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真時發現,只要是能成為海軍提督的傢伙,他們這些人的腦袋十之八九都不太正常。
如果說上一回載亂萊橫跨千里飛回南西諸島是送死,那麼這一回載柳生信超低空飛行就是玩命!
要知道就連擁有高超飛行技術的戰鬥機駕駛員都不敢再飛低於1800米的飛行高度,更何況他可是駕駛笨重的運輸機啊!
從宿毛灣鎮守府起飛,除了同是肖特蘭飛行大隊來的副駕駛與工程師外,整架C-1運輸機上還多了一位客人。
穿著一件道服的柳生信正坐在後艙的座位上閉目養神,手上握著一把碩長的武士刀,整個人充斥著一股肅殺的氣勢。
坐在駕駛座上,伊達真時看了一眼這樣的柳生信,他雖然見過小時候的信,但那也只是小時候的事情,事實上在這個國家與深海棲艦發生戰爭的時代中,柳生信這個名字也是如雷貫耳。
只要是日本軍方的人就知道柳生與水無月這個姓氏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軍方內部勢力本就錯綜複雜,海軍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勢力罷了,要不是有深海棲艦這種東西的存在,想必現在國內應該還是陸軍的天下才是……
陸軍軍神『水無月』及天皇之刀『柳生』,這兩個家族可以說是日本陸軍中最古老的軍人世家,但就偏偏出了兩個異類去擔當了海軍提督,據傳當時鬧出了不少風風雨雨。
「我說信啊……大叔我聽說亂萊那臭小子這次是槓上整座鎮守府啊……」從雷達上看了一眼,伊達真時回頭向著柳生信搭話:「那個臭小子雖然是個很亂來的笨蛋,但不知道為什麼很對大叔我的胃口……」
伊達真時沉默著,因為柳生信緩緩睜開眼,那是雙銳利至極的眼神。
「我不喜歡亂萊。」柳生信斬釘截鐵地說出自己的感想:「但是……那個男人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死去。」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亂萊曾經救過水無月浚武的這件事情不容置疑。
在水無月浚武不在橫須賀鎮守府的這段時間,柳生信一直都在觀察著亂萊這個人,他不相信好友所說的亂萊的潛力。
當初,他就極力反對浚武相信亂萊可以在戰情危急的時候把一切都託付給他……
但是,南西諸島奪還作戰的時候就證明當初浚武看待亂來的眼光並沒有錯,只是柳生信捫心問著,他自己可以為了加賀做到那種地步嗎?
敗建壬一歌,戰長賴翔,突圍布因基地的封鎖,橫跨南西諸島的飛行,亂萊這一切為的都只是他跟他的艦娘之間的承諾。
那一個月的觀察下來,柳生信最後決定相信水無月浚武所說的那句話。
『信,這輩子除了你們以外,我很難想像我竟然會對著一個外人說這句話』水無月浚武在道場與柳生信持刀相對,黑樽太刀與千景長刀交刀:『還記得我們離開家族的時候,我們立下的誓言麼?』
──這輩子是兄弟沒有二話!
所以無論是亂萊也好還是若葉嵐影也罷,只要是水無月浚武所認同的男人,那麼就是他們的兄弟!
這是他們兩個在孤身一人離開家族的那天開始立下的誓約!
「小王八蛋!目的地到了,趕快做準備吧!」
身旁的副駕駛對著自己打了一個的手勢,伊達真時就知道目的地已經快到了,連忙回頭對著柳生信催促著。
C-1運輸機的後艙門緩緩打開!
雖然,伊達真時知道柳生信沒有把實情全都告訴他,但是就如同柳生信所說的那樣。
……是亂萊那臭小子的話絕對沒這麼容易死,那傢伙可是能徒手就將深海棲艦砲彈拍飛的男人啊!
區區一個霧隱夜痕算個毛啊!
在森林密布的地帶,飛行的高度及速度不可太低,要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引擎捲入枝葉或者飛禽導致墜毀,因此對飛行員來說在這樣的地區飛行越是越下就越危險。
橫須賀鎮守府委託伊達真時的是超低空的單人投放降落,而地點是選在佐伯灣地區的某處深山。
「──伊達先生,感激不盡!」
拉起降落傘,舉手朝著伊達真時與機組人員舉手致敬,柳生信頭也不回的往外一跳。
重力加速度的高空跳傘,這種體驗一般人都嚇得半死了,更何況還是與天空無緣的陸軍跟海軍,可柳生信卻跟沒事人一樣的輕鬆一跳。
耳邊的障礙物警報不斷大響,伊達真時嘀咕著:「這小王八蛋的神經也未免太粗了吧?跟那臭小子也有得比了,虧他敢在這種障礙物多的地方跳傘……」
副駕駛等機組人員相視一眼,都心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只能說能當提督的傢伙心臟都比一般人大顆。
深山的某個角落,昔日的霧隱村落因為十幾年前的內部叛亂之後,村內人口剩餘不到幾十人。
就在某間草屋之中,幾名艦娘被關入其中,門外更是留下了幾個黑衣人當作看管,不遠處的入口還建設了一個個眺望用的哨塔。
整個村落看似簡陋,實際上各處設下了無數的陷阱與暗哨,警戒之森嚴不比日本天皇所在的皇城要來得差。
「喂喂……夜痕大人要我們關押這種小丫頭到什麼時候啊?」其中一名黑衣忍者朝同伴抱怨道:「這些所謂的艦娘一個可是比一個還要來得高傲啊,那高傲的眼神實在令人無法接受。」
「沒錯……明明就是我們的俘虜了,竟然還敢這麼硬氣……」另外一名黑衣人也不屑的道:「要不是夜痕大人跟弓大人吩咐過不能用刑,不然我早就把她們驕傲一層又一層的給剝開了。」
「這點我也同意!嘿嘿……真不知道這些艦女人享受起來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尤其是那叫裝甲空母的大鳳,不曉得當她的臉蛋呈現絕望的時候會是怎麼快感…!?」
本來說到這裡的時候,所有的黑衣人臉上都出現男人都懂得淫褻的笑容,但是剎那間響起的警鐘讓他們的臉色都變了。
那是霧隱村落遭受敵襲才會響起的緊急鐘聲,可是這鐘聲自從十幾年前的叛亂之後就不曾再響過了。
霧隱村落的周遭不但佈下了許多險惡的陷阱,而且森林的四處上還有無數隱藏在角落的暗哨,不可能會讓人給一口氣突破到村子處的。
而就在這些種種的不可能當中,眺望塔上的警鐘就是被敲響了。
當鐘聲停止,村落內不管男女老少全都往村子口的方向看去時,見到了一幕令他們終身無法忘懷的景象。
他是一路從森林深處奔跑出來,身體上有著諸多傷痕,但卻沒有任何一處是致命傷,血染的道服隨風舞動,速度快如流星,手上舉著的卻是一把將刀背朝上的武士刀。
這是一個染血的武士!
當他們這些霧隱村的居民意識到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突破了無數的陷阱及暗哨之後才反應了過來,看著對方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痕,他們都不禁感到一陣恐怖。
一人,面對無數潛藏在森林深處的陷阱與刺客,竟然能不受任何致命傷而一路闖到此處。
這景象,遠比他們每一個人所執行的任何刺殺任務時,更加震撼。
可此刻,那個武士的腳步卻沒有停卻,筆直地朝著村子口衝了過來。
柳生信看見的是已經擺開陣勢的霧隱忍者,看著眼前的這副場景,他已經能夠體會當初水無月浚武所說的亂萊獨自一人闖入深海棲艦群的那種氣魄!
鎖緊腋下,架好半身的姿勢,手中的千景長刀將刀鋒反轉至後方,此戰是為了救人而不是殺人,把身體的所有間隙都縮到最小減少傷害!
柳生信,單騎突入霧隱村!
後記:
腦袋快變肌肉打鐵了= =
鉛筆這個月量體重發現赫然掉了快10KG,不過瘦了很多卻發覺腦袋的靈感好像又復原了@@"
最後,柳生信學學亂萊吧!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