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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第三章/尋日者氏族

作者:Goldeye Raven│2016-05-16 18:01:58│巴幣:2│人氣:185
  納亞坦──尋日者氏族的族長,俯身從湖邊摘了一朵帶著雪白斑點的藍色蘑菇,放入隨身的背包之中,他必須非常輕柔,才能避免自己粗壯的手指捏碎了脆弱的菌柱,並不因為它是稀世罕見的品種,而是必須仔細研究,才能查出這樣的藍色蘑菇究竟是用甚麼方法毒害活水綠洲的生物和植物──以及,該怎麼做才能遏止它繼續在此孳生繁衍?

  「族長……」年輕的隆納奇露出了悲傷、無助的神情,撫摸著趴在他身邊喘氣的科多幼獸,那頭幼獸不小心食用了含有劇毒的藍色蘑菇,他們試著治療過牠,但在不曉得病因的情況下也只能盡可能減緩痛苦,而非治癒。小科多獸挺著逐漸消瘦的身子苟延殘喘,掙扎地迎接自己即將到來的生命盡頭。「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是不是要準備淨化這座綠洲?」

  納亞坦閉上雙眼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一點──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有火焰有能夠淨化他們無力解決的汙染,但他無法讓自己做出如此草率的決定。牛頭人一向相信大自然的星移斗轉皆在大地之母的宏觀計畫之中,魯莽的行動不只會危害到他的氏族,也會冒犯到他們賴以為生的大地。

  「我們做我們該做的。」納亞坦踏了踏蹄下如茵的嫩草,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美麗綠洲竟會冒出致命的毒菌,甚至還污染了水源,納亞坦難掩心中的失落──難道在大地之母的計畫裡並沒有屬於活水綠洲的位置嗎?綠洲曾經滋養著貧瘠之地的萬物,是他們賴以維生的恩賜,但如今這個恩賜卻成了戕害生靈的毒池──難道我們做錯了?他忍不住這麼想,但旋即將這個想法拋諸腦後,在無解的問題上打轉也於事無補。

  數百年前,尋日者氏族便肩負起守望著貧瘠之地的責任。起初,他們的職責是擔任所有牛頭人的哨兵與斥候,他們披星戴月的觀察天敵──半人馬的任何侵略行動,但自從獸人大酋長索爾出現、並和牛頭人大酋長凱恩.血蹄攜手斬殺半人馬的首領之後──剩下半人馬便如同烏合之眾般四處潰散,不再造成任何威脅。

  但漫長的守望並未如此結束,一場沒來由的瘟疫突然如野火般在貧瘠之地延燒,起初,綠洲裡的魚群大量暴斃、羚羊也變得虛弱乾癟,接著連長頸鹿和迅猛龍也往北方遷徙,缺乏食物的山獅因為飢荒而死去,最後,只剩下性格高貴、體型龐大的科多獸仍然不願離開他們的家鄉──科多獸一直以來都是牛頭人最忠實的盟友,他們駝運那些連牛頭人都無法負擔的重物、提供他們的血肉與皮革來度過寒冬。但如今,貧瘠之地只剩下少數的成年科多獸維繫著族群──老者隨著時間而逝、幼獸挨不過病痛,族群的存亡岌岌可危。

  納亞坦用他滿是刺青的大手將最後一朵藍菌收進袋子裡,然後從袋子的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一把藥草,納亞坦將藥草放入口中細嚼,將嚼爛的草藥餵給了那頭患病幼獸,而牠用因病而乾燥的口鼻蹭了蹭納亞坦的手表示感激。「這會讓你舒服一點,要堅強。」納亞坦溫柔的回應。

  「我會再來看你。」隆納奇忍不住給了小科多獸一個擁抱,隆納奇一身灰色的毛皮看起來就像另一頭更小的科多獸一樣。

  「你得認真學習日行者之道,隆納奇。」納亞坦若有所思的抽出被他插在土裡的長矛,那長矛幾乎和棕櫚樹一樣高,矛頭帶著如犬齒般的鋸刃。「長夜即將到來,我們必須成為族人在黑暗中的明燈。」

  隆納奇將他的頭從科多獸的身上挪開,驚喜地望著納亞坦。「族長──你終於準備好指導我了嗎?我可以成為日行者了嗎?」

  「丟掉你的輕率和稚氣,否則你無法肩負這樣的重擔!」納亞坦嚴肅地將長矛往地面一敲,發出巨大聲響,連一旁的湖水都激起了漣漪。「我們的族人早已遺忘太陽神安希的教誨,他們信奉月神,遵循德魯伊的平衡之道、而我是太陽神的勇士──而非稱職的導師,你必須倚靠自己的努力,戒慎恐懼的學習──」

  納亞坦搖了搖頭,巨大犄角上的珠鍊隨之擺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那麼,也許你有機會成為一名合格的日行者。」

  「是的,納亞坦族長。」隆納奇沮喪的低下頭,他知道自己剛才幼稚的舉動,也許會讓族長重新考慮是否指導他成為日行者,但真正令他難過的是破壞了族長的信任。

  「把裝藍菌的簍子帶上,我們準備回家。」納亞坦嘆了一口氣,彷彿洩了氣的皮球,混沌未明的未來讓他心煩意亂。

  隆納奇小心翼翼地將兩簍裝滿藍菌的竹籃掛上長矛的兩端,在扛在上肩前,他又摸了摸那頭小科多獸的頭。「我會再來看你的……」他小聲地說,避免自己幼稚的舉動又讓族長生氣。

  「我們會再來看他的。」但納亞坦還是聽到了,隆納奇暗自慶幸族長冷靜的反應。「別浪費時間,我們已經離開營地三天,浪費了太多──太多時間。」他們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湖泊,尋日者氏族的營地位於綠洲的另一頭,雖然不算太遠,但也得邁開腳步才能在入夜之前抵達。

  在走了數個小時之後,納亞坦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他豎起耳朵細聽跟蹤者在草地及樹叢之間穿梭的聲響,確信對方體型不只龐大、動作迅速,而且並非孤身前來。不可能……納亞坦心中浮現了古老敵人的影像,但他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隨著首領的身首異處,沒有任何半人馬會冒險深入牛頭人的領地。

  「隆納奇──小心!」納亞坦一手推開了隆納奇,五頭半人馬從一旁的灌木叢中躍出,帶頭的半人馬高舉彎刀,如流星般掠過隆納奇剛才的位置,但因為失手而憤怒的嘶吼。

  無論是力量還是智慧,半人馬都遠遠不及牛頭人,但笨重的身軀卻成為了牛頭人在戰場上最大的致命傷,牛頭人即使拔腿狂奔也追不上一頭漫步的半人馬,形成了極大的劣勢。

  四頭手持長斧的半人馬決定將年幼的隆納奇交給他們的同伴,而他們合力對付魁梧強壯的納亞坦──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納亞坦可不是一般的牛頭人──他可是尋日者氏族的族長、日行者的頭號大勇士。

  納亞坦揮舞鋸刃長矛,彷彿狂風過境,捲起的樹枝、飛葉逼得半人馬們伸手護住眼睛。接著納亞坦將明亮的矛尖往太陽一指──伴隨著一聲戰吼,金屬矛頭閃動著如太陽般的金色光芒,納亞坦猛力一揮,將一頭半人馬給攔腰截斷,切口處沸騰的熱血冒出陣陣白煙。

  剩下的三頭半人馬不可置信地對望,但他們極其野蠻的性格讓他們以憤怒取代了恐懼、發出戰鬥怒吼,高舉長斧往納亞坦衝鋒!只要兩頭半人馬就足以讓一名經驗豐富的牛頭人戰士陷入難以招架的局面,現在納亞坦以一檔三更是咬緊牙關、使盡了全力才能招架所有的攻擊──儘管有豐富的戰鬥經驗和威力強大的戰矛,但無法展開攻勢也無濟於事。

  此時,年幼的隆納奇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隆納奇──!」納亞坦急昏了頭,他不顧一切的刺出戰矛擊殺了正前方的半人馬,但位於側身和背後的攻擊都深深的埋入了納亞坦的身軀之中。重創讓他血流如注,但納亞坦感覺不到疼痛,一心只想確認隆納奇的狀況,他轉過頭,只看見已經倒臥在血泊之中的隆納奇──他的經驗不足、甚至還不是一位成年的牛頭人。

  納亞坦流下悲憤、自責的淚水,大吼一聲,將戰矛往那頭攻擊隆納奇的半人馬擲出,以極為兇猛的勁道貫穿了那頭半人馬,將牠釘在一旁的棕櫚樹幹上。

  但此刻納亞坦手中也再無任何武器,他只能挺著受傷的身軀,握緊雙拳面對眼前的敵人。「我會親手把你們醜陋的腦袋摘下來!」他憤怒的咆哮──儘管他知道,失去武器的牛頭人在半人馬面前彷彿待宰羔羊般無力。

  兩頭半人馬在發出嘲諷般的笑聲後再次高舉戰斧,但他們仍然沒有失去作戰的理智,經過剛才的一番纏鬥,他們清楚了解到納亞坦不是普通腳色,兩頭半人馬輕快踱步,一左一右的包夾納亞坦,試圖找到最有效率且無從防禦的角度進行攻擊!納亞坦坦然地轉身向右,決意專心對付其中一頭就好,必須賭上性命才有機會擊倒眼前的敵人──

  半人馬再次發起了衝鋒──而當敵人的斧刃即將砍上納亞坦時,其中一頭半人馬突然如遇上了斷崖般緊急停步,他楞楞的停在距離納亞坦不到數公尺的距離,雙眼失焦、表情困惑。他的夥伴又急又氣的怒罵,但就連納亞坦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柄巨大的鷹首狼牙棒像攻城槌一樣將那頭陷入混亂的半人馬轟得血肉模糊,那握住狼牙棒的手上長滿了濃密的黑毛,就算在牛頭人之中也顯得相當粗壯。「父親!」通體烏黑的牛頭人勇士摩根以拔山倒樹的氣勢出現在戰場上。

  「摩根?你怎麼──」

  「等等再說。」

  緊接著,羅格納也從半人馬頭上的樹枝一躍而下,只是原本準備刺入對方背部的長劍失去了準頭,只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傷痕,羅格納被抓狂的半人馬給摔下了馬背,眼看對方就要巨大的蹄壓上羅格納的胸膛──「盧修斯!」他高聲呼喚。

  納亞坦此時才發現,原來還有另一名人類正在一旁以手中的白鹿杖為媒介,以他未曾見過的方式施法。盧修斯大喝一聲,一道明亮的天火仿佛劃開了晴空般射向半人馬。

  半人馬在天火的燒灼下哀嚎,羅格納抓緊時機,第一劍俐落的斬斷了馬腿、第二劍──血淋淋的醜陋頭顱便應聲落地,面容因恐懼而扭曲。

  眼看戰鬥終於告一段落,摩根走向他的父親。「我帶來了一些朋友,他們是──」

  「人類──他們值得信任嗎?」但此刻,納亞坦沒有多餘的精神關心那些陌生面孔,他得確認他最珍愛的徒弟隆納奇是否還活著。「先扶我過去。」

  「看來這些牛頭人也自身難保。」羅格納狼狽地爬起身,一邊用沙土擦拭染血的劍刃,一邊向走來的盧修斯問道。「我們可能沒那麼容易得到他們的幫助。」

  「你的摩根不是很罩嗎?」盧修斯彷彿靜不下來一般四處張望,打從踏入這片綠洲之後,他的心情就非常好,綠洲裡豐富而陌生的生態激起了他的學習欲望,在開戰以前他手裡總是捧著他的紅皮書和鉛筆做著紀錄。

  「摩根?」羅格納裝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兩手一攤笑道。「再怎麼罩,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啊──」

  摩根用他渾厚的聲音喊出了一個單音節的詞彙,向他們招了招手。

  「嗯──這應該是叫我們過去的意思。」盧修斯故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看,這不是聽懂了嗎?」

  「過去看看吧。」

  納亞坦跪在地上,發現雖然奄奄一息的隆納奇雖然被利器給刺穿了左腿,但並不是致命傷、也沒有傷及動脈,怎麼會虛弱得只能吐出簡短的句子、連起身的力量都沒有?

  「族長──還有摩根?」隆納奇雙眼泛著淚光。「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說八道,」納亞坦嚴正地回答。「一名日行者的勇士會如此輕易的被擊倒嗎?連一頭半人馬都沒辦法應付嗎?」事實上,納亞坦知道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狀況,敵人的武器上可能有毒物或邪惡的魔法,他很懷疑隆納奇還能支撐多久。

  「我知道了,族長。」日行者──他的夢想便是成為一名日行者,隆納奇水汪汪的眼中終於燃起了鬥志。「我不會被打倒的。」

  「這是半人馬的巫術嗎?」摩根皺起眉頭問道。

  「我也從未見過。」納亞坦低聲回答,以防被隆納奇聽到。「只能盡快將他帶回營地,那些德魯伊也許知道怎麼處理──也許。」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盧修斯突然走上前去,他見過這種狀況,小牛頭人腿上的傷口開始泛紫、周圍的血管也持續的腫脹。「我想我知道怎麼處理。」盧修斯知道就算語言不通,對方也能從他的語氣中得到一些訊息,比方:他沒有惡意,而且提供協助。

  但納亞坦並不信任外人,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戰矛,矛頭指向盧修斯。

  摩根在盧修斯的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但還是差點讓盧修斯往前撲倒。「雖然是人類,但他們的高貴之心和我們的勇士不相上下──你可以信任他們。」納亞坦噴了噴鼻子,這才放下了戒心和長矛,往後退開。「我相信你的判斷。」納亞坦點了點頭。

  但盧修斯並沒有先走向隆納奇,反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納亞坦,他微微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接著唸了一段禱言,將泛著光芒的手貼上納亞坦受傷的背──傷口在數秒鐘之內逐漸癒合,在納亞坦棕色的皮毛下只留下一道如極淺的疤。

  「你怎麼──」納亞坦瞪大了眼睛。片刻後才想起對方聽不懂他的語言,他趕緊拉著盧修斯到隆納奇的身邊。「救他,快。」

  盧修斯知道對方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雖然這並非不可能的任務,但醫術也得搭配合適的藥材,此刻他只能盡力而為。

  同樣的手法,盧修斯的手再次綻放了光芒,他的眼神不再帶有平時的輕浮和率性,只剩下專注和悲天憫人的情懷──他將手貼上年輕牛頭人受傷的大腿,傷口緩慢的癒合了、腫脹發紫的血管也逐漸放鬆,但裡頭的毒素無法利用癒合傷口的法術來治療,讓盧修斯得多花一點精神來壓抑毒素的蔓延──所幸,隆納奇的呼吸逐漸平穩、表面上的傷口也癒合了。

  納亞坦望著眼前的盧修斯,對他使用了如此驚人的治療技藝而感到振奮,他深深的點了點頭表示敬意,並向摩根問道:「他也是日行者嗎?他手中有太陽的光芒。」

  「我不知道。」摩根搖了搖頭。「我也不懂他們的語言,我原本便是打算帶他們回到營地見見祖母,也許她能幫助我們溝通、了解這些『人類』。」

  納亞坦望了一眼因為聽不懂牛頭人語,只能不停傻笑的羅格納和盧修斯,露出微笑。「嗯──莎夏確實是一名學識淵博、法力高強的長者。」他挺起身,將他粗壯手腕上掛著的一條寶石珠鍊拆了下來,輕輕的放到盧修斯的手裡。

  摩根對著不明所以的盧修斯做了一個纏繞手腕的動作,接著微微的鞠了躬。

  「我想是他們的禮物,你該戴上。」羅格納提醒道。

  「好。」盧修斯高興地試著像納亞坦一樣將鍊子掛上手腕,但發現鍊子的尺寸實在太大了,他轉而掛上了自己的脖子,意外的合適,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羅格納和盧修斯在三位牛頭人的陪伴下穿越了大半個綠洲,並且終於趕在夜色降臨之前,他們來到了一個由許多巨大獸皮帳篷和樹幹所組成的營地,入口處兩位手持戰矛、滿臉條紋刺青的牛頭人勇士向他們的族長行禮,同時對陌生的訪客投以好奇的眼神,羅格納感受不到他們的一絲敵意,不曉得是因為有了牛頭人族長的帶領、還是認為他們矮小的體型無法造成任何威脅?就算如此,這些牛頭人依然是相當溫和、善良的一支種族。

  裊裊炊煙從每一座帳篷頂端的開口處攀爬直至墨水般的夜空,由枯木所雕刻而成的圖騰如同沉默的守護者般佇立在營地的四周,那些圖騰裡有鷹、有熊、有狼、有鹿首,它們雙眼和口裡都燃燒著熊熊的火光,彷彿萬物之靈的深沉的低吼,由獸皮鼓和豎笛所組成的音樂悠揚的穿越了整片營地,歌頌著族長的平安歸來。

  納亞坦沒有浪費太多時間,他讓一位衛兵帶著受傷的隆納奇前往祭司的帳篷,給予更完整的治療和照顧。接著他便帶著眾人前往一座位於營地北方的大營帳──大得彷彿一座有著三峰的山脈,那是他們稱之為靈魂之屋的地方,裡頭住著的是氏族裡地位僅次於族長的偉大長者,但就連族長也要倚仗她的智慧──

  火光將整個營地蓋上了橘黃色的薄紗,但靈魂之屋內的焚香卻因為特殊的藥草而燃燒著奇異卻和諧的藍色光芒,帶著一點燒焦味的神秘的芬芳在營帳內纏繞盤旋。而一位女性的牛頭人正在焚香前盤腿,彷彿預知了他們的到來,盧修斯偷偷的用筆在紅皮書內速寫了她的模樣。

  長者臉上佈滿了皺紋,儘管有無數的刺青同時在臉上攀爬,但仍然看得出她有相當大的年紀──不曉得這些牛頭人的壽命是否和人類一樣長?相較於男性牛頭人粗壯的體型,她的曲線顯得更為流暢,但同樣結實,身高也仍然遠超過人類。她一身白色的毛髮繫滿了寶石和獸骨,淡藍色的雙眼像古老而不朽的星辰一樣觀察著她的訪客,在納亞坦族長踏入營帳後,她閉上了眼。

  「莎夏──我的母親,」偉大的納亞坦族長跪在長者的面前,接著長者示意所有人席地而坐,唯獨漏了摩根,但摩根自己坐了下來。「我帶摩根回來了──還有一些陌生的訪客。」納亞坦恭敬的向長者回報。

  「我知道。」長者莎夏微微睜開了雙眼,嘴裡喃喃唸道。「恐怖圖騰之子摩根,雖然人回來了,但靈魂仍然在無盡的荒野之中漫遊──這裡不是你的避風港,你不屬於尋日者氏族。」摩根哼了一聲後撇開頭,表示他對長者的嗤之以鼻。「尋日者氏族不歡迎懦弱之人,如果你真正的有勇氣,就去追尋你真正的命運。」

  「母親──」納亞坦拉住了憤而起身的摩根。「他是我的兒子,他是個真正的勇士。」

  莎夏搖了搖頭,但她的雙眼卻未曾改變過焦距,羅格納這才發現原來長者的雙眼已經全盲。「不,你們有著不同的血和靈魂。」她淡淡地回答。

  「看來我別無選擇。」摩根挪開了納亞坦的手,「我在外頭等你們──父親。」此時就連摩根自己也不清楚,這聲父親究竟是出自於對長者的反抗,還是真正的親情。

  「唉──」納亞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母親,我今天來這裡是為了──」

  「你想更了解這些人類。」長者溫和地接完了納亞坦的話。「大地之母告訴我了。」

  「大地之母知道?」納亞坦問道。「他還說了些什麼嗎?這些人類使用的法術也許可以拯救這片貧瘠之地。」

  長者莎夏再次闔上了雙眼,搖了搖頭。「很遺憾,祂並沒有這麼說。」

  「為什麼?」納亞坦對接二連三的挫折感到無力,這是他第一次對大地之母──對長者的預言提出質疑。「我們已經試過了所有的辦法,哪怕只是一絲希望我都願意嘗試,況且,我曾經親眼目睹他治療了我和隆納奇的創傷!」

  「他們不是大地需要的醫者,吾兒。治癒創口的法術只能治傷、而不治本。」長者用他星辰般的雙眼望著羅格納,讓人幾乎忘了她是個盲人。「但他們會是『我們』需要的勇士──」

  長者的嘴角微微上揚,焚香的藍光和營火的火光將他潔白的犄角照得發亮。「這兩位勇士會幫助我們驅散逐漸逼近的黑暗──當吸血的害蟲被消滅,我們便能著手拯救這片大地。」

  納亞坦高興地握緊雙拳,雙眸中的火光彷彿閃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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