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0 GP

敵神狂想III——振翅之破滅者篇(33)

作者:夜嘯荒星滅│2017-02-28 12:42:59│巴幣:0│人氣:58

章三三|<<狂人答辯>>|


——In their faces there is pride——
在他們的臉上有著驕傲
——That they were flesh-marked by the Beast——
他們是披著人皮的野獸


最終決戰的場地選在夏威夷群島(Hawaiian Islands)西方三十公里遠處的海洋上,至高的存在如今已在此靜待。
那是天堂,那是冥府,那是噬死者。
一切美好之物的總軍化身。
永劫的淨土。
不死世界的擴展如今仍在進行,但就算現在開始戰鬥,淨土認為大概也已經相當充足了,所以他才願意在這約定之地等待。
他的理想已經近在咫尺,只要擊敗羔羊,將死亡與所有危害從世上除去的世界就將來臨,那將會是完美世界,毫無缺陷的世界。
依舊是那白色的布帶包裹全身,白色的面具與破布般的斗篷籠罩身體,雙腳踩在冰上,方圓十公里的海面都已經被他的力量凝結成冰,深約十八公尺,或許是想稍微牽制一下燄咎的烈焰之力,也或許只是不想一直飛在空中。
燄咎、風詠、孤高者與共計六百六十五的朱影之軍團從空中降下,踩在冰上走到淨土前方十公尺左右的位置,他們先是劫持了一架長程客機飛到這附近再集體脫離過來,在飛機中等待的同時也持續進行最後的調整與討論,既然沒那麼趕時間也不想浪費力量,採用這種和緩的做法也很合理。
瀟灑走在最前方的是灰燼之病,是烈焰之塵,是灼炎之獸,意欲燒毀全地的焦土之王——燄咎穿著金屬質感的赤色華麗盔甲與戰靴,只是裸露部位相當的多,主要是各個關節以及她認為露出來會很好看的部分;頭上並沒有戴上頭盔,及肩的柔順金髮飛揚,肩上的披風灰燼之霄伴隨著頭髮一起向後飛舞,即使風的來向並非如此。
走在燄咎左手邊的是銀白之鳥,是自由之民,是詠風之王,渴求擺脫束縛的逐日之禽——風詠穿著制服般的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外面搭了一件銀白色的加長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裡,銀白色雕有美麗花紋的面具遮住他的上半邊臉。
走在燄咎右手邊的是詛咒之王,是虛空之主,是破滅之君,希求快樂的赤與黑的恐怖——孤高者穿著一貫的病人白袍,身上有蛇一般的紅色紋路,從雙肩上則長有昏暗的雙蛇吞吐蛇信,渾身都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在後方漂浮移動的是映耀於黃昏的鮮血,是顯露於白晝的骸骨,是沉眠於黑夜的死者,祈求天堂破滅的無根之草——朱影的身體像是濃郁的霧氣,只不過是赤色的恐怖之霧,那瘋狂的具現化,無限扭曲的劇毒,是人類不可觸及之物。
淨土張開雙臂做出了歡迎的動作,同時吐出了邀約之語,聲音中有著溫暖、令人想要與之親和的力量。
「機會難得,要不要先聊一聊呢?」
「有什麼好談的嗎?」
風詠做出了冰冷的回憶,會有人跟待宰的羔羊聊天嗎?至少風詠自己是不會。
淨土似乎對這樣的態度不以為意,彷彿是在閒話家常那樣,一派輕鬆地接下了話。
「當然是有的,舉例來說······例如你為什麼要跟我為敵呢?」
「堂堂傳說中的至高存在,居然到了這時卻想要求饒嗎?真是太難看了,不死世界之王。」
淨土的說話當然是有意義的。此外,額外的價值則是為了拖延時間,盡可能完成不死世界的擴展不會有壞處。
而對孤高者而言,她的秘策需要時間發酵,雖然不是不能立刻開戰,但多拖一點時間自然更好,所以她並沒有阻止風詠與淨土對談。
「並沒有回答問題吶,我親愛的第二羔羊,自命為最速之鳥的你;難道你是不敢回答嗎?還是,你自己也知道與我為敵這件事是不可能有一個合理的理由的?」
「如果你想要一個知道自己為何必須死的原因,我當然可以有。」
「喔?」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我在計畫中的重要性舉足輕重,為什麼你一直沒有進一步邀請我加入呢?我在受到靜穎邀約之後遲遲沒有應邀,以你的立場來說應該很是為難,畢竟羔羊的數量明顯不足,可你為什麼直到我自己主動加入為止都一直沒有動作?這不合理,似乎不合理。結果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曾經,我看過紅災留在房間裡的筆記,提到了龍雲鄉遺民陸陸續續被捕捉在天仁醫院附近昏迷然後送進去然後宣告死亡的案件,我的父親也是其中之一,某一天,我想到了答案,我看見了真相——你並不是沒有動作,我會成為『Agnus Dei』(上主的羔羊)就是你的成功,因為,作為導火線,我爸的死就是你的傑作,對吧?」
「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我調查過你的記憶,知道你之所以不加入是基於白閣眺所下的限制,因此除掉他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很好,這就夠了,所以你的的確確是我的敵人。」
「是為了祭奠你的父親嗎?是為了復仇嗎?以你來說這樣的論調實在很可笑,風詠······不,樓觀。」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沒有權力提『復仇』這個字眼,樓觀,你有關心過你那外出遊覽的母親去哪了嗎?你有想過這個嗎?沒有,因為你只想到你自己。只有關心他人的人有資格談復仇,而你不配。」
「······」
對於淨土毫不留情的譏諷,風詠不禁愕然,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淨土的語調可以說是驚人的冰冷及尖銳,以他而言是很少有的經驗,畢竟他是以救贖萬物為目標的善之化身;然而,為了達成目標,他可以做出任何事,他可以說出任何話。
「你為林飛復仇了對嗎?但李雲城呢?曾是你和林飛共同朋友的他,你在意過嗎?」
「······」
「當然,現在他們都在我的手裡,你的母親和李雲城都是——然而,你會在意嗎?」
「我······」
「我無意指責你,樓觀,記得嗎?我是一切的拯救者,完成你們所有人夢想的存在。我是在給你機會,站到我的身邊來,你可以得到你理應擁有的一切。圓滿、祥和、沒有威脅、毫無恐懼的生活,在那沒有死亡與痛楚的完美世界,有親人與朋友的美好世界,不那麼自由,卻勝過自由。」
「······」
淨土在聲音中加入了溫柔的語調,那是誘惑,多麼甜美的誘惑,淨土的力量本身就足以撫慰人的靈魂,聲音也擁有同樣的力量。
與之相對,則是無言,風詠沒有做出回應,沒有辦法做出回應。
燄咎對於淨土公然挖腳的行為毫無反應,反正,最後都是要殺掉的,不管風詠在這一戰中選擇哪一邊都一樣,她不打算讓自己與孤高者以外的誰留下來,充其量只是增加的戰鬥的挑戰性罷了。
說穿了,風詠以那偏激的自由為目標,他無法背叛任何人,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任何人,也不擁有任何人。
沉默,許久許久,風詠的姿態近乎呆滯而非沉思,然後——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完美世界嗎?完美世界是嗎?那種東西,我一點也不期待!」
風詠爆出了一陣大笑,笑聲相當乾涸,像是從咽喉中硬擠出來的。
在聲音中加入了狂亂的語調,與淨土完全相反,風詠的全身都綻發出迫人的氣息,像是受傷的野獸。
「死,是上天賜與人類最後且唯一的救贖。」
「沒有死亡的世界,那才是真正的悲劇,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克服死亡?那是什麼?有什麼意義嗎?親人也好,朋友也罷,抑或是長生不死也無所謂,那些東西我一點也不需要!」
「我所渴望的,不過是一對羽翼,不過是一對足以翱翔天際的羽翼;其他的,都只是阻礙罷了!」
面對風詠的狂言,淨土並沒有顯得不悅,態度反而相當淡然。
這樣就夠了,從一開始淨土就不抱持太大的期待,看著風詠內心明顯感到焦躁,取得這樣的成果已屬幸事。
雖然力量會隨情感產生波動,甚至產生極大的增幅,但戰鬥中就是需要冷靜的,淨土希望的不過就是破壞風詠的理智,讓他腦袋裡充滿戰鬥以外的想法。
稍微轉了一下頭,淨土改為注視燄咎,聲音再度回到譏諷的語調。
「那妳呢?妳為什麼要跟我交戰呢?」
「我以為你了解我,甚至超過我對自己的理解,不是嗎?你肯定看過我的記憶了。」
「妳說的不錯,所以我就是要讓你真正地理解自己,然後你就會明白跟我對決是沒有意義的事。」
「這個笑話很是無聊,你可以閉嘴了嗎?」
不管是燄咎還是風詠,或者說是赤朱或樓觀,淨土都打算拉出他們心中最隱晦的秘密,挖開隱藏的傷口,對此加以利用。
撕開創口,讓他們的內心鮮血淋漓,然後藉此干擾他們的思維能力,好使他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充滿憤恨,以引誘他們犯錯,這就是淨土的戰術,雖然卑劣卻合乎常理的伎倆,只有記憶紀錄者才能使用的伎倆。
「那可不行呢,我說吶,妳為什麼想要燒毀世界呢?是因為厭惡呢?還是因為······忌妒?」
「都是,有何不可?」
「那麼,青空的事呢?妳最厭惡與忌妒的對象,妳也希望她被燒毀嗎?」
「當然!」
在燄咎的語調之中無聲融入了強烈的怒氣以及憎惡,在巴黎時匯合後敘述局面時,她有特地孤高者詢問青空的結局,結果感覺遭受背叛。
那個人,那個經常在自己身邊述說故事的人,那個理應最為重視自己的人,並沒有殺死那個令人作嘔的女人——既然如此,就不必再在意他了,任他與世界一同毀滅便可,燄咎忿忿然心想。
看著陷入焦躁的燄咎,淨土悄悄在聲音中混入同情的韻味,但仍顯得相當嘲諷,這是必須的。
「那麼——究竟是為了什麼,妳會創成如此的形貌?」
「什麼意思?」
「難道妳自己沒有發覺嗎?妳如今使用的這具身體,不管是面容還是體態,都與青空相近——這代表了什麼妳不可能不明白,不可能不理解。」
「······」
其實並非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燄咎並沒有如此渴望,可卻下意識地將容貌與身材逐漸調整到與青空相似的狀態。
要說理由,當然不會是因為喜歡青空這個人,而是因為那是她所知道的對象中最為美麗的女性,然後再以那個為基準精細地調整到現在的外貌。
說起來,若非總是奇裝異服而破壞了整體的協調感,青空的長相無疑可以歸類到傾國美人的範疇裡去,身材也是穠纖合度,會遇上見色起意的不幸事故某種程度上也是根基於此。
尼采(Nietzsche)有名言曰:『Wer mit Ungeheuern kämpft, mag zusehn, dass er nicht dabei zum Ungeheuer wird.(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莫要成為怪物)』——極為諷刺地,在燄咎的身上居然以完全相反的形式出現了。
在憎恨的同時卻又在不意間模仿,甚至連燄咎自己都沒有察覺這點,以至於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意思是妳的厭惡感其實單純來自於忌妒,正因為妳內心深處欽慕青空,才會在不知不覺之間仿冒了她;更進一步地說,妳憎恨的對象並不是她,而是無法為之相比的醜陋自身。」
「啊——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她輕啟朱唇的說話方式、她提袋子的姿態、她因悲傷而輕輕皺眉的模樣······她舉手投足間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麼美、那麼誘人,為什麼我不能夠也如此呢?說不定我其實是喜歡她的,正因如此,所以我不能容許她存在。」
像是豁出去了一樣,燄咎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話,聲音中混雜了憧憬與憎恨的複雜情感,還有濃烈如火的自卑。
淨土則感到相當驚訝,沒想要燄咎居然這麼簡單就接受了,或許她比自己想像的要堅韌,淨土有了不祥的預感。
「既然如此,妳就沒想過妳對這個世界的厭惡感也是來自同樣的東西嗎?或許妳並非討厭這個世界,而是討厭無法適應這個世界的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可以創造一個妳能夠悠然生活的世界,沒有歧視和病痛的美好世界。」
「不,我討厭這個世界的原因和討厭那個女人的理由完全相反。它太醜陋、太無趣了,完全就是失敗的造物,所以我打算『完成』它。對這個世界我只感謝一點,就是它提供了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以及人類這些用以燃燒的薪柴,他們在火焰中燃燒殆盡的模樣肯定會有著驚心動魄的美,光是這破滅之美就足以讓我追求。所以,我對你的美好世界沒有興趣,唯有赤煙瀰漫、生機滅絕的漆黑焦土才是真正有美感的世界。」
淨土的計畫在燄咎身上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了,燄咎並沒有變得焦躁,只是更為堅定;若論原因何在,或許是因為她更為癲狂,而且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狂亂,不似風詠那樣仍對自己的渴求抱持猶疑,與世隔絕的時間長度之影響相當顯著。
再度稍微轉頭,淨土看向孤高者,而孤高者點了點頭示意,代表明白他的意思;說服或動搖孤高者是不可能的,他們彼此都明白這點,因此這是類似暗號的彼此確認,代表了徹底決裂的意涵。
將頭稍微仰起,淨土動作頓了一下,以清澈的聲調發話,那是開戰的狼煙。
「實現約定時候到了,我與你們的約,共同對抗五柱神的誓盟已經結束,對決的時間到了。唯有生還者才能達成夢想,以世界的未來為賭注,來吧——來一較高下吧!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3495588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相關創作

留言共 0 篇留言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喜歡★qzwx32165498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前一篇:敵神狂想III——振翅之... 後一篇:敵神狂想III——振翅之...

追蹤私訊切換新版閱覽

作品資料夾

sakima55農生活
弄了palia建築金字塔教學 https://youtu.be/eYprNTYnICs看更多我要大聲說1小時前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