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 Leona Ferdinand
■ I = Lance Piaf
「我知道,我知道。」他轉過身,將她擁入懷裡,讓她的耳朵貼著自己的心口,她一定會聽到他的心跳聲為她而鼓奏,大掌輕柔地拍撫著她的背脊,「不要緊張。我在。」
「對不起,請再相信我一次。」握起她的手,親吻細嫩的掌心。他又抱了一會兒,牽著她走到陽台,往外頭看那一盞一盞街邊的橘黃燈火跟噴水池。
「哦,這是麻瓜的傳說,蟬是普羅旺斯的吉祥物,代表著重生、變化與保護。傳說中……」
從前,有一群天使來到普羅旺斯這片土地度假,在豔陽高照的日子裡,一路走來竟然都碰不到一個人,許多農田也都因此而荒蕪。天使們感到非常訝異,祂們走到了一座教堂,卻發現這裡的神父竟然沒有在禱告,而是正在酣暢地午睡。
於是很納悶地問神父為什麼普羅旺斯的人都不見了,神父回答:「因為上帝給了我們充足劇烈的陽光,所以人們都跑到橄欖樹下避暑去了。」
天使們回到天堂向上帝說了他們所見,於是上帝就決定創造一種天生的鼓手──「蟬」,當陽光耀眼濃烈時,牠就會出現奏響音樂,來制止人們發懶睡午覺,於是蟬便存在於普羅旺斯的各處。
「哦、妳得相信我,我來英國的時候只有十一歲,騙不了多少的女孩子的。」他舉高雙手無辜地看她,他的確是交過不只一任的女友,但也沒她說得那麼誇張,「剛才那個服務生──」他正要解釋,就響起了敲門聲。
他走過去開門,沒花三十秒就推著一輛手推車回來,上面擺了一束盛放的薰衣草,整個房間都染上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旁邊還有一個冰桶,桶裡擺了一隻粉紅葡萄酒,跟幾盤開胃的法式點心。
「我只是要了這個,服務生看出來我們的關係,就問我要不要來點情侶的驚喜。」他坦白。
她聽著他所訴說的一切,這個夜晚很美,就是她的心情定不下來。明明他剛才才得到她的勇氣的,但現在她的心慌浮出了到先前為止維持得很好的海平面。
理智上她是信他的,何況也沒什麼需要疑慮的地方。就是情感上落下了一點壞東西,她對自己的心境變化更加敏感了,在經過一段長時間的獨處以後。
她定定的看著他的面容,而後上前去索求他的吻,單方面的,然後在稍微分開點的距離下流著透明的淚水。
她並不想要那樣子的,毀了一個他近乎重生的夜。
「我……對不起。」她不想要表現的那麼糟那麼無所適從那麼沒有自信而廉價,「稍等我一下就好……」她下意識的想躲開這樣的尷尬,去趟洗手間把自己平復好再回來吧,她想。
蘭瑟握住她的手,不讓李奧娜離開。一把給拉回了懷裡抱著,彎腰穿過她的雙膝下,公主抱起,坐在了身後的沙發椅上。讓她坐在腿上,壓著腦袋向自己的胸口,溫柔地低聲安撫:「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沒關係的。」撫著她柔順的頭髮,環過她,輕拍著背,握著李奧娜的雙手拉向自己,「抱著我,不用忍耐,沒關係的。」臉頰貼著她的髮頂,包圍起一個保護領域,試著不讓更多的不安湧進周遭的空氣裡。
她攬住他的頸項,將不安的情感寄託於眼淚中流洩,無聲的,並不是最近孩子一般的發洩方式,卻深深的印染了他胸前的衣襟,就這麼維持了一陣子。
「我一直在想一些讓人發狂的事,好比那七天應該讓你不能離開屋子半步,親自留下來照料你的作息;或者在那之前應該如何如何……但明明那些事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努力了而我卻不能克制想真的毀掉你或毀掉自己的糟糕主意……」
「我告訴過自己你也許需要時間和空間,也許你需要獨處……但突然想到也許你身邊不再需要李奧娜.費迪南……我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覺得,那樣的自己……」可怕?噁心?不知道,他讓她怎麼樣都不對勁。
無聲的眼淚滴入衣領底下的胸口,燙如烙鐵,他緊緊地抱著她,讓她好好地發洩。
他明知道李奧娜的心很纖細又敏感,看起來很高傲又堅強,但底下卻是一片的柔軟,他在她的心上盤踞了許久,把她的心門撬開留下了自己的印跡之後卻又扔下她逃跑。他責無旁貸,罪孽深重。
「沒關係的,過去了,都過去了。」他努力想安慰她,「這麼想過也沒關係,已經過去了。」他不想否定李奧娜的任何想法,但也不能贊同她毀掉彼此是正確的決定。
「不要這樣認為。」他捧起她的臉頰,讓她能夠看見自己的眼睛。從他的角度所看見的李奧娜雖然在哭泣,卻一點都不會可怕與噁心,只有她否定自己的想法,他不會答應,「妳看見了嗎?」他問,她從他的眼底又看見了什麼呢?
「我需要妳。非常地。我只需要妳。只有妳能夠完整我的缺失。」他心臟的空洞只能填入李奧娜一個人而已。
「蘭瑟.皮亞孚擾亂了李奧娜.費迪南,偷走了她的心。這個偷心的竊賊,拿他的心,去填李奧娜的心,可以嗎?」他想說,他不會再扔下她。但語言顯得蒼白無力,他只能從行動去證明。
她仍有些迷惘,而後終於是試探般的,對他的話語有所反應。支起他的下顎,與他對視的同時,她小心翼翼的覆上他的眼瞼,如幼貓般細膩的舔吻他的眼,沿著臉頰、頸和鎖骨的界線,解開他的外衣,啃蝕那份深埋在胸膛裡的鼓動。
「吶、蘭瑟,你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嗎?想要被你溺愛,想要因為你變得完整,更想要因為你變得不再是自己……是比原本的自己更加堅定的存在……」
是嗎?褪去了語言以後,她就只能用如此這般相依的方式,去理解他的行動是如何作想,他要默許她這麼繼續下去嗎?
舌尖舔試過的特別觸感,一路經過他的臉、頸、直到胸口。胸膛震動,裡頭的心臟激烈地想要跳脫出肉體的束縛。想要把李奧娜完全地佔有,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許願池許的願望不會是一場美夢的。他的胸口激昂地泛疼,痛楚讓他肯定了這是現實。
主動地退去了彼此之間衣物的阻隔,他抱起她,將她輕柔地放在床鋪之上,低頭深埋進她肌膚細膩的脖頸間,汲取那好聞的髮香與體溫,在雪白的耳廓輕喃:「李奧娜……」呼喚她的名字。
「有妳,我才能夠完整。」完整地不可一世,堅韌地足以抵抗整個世界。
To be continued……
相互扶持!
個人私心很喜歡最後這一句,為妳堅強的抵擋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