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我第一次面臨「身邊的朋友忽然跑去自殺」這樣的事。
怎麼說呢?過去我曾為台灣數一數二的音樂平台StreetVoice撰稿,負責的是我最愛的嘻哈。這種夢幻至極的工作,我常常在想著自己應該不夠格吧,每次都是戰戰兢兢地去。公司沒有記者證,若有時編輯與主辦方失聯,本來就被告知不需購票的我,就只能在外面乾等。
而這位朋友總會為我打開live house的門,讓我從外頭的無聊與寒風中解脫,得以踏入滿是節拍的歡鬧世界。
「嗨!謝謝妳來!我知道妳又要為大家寫很棒的文章了!」平日寡言的他,總會這樣燦笑著。
如果當天活動延遲,有很多人擠在通道或有人不肯先放我進去,他會用很罕見的丹田音對前面的人大吼:「讓──她──先──過──」
然後他會對著佔到前排好位置的我,遠遠地比出大拇指。
我也會朝他比出大拇指,隨後回到各自的崗位上,開始工作。
第一次和他相遇是在朋友的活動,而我幾乎是搞砸了那個活動,心情很緊繃,連他的名字都沒聽清楚,最後卻聊了快兩小時。他穿著一個漂亮性感的舌環,個子嬌小但氣質文靜,總是惜字如金,只聽不說,最常對我說的話就是「我也是耶!」然後附上一個知心的笑。
他是個省吃儉用、只為了買罐罐餵浪貓的人。前年還養了一隻其他中途都不敢接的燙手山竽病貓,把牠顧得美呆了。
我可以放心地跟他說我不喜歡誰誰誰的什麼歌、而不用怕他在背後捅我。我可以盡情在歸他管的酒吧和live house中錄影錄音拍照,什麼都不用擔心。
而他的工作,包含收拾場地。在大家都歡樂聽完表演回家後,他得一一彎下腰,撿拾酒客留下的滿地煙蒂和酒瓶。
「欸,妳在幹麼啦!不要給我撿!妳不是從新竹上來的嗎!現在還有車嗎?快趕車回去!」
然後在我交稿後,很少用臉書的他必定上線,轉貼我拍的影片、轉發我寫的報導連結。
雖然我們一年可能也只見一兩次,但我想沒什麼比這些行為更能代表友情了。
臉書上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無論有無所謂的「共通好友」……大家都從各自的公司衝出來集結,拼命找他。
那裡除了斷崖和雜草之外什麼都沒有,只找到一隻鞋子。
而這件事,讓我每次重看《 龍貓》時都絕對跳過那段。
為了不讓我擔心,他事後還用臉書訊息說著:「我要學習妳的開朗與樂觀!」
但我沒有在管這個的。我知道,自殺已經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因為擔心,我們會急,我們變得很容易說教,我們覺得自己好堅強好樂觀好開朗,想強力灌輸他什麼,但這對他並沒有幫助。
我們可以陪伴、可以傾聽、可以為他們禱告,可邀請他們一起作些愉快的事情,但絕對不是用高高在上的態度教訓他們。
「When my time comes, forget the wrong that I’ve done,
Help me leave behind some reasons to be missed
Don’t resent me, and when you’re feeling empty,
Keep me in your memory, leave out all the rest.
Forgetting all the hurt inside you’ve learned to hide so well
Pretending someone else can come and save me from myself, I can't be who you are.
忘記你那些藏得又深又好的傷口,別假裝會有人來救我,
巴哈板友特別版:下面這段是我獨家幫巴哈朋友們找的cover,個人也很喜歡這個版本。
其實我自己也曾經想過要自殺,想了大概好幾次吧。第一次是國中的時候,面對課業與升學壓力真的快要喘不過氣,每天就是在補習班、學校與家裡為了獲取成績而趕來趕去,逃不出低落的迴圈,那時我更加確定自己喜歡上音樂與閱讀,也開始寫小說。
情緒容易受影響的我,也非常討厭天氣不好的日子。總是會擔心外面的浪浪,失眠什麼的是家常便飯,曾討厭自己這樣,但也因為我是這種個性,才會和盛月館的執事相遇。
想很多、愛操心、急性子、壞脾氣,四人四色,這就是執事中途救援組。
願每個流浪的孩子都有家,願每個執事都能有容身之處。❤
尖端原創小說大賞好評爆棚得獎作《執事中途救援組》➡
各種神救援!當墮落帥執事遇上落難小萌寵☑博客來➡
http://goo.gl/HUzp9w☑SPP➡
http://goo.gl/TF9a4e☑金石堂➡
http://goo.gl/5KcnG4心得長文全數正評,篇篇自掏腰包購書且自主發文唷➡
http://goo.gl/LE8W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