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叫做時間飛逝嗎?
舉例來說,當一個年過去後,你發覺自己根本沒休息到—還沒去釣魚、還沒去脫衣舞店(其實我可以,但我想省錢)、還沒去最低級的賭場賭博過,結果新的一年已經來了,外加乾死的車保險費。
這就叫時光飛逝。
又有另一種說法,當我決定動身調查某個艦娘的神秘死因(神秘死因……你知道這聽起來多像三流的懸疑小說嗎?),可是一旦在案發現場尋找個半天卻啥都沒發現,你就覺得真是在浪費時間。
啊,真想回家睡覺。
當然,這也可能只是出於我很懶的緣故,應該說百分之九十九都得歸咎於此。如果是平常的話,我可能真的這麼做了。不過這回我的身邊跟著一名金髮碧眼童顏巨乳美少女(很囉嗦,但我不這麼形容無法凸顯她的特徵) 。因此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我只好壓下惰性和睡意,裝作一副很堅強的模樣。
先談談我的夥伴吧,勉得離上回更新太久你們這些讀者全忘了。
「哼哼~線索線索~~在哪裡呢~~」
嘴裡一邊哼著歌,一邊陪我尋找蛛絲馬跡的,是KIS中出名的金髮碧眼童顏巨乳美少女(x2)—Pudding。她是個無時無刻都十足開朗的德國女孩。儘管偶爾會怕自己比不上姐姐,但從來就不會鑽牛角尖。比較起無謂的意志消沉,她更在乎如何用行動去改變自己。
標準的正面思考與行動派;上述兩者種特質正是我所缺乏的,因此Pudding不只一頭金髮閃閃發光,發自內心的笑容也燦爛無比,讓我難以直視。
不過在這個當下,讓人幾乎無法直視的另有原因。
此時此刻,Pudding正爬到床鋪尾端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也許是太過著重於眼前的事物,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可愛的臀部在我面前左右擺動,隱藏在百褶裙襬下方的神秘布料若隱若現的。
嗯,貌似是純白色……合格!
奇怪,我怎麼覺得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Pudding……」我費力移開視線後,緩緩開口呼喚對方的名字。
「怎麼啦~Admiral桑?」她仍然毫無自覺,連回過頭也沒有。
「內褲,被看光光囉。」
「咦?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Pudding緊張兮兮地用手蓋住裙襬,然後轉過身鼓起臉頰,一臉不滿地瞪著我。
「Admiral桑,都看見了。」
「嗯!」我大力點頭。
「毫不猶豫的承認了O口O?!」
「因為是Pudding的。」
「為什麼QAQ?!!!!!!」
「因為我知道就算看光Pudding的小褲褲,妳也不會告死我。」
「……我要打電話報警囉。」
「對不起請原諒我!」
我馬上跪地求饒。
「姆……」
Pudding雙手抱胸,俯視地上的我一會—最後,她才深深嘆口氣。
「唉,既然是Admiral桑的話,那這次就算了。」
「那能不能讓我—」
「不要得寸進尺囉。」
說著,Pudding再度掏出手機。
「對不起請原諒我!」
我再度下跪。
「Admiral桑,你不要再鬧了啦。工作似乎一點進展都沒有。」
「唔,好吧。」我爬起來。
玩歸玩,工作還是得幹—不過仔細一想,我也只會在少數艦娘面前胡鬧,Pudding便是其中一人。
「有什麼可疑的發現嗎?」我問。
「完全沒有~」Pudding說完後,洩氣地問:「我們根本是在大海撈針嘛!這樣子找真的能發現什麼嗎?」
「我不否認,這一回的線索少之又少,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那麼,Admiral桑應該找一些經驗豐富的探員吧?像是卑斯麥姐姐、俾斯麥姐姐……還有俾斯麥姐姐。」
「妳講的都是小麥吧?!」
「畢竟,俾斯麥姐姐是最棒的!」
「確實如此,但我覺得身為新人的妳,或許能意外地找出什麼。新人運,妳知道的。」
「希望如此呢……」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來,休息一下吧。」
「可以嗎,Admiral桑?」
「當然,我們可以順便來談談死者的人際關係。」
我和Pudding各自找了張椅子,面對面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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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發話的,是Pudding;不過比較起對話,更接近喃喃自語。
「鈴谷型艦娘,是嗎?」她說:「實在令人難以想像,這麼活潑開朗,個性上又沒有明顯缺點的艦娘,竟然會慘遭殺害。」
「儘管我們目前連死因都查不出來,可是……如果她真是慘遭毒手的話,那麼失去這樣一個好孩子,實在很嚇人。」
「她身邊的人呢?像是其他同艦隊的艦娘,又或者……提督?」Pudding看了我一眼。
「目前警方已經盤問過幾個人,但都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
「我記得,發現死者的是鈴谷的人類友人?」Pudding問。
「正確來講,是男朋友。」
「她已經有男朋友了?」Pudding顯得有些驚訝。
「很訝異嗎?」我反問:「我們家的叢雲和時雨幾個人,也都有男朋友—其中時雨甚至論及婚嫁了呢。」
「我聽說山風也—」
「那傢伙不算?」
「唉?」
我的臉一沉,讓Pudding茫然地眨了眨眼。
「那傢伙仍列為觀察對像。」
「可、可是她們好像在聖誕節一起出—」
「他是觀察對像。」我重申:「我絕對不會輕易把山風丟給陌生男人,更何況是海巡隊。」
「這、這樣啊……山風果然是大家的女兒呢。」Pudding低聲說道。
我乾咳一聲,似乎稍為跑題了。
「鈴谷的男友,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他是個在醫院上班的藥劑師,目前警方正在調查他的不在場證明。約談方面,本地警方已經對他進行過一次偵訊。如果有需要,大淀會幫我們安排。」
「他們倆的關係好嗎?」
「據警方整理出來的報告—嗯,還算不差。標準的熱戀男女。雖然沒有同居,但男友會常常來拜訪鈴谷。兩人一同煮飯、整理房間,一起出外看電影、談天……非常典型的男女朋友。」
「就和Admiral桑與隼鷹姐一樣?」Pudding問。
「哈,我和她住在一起這麼久了,早就未老先衰,算老夫老妻了吧?」我大笑。
突然間,我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定格住。
糟糕了……
「怎麼啦,Admiral桑?」Pudding歪著頭。「該不會,你想起什麼線索了嗎?!」
「我—」
「請說~請說!案情終於有一線曙光了嗎?!」她興奮地喊道。
而我也喊了出來:
「我忘記丟家裡垃圾啦!!!!!!!」
……
………
……………
沉默,持續了數秒。
「Admiral桑—」
「今天是星期二耶!一整個星期中垃圾車才會來的日子,我竟然忘記把垃圾桶拖出去了!」
我今天第三度跪地。
「嗚嗚,垃圾車離我而去……回家後又要被隼鷹說嘴了。」
「你的記憶力是不是很不好啊?」
「稍微一點……」
「只有稍微嗎?」
「非常……」
「呵、呵呵。」Pudding笑了起來。她輕拍我的背,安慰道:「好啦~回去後買點東西補償隼鷹姐吧~」
「只能這麼做了。」我嘆道。
「話又說回來—」Pudding忽然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說:「Admiral桑一提到垃圾,我看這個房間也沒有乾淨到哪去呢。死者或死者男友大概不怎麼會整家裡。」
「畢竟這裡是大學年紀女孩子的家嘛。雖然這麼講有點失禮,但我當時在俄勒岡大學就讀時,幾乎每個大學女生房間都亂得可怕。」
「也是有乾淨的啦!俾斯麥姐姐就是一塵不染~」
「我同意。」我點頭。
「但……」
一瞬間,我察覺到Pudding的遲疑;那是一種感到困惑,卻又不太確定的神色。
「怎麼?」
「你不覺得,這房間雖然挺亂的,但垃圾桶卻空得不可思議嗎?」
「唉?」
Pudding一提起,我看了看房間內的垃圾桶。
空的
然後我又走到浴室裡,查看擺在裏頭的垃圾桶。
空的
「等一等,難道—Pudding,去查看廚房的垃圾桶!」
我和金髮少女一同來到客廳,然後我們檢查了這棟房內的所有垃圾桶—
全部都是空的!
「那個,調查局的人檢查過垃圾桶中的垃圾嗎?」Pudding問。
「不,現在回想起來,在我們抵達時,垃圾桶就已經是空的。」我思考了一下,接著打了個冷顫,說:「這根本不合理。明明還沒到星期二,怎麼可能整間房子的垃圾都被清空?」
「確實滿詭異的……」Pudding點頭說:「如果是一兩個垃圾桶還沒什麼,但所有垃圾桶竟然都空空如也……」
嗶—嗶—嗶—
就在這個時候,大卡車倒車的時發出警告聲音,傳入我們倆的耳裡。
更精準地說,那是垃圾車的聲音。
「不妙!!!!!!」
我立刻拔腿狂奔衝到房子外頭,目光迅速左右張望—
在那裏!
只見一台垃圾大卡車正用它巨大的機械夾,將一個近半台車大小的垃圾箱緩緩抬起,並朝著車身後方倒入。很明顯地,那是屬於這個社區的垃圾箱,附近住戶都把垃圾倒進去。
「住手、停下來!別倒!!!!」
我跑倒垃圾箱下頭,也不管究竟危不危險,便直接跳起來抓住它。
「喂,臭小子!你瘋了不成!」垃圾車大叔馬上停止升起機械夾,他跳下來對我大罵起來。
「很抱歉,先生。請暫時不要處理這個垃圾箱。」
「幹嘛?你難道想要裏頭的東西不成?」垃圾車大叔猛皺眉頭。
我看向他,露出一抹微笑。
「正是如此。」
接著,我轉頭望向跟在我身後,向氣喘吁吁且莫名其妙的Pudding比出大姆指。
「Good Job,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