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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同人小說]外界人記述－第二十一章無能之人

作者：紅竹竿│2016-04-26 23:30:10│巴幣：0│人氣：398

　　「平仁奈……突然出現嗎？」

　　荒川回到了家裡作準備。只是剛才覺所說的話裡，有些地方讓他有點在意。

　　覺說仁奈是突然之間出現在舊地獄裡頭的。仁奈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覺同樣也無法對此作出解釋，荒川倒是有些猜想。他將樂園找來求證，但是樂園的回答卻將他的注意力引到了另一個方向去。

　　「樂園，你記得你之前到底找了幾個『媒介』嗎？」

　　從樂園表面浮現出『三十七』的字樣。

　　這個遠遠出乎意料的數字讓荒川不忍直視，他嘆道：「一個我都嫌多了，竟然有三十七個！我竟然今天才想到問你這件事。不對，我早該想到了，那天那麼多的數量……」

　　一開始，荒川的目標是製作一個可以開闢異世界的道具。當然他自己現在也知道，這只不過是個自大到讓人失笑的目標。就算是現在，樂園能夠創造出一個小小的異空間就已經是花了他不知多少心血才得到的結果。事實上，在荒川著手開始樂園的製作沒多久，他就發現想要憑空開闢一個空間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他也曾想過要不要去尋求仙人的協助。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幻想鄉裡的仙人絕大多數都是開闢一個異空間作為自己的洞府的，假使能夠得仙人的幫助的話眼前的難題肯定是迎刃而解。

　　只不過，一來仙人們的行蹤都是飄乎不定且極少出現在他人面前，想找到他們實在不容易；二來，仙人的血肉對妖怪來說可是上佳的補品，所以說妖怪與仙人之間的關係比起妖怪與人類來說要更為惡劣。

　　遺憾的是，荒川他現在是個妖怪。

　　儘管無奈，他也只能試著靠自己的力量來找出答案。

　　這個難題困擾了荒川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到某一天，忽然間的靈光一閃讓他意識到——「純粹的心念」是擁有相當強大的力量的。他想到，他可以藉由引出他人心中的欲望，並進一步去純化這股力量，利用這股力量當突破口，讓創造空間變得相對容易。

　　荒川以這個理論為核心開始了實驗。為了方便記錄，他將提供心的力量的人稱作「媒介」。經過簡單的實驗之後，他發現這個理論是可行的。克服了這個難題，接下來可說是一帆風順。荒川他順利地製作出了樂園。在完成樂園的那一刻荒川開心的不能自己。

　　這是他獨力完成的作品，這是他費盡心思，跨過重重難關才終於得到的成果。

　　然而在冷靜下來之後他立刻就發現結果與最初的目標有些相左。

　　他原本是希望能做出一個讓包括人類和妖怪在內，任何人都可以盡情玩樂的世界，但是現在樂園創造的卻是「一個人的樂園」。說得更具體一點的意思就是，荒川理想中的是一個對每個人來說條件都是相等的世界，然而他做出來的卻是一個只對作為媒介的人有利的世界。但就算意識到這點，荒川也只能無可奈何的給自己一個安慰的微笑。畢竟能夠將樂園完成到這地步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是好運再加上奇跡的結果了。最後，他也只能亡羊補牢式的加上一道手續，讓樂園在創造異空間的時候可以媒介的欲望進行選擇，而不是像原來那樣只挑選媒介心中最強的欲望。

　　「如今看來，這點倒正好派上用場……樂園，有工作了喔。」

　　半空中的樂園飛了下來，表面浮現了個「？」的符號。

　　「走吧。我們現在要去拯救一個為心中黑暗所苦的小女孩。」

　　荒川帶著樂園一同來到覺的面前。覺一看到這個組合，心中馬上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好了，開始吧……嗯？怎麼了嗎？眉頭皺那麼緊？」

　　「你打算用這個？」

　　「是啊。樂園可是很方便的。怎麼？你不相信嗎？」

　　「到了現在，你還覺得自己存在著『信用』這兩個字？」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才找上我這個『沒有信用』的傢伙呢？」

　　覺被荒川的這一番話給堵的開不了口，荒川以為覺是在生氣便急忙改口：「開玩笑！開玩笑的啦！咳咳，行，我明白你的意思，那麼我們走吧。」

　　「等等，你幹麼？」

　　「嗯？去找仁奈啊，同樣的話我可不想重覆兩次。」

　　覺遲疑了一會兒才答應了這個提議，荒川因此多看了她一眼。

　　通過中庭進入舊地獄裡頭，兩人熟門熟路地來到仁奈這裡。荒川撐起一道屏障來擋雨，接著清出一塊乾燥的地，兩人在仁奈面前席地而坐。

　　「讓你久等啦，仁奈。雖然有些突然，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是真的想要控制你的能力嗎？」

　　仁奈雖然還有些搞不太清楚狀況，但在聽到荒川的問題她立刻肯定的應了一聲。

　　「很有精神的回答。我也相信你的決心，那麼跟你介紹一下。」說著，荒川輕拍飄浮在他身旁的樂園，「他的名字叫樂園。如果想要控制你的能力的話，還得靠他呢。」

　　多虧了之前有留下來跟覺和仁奈兩人一同談天說笑，現在仁奈對荒川已沒有開始那般疏　遠。

　　「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你之所以控制不了你的能力，原因是出在你自己身上嗎？」

　　「知道。」

　　「可是你也找不到問題在哪裡，對不對？」

　　仁奈點點頭作為回應。

　　「我也不知道，這裡就是樂園登場的時候。待會樂園會把你拉進你的內心世界裡，噢不，只有你自己，我和覺就在外面。這是你自己的問題，不論我們為你做了多少，最後還是得靠你自己。覺會在一旁注意你的狀況的，放心吧，她不會讓你出事。」

　　聽到這裡覺藏不住心裡的驚嚇，但是在露出異狀之前她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

　　是荒川。

　　唯獨這一次覺認為荒川的束縛術放的真是時候。

　　「好了，那麼既然我們都對問題點有共識的話那麼事情就好辦了。樂園他呢，會抽取你最不願去回憶的過去，讓你再次去面對。因為我認為假如有什麼事會成為你控制能力的障礙的話，那麼我想就一定是在那些讓你反感的過去上了。是的，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殘酷了些。對不起呢，這是我想到能夠幫你的最快的方法了。當然，我也有準備第二、第三個方案。但是它們要花費的時間就是第一個方案的十倍都不止了。如何，要聽聽嗎？」

　　「我選第一個方案。」

　　就連其它的方案什麼都不打算知道，仁奈幾乎是在荒川一說完話便給出了她的答案。而聽到仁奈的回覆後，荒川露出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

　　「我明白了。既然你作出了決定，那麼時間是不等人的，對吧？樂園！」

　　荒川一聲令下，一道光束連接了樂園和仁奈。覺哪想到荒川會這樣說都不說一聲的直接行動。

　　該注意些什麼？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風險？荒川什麼都沒說。覺想阻止他的行動時才回過神來，她還被荒川給束縛著。

　　然而在這時，仁奈對覺說：「覺姊姊，『我的心』就麻煩你了。」

　　接著，仁奈閉上了她的眼睛。

　　荒川解除了覺的束縛說道：「看來我猜得沒錯，你果然是擔心『覺』的事會被仁奈知道。不過照這樣看來，人家早就知道你的正體了呢。畢竟有那麼明顯的特徵。不過你剛剛也太敏感了吧，我提都沒提『讀心』兩個字的說。」

　　看著荒川準備就緒，覺也來到仁奈身後就座。

　　「我問你，真的有所謂的第二方案嗎？」

　　「沒有。我覺得照仁奈的個性應該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個方案。」

　　「那如果她說想聽聽其它方案的話，你要怎麼辦？」

　　「那就只能說實話然後道歉囉。」

　　「你這個人真是……」

　　「比起這個，你不快點的話仁奈就危險囉。」

　　「這種事用不著你來提醒我。那你呢？」

　　「我嗎？我當然是控制樂園囉。有沒有人在主導，對於樂園的性能來說可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喔，對了，雖然晚了點不過還是跟你說一下吧。不要太擔心，上次會那樣是因為我自己也跑進去，才導致我自己被困住。這次是絕對不會發生類似的事的，我向你保證。」

　　覺明白荒川所說的「上次」指的是為了喚醒沉睡的自己，荒川用樂園進入自己的內心世界卻莫名被困的事。對荒川充滿信心的保證覺持保留態度，不過事已至此，再跟荒川爭論這些也無濟於事，她也不打算質問荒川剛剛不通知一聲就送仁奈去心的世界的舉動了。她的手撫上豔紅的第三眼，全力地對仁奈發動了她的能力。

　　看看已然完全進入狀態的覺，再看看仁奈。荒川真的是很羨慕仁奈。羨慕她能夠讓覺對她付出這麼多的關心。當然他心裡也很明白，他是他，仁奈是仁奈，這完全沒有可比性可言。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荒川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忌妒。現在他只希望在解決仁奈的問題之前，「那個」不會跑出來搗亂。

　　「荒川！」

　　「我知道！」

　　在覺大喊的同時，荒川他也察覺到了異狀。他將妖力灌入樂園之中，樂園表面閃現出片片光華。

　　「回來！」

　　一聲大喝，樂園和仁奈之間的連結應聲斷開。早已在一旁就位的覺接住仁奈搖搖欲墜的身子，在覺的懷裡仁奈不斷大口地喘著氣。

　　「先休息吧。我檢查一下樂園的狀況。」

　　荒川埋首工作著。一時之間，在這屏障裡除了被削減到極致的微弱雨聲外，就只剩下仁奈的喘息聲了。過了一會兒，喘息漸漸變成了啜泣。

　　「……我……好沒……用……好可……怕……」

　　覺輕拍仁奈的背安撫著她，她對荒川說：「今天就到這邊為止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那麼，明天見了。」

　　然而，第二天的狀況並沒有變得更好。不如說，這次仁奈失敗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

　　荒川搔搔頭，對於這個結果毫不意外。他幾乎可以預見接下來大概就是嘗試與失敗的無限輪廻了。他已經作好了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

　　然而，有句俗話說得好：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而這意料之外的變化的到來，也不過是第三天的時候的事。

　　「荒川！」

　　「收到！」

　　一如往常的聽到覺的示警，荒川也一如往常的打算中斷樂園和仁奈的連繫，然而……

　　「咦？」

　　覺看向發出驚呼的荒川說：「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我們的公主殿下意外的有個性呢。」

　　荒川嘴裡說著話的同時手裡也沒閒著，雙手舞動的速度和妖力的流動都加快了許多。

　　「到底怎麼了？難不成？」

　　「沒錯，仁奈拒絕出來。真是的，這才第三天而已，是誰說公主大人沒天份的啊。」

　　覺將目光轉回到仁奈那，卻看到內心世界裡的仁奈已經是風中殘燭，幾乎快撐不住了。

　　「荒川快點！仁奈她現在很危險！」

　　「不然你以為我在幹麼！」

　　荒川神色再不如先前那般輕鬆。他凝目視空，雙手的動作一瞬間停下來捧著樂園。外表看來雖然不動如山，但內裡妖力的活動卻是愈發劇烈。

　　覺來到仁奈身後對荒川說道：「準備好說一聲，我拉她出來！」

　　荒川抬眉看了覺一眼，點點頭，隨即閉上眼。他的妖力灌入樂園之中，一道環繞著樂園的符文環浮現出來。

　　覺透過第三眼可以看到在心的世界裡同樣出現一道符文環圍繞著仁奈，她看著荒川，隨時準備動手。卻沒想到，在心的世界裡響起了荒川的聲音。

　　「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荒川？」

　　「準備好喔，要離開這裡了。你應該會被罵得很慘，最好有心理準備，任性的小公主。」

　　「請，請等一下！」

　　「怎麼了？」

　　「我……我……」

　　「想繼續？這可不是個好主意。看看你自己，雖然都說拚命拚命的，但你再這樣下去，拚的可就是你的『存在』了。」

　　仁奈低著頭，兩手緊抓著衣擺。這一看就知道她根本不想放棄，卻又想不到什麼方法來說服兩人。

　　荒川這時突然輕笑兩聲說：「我問你，這幾天下來有沒有什麼心得？」

　　「心得？」

　　「不懂？那我說得明白一點好了。你有找到不能控制能力的問題點了嗎？」

　　「有，有的，我找到了。」

　　「這才對嘛！想要說服人總要有些依據對不對？來，說來聽聽。」

　　不知道是因為嚇的還是因為狀態不好，仁奈在說明的時候一頓一頓的，不過話倒是說得條理分明，荒川沒花什麼功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說，你覺得原因在於你的死因囉，我明白了——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咦？」

　　「啊，請不要誤會。我知道這意外的死亡對你的打擊也不小。只是，我想問的是：這真的是原因所在嗎？」不理會仁奈，荒川繼續說了下去：「我想你也知道，這幾天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到』了。我發現你都是在你死亡的那一幕精神崩潰而失敗的。考慮到這是人生的最後一幕，你跨不過這個坎倒也合情合理。可我後來一想就覺得不對勁。你的死故然有很大一部分該歸咎於你那招雨的能力，但要說這是造成你無法控制能力的原因的話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因此我有一個假設，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跟你道個歉。至於為什麼嘛，我想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啊，對了對了，還有另一件事就是我這個人習慣用最壞的角度看事情，所以說完全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這一點請注意。那麼，進入正題吧。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你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我有幾個大膽的猜想：雖然說你是因為能力的關係才死亡的，但是如果說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其他人』的話你也就不會死了對不對？所以我想你會不會是因此而壓惡周圍的人呢？」

　　「大家人都很好，不准你這樣說他們！」

　　「不要激動嘛，不是說了沒有針對任何人嗎？既然不是這個的話那就下一個……」

　　荒川繼續提出他的假說，只不過一個比一個還荒誕不經。仁奈起初還會因為不滿而出口駁斥，到了後來她也不想理會，任憑荒川說得天花亂墜的。然而，當荒川他最後提出了「或許你的死是你父親下的手」時，這樣污辱自己父親的言論徹底點燃了仁奈的怒火。

　　「閉嘴。然後給我道歉。」

　　「嗯？你為什麼那麼生氣？先前就說了……啊，莫非，是真的？」

　　「閉嘴。」

　　「別太傷心了。一個執政者為了鞏固政權而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啦。」

　　「給我道歉。」

　　仁奈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表情，此時在她周圍出現了些微的視線扭曲。

　　「話說回來，如果說這便是問題所在的話……很有可能呢。」

　　「我叫你道歉！」

　　一道肉眼可視的氣浪以仁奈為中心爆發開來，將圍繞著她的符文環給震開。

　　一個個的符文在飛散開來後猛然停住，從符文上伸出難以計數，且看上去奧秘非常的紋理，漸漸地侵蝕了這個空間。

　　覺本以為荒川是想開導仁奈這才耐著性子看下去，沒想到到後來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剛想要制止荒川的行為時一個熟悉的感覺讓她停下腳步。她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一個個的困陣環環相扣地將她和仁奈圍了起來。事情演變到現在這個樣子，覺已經完成搞不懂荒川到底想幹什麼了，擔心仁奈安危的她急的對荒川大吼。

　　「你到底想怎麼樣！」

　　「別衝動，相信我。」

　　「你以為我不想嗎？但你這樣都不跟別人商量就自作主張的作事風格，叫人怎麼相信　你！」

　　「我沒時間跟你解釋，用你自己的『眼睛』看吧！」

　　一直以來都是好言好語的荒川這時出乎意料對覺大吼。接下來他卻是不再理會覺，一個又一個的符文從他手中流出進入到樂園裡頭，而且速度愈來愈快。

　　覺氣憤荒川的胡來舉動，更恨自己考慮得不夠周全。

　　明知道荒川是怎樣固執的一個人仍舊尋求他的幫忙。

　　明知道這事本就該循序漸進，不應急燥的卻仍舊因為一時衝動而行事。

　　雖然該檢討的事像山那般多，但現在卻不是時候。覺對仁奈發動能力想看看她現在的狀況，可就在她碰觸到仁奈的心神的一瞬間，一陣莫名的激盪傳來，本能的感到危險的覺第一時間將精神收回。饒是她反應得夠快了，但餘波仍然透過第三眼傳遞過來。

　　一時間覺直感到頭暈目眩，身子一個不穩差點就倒了下去。

　　「這是？」

　　緩過勁來的覺將目光轉向荒川，發現他的動作突然間停住了，雙眼緊閉的他不知為何滿頭大汗。她看看荒川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自己也將戒指戴上，接著對荒川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在碰觸到荒川心神的那一瞬間一股同樣的波動傳來，早有準備的覺迅速收回精神並擋下了那古怪的波動。

　　「這到底是？」

　　覺知道這波動是什麼。

　　那是「惡意」。不是不快、厭惡這樣低層次的負面情緒，而是濃烈到近乎殺意的惡念。

　　但是覺不懂？

　　如果說荒川是這股惡念的源頭覺毫不意外，但是在仁奈身上她也感受到了相同的惡念。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在仁奈的心裡竟潛藏著這麼深的怨念。

　　當覺回過神來時，荒川不知何時又開始繼續他手上的動作。一時間，覺的心中許多念頭轉過。這時四周的困陣漸漸消失。她走近荒川，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讓覺的心情很複雜。

　　「你那麼拼命，是為了誰呢？」

　　覺明白，荒川和仁奈兩人素昧平生，前前後後才不過見過兩次面，他不可能是為了仁奈才這麼努力。可就算不是出自真心，眼前他努力的身影卻是再真實不過了。

　　覺擦去荒川臉上的汗水。當然這並不表示她釋懷了，只是她認為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而且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也有責任。

　　覺回到仁奈身後坐了下來，現在她所能做的也只有像這樣守護著兩人而已了。只是這一等，便是半個月過去。在這期間覺用她的「眼」再次看到了仁奈的「過去」。只是她所看到的和仁奈之前所說的卻有很大的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兩回事。看著仁奈截然不同的過去，之前某些感到不解的疑問也得到了解答。

　　其實生前的仁奈一開始便知道自己有招雨的能力。起初自然是沒有辦法招來像現在這樣籠罩方圓數十公里的大雨，頂多只是在手心上凝聚出一團小小的水氣那種程度的東西而已。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能力也變得愈來愈強，在她六歲的時候已經有能力在相當大的範圍內招來大雨。有一次遭逢乾旱時，仁奈暗地裡使用她的能力解除了危機。看著大家因為自己而露出幸福的笑容時，她小小的內心裡在這一刻充滿歡喜。

　　某天，一次的心血來潮讓她不由得想試試自己的極限。

　　這便是一切的開始。

　　能力的失控使得治地內下起了連月不停的大雨，沒有人有辦法解決這一切。

　　自能力失控以來仁奈就不斷地想要停止這場大雨，就像她「一直以來」所做的一樣。然而平時聽話的能力現在卻對她的呼喚全無反應。她害怕，她不敢告訴大家說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他們所敬愛的領主的掌上明珠。

　　仁奈後悔這一切。她恨自己的好奇心，恨自己的任性，恨自己的懦弱，最後更憎恨起自己與生俱來的能力。

　　但也僅此而已。

　　她不敢告訴別人事情的真相，更沒有那個勇氣自我了斷。她可以選擇離家出走，但只要她一想到要離開故鄉，離開自己的親人時她又害怕得不敢行動。不管她如何的憎恨自己的能力，不論她想到什麼可能的解決方案她都不敢去實行。

　　然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隨著地獄般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事情的真相終於被大家知道了。

　　仁奈被公開處刑。她在眾人詛咒的包圍之下死去，而這其中就包括了她最最親愛的父親大人在內。

　　死後，仁奈因為心中的執念化為念縛靈。只不過，她忘卻了生前的慘痛經歷，取而代之的是虛假的過去和偽造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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