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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1 『請幫幫他』

作者:淋しくて│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2016-11-11 22:12:27│巴幣:1,223│人氣:15698


拭去眼角的眼淚後,拍了拍臉頰。
用手撫順變亂的長髮,並細心地將衣服上的皺紋撥平。
現在,沒有露出不像樣的臉吧。
平時的話,會對愛蜜莉雅的儀表仔細地多嘴的帕克並不存在於此。但是,加菲爾所扔來的並不算好看的結晶石,它那淡淡的光輝像是在對愛蜜莉雅肯定著。
「……真是的,暫時見不到了呢。」
被緊握著的結晶石,通過接觸著的手指不斷吸收著愛蜜莉雅的魔力。
未被契約的大精靈,要在憑依物中存留的話就必需要大量的魔力。攜帶它的昴也是,被毫不客氣地吸走了魔力的加菲爾也是,就這樣一整天帶著的讓其吸收魔力的話,很快就會被吸乾也說不定。
不過,那吸收魔力的速度,和愛蜜莉雅所持有的巨大的量的魔力相比微乎其微。
將過去的記憶取回,記起自己不必借用精靈的力量就能使用魔法的愛蜜莉雅。要是有意識地檢查體內的門的話,即便不用什麼方法也能感覺到魔力的循環。
本來,讓帕克存在於現世的就只有愛蜜莉雅。是靠從空氣中聚集起來的魔力,雖然帕克這樣說過的,但事實上是從愛蜜莉雅沒有自察到的魔力的儲存量中,其絕大部分用以供給的。
全都是為了讓愛蜜莉雅不用面對無意識忘卻的過去的記憶才這麼說的吧。
「真的是,保護過度了啊。」
勉勉強強笑了起來,愛蜜莉雅用手指輕彈結晶石的頂端。
像是要抗議一樣,又或者說像是在苦笑一樣,結晶石讓愛蜜莉雅看到它忽亮忽滅的反應。
「……好的。恩。已經沒事了。」
心情也相當平復下來了。
在取回的記憶中,不由得回想起福爾圖娜和修斯的事而感到心痛,現在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變得像是要哭了一樣。
但是,不能再無論何候都動不動就蹲下哭泣了。
愛蜜莉雅有著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然後那個也一定,是福爾圖娜和修斯對愛蜜莉雅期待著,希望著的事情。
從『試練』之間出來,在石造的通道中向外走去。
『試練』還剩下兩個。只是通過第一個『試練』,小房間內部的門並沒有打開。恐怕,這是要三個『試練』全部通過才會初次打開的吧。
並不知道下個『試練』開啟的條件。出去再進來,或者等待時間流逝。不論如何,愛蜜莉雅在小房間裡悼念過去而流淚的期間,不知不覺地開始『試練』的情況並沒有出現。那樣的話,能夠想到的條件就是再次進來了。
「被艾姬多娜固執地討厭了怎麼辦啊……最後的時候,相當生氣的樣子呢。」
即便被說討厭了,愛蜜莉雅還是立刻用「我並不怎麼討厭妳」回覆。
雖然有對直到那時都一直咒罵著的艾姬多娜進行報復,但對擁有『試練』的發起權的魔女這麼做,會不會有點太過不謹慎了呢。
「不對,應該還沒有那麼生氣才對。」
愛蜜莉雅一邊祈禱著艾姬多娜不是那種沒有大人風度的人,一邊向墓室外走去。在通道的盡頭,映入眼簾的是射入入口的月光。
那個瞬間,愛蜜莉雅暫且忘卻了艾姬多娜的事情,愉悅的心情浮現於臉上。
回憶起過去的事必然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
雖然現在還沒有明確的實感,但名為愛蜜莉雅這一人物的根本,一定是大大地動搖了。
但是,現在,要向相信著自己的人們,傳達『試練』的達成。
「妳的話做得到」這樣對自己說過的人,要對他「我做到了」如是答覆。
然後,愛蜜莉雅在耀眼的月光中,瞇著眼穿過入口────
「愛蜜莉雅大人,歡迎回來。」
在出來迎接的地方,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等待著的拉姆恭敬的迎接,讓愛蜜莉雅不由得納悶起來。

※ ※ ※ ※ ※ ※ ※ ※ ※ ※ ※

────讓時間倒回到,愛蜜莉雅開始挑戰『試練』後。
為了確認羅茲瓦爾的本意,在以他療養的房子為目標的途中,昴吞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能看得出,在昴旁邊跟著的是加菲爾也一樣睜大眼睛露出驚訝神色。對他而言,這不異於是晴天霹靂一般吧。
某種程度而言,即便是早有預想的昴也無法隱藏驚訝之情。像是對加菲爾的心中多少有些體諒,在昴面前站著的堵路之人人歎了口氣。
「我還在想到底會不會有呢……實際上這樣見到了的話,多少有些認輸了呢。」
「哎呀呀,這還真是意外呢。用羅茲小子說過的話來講,昴小子有著能看穿一切事物的眼睛呢。」
「這是那傢伙看高我了。我到底是被高估了多少啊。」
昴的『死亡回歸』────不對,是知道『重置』,並依賴著那個的羅茲瓦爾來說,的確可能會被認為是萬事如己所願的神之力量。
但是,事實上這個力量並不是那麼萬能的東西。為了失去的重要之物,而使用這個力量卻可能會不起作用。是如此不自由的力量。
瞇著眼地聽著昴的回答,有著桃紅色長直髮的少女────與墓室前的琉茲雖不是同一人但長得一模一樣,擁有琉茲·梅爾的思想的另外的複製體狡猾地微笑著。
已經預想到她的存在的昴做出沮喪的反應,另一邊做出戲劇性反應的是身旁加菲爾。瞪大眼睛怒視著他祖母的臉。
「為啥……為什麼,婆婆不是已經有一個在這裡了麼?不是只有一個能說話的婆婆,其他的婆婆都一樣的表情聽從本大爺的命令的不是麼……」
「什麼事都有例外。老身……是這樣的。加小子所知道扮演著『聖域』的標誌人物的琉茲是這個地方的監督者的話,老身就是『聖域』機能的管理者。繼承琉茲·梅爾的思想────繼續守護這個地方的思想。」
「也就是說,從系統上對『聖域』解放的反對派的事情麼。琉茲婆婆們中,要是沒有對加菲爾教唆的反對派的話就奇怪了呢。悄悄擔任那個任務的……就是妳了吧。……琉茲Ω。」
對仍舊保持讀不出感情的態度的琉茲,昴用Ω來稱呼她。
然而首先對那個稱呼有反應的,並不是被稱呼的琉茲而是身旁的加菲爾。他重複著「歐米伽?」一臉茫然地回過頭來。
「大將,什麼啊,那個稱呼?」
「琉茲婆婆是有多個存在的,不區別開的話就很難記住噠。所以為了方便,我們所熟知的琉茲四人用α、β、Σ、θ來稱呼。那麼接下來,這次的發現的第五人的這個琉茲婆婆就用『Ω』來稱呼。不錯吧?」
「不,再怎麼說擅自給婆婆取名也不太好吧……好狡猾。」
「話是這麼說。你在長大的時候,類似的事情也經常幹吧。」
「本大爺長大什麼的,才不會做吧……」
昴在關鍵地方敏銳攻擊的觀察力,多半將加菲爾的感受好好的照顧到了呢。意想之外地確認到了兩人的共同點,Ω歎了口氣。
「雖然被怎樣稱呼都沒關係,但將老身拋之腦後話題跳躍過頭了吧。什麼時候,加小子和昴小子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在夕陽下拳拳相交,男同志們無論何時都是朋友的。那即便是,在被四對一的情況下打敗之後也是一樣的吶。對吧,加菲爾。」
「這我可沒法釋然呢,大將。」
是對敗給了人數上的暴力這件事有些無法接受吧,從加菲爾的回答也稍稍有些抱歉。不管怎樣,花時間絞盡腦汁想俏皮話的時間就到此為止了。
昴朝Ω轉過身來。她一遍撫摸著自己的長髮,
「眼神變了呢,真是不好對付的小傢伙呢。」
「被當小孩對待還真是相當新鮮的感覺呢。Ω婆婆是那樣的吧?和其他的琉茲婆婆不同,應該是沒有交換的制度的吧?要是γ、&、$、♯之類的出現的話這邊可就困擾了。」
對著將有限的幾個能想像得到的符號從嘴中說出的昴,加菲爾不斷目光閃爍。
看著故意將十四歲的憧憬目光無視掉的昴,Ω撫了撫自己平坦的胸口。
「安心吧,持有著監視者的權限的琉茲就只有老身一人。真真正正,有著將這個『聖域』維持下去的意識的,老身是最後的了。」
「不會說第二次哦。據我所知,這個模樣的最多可以出動兩萬人的吶。」
「再怎麼說這種規模的也差太多了吧。在這個『聖域』裡隱匿著麼?」
看來還沒到最糟糕的情況,使得昴安心了。
然後,昴像是被Ω泰然的態度所感到驚訝皺起了眉。
「就這樣把自己的真面目就一個個暴露出來真的好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就這樣隱藏起來操縱一切,在我們預想的背後默默行動著,為什麼又要做如此著急展現自己的存在一樣的事呢。」
乾脆,如果說為什麼這麼乾脆的態度的話,這乾脆的理由也沒有。
對昴的疑問Ω用「很簡單的原因喲」這樣無力的笑容浮現出來。
「首先,昴小子和加小子的和解,讓老身的存在被暴露出來。雖然事實上並沒有被抓住的可能,『可能存在』這麼思考的時候就是老身的敗北了。就這樣老實的,交給你們決判這樣想著就出來露臉了。」
「決判什麼的,太誇張了吧。……但是,不會只是這樣的吧?」
本來Ω執行自己的權限的話,肯定也有不少反抗的手段的。那才是,在存在著的「也許」的狀態,找不到的話就能保持優勢的她啊。
「不論是游擊戰術還是什麼,有妨礙的意思就一定能做到的才是。為此而做的小丑,就是Ω婆婆的工作吧?羅茲瓦爾也是,為此直到現在也一直將Ω婆婆的存在隱藏起來……」
「那個羅茲小子的態度啊,是老身這樣老實的出來的另一個理由啊。」
「羅茲瓦爾的,態度……?」
對瞪大眼睛的昴,Ω緩慢地搖了搖頭。
能窺視到那個態度是譏諷什麼的,和在哪裡敷衍了事般的感情。
「現在,要是見過在房間裡閉門不出的羅茲小子的樣子的話,老身變得想要交出鑰匙的理由也就一目瞭然了吧。作為『聖域』的管理者,要是羅茲小子有通過老身之手將『聖域』以對他而言正確的方式運用貫徹到底的意思的話。……要是有的話吶。」
從Ω的措詞中感到了氣餒,知曉其他琉茲的昴不由得如此刻薄地想到。加菲爾也感同身受,也無法插嘴對羅茲瓦爾做出嚴厲的評價。
和α琉茲們不同,只是一人一直承擔著作為『聖域』的管理者這一職務的Ω。誰也不知曉她是從何時開始從事這個職位的,活動時間恐怕要比α們要長得多吧。現在的這個姿態,也是那個時間所造就的也說不定。
總之,
「先不管這之後的行動,Ω婆婆並沒有妨礙我們的意思這麼想的話比較好吧?」
「要是遵從正確的方法活用的這一觀點的話,還有許多想要從口中傳達的事呢。『聖域』的解放與琉茲·梅爾的所願相違麼……這也已經過時了。在這個時代,『聖域』這一場所變得沒有必要存在的話,老身的工作也就不需要了吧。直到如今努力著的,是不想使之拋棄的過去的固執一樣的存在吧。」
如此回應道的Ω的聲音不知不覺寂寞起來,能看得出其對失去工作的不安。畢竟這是在如此長的時間,擔任著的職務完成了的事。
昴對現在的Ω是持以怎樣的心情回顧過去的一日日之事並不得而知。半途而廢的心情,和某種意義上的解放感,那樣的感情有沒有攪拌在一起呢,是與小孩子外表不對等的年月的沉重感,讓人如是想到。
「真的是,很固執呢。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呀,婆婆。」
對那靜靜地追憶著自己往事的Ω,如此插嘴道的,是一直安靜地聽著的加菲爾。
聽著他的話抬起頭來的Ω,看見了交叉著手臂咬牙切齒的加菲爾。
「本大爺也是。本大爺也,和Ω婆婆一樣固執己見。不對,是比Ω婆婆更加性質惡劣一般的。但是,借助大將的力量,不知多少次借助他的力量而被打破了。誠實的好好想想吧,什麼才是可惡的……現在,是哪裡讓妳心裡痛快的啊。」
「加小子……」
「被大將這麼說過了啊。即便『聖域』的結界消失了,我們生活的世界也不會就此消失。『聖域』消失了的話,外面的世界到處都會成為『聖域』的吶。在那裡的話,還是會有本大爺和Ω婆婆需要去做的事啊。」
加菲爾的回答,讓Ω沉思般低下了頭。
她的表情從之前的那種不安,代表心中沒底般的眉間的皺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回味著加菲爾的話語的神色,金髮的少年對此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著兩人對答的昴,拍了拍加菲爾的肩膀,
「加菲爾,你……不覺得害臊麼?這不是說出了很機智但超羞恥的話麼?」
「大將喲。本大爺也,有著不動腦子也能很靈光的智慧呢。像是剛才的話,八成是受到大將的影響吧。」
「真的?我說過那種話?喂喂喂,糟了,事到如今開始害羞啦。」
看著耳朵再次發熱並蹲下的昴,加菲爾呆呆地歎了口氣。對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露出沉思表情的Ω,加菲爾像是要開路般揮了揮手。
「也理解Ω婆婆的所說的部分了。想要聽的事情也是,要聽的話。也是待會從與陰謀詭計關聯著的,一直企圖著什麼的混蛋哪裡直接問出來啦。」
「想做就去做吧。……老身,到底該如何是好吶。」
讓出道路的Ω的嘀咕。那個話語,讓昴「啊啊」地領悟到了。
一直如此,隱藏著自己存在的Ω。對不知曉她的暗中活動的α等人而言是連存在未曾注意到的吧。也就是說,從工作結束的那一瞬開始,Ω變成被允許暴露在人們面前的立場這種事。
「前去墓室那裡的話,拉姆和α婆婆她們……現在是θ婆婆的啊。在那裡等著。那兩人也對此事有所察覺的吧,與她們見面談話就夠了。」
「那兩人察覺到什麼的,真的麼喂。本大爺,可是完全沒注意到的啊。」
「那只是你比較遲鈍罷了。」
在那段談話的潮流中,誰都沒有到達要點真是不可思議呢。作為『聖域』的起源般如同循環一樣的各種場面,無論如何作為要妨礙他本能行動的黑幕已經暴露出來了。
不管怎麼說,Ω的不安只是杞人憂天吧。對知曉著自己有著大量複製體的θ而言也是,對恐怕知曉著複製體的事情的拉姆也是,能夠接受她的吧。
所以,之後的問題就是────
「與使用陰謀詭計的大boss,小丑boss的對話了呢。」

※ ※ ※ ※ ※ ※ ※ ※ ※ ※ ※

走進房間的瞬間,昴產生了這不是平日所見的房間的錯覺。
在這個『聖域』裡,羅茲瓦爾最初現身的就是這個房間。為了與他見面而數次特地前往的房間。明明已經完全,確實地被當做裝飾品的存在了呢,這個房間。
「哦呀,這不是昴君麼。又一次,過來了呢。明明有需要忙的事。」
對保持著打開門的動作一聲不吭的昴,回頭看去的羅茲瓦爾用輕浮的語氣這般說道。對這聳了聳肩就像是開玩笑般的舉止,一瞬間,像是想要當作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壓抑住內心的感情,昴直面著羅茲瓦爾。
為破壞而被破壞的房間。
翻倒得書櫃,被撕裂亂扔的白色床單。床也從中心被踏破而導致木片四散,在破壞的中心站著的魔人,其手中滴流著鮮血。
用力擊碎了木床這件事,見到將木屑從手上的傷中拔除的樣子就能理解了。
「大將……」
同樣見到房間裡的慘狀的加菲爾,向前邁了半步,站在了能夠庇護昴的位置。對與平常不同的羅茲瓦爾的模樣,感到了危險的不只是昴。
金色的瞳孔透露出警戒的加菲爾。彷彿要是羅茲瓦爾做出什麼不自然的舉動的話,立刻就會將之制止般身體稍稍前傾。
「不~管怎麼說,這不是被好好地馴服了麼,加菲爾。」
注意到加菲爾的舉動,羅茲瓦爾像是打趣般說道。微笑著,塗抹著口紅的嘴角將邪惡的朱紅歪曲著。
羅茲瓦爾就這麼微笑著,閉著一隻眼睛地用黃色的瞳孔倒映著加菲爾的身姿。
「對你那見風轉舵之快震撼到了呢。這樣庇護著昴君的事,意味著你已經加入與昴君愉快相處的同伴的一員,這~樣的事吧。如此之長的時間裡,一直束縛著你的思想的來自母親的愛就這麼簡單地被破除了,呢。」
「羅茲瓦爾,不是那樣的。加菲爾並不是什麼改變了什麼想法後與我們成為了同伴。只不過是,稍微轉換了下思維……」
「是~這樣的啊,真是廉價的說法吶。將被很大氣勢圍毆打倒,並被說教了的立場改變。只是打架輸了的程度就動搖了理念的話,你的思慕也就只是那種程度的東西而已麼。這麼簡單就被改變的程度,真是淺薄之人呢。」
「羅茲瓦爾!」
被羅茲瓦爾不斷用刻薄的言語攻擊,替加菲爾感到憤怒的昴激動起來。
與他那般激烈地戰鬥之後,昴瞭解到了加菲爾所抱有的想法,即便是其心中傷痕的冰山一角。但這絕不是什麼廉價之物,他能夠明白其絕非粗淺的存在。
所以,無法原諒將加菲爾的想法踐踏了的羅茲瓦爾。
「收回那些話!你,才沒有將加菲爾的感情當作笨蛋的資格!」
「脆弱的東西不管怎麼說都是脆弱的東西。會有因這般言語而被責難的理由嗎~啊?過剩的反應只會反而增強了我的言語的真實性不是麼。廉價的想法,用廉價的羈絆做出肯定般的行為只顯得膚淺。真的是……看著就,難受啊。」
「────!」
對羅茲瓦爾的嘲弄,昴激動地還想要逼問他。
但是,制止住昴得那個舉動不是別人正是加菲爾。在這裡被羅茲瓦爾侮辱對待本就被傷害了的加菲爾。他的心中有著多少的東西呢,想像著的昴不安地看著他的側臉。
但是,
「你的話語,真輕浮呢,羅茲瓦爾。」
像是無聊般交叉著雙臂,稍稍彎著腦袋的加菲爾對羅茲瓦爾這般說道。
昴對那個態度感到驚訝,而這對羅茲瓦爾也是一樣的。
要是之前的加菲爾的話,應該會憤怒地發出全力爭辯的話語才是。然而現在的他卻是如沐春風般簡單地回應了。
「本大爺是半吊子的話,才不會否定呢。直到今早都一直在你身旁的本大爺,現在關於大將的事。見風轉舵快呀之類的指責什麼的都會接受。」
「在思想的叛變之後是將錯就錯嗎~訥。那還真是,你明明直到如今都強烈肯定著的什麼,又說出真~的是與之相差甚遠的話呢。十年……對你而言絕非短暫的時光,就這麼在幾日的交遇中被改變了麼。」
加菲爾的回答讓羅茲瓦爾聳著肩搖了搖頭。
左右顏色各異的瞳孔,浮現出輕蔑的神色蔑視著加菲爾。
「這還真是低廉呢,說著這樣的話。要是真的愛著的話,想法絕不會改變才是。你的十年也是,愛蜜莉雅大人的百年也是,都是如此低廉之物麼?」
「────」
「只不過是幾天而已吧,你與昴君的接觸。在那期間才經歷了多少事?對所愛之事的感情,能夠與之相比的什麼就這樣和他積累起來了?這不可能的吧!與對所愛之物的感情相媲擬什麼的,在其之外無論填入多少東西都不可能填滿的才對!不可能比得上啊!無論何時都最優先想著的,就是這樣的事的啊!」
胡亂地發出聲音,羅茲瓦爾從將從床上落下來的那一部分殘骸用力踹開。向著昴他們的方向彈飛過來,超出常理地釘在背後的牆上。
淅淅瀝瀝地,聽到木屑散落的聲音,昴回想起了羅茲瓦爾的主張。
────本就是對最重要的那件事以外的一切,全都可以捨棄掉。
對羅茲瓦爾而言,對什麼愛著的事情就是這樣變得這樣不顧一切。
對『這個』欽定之事以外的,全都是被當做不重要的存在,都不是必須的。以此為由的唯一的感情是何等固執, 為了達成它的話,迷茫什麼的就根本不需要。
對被稱作愛情之物,羅茲瓦爾就是這樣堅信著的。
在理解了他的想法的瞬間,像是注意到了一樣羅茲瓦爾看著昴。
黃色的瞳孔之中深藏著的,是變得被名為愛的無條理的熱情所吞噬一樣的什麼。
「還記得賭注的內容嗎?由你所提出的賭注。用那個賭注將自己最大的優勢束縛住,變成普通人的你到底能做些什麼?什麼都做不到。那樣的話你……你,只是比普通人還要低級的傢伙罷了啊!」
「…………」
「你能夠作為對任何事的王牌,是一直都依靠著的那個力量的原因。然而自己將那個捨棄化身普通人,在被限制的時間中如普通人般掙扎是什麼都做不到的吧!無論是誰!若是同時活著的話,將銘刻於歲月之中的情感超越什麼的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不可能,做到的啊!」
將『聖域』繼續拘束著,持續曲解來自家人的愛的加菲爾的十年。
對變得想要忘卻的程度的過去,從中湧來的罪惡感拋卻的愛蜜莉雅的百年。
然後,
「十年,百年,還有我的四百年!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忍受被普通人的你顛覆什麼的啊!」
「因為愛,是不會被改變的。」
「是啊!」
「因為在漫長的時間裡,都一直懷著這種感情呢。」
「啊啊,是啊!」
對昴的提問,羅茲瓦爾全都表以肯定。
愛,是不會被誰所推翻的。愛是絕對,不會改變也不會扭曲的啊。
現在,感覺終於能理解了。終於,感覺能理解羅茲瓦爾了。
羅茲瓦爾,是想要去肯定自己的感情的。
對他而言感情是這樣的存在,想要相信去肯定自己以外的感情這種事。
所以羅茲瓦爾對加菲爾,雖說很小但也期待過。
繼續拘泥於自己的感情,對不變之物一直誓死守護著,因此想要持續那樣的他的存在。
「為什麼要這樣啊,羅茲瓦爾。」
對所愛之人那唯一的愛戀。
為了肯定這一點,即便是他人對某人愛著的姿態,羅茲瓦爾對此也刻意執著著。
誰愛著誰的這種事,明明羅茲瓦爾比任何人都清楚著的才對。
「為什麼你,只能見到所期望之事的弱點呢。要是知道某人一直用強烈的感情期望著的話,為什麼只能見到那個想法的弱點呢。」
「────我,因為我是相信著那個的啊。」
對昴的言語,羅茲瓦爾如嘶聲吶喊般地如是回答。
眼中沸騰著壓倒性的熱情,像是對這個世界上本就憎惡的存在怒視著一般。
「你啊!又是相信著誰的強大,期待著一樣!我,因為我,即便他是弱小的也一直相信著!因為即便他是弱小,而又脆弱,對依賴著僅此一件的重要之物以外,即便是無法達成願望的微小存在,事如此相信著的!」
「────!」
「四百年來,我對那位女性的事一直無法忘懷!比共同度過的一日日還要漫長,即便是無法接觸而度過的時間更加長久,但她的身姿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即便是在那別離之日,我的愛慕之心被碎裂四散,我也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羅茲瓦爾向前邁了一步。
加菲爾將對昴不斷詰問的羅茲瓦爾遮擋住。但是,羅茲瓦爾對著抱臂在胸前的加菲爾,俯視著他的臉,
「高興了嗎?十年來,在耳邊迴響著的存在於自己內心的『感情』 ,在一直固執地相信著那個的日子裡,沉浸於自己被誰愛著狀態下了吧?」
「────!你……」
「那就夠了,那就夠了啊。無論是誰都會這樣的啊。無論是誰,都不是為孤獨而活的!為了將愛維持的某人,為此而活。那樣就夠了……但是,為什麼要去改變這種感情。背叛了的話。愛不就,消失了麼!?」
「不是的!本大爺……!」
「是什麼將你改變了!?是一直鍛煉著的身體在戰鬥中被打敗了,失去了倚靠之物這樣的事嗎!?只是牙齒被折斷了這種程度的事,就將你十年來的感情扭轉了麼?那樣的話使你的這十年丟臉的,唾棄的不是別人正是你自己!」
在羅茲瓦爾殘酷的言語中,加菲爾將胸前的手甩開。就這樣像是回敬一般做著要將羅茲瓦爾推飛的舉動,羅茲瓦爾扭動著身體將之迴避。隨後抓住瞪大眼睛的加菲爾的手腕,將他的身體扔飛出去。
「羅,啊……!」
但是,被扔出去的加菲爾以作為投擲的頂點的天花板為立腳點,避免被其背摔而以自己被扔出去時還要強的趨勢。在半空中扭著腰將身體半轉,靠除了被抓住的手腕以外另外三肢著地。作為回敬,以被抓住的手腕為引,將羅茲瓦爾的身體拉來對其使用了頭槌。
「咕,唔……」
「哈!雖然聽大將說了你的體術也十分了得吶,還真的是被漂亮地扔了出去吶。」
加菲爾俯視著跪著的羅茲瓦爾,將剛才被抓住的手腕輕輕揮動。
然後加菲爾,露出鋒利的犬齒。
「羅茲瓦爾喲。本大爺也很頭痛啊,你的說辭根本沒法聽懂。居然說四百年什麼的,你不也就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嗎。也就本大爺兩倍左右的事而已啊。」
伸手攥住羅茲瓦爾的衣領,加菲爾將那個滑稽的臉龐對照著。
對露出痛苦表情而歪著腦袋的羅茲瓦爾,加菲爾聳了聳鼻子,
「而且啊,本大爺就因為在打鬥上輸給了別人而對大將言聽計從什麼的才不會呢。打鬥是輸了,確實容許了這件事。照你的說法,本大爺固執了十年的想法。就這樣被輕易改變了,頭腦也不靈活。」
「那樣的話,為什麼你現在,在這裡站著……」
「大將啊……和什麼的啊、拉姆啊。對敗給他們的本大爺這麼說了。去墓室挑戰『試煉』吧。所以啊,從十年前開始的情感,相隔十年後又見到了。」
「什……!?」
就這樣面對面著,羅茲瓦爾露出驚愕的表情。
「不可能……你,你又一次,面對過去根本不可能!」
「即便被說一定不可能什麼的。做過的事就是做過了啊,見過的事就是見過啊。這樣的,明白了嘛。」
「…………」
對搖著頭的加菲爾怒視著的羅茲瓦爾。在那無言的注視中,加菲爾究竟理解到了什麼,等待著他的回答。
但是,加菲爾對讓那樣的羅茲瓦爾張大嘴看著。
「本大爺明白了些什麼麼……才不會告訴你的。真可惜吶。」
「什麼……!?」
「但是唯獨一點,本大爺就告訴你本大爺順從大將的決定性的理由吧。」
撇開追求著答案的羅茲瓦爾,看著讓自己摔了個屁股的昴的方向。畏畏縮縮地 看著昴,加菲爾稍稍吐了口氣。
「比起被相信依舊是那樣的軟弱,你的強大對我而言是必要的,被這樣說了才是變得想要跟隨的決定性原因的吧。」
說出可以說是十分理所應當的結論,加菲爾將臉轉向羅茲瓦爾。就那樣從跪著的羅茲瓦爾的身旁穿過,在昴的身旁抱臂地站著。
他的那個態度,讓昴頻頻矚目。
「那個吶。」
「……不,沒什麼。就拜託你了喲。」
對做出嫌棄表情怒視著的加菲爾如是說道,隨即到羅茲瓦爾面前蹲下。耷拉著下巴,低著頭的羅茲瓦爾像是見不到昴的雙眼一般。
「羅茲瓦爾。」
「…………」
「加菲爾見過了過去。雖然那個結果,是使得他改變立場的原因也說不定,但是那十年來,對家人的思念的心情絕非如此輕易就能動搖的。就這樣保持強烈的感情不被改變,即便如此那傢伙還是變了。這是,難以置信的麼?」
即便是沒有了頑固地一直束縛著『聖域』的態度,加菲爾的感情也絕不會衰弱。單方面對母親的愛,和對雙方都知曉的,在他的心中經歷了怎樣的衝擊呢,即便是昴也不得而知。
但是,看著現在的加菲爾的身姿,誰會認為那是「弱的」呢。已經動搖了的事,只有對此的感歎之事吧。
「你也是,一樣的。不管我們說什麼,你一直懷有著的對某人的情意才不會說變就變。但是,只是希望心情的展現方式改變罷了。要是能以不把別的什麼犧牲的形式來進行的話,就算是我們也會協助你的。」
「……那是,對我而言所無法忍受的。只是將加菲爾一人的想法改變了就開始這樣說的話啊。對你我而言,還有最緊要的一人在啊。」
從昴那邊伸出的手,即便如此羅茲瓦爾也沒有去接受它。
搖著頭,嚴重私心的羅茲瓦爾口中所說的,是正在挑戰著『試練』的愛蜜莉雅的事。
「就算是愛蜜莉雅,也不會證實你的想法。那個孩子,會通過的。」
「不可能通過的。讓自己的懷有的後悔所壓碎,抱著『能改變』這樣的奢望而懊悔,哭哭啼啼地依賴著你……那才是,合適的啊。」
「才沒有適合哭臉的女孩呢。更不用說你,不是根本就沒見過愛蜜莉雅哭泣的樣子麼?」
回想起在墓室中,和昴爭論前的愛蜜莉雅的事。
對自己所抱有的重重自責,和失去了跟帕克的羈絆而悲歎著的不知所措的愛蜜莉雅。無法忍耐地流淚著,瞪著昴之時的她的表情。
回憶起那個的時候,昴的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難以忍受地,讓怒火支配了全身。
「以那樣笨拙的方式哭泣的女孩,我一回都沒見過以……!」
「被傷害著,被蔑視著,這就是她們半妖精的宿命。這是與『嫉妒的魔女』同一出身,只是要被生下來就要背負的詛咒。與『魔女』一樣被蔑視,這是必然的。」
「別開玩笑了啊,那傢伙哪裡像魔女了。你們所說的魔女什麼的,哪裡會有啊。」
蹲下低頭看著羅茲瓦爾。
攥著他的衣襟使之抬頭,昴用憤怒的目光與之對視著。
羅茲瓦爾的異色瞳中,倒映著對這個世界抱著難以忍受的怒火的昴。
是的。現在,菜月·昴,對這整個世界感到不滿。
愛蜜莉雅,哪裡像『魔女』了。『魔女』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
要說有的話,那樣的存在是────。
「要說那孩子是『魔女』的話!你們,只是一哄而上地擅自將那孩子當作『魔女』不是嗎!把脆弱也是當然的,被蔑視也是理所應當的,無可奈何地被生下來這種原因什麼的不斷地說著,是你們讓那孩子成為『魔女』的!」
想起了『魔女』的茶會。
腦海裡閃回著的光景────在過去,被冠以大罪之名的魔女們。
彌涅耳瓦、塞赫麥特、堤豐、達芙妮、卡蜜拉、艾姬多娜。
然後,在如夢般的空間破碎四散的瞬間,為昴送行的莎緹拉的臉也被回想起來了。
忘卻了的是。
那張臉────和愛蜜莉雅一般無二。
「無論是誰,哪怕只有一人,有對那孩子說過嗎!?在痛苦的時候,在悲傷的時候就算哭泣也沒關係!無法拭去淚水的話,就由身旁的某人來拭去!對此而言的某人也包括你在內的,像這樣說過的某人有嗎,啊!?」
無論經歷了多少刻薄的目光,也將其當作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痛苦堵在胸中的事也是,也一定過有傷心欲絕般的事情。
即便如此,無論是誰都沒能使愛蜜莉雅哭泣過,所以那孩子才會那樣不擅長哭泣的吧。
壓抑著哭泣的聲音,隱藏著哭泣的臉龐,掩飾著哭泣著的自己的方法,是無論何人都能在無數次地哭泣與哭泣,持續的哭泣之中掌握的。
但是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就這樣無知地一路過來,因此那孩子是不擅長哭泣的。
────對這樣做的世界,對這樣做過的世界,昴現在瘋了般憎恨著。
「如果這個世界是無論何人都理所應當的不會成為那孩子的夥伴的話,那樣的事就由我來改變!是這四百年來的都無法改變的詛咒什麼的,由我來教訓如此堅信著的你吧!」
「────」
在睜眼看見了這般激情的羅茲瓦爾的面前,昴右手指天。
這還真是奇妙啊,現在正在挑戰『試練』的愛蜜莉雅,用從對自己施以惡意的言語的魔女那見到的同樣的姿勢────,
「我的名字是菜月·昴!銀髮的半妖精,愛蜜莉雅的騎士!」
過去,菜月·昴在沒做好覺悟的情況下也是如此強調,在大勢下那無謀般的決心被嘲笑了。回首那個時候的自己的話,是比現在仍有不足的自己還要低能的存在。
但是現在,和那個時候有一點不一樣了。
曾經被誰那樣嘲笑過的事,菜月·昴以此為恥的事已經不在了。
「愛蜜莉雅會來的,羅茲瓦爾。你固執地認為那孩子是脆弱的,你那最後的希望將會就此斷絕。」
「能做到,的麼……」
「會做到的,將你揪著不放的唯一的弱點剝奪,最後剩下的就是和你好好談話的話……也就終於能讓你好好聽進話去了吧。」
即便聽著昴表決自己的決意,羅茲瓦爾的心也沒有屈服。
剛才,就像他自己說過的。足足四百年的實際那累積起來之物,絕不是會被一己之見所改變的。
像加菲爾的十年,和愛蜜莉雅的百年,言行再次重新來過一樣的事。
羅茲瓦爾的四百年可是,昴他們無論是用行動還是言語都無法傳遞到的。
現在,想要堅信那個。
「……即便,無論是誰發生了什麼,我的感情都不會動搖」
從站起來的昴的身旁,匍匐前進一般穿過的羅茲瓦爾。他顫抖著伸出手,從被破壞了的床邊掏出黑色的書,將其抱在胸前。
記述著未來的,真正的『福音書』。
對加菲爾,對愛蜜莉雅,堅信著他們的脆弱,羅茲瓦爾也將之拋棄了。
對琉茲Ω,對拉姆,像是為了讓自己在所堅信之路挺進一般,羅茲瓦爾也將之捨棄了。
對變成這樣的羅茲瓦爾而言最後的『希望』,就是手中的,福音書了。
在失去了它的記述的時候,是與初次暴露出這一點的羅茲瓦爾言語相交之時。
「讓雪,降下來……」
「隨你做吧。我,會將你的計劃和固執全都擊潰。」
對像是夢話般嘀咕的羅茲瓦爾如是回應,昴向著屋外走去。加菲爾用還想要說些什麼的視線板著臉,陪著他一同離開房間。
最後,加菲爾看著殘留在房間中的羅茲瓦爾,不知看到了殘留下來的他的何種身姿了呢,低身細語著,
「混蛋」
這樣嘀咕著。

※ ※ ※ ※ ※ ※ ※ ※ ※ ※ ※

隨後,在羅茲瓦爾交談後離開房間的昴吐了口氣。
深深地,想要要將肺裡的空氣全數排盡般吐了口氣,回過頭來。
「糟了。忘了去阻止宅邸那邊的襲擊,出來後反而難為情起來了。」
「一直在那說要降雪什麼的完全聽不懂吶。完全看不出是能好好交流的樣子……這不是大將的錯嗎?」
「不對,完全沒必要鑽牛角尖啊。進入房間的時候,羅茲瓦爾有點不對勁的樣子不管怎麼說還是能看出來的,在幹什麼呢,我呀?」
抱著腦袋,昴回想起了只是在互相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對方的那個場面。
對羅茲瓦爾的主張的真意,可以說是終於在真正意義上理解到了。與此相對的昴所抱有的感情也是,也一定將那個態度表明出來了。
對愛蜜莉雅不斷侮辱的羅茲瓦爾,憤怒地提出愛蜜莉雅的勝利條件,這是為了讓羅茲瓦爾確認到自己的敗北所必需的,如此考慮著。
但是────
「就因為這樣,把最重要的那件事忘了啊……」
「所以說,別一個人鑽牛角尖啦。讓本大爺也聽聽大將不管怎樣都在意著的,不得不在意的事喲,說出來的話事情就會有所改變不是嗎。」
「那個啊,雖然有這個意思……」
「那就說啊……和平時的伶牙俐齒相比,這樣也不錯的吶!」
對著像是在做反省的昴笑著,啪的一聲,加菲爾手指指向天空。
誠然,這是從來到這個異世界以來,這個明明只會被人取笑的姿勢,被感性的某人做了出來是多麼的讓人高興。
對加菲爾而言的話,這只是為了安慰昴一般的事吧。大概。一定。
「────菜月先生!加菲爾!」
隨即,這樣向兩人呼聲喊道。
回過頭來,從聲音傳來方向上跑來的獨自一人的青年────是奧托。
和昴他們分別行動的他,在兩人面前急剎車停下,
「看起來和邊境伯交談結束了呢。情況如何?」
「啊啊。好好地吵了一架呢。」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情況了啊!?」
本意是去瞭解羅茲瓦爾在『聖域』佈置的最後的陷阱,和促使他回心轉意的。
然而Ω的存在於前往羅茲瓦爾會面的途中就得知了,也無法讓頭腦頑固的羅茲瓦爾改變心意。因此,交涉決裂了。
「喂,老兄。別那樣責備大將啊。明明都那樣伶牙俐齒地好好給大將鼓勁過了。本大爺啊,那時候聽著也感覺不錯哦。」
「你的話對自己做過什麼還記得麼?一點都不好笑喲,這個。」
還未將奧托的說教聽完,昴就開始自我反省了。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加菲爾粗魯地拍打著昴的肩膀,和對奧托彈了個腦蹦兒。「嗯啊!?」俯視著痛得蹲下來的奧托,
「確實談話是因我們結束的。不過本來啊,就有次一等的選擇的吧,喂。────羅茲瓦爾的宅邸的問題,不管怎樣都做些什麼吧。」
對著流淚的奧托發出的無言的非難,加菲爾開口大笑。
「全都,交給本大爺吧。────本大爺啊,可是最強的啊!」

※ ※ ※ ※ ※ ※ ※ ※ ※ ※ ※

「就這樣,笨蛋三人組跟聰明的地龍駕著龍車回宅邸去了。」
說完後,拉姆也是一副受夠了的樣子以手扶額。
對拉姆而言稀罕的,在愛蜜莉雅面前展露出帶有感情的表情,讓愛蜜莉雅稍稍驚訝了下。
「這樣,的啊。……真是的,真拿他們沒辦法呢。」
「……只是這樣麼?」
「只是這樣喲?嗯,雖然沒有等著我出來的事讓我有點……真的是只有一點哦,雖然並不是沒有想到這點。」
經過那般程度的交談,將愛蜜莉雅送出了墓室。
那個當事人連結果都沒去見證,就消失在連聲音都傳遞不到的地方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但是,這也是因為沒有去考慮會失敗這種事的吧。」
昴真的是對愛蜜莉雅比誰都要擔心的話,他就會留在這裡了吧。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留在這裡就說明,比起愛蜜莉雅,有著對不得不提供幫助,不存於此的某處的某人。
被信任著,要是熟知菜月·昴的的話就會這麼想。
「真的喜歡著我嗎?難以想像啊。」
「巴魯斯,對愛蜜莉雅大人的事情比誰都要在意著喲。」
「……嘻嘻,謝謝。」
對追尋著認同的愛蜜莉雅,拉姆簡短地對此給予肯定。在愛蜜莉雅捂著口嬉笑著的時候,拉姆像是在考慮著什麼一樣垂下了眼睛。
之後,經過數秒 的沉默後抬起了頭。
「愛蜜莉雅大人,萬分抱歉。」
「怎麼了?」
急迫地表露謝罪之言的拉姆讓愛蜜莉雅睜大了眼睛。
「拉姆會謝罪什麼的,真的,很稀奇呢。」
「拉姆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這次,拉姆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向愛蜜莉雅大人低頭。」
就這樣保持著一如既往的鞠躬的樣子,如此乾脆的表白著的拉姆,讓愛蜜莉雅苦笑起來。
在苦笑著的愛蜜莉雅的對面,拉姆淡紅的眼睛直視著愛蜜莉雅。
「拉姆……對愛蜜莉雅大人能夠重新振作起來這件事,沒能信任著。從『試煉』裡心傷而歸,在居住之處失去了大精靈大人……在知曉昴對愛蜜莉雅大人隱藏本心之後,為什麼還能振作起來呢。」
「…………」
「但是,愛蜜莉雅大人即便重複經歷著那樣的事,也沒有就此放棄過。注意到從床上離開的您,去了墓室的時候……拉姆終於,注意到了一直輕視著您的事。」
雖然如此,在拉姆所指出的時間點愛蜜莉雅並沒有重新振作起來。
但是,對『試練』的挑戰,沒有將之捨棄。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那樣的事,這樣斷言也行。
「於是,拉姆就對昴和奧托君施以援手了麼?」
「提供幫助只是能看到這麼做是對未來有價值的,只是這麼考慮的。要是只能看到拉姆對那兩個予以幫助的話,那就錯了。拉姆會施以援手,是因為愛蜜莉雅大人。」
「……這樣的,也說不定呢。」
在那裡為了讓愛蜜莉雅重新振作起來,昴的言語是不可或缺的。
然後昴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語,將加菲爾打倒也是必要的。為了將加菲爾打倒,奧托和拉姆的協力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從那個結果來看的話,拉姆也能說是為愛蜜莉雅而做出貢獻的。
「為什麼,要這樣子做呢?」
「────為了委託之事,將我方的誠意展示出來是必須的。」
「────」
一邊說著,拉姆在愛蜜莉雅面前靜靜地跪下。
一直以來,拉姆對愛蜜莉雅,只是在形式上為了表示敬意的時候才捏起裙角的那個姿態,是按照規矩作為女僕而恭敬地行禮的方式罷了。
但是現在的這個敬禮是不同得。這種最高級別的敬禮,是這個世界上活著的某人,為了向對方表示自己最大程度的敬意才會做的。
「求求您了,愛蜜莉雅大人。將我的主人────羅茲瓦爾大人拯救出來。」
「……將羅茲瓦爾?」
「那位大人,被束縛於妄執之中。漫長的,漫長的時間裡,像是將心靈持續束縛住如詛咒般的妄執。或者說即便如此,對拉姆也是能夠接受的。即便那位大人沒有看著拉姆,即使把拉姆作為追求那妄執的結果而使用的道具,即便如此也好啊。」
一邊奉獻著最高禮節的敬禮,一邊對愛蜜莉雅吐露心聲。
這是她那無表情的假面下,一直注視著羅茲瓦爾而抱有的願望也說不定。
「但是,在那妄執已經無法得以實現。明明世界都已經脫離作為一切的基礎的那個福音書的記述了,羅茲瓦爾大人還是單純的依賴著文字……請無論如何,都要將之粉碎。」
「羅茲瓦爾他,在那個被粉碎了的後還能平安無事麼?」
「沒事,什麼的不可能的吧。一定會混亂起來的吧。迷失了自己人生的意義,就此崩潰也說不定。但是,愛蜜莉雅大人不這麼做的話。在福音書記述外的世界裡前進,羅茲瓦爾大人的妄執……感情,是可能實現的吧。」
拉姆低著頭,對愛蜜莉雅懇求著。
她所說的話,有一半左右的部分已經無法讓愛蜜莉雅判斷了。
羅茲瓦爾持有著福音書,就是他讓愛蜜莉雅見過的黑色的書吧。其內容是世界此後將要發生的事,羅茲瓦爾自己這樣對愛蜜莉雅說過。
要是變成那本書內容以外的世界的話,羅茲瓦爾會怎樣呢。對變得走投無路的羅茲瓦爾的希望,愛蜜莉雅將之實現是到底要做到些什麼呢。
「我,到底做些什麼才好呢?」
「────王座,請成為王吧。」
「────」
「愛蜜莉雅大人,請登上露格尼卡的王座吧。在那時,羅茲瓦爾大人的感情也會得到結果。即便是記述之外的世界,也能讓感情結果的日子到來的話,請務必如此教誨羅茲瓦爾大人。請給予他,此後每一天生存的意義。」
沉默的愛蜜莉雅,不斷聽著拉姆的話語。
這般饒舌地將心中想法說出的拉姆,愛蜜莉雅是第一次見到。
所以。
所以啊。
愛蜜莉雅內心深處,難以言表之情不斷沸騰。
像是一隻想著誰都不會依賴著自己的她,對自己被這般依賴之事,抱著難以忍受的感情。
在沉默著的愛蜜莉雅面前,拉姆抬起了頭。
她淡紅的瞳孔,因充滿她小巧的身體的愛意而濕潤著。

「求求您了,愛蜜莉雅大人。────關於那個人的事,請幫幫他。」

聽著那安靜的言語,愛蜜莉雅全身都確實地顫抖著。
一次,兩次,像是內臟用手搖動一般的感覺,像是傳遞於全身的血液在震動一般的感覺。
就這樣從顫動著的體內奔走後,給愛蜜莉雅留下只有一種的感覺。
在胸中熊熊燃起的,是單一的使命感。
「真的麼,就算我成為王的什麼的,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拯救羅茲瓦爾。」
「…………」
「拉姆的感情也是,一定是從真正意義上地,但我還是沒能明白。」
「…………」
「但是」
回視無言地看著自己的拉姆的眼睛,愛蜜莉雅吸了口氣。
困惑,從胸中消失了。不安也,不再存留腦中了。
靈魂也,從小到大都從未有過得燃了起來。
「拉姆對我有所請求什麼的,還是第一次呢。」
所以,
「可以喲,拉姆。對相信我的妳,我現在,很想要這樣回應妳。」
那一定是,沒有迷茫的必要一般的,愛蜜莉雅該做的事和想要做的事一致起來的瞬間吧,她如此笑著說道。
「那一定是,從此以後我不得不去開始去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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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8 篇留言

餡子好吃
今日好早~~

11-11 22:15

綱弦
今天超勤勉啊!

11-11 22:16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勤勉

11-11 22:20

roccosu
今天很早的~感謝版大勤勉

11-11 22:24

KlausLo
今天可以早點看了 QQ

11-11 22:25

サラダ
ㄏㄏ

11-11 22:32

可撥扭蛋機-台南糖度
二更?! 感謝樓主

11-11 22:42

君麻鳴人
差點設定鬧鐘12點,來準備搶頭香的。

11-11 22:46

YuLiu
勤勉啊

11-11 22:51

聖皇
辛苦了

11-12 00:05

嵐亭緣
感謝每晚都有熱騰騰的翻譯可看 樓主勤勉啊!

11-12 01:32


"「'你妳'的話做得到」這樣對自己說過的人,要對他「我做到了」如是答覆。"...用'你(妳)'的括弧表示有多數人對愛蜜莉雅說過這句話,會不會比較容易理解?還是...多打了一個字?
"半途而廢的心情,和'莫'種意義上的解放感,那樣的感情有沒有攪拌在一起呢,"...是'某'嗎?
"看著兩人對答'得'昴,拍了拍加菲爾的肩膀,"...是'的'嗎?
"一直如此,隱藏著自己存在的Ω。'隨'不知曉她的暗中活動的α等人而言是連存在未曾注意到的吧。"...是'雖'嗎?還是用'對於'會比較通順?
"「是~這樣的啊,真是廉價的說法吶。將被很大氣勢圍毆打'到',並被說教了的立場改變。"...是'倒'嗎?
"與對所愛之物的感情相'媲'擬什麼的,在其之外無論填入多少東西都不可能填滿的才對!"...是'比'嗎?
"「四百年來,我對那位女性的事一直無法忘懷!比共'通'度過的一日日還要漫長,"...是'同'嗎?
(下續)

11-12 03:18

淋しくて
媲擬=媲美比擬11-12 11:19

(接上)
"「如果這個世界是無論何人都理所應當的不會成為那孩子的夥伴的話,那樣的事就'有'我來改變!"...用'由'會不會比較好?
"對像是夢話般'低估'的羅茲瓦爾如是回應,"...是'嘀咕'嗎?
"比起愛蜜莉雅,有著對'無'得不提供幫助,不存於此的某處的某人。"...用'不'會不會比較順?
"「那位大人,被束縛'與'妄執之中。"...用'於'會不會比較好?
"「沒事,什麼的不可能的吧。"...如果改成'沒事什麼的,不可能的吧。'或是不用',',看起來語氣比較通順...
"要是再徹底福音書記述的世界裡前進的話,"換成這樣敘述:"要是'堅持'(或是'繼續''持續')在福音書記述的世界裡前進的話,",語氣似乎比較通順.

感謝版大的勤勉

11-12 03:18

甲賀流高富帥煙卷
王座,成為王吧

跟第三章全部串在一起
這是愛蜜莉亞自身的成長阿!!!

1000巴幣奉上

11-12 09:05


加菲爾這不是身心都被昴收服得體體貼貼了嗎XD

11-12 23:39

Nasper
笨蛋三人組跟聰明的地龍wwww

08-19 17:31

跟人道歉要露出胸大肌
彷彿聽到子安一直用Dio的聲音說 不可能wwwwwww

04-12 09:00

白色小雞
勤勉

09-11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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