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一行人西行的船終於到了渝州，眾人也踏上了久違的陸地。他們首先是去了凌波、凌音兩姐妹的住處，凌波已經隨龍溟前往折劍山莊，此處現下只剩龍幽、王蓬絮和凌音還住在這幢屋子裡。
原本凌波姐妹倆居住的小房子一下湧進這麼多人，感覺有些擁擠。夏侯韜模模糊糊的身影透過地板上的法陣顯現在眾人面前。
「已經知道蜀山掌門確切的位置了，他對附近殭屍作亂的事情非常生氣，告訴揚州城底下無家可歸的百姓會剷除屍妖時，大家都很高興。」夏侯韜說道。「噢，對了，這附近居然有不肖商人以高價出售防範屍妖用的糯米，賺取暴利，我也已經讓我們門下弟子去處理了。」
「明州的倉庫裡還有不少去年剩下的糯米囤貨，與其便宜那些鼠輩，不如我們自己也去支個攤位，價格也親民多了。」
「……嗯，二弟你做的很好。」夏侯彰勉強回道。商人本就追逐利益，至少賣的是公道價，不至於損壞夏侯世家名聲。
「至多一天他就會發現是……」夏侯韜突然發現他跟沒問那傢伙叫什麼名字。「是有人在指使屍妖了吧，我可以設法阻攔他，拖延他找到將軍塚的時間，不過這都只是時間的問題，或長或短，我不可能拖住太久。」
「話雖如此，你們也不必擔心，蜀山內部狀況未明，真要入侵會遇到什麼，終究不是南宮國師一人可以完全預料的。這個掌門就交給我吧，你們必得要仔細安排準備過後再行動，不需要擔心這邊的狀況，草率前往。」
「這是當然，入侵鎖妖塔不是小事，，為了李少俠和林大小姐著想，謹慎是必須的。」
「入侵鎖妖塔？」李逍遙一開始只心不在焉地聽著，剛才一夕得知這艘船的目的地居然不是苗疆而是鎖妖塔，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李逍遙搞不懂為何莫名奇妙就搭著夏侯家的船，一路風風火火地趕到了這渝州城，不僅一下子認識了好幾個陌生人，現在還正討論一些很像要對蜀山做什麼壞事的計畫。
他與趙靈兒分別也沒幾天，怎麼事情就能出現如此戲劇性的轉變？原本嬸嬸交代他的是帶趙靈兒到苗疆尋母，然後正式求娶趙靈兒為妻，可等他好不容易追回了趙靈兒……
每個人都為了他不知道的某件事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而且言談間還理所當然地把他和林月如也算在裡面，好像已經認定了自己絕對會為了趙靈兒上刀山下油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一樣。雖然李逍遙的確願意，但這種被什麼人抓準了心思、趕鴨子上架的感覺真是不太好。
趙靈兒是他心中所愛，能助趙靈兒一臂之力他當然非常高興，只是突然得知他的任務從「苗疆尋母」，到現在變成「入侵鎖妖塔」，李逍遙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破木劍，覺得這實在是太過驚悚。看來他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關鍵，有必要好好問一下前因後果。
不過一問之下……
「搶神農鼎！」李逍遙真有點呆住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搞得我好亂啊！」李逍遙並不孤獨，完全跟不上話題的林月如終於出聲打斷。「為什麼要來渝州？現在一下子要上蜀山、一下子又要去鎖妖塔？」
「月如姊姊，說來話長啊……」看趙靈兒無辜又無奈的眼神，他們知道這兩三天來或許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故事。
於是眾人七嘴八舌地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番，你一句我一句的，李逍遙林月如二人聽到後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搞懂了還是更混亂了。
林月如一手扶著額頭、另一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讓所有人都先別說了。「好了好了，我大概知道了！總之你們借不到神農鼎，所以現在才要去偷，是吧？」
「唔……」地板上的法陣中，南宮煌的身影托著下巴說道：「『偷』這個字實在太不文雅了，不如改成『不告而借』更加……」
林月如瞥了他一眼，道：「有膽用偷的，就別裝模作樣啦！看在靈兒妹子的份上，你們理由也還算正當，就幫你們吧。」
「林姑娘果然明理。」
南宮煌到底以前也在蜀山生活了十幾年，此刻說起蜀山活脫脫就是個熟門熟路的嚮導。
「仔細聽好囉！」南宮煌認真的表情上看得見些許得意。「那時你們會從鎖妖塔的塔頂進入內部，一進去首先就會遇到一個叫做殊明的混蛋……」
「煌哥哥，他現在已經不是殊明仙人，改當鎮獄明王了。」
「噢，沒錯，這個混蛋現在已經改叫鎮獄明王了。這傢伙沒什麼了不起的，把他痛揍一頓之後就可以繼續前進。」
「嗯哼，把一個叫做鎮獄明王的傢伙痛揍一頓，然後前進。那鎮獄明王到底是何許人也？長什麼樣子？還有前進到哪，塔底下嗎？」林月如問道。
「鎮獄明王啊……」南宮煌一手托著下巴，想著有什麼詞可以形容。「如果你們看到一個長了六條手臂、三顆眼睛，一臉奸詐小人模樣的就沒錯了。」
南宮煌從前身受其害，對殊明的評價自然好不到哪去。
「總之把他痛揍一頓，然後你們兩個就一路走到塔的底層，底層注了滿滿的化妖水，不過你們兩個是人類，這對你們形同無用。鎖妖塔由塔底的劍柱所支撐，如果破壞了劍柱，鎖妖塔便會跟著崩塌。」
「為什麼一定要我們揍他一頓，你是不是很想親自揍他？」李逍遙疑惑地問道。
南宮煌沒有正面回答，只思索了一會兒，眾人看見他的身影離開了幻形陣，好一陣子帶了幾張紙回來。「幾十年前鎖妖塔已經被殊明改建過了，不知道裡面道路是否如舊，不過這是從前的地圖，你們就先抄一份吧。」
「好複雜啊！」女子心細，這個任務自然就交給了林月如，她拿起紙筆來小心翼翼照著南宮煌手上的圖樣開始描繪。
李逍遙做了總結：「從塔頂進去，揍鎮獄明王一頓，然後走到塔底想辦法毀了底下的劍柱，讓鎖妖塔倒塌。」
「不，做到如此地步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夏侯韜打了岔。「若由你們毀壞鎖妖塔底的劍柱，那麼鎖妖塔倒塌之時你們二人必然在塔的最底端，試問這樣一來你們要如何逃出生天？」
「那到底該怎樣嘛！」林月如搞不懂了。
「別急，且聽我說。」南宮煌笑得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底下的那些劍柱呢，不過是個形式！真正要摧毀劍柱的方法，其實是打倒寄宿在劍柱底下的龍。」
「龍？」李逍遙與林月如齊聲道。
「沒錯。你們並不是要帶著大鐵鎚去把七星磐龍柱敲碎，而是要去打倒躺在每根柱子底下的龍。」南宮煌說道。「只要有人觸碰鎖妖塔底的那些劍柱，劍柱底下的龍就會現身，你們不需要與它們戰鬥，只管把它們全引到塔頂就夠了。」
夏侯韜接著道：「我的兩名屬下應該已經快到蜀山附近了，等你們到塔頂之後他們便會接應。兩位一個是林家堡大小姐、一個是酒劍仙之徒，千萬別跟蜀山起糾紛，你們什麼都不需顧慮，直接離開蜀山便是。」
李逍遙搔搔腦袋，酒劍仙不過是喝了他一壺桂花酒，一時興起耍了套劍法給他看看，雖然自己平時講起這號人物時，總是滿口師父師父地叫，心裡也不太確定酒劍仙有沒有把他當徒弟，這「蜀山弟子」四字當得有些心虛。
「沒問題，這就交給我們吧。」李逍遙說道。「不過二門主啊，你還沒告訴我們神農鼎到底在什麼地方呢，拆鎖妖塔之前也得先找到神農鼎啊。」
「嗯？神農鼎並不在鎖妖塔裡啊。」夏侯韜一瞬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等等！神農鼎不在鎖妖塔裡，那……那為什麼還特地要我跟月如妹子去把鎖妖塔拆了？」
「這個呀……」夏侯韜沒有趙靈兒那雙晶瑩的美眸可以擺出無辜的表情，但還是說出了同樣的台詞：「說來話長啊……」
「時間緊迫，現在解釋起來很麻煩，不如你們就先暫時當作日行一善，把被關在鎖妖塔裏面，日夜受苦的可憐妖怪放出來，如何？」南宮煌提議道。
「……。」
「不妨事的，現在就講吧。」夏侯韜打斷了南宮煌的話。「李少俠，誠然我們需要偷取神農鼎，但在這之後還要送趙姑娘回苗疆尋母呢！若是一路帶著神農鼎被蜀山的人追緝，可不是容易解決的。」
「喔！說的也是。」
夏侯韜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向李逍遙林月如二人隱瞞魔族的身分，李逍遙開始有些半信半疑、也有些毛毛的。但或許人心就是這樣容易受到週遭的影響吧，看著趙靈兒與他們相處融洽、毫無芥蒂的樣子，不知不覺他也忘記去在意這個總是一臉笑吟吟的和善男人是什麼族類。
「動用武力只是兩敗俱傷，損人不利己，毫無意義。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根本別讓他們知道神農鼎失蹤了。」夏侯韜解釋道。
「獨孤掌門已經知曉我們對神農鼎別有意圖，要耍手段騙過他就不太可能，所以我這才把他引到江南來。蜀山上對神農鼎之事毫無防備的其他人卻易於瞞天過海，說穿了，入侵鎖妖塔只是個幌子。」
「原來如此啊，趁著我和月如在鎖妖塔搗亂，你們就去拿神農鼎！」李逍遙腦筋動得也快。
「呵，沒錯。當蜀山上的人為了鎖妖塔倒塌焦頭爛額時，我們不僅僅可以帶走神農鼎，還能做到無人察覺。等蜀山終於把鎖妖塔的事處理得差不多，察覺到神農鼎失蹤，也已經是一段時間以後了。」
「拐了好大一個彎。」林月如說道。
「會嗎？」對夏侯韜總是機關算盡的腦袋而言，這並不算複雜。
真的危險的地方，當然不可能還帶著小翠一起去，因此小翠被留了下來，在這裡管理這個小小的據點。
凌音對她和姊姊的家，繼龍幽和王蓬絮之後，又來了愈來愈多陌生人頗有微詞，不過也很輕易地就被小翠的一手好廚藝給收買，跟著王蓬絮在滿滿一桌江南名菜的面前開心地高聲歡呼。
「哇！是春捲！」
自己的廚藝受到肯定，小翠也充滿成就感。最重要的是，現在可以在安全的地方，跟人一起吃著熱呼呼的飯菜，新買的鞋不用真的穿來跑給殭屍追，其實內心歡呼最熱烈的人是小翠才對。
而一行人由龍幽領路，再前往蜀山之前先去了一趟永安當。
「逍遙大哥。」林月如趁著這空檔，湊到李逍遙耳邊輕聲問道：「真的沒問題嗎？蜀山怎麼說也是名門正派，我實在沒想到夏侯世家會突然轉向，去跟蜀山作對，這其中該不會有什麼古怪吧？」
「唔……這個嘛……」李逍遙自己也很困惑，心中不是沒有猶豫過，正自不知該如何是好，忽見走在兩人旁邊的趙靈兒有些忐忑似地瞥了他一眼，隨後怕被發現又將視線移開。
李逍遙為之愣然，對照數日前趙靈兒的不告而別，她的舉動瞬間讓他懂得了什麼。當下對林月如說道：「嗯，我不知道，或許真是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吧。」
連夏侯韜都自稱魔族、還說魔界乾旱，這簡直離奇得教人無法置信。
「不過……比起蜀山，我更相信靈兒。」李逍遙說道。或許靈兒身上還有什麼無法安心告訴他的秘密，不過他對趙靈兒的心意總是不會變的。「月如妹子，你或許覺得不妥，沒有關係，你就不要捲進來吧，凡事讓我來扛就好。」
「你！你說什麼傻話！」林月如聞言，轉頭面對李逍遙，標緻的五官上微微嗔怒的表情反讓她更顯嬌美可人。「我都已經來到這裡了，當然是你去哪我就跟著去哪了！」
「哼。」說罷林月如賭氣似地快步向前走去，與李逍遙拉開了兩三個步伐的距離。
「……女人的脾氣真不好懂。」李逍遙搔搔腦袋，咀嚼著叼在嘴裡的草根喃喃說道。
永安當破舊的大門已在眼前，龍幽還未來得及敲門，一身紅衣的龍葵就以鬼魅的身軀直接穿出了斑駁的朱漆大門，看龍幽帶了好幾個生人來此，只一挑眉，說道：「帶這麼多人來，有何貴幹啊？」
龍幽早已知道龍葵是鬼，見怪不怪；其他人見她穿出門板，都有些毛毛的。
「怎麼？沒見過鬼啊？」龍葵兩手扠腰，看著眾人傲然笑道。
李逍遙雖被嚇到，反應依舊靈敏：「哈哈，豈敢，這不就見到了嗎？」
「嘖。」龍葵轉頭又對龍幽說道：「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帶著這麼大一群人，真是擾人清靜了。」
「好說好說，龍葵大人這永安當裡，孤魂野鬼滿坑滿谷，若要論擾人清靜，龍某和我這幾位朋友，恐怕貢獻不過九牛一毛。」龍幽對著龍葵一眨眼，笑著說道：「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其實我這趟是來找魔尊大人的，他應該在吧？」
龍幽這話說的過於肯定，使得龍葵有些訝異：「他的確在。」
語畢，重樓就真的走了出來，不同於以往動輒踹壞一、兩扇門板、霸氣外露的作風，這樣普普通通地邁著步伐走出來，竟令龍幽突然感到不習慣了。
「魔尊大人，別來無恙啊。」龍幽心裡有些緊張，照著夏侯韜事先敎他的方法說道。「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厚著臉皮再來請求您出手相助了。」
「……。」重樓不知該說令人意外、亦或是也算預料之中，並未像之前那樣果斷地趕走龍幽，只淡淡說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龍幽觀察著重樓，發現這個應該早已參透天道的魔神，如夏侯韜所說看起來有些不自在，仔細一看重樓在眾人當中特別望著趙靈兒。龍幽一笑，道：「如我之前所說，魔界乾旱真是無法可解啦，各國間一直打來打去的也不是辦法，所以我們打算去蜀山把神農鼎偷走，以解旱象。」
「這位是女媧族的後人，她也願意幫助我們。」龍幽補充道，並如夏侯韜所交待的，刻意不報出趙靈兒的名字。
他沉默了一段時間，抓緊時機在重樓正準備對趙靈兒開口說話前打斷：「魔尊大人已經知道女媧後人是願意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不知這樣能不能令您屈尊相助呢？」
「你什麼意思？」重樓有些不耐煩地道。
「也沒什麼，聖靈小姐似乎與數十年前在蜀山飛升成仙的某位仙人有點關聯，我們想著若能聯絡到他或許也能有所幫助。前幾日南宮煌國師才替我們給他捎了信息呢。」
趙靈兒見要拉攏重樓似乎不太容易，實在忍不住想開口也說個幾句，想起夏侯韜的交代，終究忍住了。
雖然用處不大，龍幽還是盡量擺出了個看來別有深意的笑容：「『究竟是當人好，還是當神仙好？』我們是這麼問他的，真期待他會有什麼答覆，不是嗎？」
當凡人好、還是當神仙好？這個問題徐長卿或許沒有機會去想，對於重樓來說卻是肯定的。無所謂好壞，他的情感所歸何處，他就想待在何處。
龍幽似乎是想觸怒重樓那樣，又繼續說道：「如果是那一位的話，肯定一口就答應了吧？畢竟是紫萱小姐的後人啊……」龍幽有意地強調了紫萱二字，重樓自然不可能聽漏。從先前王蓬絮和龍幽一起出現，到現在他居然連紫萱之事都能知曉，重樓也猜到背後是誰了。
「哼，詭計多端。」
「魔尊大人光明坦蕩，吾等愧不如也。」龍幽回道。
重樓將目光轉向了趙靈兒，青澀的少女模樣還帶者幾分稚氣，水靈靈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汙濁心機。這個女孩與紫萱全然不像，或許在幾百年的宿命洗禮之下，也可能終究只能踏上那一條漫漫長路。
紫萱是個與女媧族宿命對抗了上百年的女子，聰慧美麗、決絕果敢，在這塵世中為了一點點執著，渾身染滿了凡人的煩惱與痛苦，學來了深沉的心機。但她勇於在宿命中掙扎的堅毅與善良，卻觸動了重樓那一絲絲凡心，從此甘願為她流連在人界。
他知道紫萱鮮少把目光轉向自己，即使是強大的魔尊，在這世上依舊有求之而不得的女人。不過重樓從未為此忿忿不平過，就算是在紫萱死後多年的現在，只要是為了她，他仍願意做到任何事。
「哼，少跟我提起那個還要靠紫萱來保護的廢物。」不算短的沉默之後，重樓只回了這麼簡短的一句話，龍幽卻一聽便懂了。
「能得魔尊大人相助，不勝感激。」他笑道，一切正如夏侯韜所預想的一樣。
在知道了他們真實身分是魔族之後，徐長卿的意向還不明確。不過接下來若是再讓南宮煌去對他說說重樓出手幫助趙靈兒的事情……相信徐長卿恐怕難以無動於衷吧。
想到這裡，龍幽微微一笑，對著重樓將接下來的計畫悉數告知。重樓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頂著他一慣高傲的面孔，不時點頭表示知道了。連龍幽提起要毀壞當年紫萱以命守護的鎖妖塔時，也不見他吭聲反對。
其實紫萱在乎的從不是鎖妖塔，她當年的犧牲全是為了徐長卿一人，這點重樓很清楚。對紫萱來說，為了徐長卿，她可以設計搗亂鎖妖塔釋放周赤炎；同樣為了徐長卿，她也可以犧牲自己保全鎖妖塔。
如果是紫萱的話，在徐長卿已非掌門的現在，拯救魔界蒼生和一座鎖妖塔之間該如何選擇，是無庸置疑的。
她會選擇毀掉塔，以便盜鼎，解除魔界乾旱。紫萱不是趙靈兒這樣無瑕的純真少女，但博愛的胸懷及責任感一如歷代女媧族人，即便是魔族，她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所以，就麻煩魔尊大人了。」重樓靜靜地聽龍幽說著，待他語畢，重樓運起自身力量，不費吹灰之力，頃刻便把整個永安當壟罩在一片幽暗紅光之中。
「小事一樁。」簡短的四個字後，室內紅光大盛，快得如一道閃電掠過，龍幽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而也只眨眼的瞬間，炫目的光芒已經消失，永安當恢復了昏暗陰森的模樣，就如同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夏侯彰、趙靈兒、李逍遙、林月如等人都消失無蹤，而龍幽、龍葵、和永安當內的一眾孤魂野鬼卻都好好地留在原地，這樣霸道又精準的傳送術，即使夜叉王室歷代相傳的越行之術亦難與之相提並論。
這部份的任務終於是順利達成了，龍幽鬆了一口氣。
龍葵見原本熱熱鬧鬧一群人都走得乾乾淨淨，百無聊賴的將兩手繞到腦後，苗條的身子轉了一圈浮空飄起，說道：「人都走啦，你還在這裡做啥？」
龍幽聞言，露出了個帶點玩世不恭意味的笑容，轉頭面對龍葵，做他來這永安當的最後一件事。
「當然是看美麗的龍葵大人孤孤單單、好生寂寞，想邀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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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渝州密會，聲東擊西
創作內容
【仙劍奇俠傳】平凡的明州日子（二十七）
仙劍奇俠傳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