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其二 初戰(港口)
深夜,雖然這個時間幾乎不會有任何來人,為了以防萬一鏡依然在選作戰場的港口一帶設下了結界。在他身邊的Saber如引誘般故意不隱藏氣息,大喇喇的處於實體化的狀態。不論來者何人,他似乎都有著必勝的信心。
以港口作為戰場是最為理想的,除了避開人群,也能將對平民的損害壓到最低。比起圓藏山,相對較低平的地形也能避免Archer或是Assassin之類擅長的偷襲的Servant的攻擊。在找尋最適合戰鬥的地點的同時也發現了一些禮裝和使魔,雖然說可見的可能只是部份而已,但為了不讓他人有隨便掌握己方能力的機會鏡還是順手將它們給破壞掉。
剩下的便是等待。
若是來的只有一組那就好辦,兩組以上的敵人也有可能,以Saber的技術與寶具雖然沒有那麼容易被打敗,應該也只能且戰且走了。如果複數的敵人又是同一陣營的話那就得考量結盟的可能性了,能夠從後方進行火力壓制的Archer或是Caster或許是不錯的選擇,不過還沒有掌握其他參加者的現在就只能靠自己了。鏡在離開工房前依照模擬出的可能狀況,事先改變好了「儲藏」中魔術的類型。
「月亮果然不管在哪個時代都一樣美麗呢,可惜手邊沒有酒,不然還真想好好地喝上一杯。」盤坐在地上仰望著高掛在晴朗夜空中的滿月,Saber咧嘴微笑。
「話說回來Master。」Saber看向面無表情靠著貨櫃站著的鏡。「你想對聖杯許下什麼願望?」
「……我是代表家族參加的。我的本分是『見證聖杯』──」鏡搖了搖頭。「不,那都無所謂,我所追求的只是能夠填補我的空虛,能夠賦予我真正的『個性』的事物而已。『消除自身才能映照出一切』,在我內部的『鏡子』讓我付出的代價便是如此,。如果聖杯能夠賦予我個性的話,就算失去這個能力也無所謂。」
「哈哈哈,是嗎,還有這種煩惱呢。不過你似乎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事呢。」Saber大笑。
「忽略?」
「是啊,但是這件事看來要先保留了。」Saber表情一變,起身。
拔刀。
「客人來的意外的快呢。」
呼應著Saber那興奮的笑容,刀上的月光微微的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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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是……稀客啊,那把槍,看來你是Lancer沒錯吧。」看著眼前那每隔一段時間鎧甲外觀就不斷變化的騎士,Saber難掩驚訝的神情。
「作為騎士,不能報上名號堂堂正正的對決實在是很彆扭。雖然說我不清楚日本的武士有沒有這樣的慣例就是了。」褐髮,皮膚白皙的騎士苦笑著聳肩。
雙方的的身後都是空無一人。Saber感知到Lancer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單身赴戰,既然如此,那鏡也就不用特地露面給對方情報,早早就已脫離戰鬥範圍前往較高的瞭望點了。
「反正──」Saber話未說完,便從原先所在的位置消失無蹤。
捕捉到他的身影的只有Lancer,若是一般人看來就像是Saber突然出現在Lancer眼前。
「這兩把刀就跟我的真名沒兩樣呢。」
Lancer輕易的就兩道速度超常的銀光接了下來,爆出的火花照亮了兩人的表情。
兩人臉上掛著的是與情境不相配的笑容。
火花散盡的同時兩人也相互退開了數公尺,空氣如同隨時都會爆裂般緊繃著。
Lancer雙手一晃,手上的白槍畫出了一道如新月般的軌跡,槍尖直指Saber。
「手上的戒指嗎,你那鎧甲不斷改變的原因。」Saber開口。
「剛剛那一瞬間就看到了嗎?不愧是生涯無敗的武士吶。」Lancer毫不意外的答道,就像是知道了對方真名一樣。
「哈,很明顯對吧。」Saber笑著晃了晃兩把長短不一的日本刀。「不過我本來就不打算隱藏真名了,畢竟要藏也藏不住呢。倒是你不否認嗎,那個戒指的功能我可是瞎猜的喔。」
聽著Saber那充滿自信的言論,Lancer露出苦笑。
「畢竟只有我單方面知道你的真名,這點讓步是必須的吧。」
「沒什麼,既然我都不打算隱藏了你也不用愧疚了。」Saber咧嘴笑道。
『Master,看的到他的能力值嗎?』
與此同時,Saber以念話問道。對方的鎧甲不斷變化,那不可能只是裝飾,一定會影響能力甚至是真名。能夠不斷變換鎧甲外觀的戒指,傳說中似乎有個得到這種寶物的騎士,但是當Saber試著在腦海中探尋其出身、名字的時候,與他相關的種種卻像被蒙上了層白霧般無法窺視。
『看的到,但是每隔一段時間所有能力值和技能都會變動,這樣的情報跟沒有一樣。』站在數百公尺外貨櫃疊出的高塔上,鏡的雙眼閃爍著遠見魔術的光芒。雖然Saber一定看不到他依然習慣性地搖了搖頭。
『果然如此啊。』
念話一結束,兩把刀畫出波浪狀的線滑向Lancer。
再一次,火花與衝擊四散。接過數擊,白色的槍尖帶著劃破空氣的聲響朝武士劈下卻撲了個空,地面應聲破裂。在飛散的柏油的縫隙中,躍至半空的Saber臉上掛著無畏的笑容。
「來了!」Lancer的直覺如此低語著,同時,他舉槍防禦將從上方襲來的攻擊。
而應該落下的閃光卻遲遲沒有出現。
「不是上面,是下面。」
Saber落地,側身一轉,切入了失去防禦的中下段。
「嗚!」
Lancer將槍身一轉,擋下了來自側邊的一擊,退步順勢將槍側甩,而Saber早已後退。
Saber再次前踏,雙手接連畫出多道圓弧。Lancer雖全數擋下並回擊,但卻面露難色。
──看不見。雖然一長一短,但是掌握了那兩把刀的長度照理說應該會比較習慣對方的攻擊方式才對,但是不論接下幾次攻擊,互擊過多少回合,即使戰鬥經驗和直覺讓自己可以看到襲來的鋒芒,但別提是看穿攻擊模式了,就連習慣也很困難。
「宗和的心得」,Saber持有的特殊技能。不論對同樣對手使用多少次同樣的攻擊,精確度都不會下降,攻擊無法被看穿。加上Saber那能夠在攻擊與防禦間切換自如的兩把太刀,即便是擁有豐富經驗或天賦之才的劍士也難以應對吧。
白色槍尖綻放而成的的白花與銀白的旋風依然在貨櫃之間交織著,旋起的柏油碎屑落下而又再次飛舞。即便有著較長的攻擊距離,Lancer的攻勢漸漸被壓制住。
為了重整態勢Lancer後退了數步拉開距離。Saber見勢便一蹬,以貨櫃側面為跳板,衝向Lancer。
側身躲過落下的長槍,Saber與Lancer擦身落地。
「空手……?」Lancer驚訝道。
不知何時Saber手上的雙刀已經入鞘。
Saber微微一笑,抽刀。
一閃。
一道鮮紅從刀痕上沿著Lancer的臉龐流下。
在刀鋒逼近時,Lancer緊急一跳避了人頭落地的命運。
「……」Lancer抹散頰上的血,嘴角微微上揚。「是,Master。」
「嗯?」Saber見狀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將長槍平持,Lancer雙眼微閉。
Beaumains
「吾名於此──『尊貴的純潔白掌』。」
隨著真名的詠唱,Lancer的雙手發出了劇烈的白光。
舞動的白槍如同白色的龍捲般,掀起了暴風。
年輕騎士的海藍色雙眼閃爍著鬥志的光芒──
「讓我們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