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然在臉書上看到一個令人愕惋的消息,大學時期的好友居然在兩年前就過逝了……
我趕緊把事情做完,上樓用電腦問那位發出消息的同學(因為電腦打字比較快)。
由於他並沒有指名道姓,我雖然心中有個底,仍忍不住提問,結果卻如預期般的難過。
大學畢業過後,除了前幾年有在聯絡,約出去吃飯一、兩次,之後便漸行漸遠。
她又是一個本來就比較低調的人,總是在碰面時才會聊起自己的近況。
畢業後的見面聚餐是剛好我要去台北考日文檢定的時候,那日的她披著一個披肩,瘦骨如材,訴說著她有心臟及咽喉方面的毛病,她拖著病體卻依然樂觀開朗,只是哀號著醫生不讓她吃最喜歡的麥當勞和冰冷的東西。
我們曾在畢業後,約了蘋果老師及三五好友,一起做了北投溫泉之旅,妳嚷嚷著,明年要我去日本給妳們當翻譯。
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另一個好友的訂婚場上,我沒想到那會是最後一次見面。
大一下的時候,她與其它幾個好友包容我的任性,陪著我去選修日文。
當老師在問問題時,她答錯了一個,坐在她後面的我玩心大起,輕拍了她的頭說「ばか」,而使老師開始講解ばか的漢字及東、西日本的用法,自那之後我時不時就叫她池馬鹿。
長像清秀、身材高挑的她,卻常常板著一張臉,又像是睡眠不足的樣子。但其實跟好友們聊天玩鬧,又是個十足的傻大姊。
被稱為班花、被稱為冰山美人,當妳穿著白襯衫、黑短裙,捧著佈置專題教室的花遠遠走來,有多少人回頭,而妳只是看著我們發出傻笑。
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妳與她們陪著我,聽我訴苦;妳聰明伶俐,做事有條理,整理出來的筆記也無私地列印給大家。
妳曾開玩笑的說,想要在三十五(還是四十五)歲退休,如今卻還不到那一天,妳就性急地從人生崗位中退了下來。
約三年前我自己也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因為許多人的照顧及關心,我挺過來了。
妳卻沒有。
我以為自那之後我對生死看得淡然,如今輾轉得到這個消息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我們知道妳不結婚的原因,我們知道妳想提早退休的原因,如今一切都過去了,連同那些讓妳心煩無解的事情。
願妳安祥,再無牽掛。
再見了,我永遠的池馬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