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墨宣老師運用自己渾身解數,試過所有安慰手法後,小桃事隔三日,總算再次來到學校。
然後,小桃回到學校後,先是對自己荒廢了學業,還有讓朋友們擔心,語氣沉重的道了歉,隨後在班級講台上這樣說著。
「請大家幫我找到馬麻,有什麼人看到她一定要和我說,拜託了!」
雖然老師答應幫忙了,但小桃不做點事情分散注意力就會覺得煩躁。
平常活力充沛的小桃,難得見他帶著黑眼圈、一臉疲憊、想哭又哭不出來的說著話。
和小桃認識許久的所有同班同學都看得出這明顯的不同,簡單的一句話,讓班上的氣壓改變很多。
柳墨宣老師嘆了口氣,在一旁聽完小桃的話後,上課前再宣導了一次。
論月歌易,小桃的養母。
真要調查起這個人,據說警方都皺眉。
她交友複雜,年輕時和各界黑道都有扯上些許關係(雖然說現在也很年輕)。
再問小桃,小桃也說不出更詳細的情報。
論月在五年前收養小桃,也就是說,如果追朔超過五年的事,小桃是不可能知道的。
即便單看這些情報,論月應該算品行十分不良,但再怎樣也算公民,警察們調閱著監視器,依然算努力的尋找論月的下落。
據說,論月這人給自己保的意外險還不少,這或許可以解釋成早晚有會發生這種事的預感吧。
她出入於紅燈籠區(妓院街),出入相當複雜,所以當然的有一套自己設定的防範手段,達成某種前提就算自己遇到危險,要立刻報警。
所以,論月消失的當天下午警局就知道論月失蹤了。
報警的是同工作場所論月所雇用的某妓女。
她的講法是,論月於當天出門前就特別講了"中午前沒回來就不要猶豫,立刻報警"。
即便是這樣,論月還是消失了,憑空消失。
這種情況通常都相當不好辦,論月當天出入的場所巷子多,進出的大小車輛卻意外繁雜,要被拉進車內攎走,有點後台的幫派都做得到,而且很難追查。
監視器早半天就配破壞,顯然是刻意計畫過的。
也不是說這種犯罪方式對多麼難搜查,但這種黑道特別針對的目標,通常找到時都已經被支解成不知道幾塊放流了。
從小桃那趨近絕望的眼神中能看得出她知道這情況。
她知道凶多吉少,這種情況她見得多了,幫派的殘忍小桃親身經歷過。
那麼,警察調查到什麼程度了呢?
小桃的身份上很不方便問,說是養女沒有合法的身分證,說是工作夥伴又未滿十八。
她只好借用老師的嘴提問。
結果不易外的,警方的調查進度慢到讓人無力。
就算真的問下去,結果只會是"搜查結果對外保密"的回應。
"這樣等下去,真的只能見屍塊了吧......"
所以小桃才上台這樣詢問班上的所有學生,即便知道是浪費力氣。
「儒鴛,妳知道些什麼嗎?」從第四日中午的飯菜中可以看出,小桃的胃口不及平常的一半。
「為甚麼這樣問?」
「因為妳是班上鬼主意最多的人,我只能問妳。」
「就是說,妳認為我不知道,其他人也不會知道了?」儒鴛反問,緩緩地將白菜送往口中「我無法理解妳問什麼是問我,不是問其他人。」
「......有一種東西叫做"直覺",它很不可靠,但我現在只能靠它。」然後,小桃停下筷子「妳在哪裡看到"五十嵐"這個名字的?」
「我覺得......」抬起頭,儒鴛緩緩回「妳不要知道比較好。」
「妳當時問過我這個名吧?還要我最近小心點。」因為這很可能是唯一的線索,小桃在慌亂的情況下不自覺的提高了些分貝。
「妳並不是個聰明人,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麼。」儒鴛不以為然。
而小桃在聽了儒鴛的話後,毫不猶豫地做出半秒回答的完美技術「但你是個聰明人吧?幫我做點什麼!」
莫名其妙被誇獎,儒鴛也沒有絲毫害臊和猶豫,她以更快的速度回應「我不要,對我又沒有好處。」
「拜託。」隨後小桃繼續死纏爛打。
「不要。」
「一點點線索就好,告訴我嘛!」再上。
「不要。」
「又不會少一塊肉。」三上。
「不要。」
「妳再這樣我給妳跪呦!很丟臉的!」抱住手臂,正式用上"死纏爛打"中的"纏"。
「妳真的是個白癡,我對整件事不清楚,但我知道,妳什麼也做不了,因為妳是個小孩,而那些是大人的事。」幾番言語纏鬥後,儒鴛白了小桃一眼「然後,妳現在的無力感,等到妳找到母親之後,妳很有可能會再體驗一次。」
「恩,沒關係,告訴我吧。」小桃點點頭回答,感覺不到半分遲疑「只有一點點的線索也沒關係!」
「妳真的有聽懂我的話嗎......」
「妳就告訴她吧。」一旁的男同學總認忍不住插話道。
「關你什麼事啊!」儒鴛不耐煩回道。
「有什麼關係,妳知道的也只是一點點。」
「是啊,我告訴小桃一點點,然後你就可以自以為厲害的做起偵探幫小桃,補足剩下的一點點嗎了嗎?」
「我......我們也是關心同班同學啊,妳說這什麼話啊!」明顯想趁機攀關係刷好感的男孩慌亂的辯解。
「所以我才討厭傻子,太明顯了啦!白癡!我也關心你!怕你短命啦!」隨後儒鴛再次嘆了口氣。
「這......這樣啊。」似乎是頭一次被女生說關心,男孩有點不自在的回過頭。
對這反應,儒鴛再次低語了一句"白癡"後,對所有同班同學咬字清楚地說道「我可以講,可是也只有小桃可以聽。」
「......」許多偷偷靠過來想偷聽些趣聞的學生感到無趣,默默走回座位,準備午休。
「放學後再私下找我。」而放棄掙扎的儒鴛緩緩抬起頭看著略比自己高一點的小桃,語氣略帶煩躁說道,就這樣結束了話題。
然後。
「儒鴛!」小桃再次喊了一下灰髮矮個子少女的名字。
「幹啥?我說了現在不談。」對方沒好氣地回過頭。
「雖然妳在班上說過"想當壞人",可是我還是覺得你是好人。」
「妳又知道了?」
「恩,我知道。」小桃露出燦爛的微笑。
只有儒鴛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擔心小桃的安危,所以不告訴小桃。
擔心所有同班同學的安危,所以她就算怎樣都攔不住小桃也希望其他人不要自以為厲害的插手。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小桃確實傻不攏咚,但意外的這事看得頗清呢?這也是直覺嗎?
「隨便你怎麼想吧。」儒鴛趴在桌上,提早開始午睡,偷偷掩住臉,不讓勾起的微笑被小桃看到。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