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腱、血肉像是一條條的絲線纏上傷口,交織的線條化成舞曲尤比精湛的紡織機。
手掌的傷口在這一來一往下已經變回完美無缺,一點點的疤痕也不見得。
這樣一氣呵成、堪比奇蹟的場面,薩爾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就好像一切原本就該是這樣,保持完美的樣子。
「唉……」 看到今早被阿芙蘿黛蒂射傷的左手手掌已經變為原樣,薩爾默默嘆了一口氣。
夜深人靜下,早該是大家入眠睡覺的時刻,只剩下薩爾一人的嘆氣聲和全身筋骨在伸展中不斷發出的嘎嘎聲。
連愛麗也早已進入熟睡,一個人抱著枕頭說著夢話。
這也不怪她,前幾天旅途帶來的疲勞還未消退就拖著身子到處玩。就算是活力充沛的年紀也到了極限吧。
「這樣會感冒的唉。」
看到這樣的睡相,薩爾忍不住就靠前過去。
「嘿嘿…… 薩爾哥……」 愛麗露出幸福的笑容,似乎做了什麼美夢。
幫她拉好踢開的被窩,將枕頭給放平,並把睡姿給喬正。
轉身套起披掛在椅背上那套白天換掉的黑衣套裝,確保臉也被面罩給遮掩住就這樣從窗戶跳下,頭也不回離開溫暖的旅店。
可能是冷風作祟,也可能是心理效果。薩爾總覺得在離開旅店不久的時候感到一陣惡寒,渾身雞皮疙瘩都跑了出來。
只希望不要是壞事,薩爾默默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向前移動。
遠離市中心後傳來的交談、嬉鬧聲大大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蟲鳴鳥叫的協奏曲。
民宅、建築物也逐步減少,只留下高聳的巨樹和遍地的雜草。
「呼───」薩爾慢慢剝下面罩,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維持這樣的速度繼續步行許久。
薩爾最後停在一塊牆壁包圍著的方形土地,周圍插著許多風化斷裂的兵器,還有觸目驚心的大量白骨,白骨大小看得出這些人中有男有女,還有一些似乎是亞人族的。
牆上佈滿著蔓延生長的野花野草,看的出來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人踏足。
土地四面都被牆給牢牢封住,沒有門或開啟方法之類的設計,似乎就是為了一直封著這塊土地,不讓外界進入一樣。
滋滋───
雙手碰上牆的一瞬間,高強度的電流順著軌跡把薩爾兩手弄得血肉模糊。皮膚開始跑出大量的水泡接著又化掉,然後又再化掉的傷口上長出新的水泡,周而復始的產生劇痛。
「結界嗎?這麼長的時間居然還能維持功效,當初設下的人也是相當不簡單。」
雙手放下的同時,電擊也接著停止。原本披掛在牆上的雜草也被燒成灰燼,底下露出的是鑲在牆壁上的潔白十字架。
銀製的十字架閃著耀眼的亮光,絲毫沒有因為時光流逝產生裂縫或剝落。
「原來是教會嗎?怪不得能設下這麼麻煩的東西。」
雙手還沒開始復原,薩爾就把拳頭揍向牆壁,在牆上留下一小塊裂縫
「那樣的話,之後連教會也要拜訪一趟呢。」
滋滋的電流聲再次傳出,兩手從乳白色被燒成黑色結痂。兩手失去應有的感覺時,薩爾才開始有所行動。
黑炭般的兩手各抓著牆壁裂縫的一邊使力,結界像是察覺到異樣而加大電流。
等到牆壁被蠻力扳開一道大洞的時候,雙手都已經變成焦黑的不明物,看不出該有的形狀。
「就這種程度,連我老家的大門都比這堅固多了。」
牆壁被破壞的同時,鑲在上頭的十字架也就失去光芒落下地上,被薩爾一腳給踩成碎片。
雙手的傷口開始緩緩癒合,不過由於燒得太過嚴重。剛修復的部分沒辦法串聯在一起,過不久後又壞死。光是裡頭組織要修復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何況還有骨頭、筋肉和表皮。
「哈……」等不及手復原,薩爾拖著傷勢鑽過那個裂縫。
踩上土地的同時,從中心開始向外擴展形成數個圓圈交錯的魔法陣。魔法陣發出紫色亮光的同時,薩爾周圍的視角也開始轉變。
「一次性使用的傳送魔法刻印嗎……」
綠意盎然的森林轉眼間變成石磚堆積建築而成的密室,整間除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以外皆被包的密不透風。
憑著肉眼可及的範圍內看,完全沒有光線透入,無法得知是位於地面下還是哪裡。
腳下的魔法陣只留下黑色的痕跡烙在地板,上頭還有一點點的紫光。
往前踏出腳步時,旁邊的火把自己點了起火,房間和通道變得明亮起來。
這設計就像是精心準備,知道會有人會來到這裡所做的。
靜下心,仔細傾聽的話能夠聽到,很細微,非常細微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呼喊。
不斷重複著「救救我……」「拜託……」 「你在哪……」
聲音相當奇特,分辨不出是男性還是女性。
順著通道越往裡面,聲音就越來越大聲,逐漸變成像是身旁對話的那種音量。
通道的最後是一間房間,手想碰上門把的時候就已經開啟。
「喔?有人來接客了?」
鏗鏘的鎧甲碰撞聲從燈火照不到的黑暗處傳出,一對對紅眼直狠狠地盯著薩爾。不過沒有任何一個踏出黑暗處,在等待薩爾進入房間的那一刻。
沒有絲毫膽怯,薩爾走進房間並主動把門關上。
兩手雖不能摩拳擦掌,戰意還是相當高昂。迫不及待地可以好好發洩怨氣,順便做做熱身運動。
「嘛,不要讓我太無聊啊。」
遲了有點久,終於更新了,抱歉啊。
終於開始要慢慢進入主線,然後下章就會寫到戰鬥。
然後然後……
這好像是第一百篇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