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禮物.上
「莎莉,可以給我看登記大家個人資料的那本書嗎?」艾莉莎把企鵝模樣的布偶阿鵝放到櫃台上,而她整個人則靠著木色櫃檯,絲毫不害怕自己的體重會把這櫃台撐壞的感覺。
「妳要那本書幹嘛?」莎莉停下手邊的工作,方才她在跟客人講話的時候就有注意到對方靜靜地待在旁邊看著她,怪不自在的。她邊問的同時邊轉過身從書櫃裡抽出一本硬皮的牛皮色書本,「喏,這裡。」
「妳好乾脆。通常這種東西不是機密嗎?」
「反正妳應該只看安格拉爾那一頁吧?其他人妳不是不管嗎。」莎莉露出曖昧的笑容,她將書遞給艾莉莎然後翻開其中一頁,「這裡,『安格拉爾.薩萊斯.雷吉爾』……。妳要找什麼?」
「我想知道他的生日。」她笑著回應,將手放在牛皮紙上摸索,「男性、S級傭兵……啊,找到了。三月二十七日。」艾莉莎把書推給莎莉,「謝謝妳。」
「妳直接問他不就好了嗎?」莎莉把書又塞回空位,「他不可能不告訴妳吧。」
「他跟我說他忘了啊。」
「他忘了?怎麼可能。」莎莉攤開手笑笑。
「他說因為記了也沒有用就忘掉了……唔、謝謝妳。」
「不客氣。」她從抽屜中抽出另一張空白的牛皮紙,轉向從門口走來的婦人,衝著對方微笑,「歡迎光臨。請問需要甚麼服務嗎?」
而艾莉莎開心地抱著阿鵝走出MerCer,踏上傳送點回到阿斯嘉特去了。
阿斯嘉特一如既往的人聲鼎沸,廣場是如此,商業區亦是。
她帶著阿鵝遊走在街上並且四處張望,目標不是小吃店也不是書店;老實說她不知道她該找些甚麼店──畢竟她不知道安格拉爾那個死八七喜歡什麼。
唔──她摸了摸下巴,「反正我就隨便選吧?他不接收我就自己拿走便是了。」
「那邊那位小姐──」突然一聲呼喚,她看向聲源一臉疑惑。對方是個漂亮的女人,戴著空姐戴的帽子,一身藍色的連身短裙還有不淡也不濃的妝,她手上戴著一串金飾。「妳在找給某個人的禮物嗎?」
艾莉莎歪了歪頭,看了眼阿鵝後便走了過去。她看見她身後的玻璃門裡面擺著許多的金銀珠寶。注意到對方的目光,喚她的女人甜美的笑:「妳要送誰禮物?男朋友?」
「不、不是男朋友啦!」
女人眨眨眼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她轉身推開了門,「小姐要進來看看嗎?如果不喜歡的話再離開吧,不過我包妳滿意,很多情人都來這邊買情人節禮物呢。妳若不趕時間──」她頓了頓,而對方沒有說話好像答應了一樣。「好,那請跟我來吧!」
唔……艾莉莎緊張地抱緊了阿鵝,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這種金金閃閃的東西吶?感覺好不安。
*
「安格拉爾。」
今天休息躺在床上看書的他抬頭望向木門,叩叩兩聲之後門就被打了開來,他看見莎莉抱著一大疊的牛皮紙進來。
「幹嘛?」
「用你的火焰燒一下吧。」莎莉打開窗戶讓空氣通風;安格拉爾盯了她一會兒後放下書,他坐直身子然後又走下床。
他將視線放在那疊紙上,厚厚一整疊不知道寫了些甚麼,於是他在開燒之前用風元素把其中一張紙吹到他手上。
「這是甚麼?」他挑起眉頭。
「店長要給別人的信。」莎莉簡單地帶過。
「給死人哪?」他哼笑幾聲在紙的角落燒出一個洞,然後火苗越來越大,囫圇吞棗般的吞噬著那張牛皮紙。他將紙丟回那一疊裡面順勢加了些風;怕火焰太大燒了整個房間的他自然有用影子蓋上一層薄薄的蓋子。
「喔呀,找你果然有效率,謝啦!」莎莉拍了拍手,直到燒紙的動作結束後她才擺擺手讓被燒成黑色粉末的紙張遺體飄回手裡的桶子裡面。她扭頭就要離開,吹著輕快口哨的她心情好像特別好。
「幹嘛,思春啊?」他冷笑著。
「我又不像你,還有個艾莉莎可以陪。」莎莉無奈地聳聳肩。
對了,說到她……,「她今天有去找妳嗎?」
「啊?有啊,怎麼了?」她竊笑著說,「我看你才思春吧──也是啦,畢竟艾莉莎長得其實很可愛。」
「閉上嘴。」
「對了,她今天跑來找我要你的生日……說起來今天也是二十二號了吧?」
「……她去找妳問生日幹嘛?變態啊?」
「你就去問她啊。」莎莉聳肩,「不過她說是因為你都不告訴她,所以只好來問我囉。」她回眸一笑,「欸,我有事情做,你慢慢看達文西密碼嘿。」
那個蠢蛋,沒事去問我的生日幹嘛?
但不可不說的是……
幹,我期待個屁啊。
*
「謝謝妳!」她對著女人鞠躬,先前經過她的介紹她跑去買了個吊飾,她想或許他會喜歡──畢竟男人都喜歡槍或劍的吧?雖然她沒看他拿過。
「不客氣,祝妳跟妳的朋友幸福。」店員溫柔地微笑,剛剛給她擅自打折,希望店長不會生氣。
「我們──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啦!」她害臊地反駁。
「現在不是呢。」她笑著。
「以後也不會啦!」
他才不喜歡我,每次都只是我一個人熱臉貼冷屁股。
艾莉莎握緊了胸前的吊飾,她抿抿唇然後轉身就要跑走,離去前還扭過頭跟店員說了聲再見。
「──!」
那店員的口語她沒機會讀懂,一聲巨響她整個人就被拽到地上;來不及反應就直接扑街──算是扑街嗎?她不記得她有踢到甚麼東西,憑空地往左手邊呈子彈般的飛去。
好奇怪,居然什麼感覺也沒有。
耳朵在嚴重的耳鳴,腦袋一片混亂像毛線打結在一塊,鼻子嘴巴裡都有血味但她就是感覺不到疼;她無法移動身體只能透過耳朵聽見隱隱約約的尖叫跟吵雜的聲音,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什麼都不想管也管不了,只知道要好好握著手中的那個吊飾;雖然很小也不是買給自己的,但她可是把所有積蓄都砸在這小東西上面了。
幾陣雜音後她再度回歸那個她害怕的黑暗,而這次沒有任何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