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37
晨雨
“說，你到底瞞著我甚麼了。”
Michael拉住我，不讓我走向火圈裏陷入苦戰中的妹妹。這種火我認得，那是我本來的護守天使，烏利爾的天火。現在，火焰中隱約透出黑光，看來那傢伙已逼不及待再次墮落了。我聽說過，晚雨的塞利爾之所以墮落，是因為他殺了同伴；我的烏利爾之所以墮落，是因為反叛。
他曾不只一次向我表示，晚雨更適合當他的主人。我絕對讚同這一點——他有哪一次在我陷入苦況時，如此保護過我？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再相信你？我告訴你吧——因為我自己的天使也不可信賴！你知道這幾年，我身上添了幾條疤痕嗎？你知道我曾多次差點死去嗎？你又知不知道，我的天使，”我忿怒地扯出皮鞭用力一甩，聲音響亮，“從沒召喚出他的火焰保護過我嗎？！憑甚麼！被捉來這裡的是我，殺人的是我，差點死去的也是我，但軍火庫，父母的寵愛，就不在我身上！
不公平。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的話，我應有的一切，就只屬於我。我用從Nacht學回來的泰拳膝擊——躍起然後左膝蓋用力撞向Michael的右太陽穴，他就那樣橫飛了出去。
是時候好好聚一聚了，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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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完沒了！
沒辦法，我火候不到，拿捏得不好，否則只會殺死牠們，然後發動獵人機制，然後要回拉斯維嘉斯，然後我的同伴則要在此戰鬥。
我一關刀甩向一隻狼人，另一隻馬上從我身後撲過來。
我瞄到了Michael和Sentinel在那邊樹蔭，正想叫他們過來，只見Sentinel一甩皮鞭，吼出一大段話，然後就是一個膝擊把Michael踢了出去！
我當場嚇得呆住了，然後就被兩隻狼乘機咬向我的左肩和右小腿。
“Berserker！”
疼痛令我尖叫，一邊想要召喚出更多的武器，但Sentinel下一秒便出現在我前面，他身上多了一股陰氣，氣勢令所有狼人鬆開了口，低著頭退到火圈的界限，就連暈了過去的Harry也被一隻狼叼走了。
我很恐慌，正欲退後，沒想到Sentinel已一手捏著我的脖子！我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就被他舉了起來。一瞬間，我失去一切力氣，關刀跌落在地，我的雙手無力地搭在Sentinel的手腕上，我感覺到眼淚正從眼眶流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聽到醒了過來的凱琳高叫我的代號，眼角餘波看到逐漸醒過來的同伴正一步一步走向火圈這邊。
Sentinel這時用空著的手拉下了我的面罩，丟在地上，說：
“誰說龍鳳胎就像得不像的？”
他說完，手搭上了他自己的面罩，往下一揭……
我真的希望，他快點捏死我。
因為，正在殺我的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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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valier！”
Puck和Nacht從樹上躍下，扶起正努力支撐起自己的Michael。
“別管我，快過去！”
他一指火圈內的兩人，Puck和Nacht差點嚇到動彈不得，但下一秒，Nacht用他的方法召喚出他的一對手劍，提著劍衝向火圈，兩個前空翻，進入了火圈。Michael痛苦地捂著頭，這個記憶解鎖來得真不及時。
可惡。
他召喚出一枚有著局徽的盾，鏘的一聲拔出了佩劍。
要阻止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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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riel，停手！”
我加緊了手的力度，滿意地感覺到搭在我手腕的雙手更顯乏力，這才回過頭去，召喚出我的長槍，我軍火庫僅有的武器，指著Nacht，他不得不停下來。
“你也要向我舉刀相向嗎？兄弟？”我笑著問，回頭看向我那已因缺氧臉孔漲紫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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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直播室沸騰了。
“草，草，草！”
狐狸急得團團轉，看著大銀幕上‘露臉’的Sentinel和‘被露臉’的Squire，心裏除了驚訝於他們外貌的相似度，還有就是晨雨此刻的舉動。
“胡音霜你好歹毒！”他忍不住罵了出聲，幸好胡音霜不在。此刻他都不知道該打電話給誰了。對了，打給司徒飛（小飛）！就算龍大哥沒醒來，他也可以向紅龍爺傳話！
結果，他慌忙地從西裝內袋掏出黑苺手機時，手機恰巧響起來了。
“狐狸！你不打算做點甚麼嗎？！拉斐爾呢！怎麼不在場！”
黑苺手機傳出了劉若龍暴怒的吼聲，饒是胡賢他見慣世面也被吼得一愣一愣。
“我立刻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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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雨Squire）
我不能死。
‘力量……給我！我不能死在我哥手中！我一直都只是他的替代品，我不甘心！’
‘好！太好了！記住，我叫烏利爾，我的能力是天火。’烏利爾狡黠地笑著說，然後我感覺到肺部的缺氧好像被紓緩了。
我雙手緊扣著哥哥的手腕，一上一下，深呼吸，默念：1、2、……
‘喀嚓！’
3！
我一把扭斷了他的手，失去力量的他瞬間捏不住我的脖子，我重重摔倒在地。不過，沒有喘息的餘地，我一手把臉罩往臉塞，一手拾起關刀就是向他捅！
但是，他右臂一轉，用臂甲硬生生頂著了我的刀尖。我毀了他的手，沒想到他竟能無視那股痛楚，用右手抵擋攻擊。
這時，力量，從我手中，流到刀尖。
看著亮起火光的刀，我忽然很想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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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大笑的雷晚雨，Michael暗罵幾句，提著劍衝上前，一個空翻躍了進火圈。
Nacht見狀，向狼群們大吼：“還不滾！”
不過牠們都發出了嗚咽，令Nacht呆住了。絕對不會聽錯，那是嗚咽。
“Glacier!"Nelson向凱琳大吼，想要她幫忙把火撲熄一處讓他們進去。凱琳迅速把雙臂一揮，然後乘著火勢稍減，和所有人一起躍了進去。就連Dynamite也躍了進去。
“Sariella！冷靜！他是你哥哥！”
Michael大喊，一邊計算如何把他們倆分隔開。他在心中默數三秒，終於發動能力。
‘影矛’！
他架著盾，高舉著劍，圈內所有人的影子都凝聚了起來，變成了一枝高約10米的巨矛，硬生生從兩人之間破土而出，把兩人分隔開。
眼看大家能衝上前把他們分開時，雷晨雨卻大吼了一句話：“לכרוע！（跪下）
所有人，就連Nacht和Michael還有狼群，都顫巍巍地墮地，除了雷晚雨。
“這是甚麼能力！”Raven掙扎著大吼。
雷晨雨微笑著向他說：“Sariel的意思是——神的命令。”
“沒錯。”
一個黑影從倏地天上重重降落晨雨身旁，維持了單腳下跪的姿勢數秒，這才緩緩站起來，大家掙扎著抬頭看他。是塞利爾，但他沒帶兜帽黑髮披住臉，頭上長出了兩只犄角。
他……已成了惡魔？
“塞利爾，你終於出現了啊。”
烏利爾從雷晚雨身後現出原形，只見一位紅頭髮的天使身穿和塞利爾一樣的服裝，但他腰間只別了一把劍，兜帽蓋住了半塊臉。雷晚雨早就沒在笑了，她仰頭，憤恨地看著塞利爾，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偏心。”
繼而，她關刀一揮，把Michael的影矛砍斷，影子瞬速回到各人的腳下，在眾人譁然中，又一次砍向了雷晨雨。
這邊廂，Puck拼命搜索魔眼，但一個都找不到。忽然，他躍下樹梢跑向了火圈，和聞訊趕來的Rafael,Latika及Abigail碰個正著。
“快進去”他說，手指向火圈。
“你不怕回去帝爾菲把你弄死嗎？”Rafael看著Puck忍不住問。
“別說廢話了你快去幫忙！我去找老爺子！”（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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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只是你的影子啊，哥哥。你永遠都是我遙不可及的榜樣，家裏的驕傲，導師的寵兒，而我，其實一直都只是你的替代品！”
我越說越激動。
“憑甚麼，來受罪的是我！憑甚麼，到現在，仍然沒有人保護我！”哥哥竟然張開了一對黑色的翅膀，飛到了塞利爾身旁。
“烏利爾，回答我。塞利爾到底因何墮落？”
“殺了同伴。”
我點點頭，擺好了架勢。這都無關緊要了。
“你領堅振了沒？”烏利爾忽然說。
“沒。”
“太好了。”
下一秒，他把右手搭在我右肩上，我看到塞利爾也在做同樣的事。
“不要！”Michael在那邊大吼，“晚雨快走開！”
晚雨……是在叫我？
下一秒，塞利爾和哥哥同時開口了：
“你們怎樣放棄了我，我現在就怎樣回報你們！”說完，塞利爾拔出了腰間的穿刺劍，哥哥舉起了槍，他們在一秒之間，已從高空俯衝下來。
“烏利爾！你沒有把力量給我！”我尖叫著。
“……用不著了，沒用的。”他一個閃身擋在我面前，“只能看上主願不願意捨我命來拯救你了！”說完，他還要大笑！
不。不可以！塞利爾不可以再墮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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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尖叫聲中，晚雨繞到烏利爾面前，還差一個身位，塞利爾的劍尖和雷晨雨的長槍就會穿透她的身體！
“快走開啊！”她的同伴都在尖叫。
再下一刻，一個黑影挌到雷晚雨和另外兩人中間，然後隨著劍尖和長槍穿過那人的身體，再穿過雷晚雨的身體，直直地指著已驚呆了的烏利爾的胸口，那兩個入魔了的人和天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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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長槍刺穿了我的腹部。
我嗚咽一聲，睜開眼睛，看到一條銀色的長馬尾和黑色的背影在我面前。
“Nacht?!"
我緊捏著著長槍的杆，因為我快站不住了。我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流了下來。
“……劍有沒有刺到你？我快沒感覺了，”Nacht啞著聲音緩慢地說。只見他的左肩胛位置，塞利爾染了血的劍尖伸了出來。
這刻我只感到頭暈想哭，沒錯，我的確很沒用！
伴隨著一陣劇痛，我腹部的長槍被拔了出來。那怕我再想跪倒在地，我還是伸出了手，托住了Nacht的兩腋，好讓他不會摔倒。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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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和Nelson這時掙脫了束縛，跑上前去一人扶住一個。狼群失去束縛，迅速跳出火圈了，就連Harry都走了。
“治癒術士！”Michael咆哮道。Rafael和Latika這才從震驚中回復，奔向他們。
“Nacht你不要有事！”Latika哭著把雙手按在他腹部上已開始慢慢癒合的傷口，圍繞著她的雙手亮起了一團柔和的綠光。Rafael不知所措地把雙手覆在雷晚的的腹上，雙手亮起了一陣白光。
Abigail就在這時候衝了過來。
‘庇蔭’
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然後向外用力一揮，以她為中心，一個隱約發著光的防護罩擴散出去，把雷晨雨和塞利爾撞開了。
其他人見狀馬上行動，先是凱琳奔上前射出一排冰錐，然後Raven和Felix衝上前去一人一記雷拳把晨雨和塞利爾擊退，在他們才剛揚起翅膀時，Flare衝上前去吐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Harriet變成了一隻巨鷹，撲向了他們，Ranger看準時機，拉弓射出兩箭。
兩人正想飛離，雷晨雨的翅膀便中了箭，Michael和Nelson這時也發狠了。兩名隊長把手中的人塞給治療師，然後Nelson拔刀出鞘，用力向他們一指，一股旋風至刀尖刮起，把晨雨和塞利爾捲走，眼看快要撞入火牆！
Michael這時把劍在空中一揮，所有人的影子聚集成繩，把他們束縛起來，舉了在半空！
氣喘吁吁的塞利爾這時冷笑出聲。
“天真。”他笑著說。他忽然緊抱著負傷的雷晨雨，兩人一同消失無蹤。
火圈這時熄滅了，留下黑暗和死寂。Michael收劍回鞘，走向了隨時會暈死過去的雷晚雨。所有騎士放鬆緊繃多時的神經，走向了晚雨和Nacht。
“血止住了，但她發燒了，”Rafael手覆在晚雨的額上說。Michael冷著臉，看向烏利爾，然後忽然再次拔劍：
“都是你引起的！”
“隊長！冷靜！”眾人都衝上前去抱住他，不讓他再前進一步。
掙扎了幾次，Michael終於放棄了。眾人感覺到他放鬆身體，也放開了他。他轉向雙目緊閉的晚雨，蹲下，伸手揭下她的兜帽，撥開她的髮:
“還好嗎？”聲音溫柔至極，隱約透出一點哀傷。後者微微點頭，沒有答話。他轉向Nacht：
“你呢？”他伸手搭在他的額上。
Nacht睜開眼，微宎著說：“死不了。”
OG和Puck這時和姍姍來遲的Nicholas一同趕到。
“……天啊。”
Nicholas感受著空氣中仍然濔漫著的，眾人的強烈的記憶，一臉不置信。
OG走向沉默不語的Michael，搭著他的肩膀，慈祥地說：
“先回去吧。”
Michael僵硬地點點頭，從Rafael手中抱起雷晚雨，Nacht則被Nelson抱起。Michael瞄了一眼從剛才一直瑟縮在一旁的Dynamite，頭也不回地走上回洋樓的路，而眾人緊跟在後，留下抽泣著的Dynamite。
沒幾個人看的見烏利爾，但他走在了Michael身邊。
創作內容
第三十七章
刺客的騎士道 (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