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檮兀,住手!」
聽得後方傳來命令,盡管不情願,少女還是停下了準備揮下的長刀。
要她住手的是一名相貌姣好的女性,兩節式的荷葉綠絲綢露出纖瘦的腰部,肩頭披的豹皮幾乎是她本人的象徵。
「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你身上的鳳羽長袍應該會治癒你的。」
話語一落,軒轅身上的傷口果不其然開始癒合,燃起淡淡的星火。
「你……」
「我是武羅,先前這孩子似乎對你們不太友善,我向你們道歉。」
「不太友善……嗎?」
也太不友善了吧,軒轅心想。
軒轅感覺已經癒合的差不多,索性就盤腿而坐,而他也注意到崩潰的公孫凰,似乎也睡著了。
等等,睡著了?
這傢伙有沒有危機意識阿!睡什麼睡!
「我先聲明,我沒有惡意,只是這孩子有時候會脫離我的控管。我們來這也不是要破壞這裡的。」
「不是來破壞的嗎……」
軒轅迅速地掃視了周圍,剛才被砍斷的樹木橫躺在四周。
「沒什麼說服力呢。」
「那、那要怎麼樣你才相信我呢!」
「這個嘛……我想想……總之先為剛剛的事情道歉。」
「對不起。」
好快。
「道歉時,露出胸部是常識吧。」
「咦!是、是這樣的嗎?」
武羅十分認真地要脫掉上衣。
「嗚……不、不行,這樣做果然……欺負人吶。」
武羅露出嬌羞的神情,像是托映她似地,身旁的少女檮兀倒是完全沒有情緒變化,像個木頭人似地。
「算了啦,你來這裡是──」
「是來掌管呦,把這裡也納入九黎族的領地。」
「就是征服吧。」
「是掌管。」
「隨便都好。」
「才不是隨便都好呢,兩個有很大的差異。以武力使一切屈服是征服,但是我想要的不是這樣。」
武羅理所當然地說著。
「溝……通嗎?」
「對對對!就是這個,只要好好談談一定能夠把大家統合起來的。」
「嗯……聽起來是不錯,但是這種事是不可能的吧。」
「的確,就連我自己也知道,說起來有點羞澀,但是……」
武羅淺淺一笑,繼續說下去,「果然還是想要改變世界。」
「改變世界阿……聽起來虛幻又不真實。」
「那麼,在你眼中,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呢?又想要呈現怎樣的世界呢?」
「怎麼樣的世界……」
「我算是九黎族的公主,自幼就和族群東征西討、四處流浪。有的族群生來就必須做為奴力而活、有的則是彼此爭戰,為了些許的土地你死我活、也有四處侵略像蝗蟲一樣的族群。各式各樣的生活方式,但是不可預料的意外總是帶著令人痛心的禮物前來,在這個世界,被死亡威脅著,欲望被現實吞沒,從此生活沒了方向,僅存痛苦和恐懼的世界。所以,我們九黎族要統合這些族群,帶領他們前進,沒錯,我們九黎族很強大,比任何一個族群都還要強大,所以──」
「不,那個不是理由。弱者未必就得被強者統治,即便是弱小的人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人卑鄙、有人狡猾、甚至痛苦地做出殘忍的事情,都是自己努力掙扎一番後不斷做出決定,付諸行動,才一步一步活到現在的。」
「我知道的阿。」
「咦?」
「就是因為知道才這麼決定的。獸族也好、人族也好,即便是最小的狼群也會有一個領導帶領著其他人,如果把所有的族群看作是一個族群,那麼如果有一個領導出現,大家就可以不用這樣爭亂不休……」
「這種事……」
「……現在,只是還沒誕生而已。幾乎所有的族群都已經認同我們的理念了,只剩下……你們的氏族了。」
「我們的?」
「嗯?不知道嗎?那個睡著的公孫凰是公孫少典的女兒,是你們氏族的公主,雖然你們已經分崩離析了,不過還是一個族群。」
「你到底在說什……」
「看來公主從惡夢中醒了。」武羅望向剛醒來的公孫凰。
「唔……我……昏過去了?」
公孫凰還搞不清楚狀況。
「我們聊的太久了,蚩尤會擔心……」
武羅話還沒說完,一枝箭矢從後方飛來,劃過她的耳際,直朝軒轅飛去。
「小心!」
公孫凰急射手中的石頭把弓箭彈開,但是隨後而來的是一把長矛從上空中筆直落下,貫入土壤中,眾人著眼於眼前時,一名人影從揚起的塵埃中操起手中長戈橫掃,軒轅急忙向後跳開,長戈掃蕩之處,林葉整齊地被切斷,可見鋒利。
那種形狀可以這麼輕易把草割開阿,拿來剪裁應該很方便!
不對,不是驚嘆這種東西的時候。
軒轅驚嘆之餘,那人輕震雙唇,如玉罄般清靈的聲音由然而出,「名喚蚩尤威天下,手持五兵掃神州,浩浩九黎伏紛亂,血雨骸山生死判。」
軒轅定眼一看,此人長的明眸皓齒,若要說是個男人,更像是個未長大的丫頭,一身輕柔的藍白道袍更是看不出性別,難以想像方才的鬥氣是他所發出的。
「吃油?吃什麼油?」
蚩尤冷冷一笑,拔起身後的長矛,「你會對你的無禮付出代價。」
-------------------------------------------
to be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