能力。
牠也有碰過這種比較特殊的「野畜群」，無論是蠢到自已聚集在一起讓整個捕食變得更加簡單的；或是說在森林中亂竄需要把整篇森林燒光才能捕食的；甚至是使用低劣的魔法自以為可以傷到神徒的稀少品種。野畜就是野畜，愚蠢、可悲、渺小。稍早是遇過一個與主人同級，甚至更古老的物種。牠不懂為什麼那麼偉大的物種要依附在這麼低賤的物種？這種低賤的物種要應該要成為我們的食物，經過體內的淨化後成為美妙的龍魄在呈獻給主上才是牠們唯一的「用途」。
可是這群野畜不一樣！牠們絕對沒有其他物種附身，也未曾使用過魔法，但是卻可以用那種低下的武器傷到我的身體？傷到神使的皮膚！？
這種雜亂的想法僅出現了一小片刻，牠沒有繼續多想，現在牠的體內早已沒有能夠吐出「長距離」火焰的魔能，但是只要吃了眼前的野畜牠就有足夠的力量繼續獵殺！
可惜的是想法仍追不上變化，特別是變化正朝著你眼睛猛烈衝刺而來時！
命中目標！紅隼筆直的擊中巨龍的眼睛，爆炸和貫穿將牠的大眼撕碎，巨龍發出慘痛的吼叫把悍馬甩在一旁！鮮血從眼睛的窟窿狂噴而出！
「（不夠！還不夠！繼續攻擊！）」我一邊狂奔，一邊丟掉正在冒煙的發射器，換上一根新的。邊跑遍射擊很難瞄準，更不用說巨龍中彈後疼痛亂動的頭部，不過我有自信命中！第二發！
我清楚的感受到火箭彈從肩膀上射出，整個場景瞬間變成慢動作，看著火箭彈朝巨龍的方向飛去，我知道這種感覺……這種每次都命中目標的快感！
第二發再次命中！巨龍哀嚎的更加慘烈！巨龍現在一隻眼睛瞎掉，心裡了解現在去找攻擊牠的人也未必能夠殺的了他，不過，另一隻眼睛死死盯著剛剛從嘴裡甩出去的獵物……
才高興沒幾秒，龔隊背後一涼！不對！感覺不對！巨龍沒有尋找給他致命傷害的敵人，反而搖頭晃腦似乎再找著什麼……然後僅存的目光定了下來，目光的另一端是剛剛從嘴裡鬆開的悍馬車……
「馬的！給我住手！給我停下啊！───」我跑的更快，大腿的肌肉像我的大腦發出嚴重的抗議，不過軍公教的肌肉沒有罷工的權利！
第三發！這發有點操之過急，但是也命中了眼窩附近，倒地啊！第四發！馬的都命中了怎麼還不倒地！？混蛋給我停下來啊！───
龔隊丟掉最後一個發射器，直接換上身上背的T91，心臟在狂跳，腦子卻精確的算著跑步的速度兩者的距離，這種子彈的彈道他已經摸透，透過覘孔準心鎖定目標，龔隊把每一發子彈都送進巨龍的眼睛，打空一個彈匣在換一個！
最後一個彈殼被拋出槍機，龔隊立刻伸進戰術背心的口袋拿，沒了！？這時他腦中才想起稍早前彈藥從新分配的事，不過龔隊立刻反應掏出90手槍指向巨龍！
倒地了……終於，巨龍在也支撐不住，倒下了……
龔隊慢慢的朝巨龍靠近，剛剛的攻擊在龍的臉上挖出一個巨大的窟窿，鮮血從中緩緩流出。
「結束了嗎？……」
龔隊放下警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比起戰爭中所遇過的各種困境，這才是真正讓人「完全束手無策」的絕望感……
「（好了，去看看孩子們怎麼了？有沒有受傷？）」頭才剛剛轉向翻覆的悍馬，身旁的巨龍突然動了一下！
「（完了……）」
再來眼前，就是巨龍的龍臂，龔隊就像破爛的沙包一樣被甩飛出去，重重撞上已經翻覆的悍馬上。
「咳！…….咳咳……」龔隊咳出幾口鮮血，那已經不是痛覺，這種疼痛超出了神經能夠感受的界線，下半身什麼也感覺不到，朦朧的視線和僅依靠意志維持的意識，眼前是巨龍慢慢靠近的利齒……
「混……障……」右手顫抖的舉起90手槍，無力的摳下板機……
「停下啊……」子彈剩下9發。
「給我停下啊……」7發。
「他媽的給我停下啊啊啊！───」最後一發……
轟！──────
巨龍的頭部被炸開了花，血肉橫飛。
紅龍發出目前聽過最慘烈的叫聲，整個頭被轟到一邊。龔隊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105公厘M68線膛炮發射的HE（高爆彈）還是這麼令人振奮人心！
V12雙渦輪氣冷式柴油引擎、每分鐘二千四百轉、750馬力的兇猛心臟讓從灌木叢中衝出的鋼鐵巨獸把他行徑路線上的一切事物徹底碾壓！
「不會吧？牠頭部吃了一發HE居然還活著耶！填彈手！換上穿甲彈！」
填彈手拿出沉重的APFSDS（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填裝。
「發射！───」
穿甲彈還不留情的粉碎龍的硬鱗，直接轟出一個大洞！巨龍慘叫，不過並沒有讓巴頓坦克停止射擊。
第三發…….
第四發……
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招架這種攻擊時，雙翼已被打斷，連逃跑都沒有辦法，徹徹底底的壓制，單方面的虐殺！最後，終於……
巨龍在也支撐不住，巨大的身體放倒在大地上，我看著牠僅存的另一隻眼睛緩緩閉上……
我緩緩的閉上眼，長吐一口氣……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長官？你還好嗎？」
「幫我個忙，扶我起來…….」
我搭上了那個小兵的肩膀撐起身體，一台坦克從旁邊經過。
我打開翻覆悍馬的車門，駕駛座的小陳倒吊在座位上外，後座擠成一團，宅神用身體很好的保護了兩個小孩，兩個孩子受到驚嚇抱在一起，低聲的咽嗚著……
「「嗚哇哇哇哇哇！───」」兩個孩子看到我立刻跳了上。「沒事了…….乖，我在這裡。沒事了……」我輕輕的用手摸著他們可愛的小臉蛋，看著她們充滿淚水的大眼，我笑了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孩子們哭了，也笑了。直到現在，我才看到兩個孩開心的笑容……
「各位，評評理啊！我們隊長見萌忘友啊！」
「宅神，你還很有精神，還是說你需要我的抱抱？」
「快幫我啦！」
「女士優先，魔女小姐，請──。」
臉色鐵青的魔女步伐蹣跚的走出車外，魔女身旁的少年跑過來攙扶「魔女小姐！您沒事吧？」、「嘔噁噁噁噁噁─────」、「魔女大人啊啊啊啊！──」立刻一道美妙的彩虹吐到少年身上，現在他全身都是未知的嘔吐物……
「我在也不坐這個鬼東西了……」、「嗚……魔女大人您太過分了…….」
不過這時，又有異變發生！那具已經成為屍體的巨龍，用一種詭異的姿勢慢慢浮起……
「還沒結束嗎？大家快點退後！」跑，這種怪物已經不是人類能夠為敵的！前來支援坦克也已經把砲口對準，準備開火。
「啊啊……不用了，讓我來吧！」魔女制止住了我們。「看好囉，這就是所謂的使徒，生前是神的奴僕、就算死後…….」
「混帳東西────！」聲音從浮在空中的巨龍屍體傳出，巨龍身上也發出一種詭異的金光……
「你們群可悲、渺小的蟻螻竟敢、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殺了我的奴僕────！」
洪亮威嚴的聲音把我們都震在原地不動，那不是龍這種「生物」，而是更為高等，人類之上的存在……
「火之子！年輕的龍神！你也夠了吧！這群人已經擊敗了你的使徒，你是輸不起，打算自己親自動手嗎？」魔女獨自一人面對龍神，背影看起來巨大了很多。
「怎麼？千言的使徒唷，你是想第一個死嗎！？」
「或許我現在的人之身讓你不屑一顧，不過！雖然很不願意！這種時候還是請我家老爺出來助陣！」
魔女的背後出現一個巨大黑影，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慄，那是同階級「高等物種」的存在，或是說……神。
「「「初誕的神焰，吾借奴僕雙眼看汝之所為，謂之可笑！滾吧！帶著汝等使徒收集的龍魄滾吧！」」」
那不是單一的語言，我聽到的是中文、英文、台語，我所知道語言的混合，甚至有幾種語言我並不認為人類的聲帶可以發音……
「死老鬼……別以為我的使徒死了我就會聽你的！」
「凡有言者必為我支配！」、「使徒為生之容器，死者無用！」、「雛龍欺人太甚，離開我的使徒！」
「滾吧！回去汝等該回去的地方！」
「滾吧！以敗者之姿滾吧！」
「滾吧！別在傷害我的奴僕！」
「「「滾吧─────！」」」
千言魔女每說一句，龍神就衰弱一分，每句話都威壓著龍神的形魄，龍神臉上也扭曲了起來……
「該死的……只不過是群蟻螻……你們給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回來！到時候我的使徒會將你們屠殺殆盡！」說完，整個空間擠壓、扭曲，巨體不斷內縮，碰！消失了……
「「「稚嫩、可笑的新生神，幹嘛特地用傳送魔法？慢慢飛回去不就得了？我又不會追上去打？」」」
魔女身後的巨影也慢慢消散，一切就跟完全沒發生一樣……
「結……結束了？」
「嗯……結束了，回去吧。」
在龍神走後，眾人把戰場整理整理，翻覆的車輛翻正後拖回基地、死傷者用屍袋裝起，異界人幫他們同伴的屍體搭起小墳，就地埋葬。
「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呢……」
「魔女大人……」
該是分別的時候了，異界人類打算去他們的要塞，然而那個要塞對待亞人並不怎麼好……
「別說了，霍爾頓你聽好。到那邊後，村子裡的人就只能靠你凝聚了，異界門開啟後，只會帶給這個世界不斷的動盪。米勒爺、貓婆、娜維亞阿姨……還有村裡的各位，我走了以後只能靠你了！」
「魔女大人！我想要……」少年說出他的心聲，這是這一路以來一直在思考的，跟著村子？或是蕾兒？
蕾兒輕輕的摸著他的頭：「別說傻話了，你知道村子需要你，我知道就算你很傷心，但是依然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為什麼……姐姐，為什麼我不能決定做我想要做的事？為什麼我不能走我想要走的路？……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論我想做什麼，村子、大家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少年眼裡落下一滴滴淚水……
「這就是『長大』，我還記得當初我第一次摸你頭時你才幾歲，那時候你還只是個喜歡哭鬧的孩子，而現在，你已經有能力去承擔村里的事務，你已經可以當村長了喔……」少年已經泣不成聲，魔女把他的頭抬起，輕輕的摸著他的臉蛋……
「好了，別哭了。我，千言魔女──蕾兒，山中不知名小村落的代理村長，在這裡宣布：霍爾頓‧米塔木，正式成為村長。」
少年停止了哭泣，雙眼看著魔女，瞳中就算充滿悲傷，卻沒有了迷網。
「好了，村里的大家都在等你，快去吧。」
少年緊緊的抱住了魔女，這是離別的擁抱。
「嗯！我知道了！我會當個出色的村長的！」
少年往遠方跑去，看著越來越遠的身影，其實魔女心中也很不捨，但最後只能目送……
「別說大話啊……臭小鬼。」魔女小聲的說道。
這時，背後的宅神才慢慢走來。「道別完了嗎？還是說妳改變心意了？」
「改變心意？拜託，你們那邊有趣多了！而且你們也需要我的力量不是嗎？」
宅神露出苦笑，是這樣沒錯，還不如果要「跪求」魔女加入我方呢！
「走吧！這次還是搭悍馬喔！」
「不要啊！你們沒有草菇鹿或是駝馬嗎？我也可以接受雙足蜥蜴啊！」
創作內容
異域戰記 第八章 人與神
未分類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