餞別
郊外客棧,雖然有些殘破,卻仍有人客往來。
尤其一支軍隊在客棧外駐紮,做最後的調整,更是讓這邊陲地帶多了點生氣。
這些天來已要入冬,塞上戰況卻不見起色。
朝廷中誰能不急。情勢動盪,要是再下起雪,那可不堪設想。但眾人都莫可奈何。
好不容易有個將軍自願帶兵到前線助陣,皇上又驚又喜,馬上便把兵符發下來了。
「江兄這一去,可有個打算?」黑衣少年手持酒杯,抿了抿唇,故作輕鬆地問。
他面容清秀,一身文士打扮,身披鶴氅,腰間還別著一只墨玉簫。
他直勾勾望著酒桌對面的青年,面上不顯,但眼裡滿是期盼之意。
他一方面自然是為青年擔憂,一方面卻努力說服自己,青年身為朝中最傑出的將領,必定能馬到成功。
「賢弟指的是?」青年嚥下口中的酒,挑眉問道。
青年一襲戰袍上凝了薄薄一層霜,稜角分明的臉上掠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江兄……」清秀的面容閃過一絲惱怒,咬著下唇,他欲言又止,只得把目光轉開,望向客棧外的暮雲,但眼神明顯的飄移。
「成,不逗你了。」黑衣青年失笑出聲:「這次出征,我也沒底。」
「江塵!」少年也顧不得賭氣,驚愕地喊道。
沒底,那你還……要是出了什麼事……
「別聲張,我是主將呢。」青年,江塵,無奈地看著少年。
「你……」少年壓低聲音,但仍可聽出他的不可置信:「那你還主動向我父皇請纓?」
「總要有人出來的。何況到時候天高皇帝遠,也沒人管得著我啦。」江塵笑得毫不在意。
誰知他不以為意的笑容卻勾起少年的不滿。
「塵哥,你不是那樣的人,別說那樣的話。」少年不滿地道。
青年一愣,飽含笑意地問:「賢弟,你叫為兄,什麼?」
他們縱然是互稱兄弟,但少年脫口而出的叫法已然過於親暱,有違禮法。
「塵……啊!」少年頓時滿臉通紅,恨不得能把自己埋進土裡。
即使自己常偷偷這樣叫,但在本人面前這樣叫實在是頭一回——這種有如情人間的稱呼法。
「篁兒,為兄很開心。」江塵又給自己倒一杯酒,也順手滿上少年的酒杯,粲然笑道。
少年,篁兒,趴在桌上,用袖子掩著臉,眨著一雙眼睛,意外地看著江塵。
他……不覺得奇怪?
他移開蓋著臉的袖子:「塵……哥?你不討厭我這樣……?」
「篁兒,我一直等著你這樣叫。等得我好苦呢。要不是這回出征,你說,我還要等多久?至於那句話,我又還要等多久?」江塵目光含笑。
篁兒,我愛你,你說呢?
「無恥……」篁兒用力嚥下一口酒,盯著江塵,不甘地喃喃自語。
「成,我無恥。誰讓你倔?嗯?」
「唔……」篁兒沉默不語了一陣,才又低聲問道:「塵哥,你會回來,對麼?」
「這個自然。」江塵笑道:「記著,我江塵出征,要保衛的不是這江山社稷,更不是那晏家皇帝,而是你晏青篁!」說完一口乾了杯中濁酒。然後起身就走。
望著江塵上馬的背影,晏青篁拿起酒杯一口乾了,咳了兩聲,吐了吐舌,微瞇著眼:「真難喝。」
他瞇起眼,不讓淚水落下。
只是不知這淚水是因為感傷,抑或酒烈。
塵哥,等你回來,我一定說。
我愛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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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好爽(喂
這是
古風百題 的第三題,謝謝
江尋 ~
這個系列我會看心情跳著寫,如果有人要點題的話也行唷
雖然寫的不怎麼樣,可是心情好好~
那麼,文末還是跪求留言((土下座
(縮圖來源: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