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後,梁斯常習慣看著高處,對弟弟來說,母親的理解會不會來得太遲?到最後一刻仍擔心所有人對他的評價,那時候的他在想什麼?風聲沙沙經過耳旁,他嘗試在風裡找到回答。
自噴漆事件,警察調閱監視器,很快抓到兇手,這人前陣子才剛大鬧診所,差點強制入院,家人反對送醫,保回去病況卻越來越糟糕,她心生怨恨,半夜跑回診所大肆噴漆。
是林皓打來通知的,警方詢問是否提出告訴,梁斯常拒絕,他沒有無聊到與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病患對抗,但是那位病患需要更多的醫療資源,他提供另一家心理醫療院所給袁奐,希望她可以得到更好的醫治。
「你真是仁心仁術啊。」袁奐笑道。
「身為一個醫生,這是必備的品格。」梁斯常回道。
其實袁奐知道他對病患特別好的原因,一起見證過高中那段脫軌的生活,梁斯常從那時立志要當心理醫生,不藉藥物,努力的與「怪獸」抗爭。
古雪鈴現在當了名正言順的袁奐女友,袁奐在電話中又道歉一次,梁斯常不接受道歉,愛情本是你情我願,既然兩人都確認彼此的關係,沒必要再為一個過客致歉。
雖然古雪鈴的離開讓他無所適從,但未來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
最近越來越無法集中精神,心亂如麻,但要他說出最擔憂的一點又說不出來,梁斯常覺得應該放自己一段長假。
讓他好好面對自己。
也面對橘太。
橘太得知小少爺把大玩偶送給他們,一開始很興奮,隨即又想到這樣不是少了一份生日禮物嗎?
「那小少爺的禮物要怎麽辦?還是要送一份才行。」橘太詢問梁斯常。
「問他吧,我也不知道他葫蘆賣什麼藥。」梁斯常撐著額頭,沒什麼精神,「他過幾分鐘應該會過來,說要給你演奏會的票。」
「喔喔喔!」
鋼琴演奏會從他們剛見面就說到現在,終於可以去聽啦!
說曹操,曹操就到。梁斯昂戴著口罩進診所,橘太立刻上前。
「小少爺感冒還沒好啊,要不要喝點水?」
「好啊。」
他進辦公室,橘太屁顛屁顛的奉茶來。
梁斯昂拉下口罩喝一口,拿出票說:「吶,你的票。上次給你的CD有沒有聽?」
「有啊有啊,早上聽、晚上聽、大便也聽。」橘太恭恭敬敬的收下。
「有沒有把握釣到我哥?」梁斯昂的手肘推了推橘太,「我不在是不是每天住我家跟我哥恩恩愛愛,如果是這樣有機會喔--」
橘太算了一下,也沒住幾天,印象最深刻就是被醫生榨乾的那夜,還是第一次約會,為了梁斯昂的生日禮物。
「啊對了!小少爺不收玩偶,我還是要送生日禮物給你,你說一個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幫你買到。」橘太突然想到這回事。
「想要的東西啊……」
接著,橘太被梁斯常叫回去工作,庸庸碌碌的,梁斯昂想了一陣子,該有的都有了,不該有的……像是家人的諒解,也至少有一個了。
他看著梁斯常寫病歷的背影,曾依靠的寬厚的背,這個人是一直保護他的兄長,是他最敬愛的兄長。
現在想要的,就是有個人可以陪伴他,不要他孤獨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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