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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蛻變之聲】番外、詠夜.#01:徬徨少年時

作者:冬將軍™伊薩│2016-03-13 00:31:45│巴幣:4│人氣:268
  從黑市取得那顆蛋之後,席茲依舊是每天忙著應付自己的工作,不知何時竟開始昏天暗地了起來;她沒有忘記要去關心那顆蛋,雖然無論她說了再多話,空蕩蕩的屋子裡也只有回音盪漾而已。

  為了方便照顧,席茲將它放在了客廳,而她的工作地點也從自己的房間移到客廳去了;反正這個房子內沒有其他人會管她,這樣也方便看顧那顆蛋。雖然說她也沒養什麼其他動物,無星城也不至於會有凶猛的魔物入侵。

  已經失去了會負責照料它的成年魔物,席茲心想既然自己買也是買了,它會這樣無父無母,自己也得負起責任讓這條小生命好好的誕生才行。

  於是她將它放在客廳那從未用過的餐桌之上;桌面非常乾淨,畢竟她甚少自己張羅三餐,那張桌子與其說是家具,不如說是擺設品。

  他買了個大小正好適合的籃子,裏頭鋪上絲絨的毛毯為其保暖,它就每天都曝曬在不算強力但已經提供足夠熱度的燈管之下。

  老實說,即便黑犬沒有提醒,席茲也知道深淵的環境,並不適合這種卵生的魔物養育後代。特別是外來種。

  幽居於地底深處的無星城沒有陽光的眷顧,這邊的「太陽」也不過就是團會漂浮會飛行的真菌而已。雖然對深淵而言,它提供的亮度已經足夠,但熱度遠遠不足給胎兒成長茁壯。

  再者,深淵裡的魔物經過了物競天擇的汰換,能夠生存下來的,好說歹說也有那麼些本領。體型小的通常有詐,體型大的就不用說。這些剛出生仍很脆弱的物種,在生存上就面臨了極大的威脅,甚至整窩蛋被盡數破壞吞噬,也未必不可能。

  說殘忍那倒也是,但又並非沒有理由。畢竟生命嘛,總是得自己活下去。



  席茲與薩提里仍然有往來。距離他們從黑市回來其實也有一段時間,席茲不記得了,她沒有多去在意時間,一個為了工作會廢寢忘食的人,更別想談甚麼時間觀念。

  她每天除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其餘時間就是構思新書的內容,照顧那顆蛋。

  她會跟它說話,雖說那就是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罷了;隔著一層薄薄的蛋殼,她覺得那裏頭的小生命距離她雖近,卻也很遙遠。偶爾她撫摸著蛋的表面,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那般溫柔,會感受到那小小的心臟似乎搏動著。

  這樣子的生活持續了幾個星期,可能也將要一個半月了,那天在席茲寫稿子寫到一半時,電子郵件的提示音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嚇著了她。於是她將信箱打開,裏頭有封新郵件,署名正好是薩提里。


  於是乎,就這樣來了。

  薩提里現在拿著一堆信件,來到了席茲的家中,一走進來首先是被空間中的氣味吸引走注意力,之後才對她的家具擺設品頭論足一番。

  席茲沒理會他的建言,反正家嘛,住起來舒服就好,何必呢。

  這間民房非常的不起眼,雖說大了一些。它坐落在無星城繁華與郊區的交界線上,完美的融入了其他房屋之中,裏頭充斥著某種香味——薩提里知道深淵很少有植物會散發香味,大概是地表上的誰寄了花來吧。

  另外還有某種陳舊、泛黃的書頁特有的味道。在薩提里發現那有如碉堡般龐大而矗立在客廳後方的書櫃時,他才知道這股味道的來源。

  席茲其實是不排外的。身為不常與外界接觸的淵瞳族,她對外界的一切可以說是來者不拒,好奇心永遠壓倒一切的危險。但想要取得她的私人資料,可是難上加難,薩提里說,「那可是比當上霸主還難」。

  若不是薩提里與席茲認識,前前後後總共也有將要二十年,但他還是費了不少勁才得到她的信任,以及他捏在掌心中的那短短一行住址。

  他知道,她老謀深算比世界上任何商人還可怕,並不是個會輕易袒露感受的人,彷彿有甚麼壓抑著成為她的防護網,隔絕著一切可能與她接觸太深的事物。

  商人的防護網如果是利益兩字,那她的可能沒辦法用三言兩語說明白。

  但薩提里現在就在這裡、還坐在沙發上,這個從來不讓人知道的地方,連她的家人都甚少踏足。若不是對方嫌他煩,就是信任他了。

  他來其實不為了甚麼,這麼說也是可以。

  席茲把薩提里拿來的信封全部放到餐桌上,沒打算現在解決。長期以來,這些讀者問安的書信,全是經由他再送到當事人手中的;快要二十年前,薩提里當初也不知為何,小看了眼前這名白髮的少女,鬼使神差的答應了願意幫她代收信。

  然後,就是現在的事情了。

  好處有,壞處也有。薩提里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跟她熟絡起來,一切都很順利甚至沒什麼阻礙,就連請求也是席茲自己提出的。

  他偶爾也會思考,說不定是對方精心策畫的,他知道,人家也不只是個單純的靠腦袋吃飯,只是擅於思考的女孩而已。

  其實正是因為擅於思考,才更讓人感覺到她的深不可測。

  「嗯哼,所以說—」席茲笑道,她端出兩盤外頭商店買的烤肉,放到沙發前的桌子上。搬了張椅子坐到對方對面,她不想跟對方一個大男人擠沙發。「來找我是有甚麼事嗎?」

  薩提里吃了口盤中的肉,沒有烤的完全熟,裏頭還有點腥,肉汁與血混雜著刺激味蕾。「我從黑犬那邊知道了。」

  「哦…?」她看似漫不經心的應答,撐著下巴,眼中卻透出游刃有餘。「有關於它嗎?」

  明明沒有明確的指出,薩提里卻知道,他們彼此所指的東西是同一個;他往那擺在燈光下的蛋的方向一瞥。

  差不多也過了有一段時間了,然而那顆蛋卻沒什麼改變,席茲說它偶爾會在她不注意時搖晃一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甚麼新奇的。

  「雖然這句話由我來說很奇怪啦,」薩提里看著桌面,擺放著許多資料顯得有些紊亂,他眼尖的在裏頭發現一份格格不入的文件。「不過、來源不明的消息還是聽聽就好。」

  席茲沒有回話,她笑而不語,像是在思考卻又不像是。

  「我也不是說黑犬騙人…之類的,不是那個意思。」

  薩提里自認愚笨,思考跟論點那些東西,跟席茲比起來,他遠遠追趕不上只能眺望背影,他覺得在對方面前不要有所保留,會比較好。

  「我們也知道的,黑市賣的東西、來源一向不明朗。」他娓娓道出事實,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薩提里也曾經有過那段風風雨雨的人生,雖然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怕的不是黑犬欺騙我們…他雖然是黑市商人,但至少還是有點口碑在——」

  「是擔心『被委託取得物品的人』從中作梗。」

  薩提里還沒說完話,席茲便插了嘴,硬生生地將他要講的話搶先說出。他從面具上的縫隙露出來的紅色瞳孔吃驚地盯著對方看,對面的白髮少女拿起茶喝了一口。

  好一陣沉默過後,她將茶杯放下,「我應該沒說錯,對吧?」

  薩提里在這空檔之間,又吃了幾口那盤烤肉,帶有血腥味的未烤熟的肉,吃久了竟然也挺不錯的。「嗯,妳其實也知道嘛。」

  「當然囉,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想過。」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帶有笑意,纖細的指尖捻著自己銀白色的髮絲,仍然只到了她的肩膀。他記得她上次為了去黑市而剪短了。「這就跟我為甚麼要特地把留了那麼久的頭髮剪掉是同樣的道理,總不會是因為心血來潮。」

  「黑市賣的東西絕大多數違法。因為珍貴,它們有它們的價值,有人願意買單,自然就有人願意為了報酬鋌而走險。」薩提里雖然已經脫離那個環境有一段時間了,但那段日子所要面對的危險,他是無法忘懷的。

  「畢竟出入那種場所,就已經令人起疑,買回來的商品也不合法,在第一手已經是經由非法手段取得,既然不能公開,來源也就真假參半。所以說…」他欲言又止,雙手交握著擺在腿上。「就算被敲詐了,也只能自認倒楣而已。」

  聽聞對方說的話,席茲看了眼那顆蛋。後者當然沒有反應,好像他們說的事跟它風馬牛不相及。

  「當時讓妳去黑市時,我本身就很擔心了。」薩提里老實的說,他不是在搏取信任或是好感,即便曾是個老奸巨猾的商人,他的人格仍有良善溫柔的一面,對於一個擁有大好前途的同族。

  席茲對於薩提里突如其來的發言,似乎頗為驚訝,她一時之間沒辦法思考——或者該說,她不太敢對人際關係有太多設想,僅只是提問。「怎麼了嗎?」

  「…因為妳,跟我、或是黑犬,都不一樣。」

  講這句話時,薩提里是笑著的,即便面具遮去了他大半的面容,彷彿世界上一切都能被原諒,就連他生在這種封閉的地方也是。

  然而他自己錯了,錯得離譜、錯的可悲,錯的誇張,就連自己也相信這種拙劣的謊言。他對深淵的愛抑是恨,恨到極點了便成了愛,像受傷的猛獸緊緊咬著傷口,出了血泛著疼也不願意鬆口,提醒自己埋在心底的深仇大恨。

  「我們這種人,一輩子都待在這裡,其實也無妨。」薩提里緩緩地訴說著,坐在他對面的席茲緘默著聽他說話。「待在深淵,我們哪裡也不能去,除了無星城以外,也沒有什麼其他安全的地方,修羅鄉離這裡也有段距離。」

  修羅鄉是無限深淵中,少數能夠居住的地方之一,在不算遙遠的過去,修羅鄉也是魔物橫行霸道的地區,與現今秩序良好、軍備完整的模樣不同;那一層的霸主是一名叫做「瞳」的女性,憑藉著本身訓練有素以及能力的搭配,她當上了霸主。

  席茲出生後沒多久——還是出生前?其實她自己也忘了,修羅鄉的霸主改朝換代,從原本生命危在旦夕的危險地區,成為主要的人口集散區。

  她對修羅鄉的印象漸漸地稀微了,九歲那年家中遭逢劇變,她與親生弟弟科爾克斯便被居住於無星城的伯父伯母收養,從此之後從修羅鄉搬遷至無星城,也很少再回去。

  修羅鄉與無星城之間,相隔了好幾「層」,絕光之森、亡骸沉眠之處乃至於血落瀑布都隔開了這兩座大城,就連淵瞳族都容易葬身其中,更何況只是進來探險的一般人。

  「妳跟我們不一樣,是因為妳的未來還是未知的——這代表還有可能性。」

  「黑市葬送了多少人的理想跟希望,我很清楚。」薩提里又接著說了下去,語氣平淡,倒不如說是無奈。「我跟黑犬僥倖的在那種地方活了下來,他仍然堅持著,我已經放棄……不過結局是一樣的。」

  「也已經來不及了,全部都是。」

  對於薩提里說的話,其實席茲多少能明白。

  會到黑市工作,少數是因為興趣,多數是情非得已;有人享受獲得寶物時,那刻宛如《創世紀》中所提到的、夏娃偷嚐禁果得到的歡愉與罪惡。有人為了生存,不得已踏上歪路。

  就像他所說的,黑市葬送了許多人的理想,性命也成為陪葬品。有「需求」,就會有「提供」,而在這個循環之中,有誰正為了求溫飽而面臨危險,有誰卻坐擁財富不可一世。

  黑市的商人們也身處於危險之中,作為交易人,他們是正義與罪罰的交界線;掌控著貨品的進出與流通,冒著隨時都被逮捕的風險。

  在黑市工作危險是人人皆知,必定也有相等的回報,他們賺錢的速度是一般商人的好幾倍甚至幾十倍。有的商人正是看中了這個投資報酬率,奮不顧身地投入其中。

  薩提里的過去、他所經歷過的一切,至今為止究竟有什麼樣的傷痕與苦痛遍布蔓延著他的生命,其實席茲完全不知情,但從他的口氣聽得出來,他不是那種為了興趣而玩命的人。

  只是身不由己而已。

  「我這麼說,代表我曾經與黑犬一樣,都是黑市的商人。」席茲沒打算回話,薩提里也就這麼順水推舟地說了下去。「詳情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我跟他、雖然純粹只是巧合,但因為經歷很像,就這樣認識了。」

  「之後的二十年內,生意沒什麼問題,偶爾會有一些小狀況,但也還好,至少在我能夠解決的範圍之內…」他喝了口茶,回憶什麼似的說道,「不過某次出了意外,因為商業糾紛。」

  「對方雇用了人,把我的家人全部殺死了。」薩提里的口氣變得虛無飄渺,彷彿他在說的只是一個故事,與他毫無干係。

  「所以我現在才會在這裡,當個平凡人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反正…對我來說,能夠活著、就很幸福了。」

  「……」席茲緘默著沒辦法說出任何話。是太驚訝,抑或無法言語,也許兩者都有。

  薩提里總算正眼看著她,面具上的縫隙露出紅色的瞳孔,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我只是不希望妳因為涉及那種領域,而自己斷送未來…就跟我一樣。妳也不希望一輩子被困在這裡吧?即便這裡是我們的故鄉。」

  對方話語落下,席茲的腦袋雖然開始飛快地思考著,但少有的混亂。她一時之間沒有回話,薩提里也不強求對方,畢竟這種話說得太突然。

  「…妳要把我的事情當成寫作題材也無妨,只是不要造成彼此的困擾就好。」薩提里笑著說,他會這麼說不是沒有理由。席茲只是頷首表示自己理解。

  將盤中最後一口烤肉吞下肚,薩提里從沙發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好—啦,該提醒的我也說了,接下來自己加油!」他又恢復了那個開朗樂觀的、與她記憶中沒有差別的咖啡店店長,方才那個哀愁的人猶如晨霧,被朝陽一曬就蕩然無存。「孵化了記得跟我說!」

  「好,改天見—」席茲露出笑容,向對方道別。

  對方踏出門外後看了眼有些陰暗的天空,回過頭向她揮揮手,踏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街道上,朝向她所熟知的方向走去,背影消失在朦朧的街景中。

  ※

  席茲有一段時間沒去咖啡廳,並不是刻意的在躲薩提里。說實話,有人關心她到這種地步,雖說可能只是因為薩提里不願意看到悲劇重蹈覆轍,但她還是挺開心的。

  她必須照顧那顆蛋,不知怎地,從那天薩提里來到她的家中,說了一長串的話接著離開之後,這顆蛋像是對外界有了反應似地。

  只要稍微用出一些聲音,它便開始搖晃,接連幾次差點摔下桌子,席茲索性出門時將它放在地板上,防止在她無法看顧的時候摔破了。

  不過,細微的小碰撞還是免不了,蛋的表面在搖晃時經常撞到家具的邊角,久而久之就造成了一些微小的裂縫,雖然這顆蛋巨大而且挺堅固的,不至於像雞蛋那樣輕輕一敲就破。



  日子接連逝去,已經進入傍晚時分,深淵進入夜晚的速度一向很規律,席茲早早便把家裡的電燈開了。她坐在餐桌旁,外頭買來的晚餐吃完了,拋棄式餐具隨手放在桌子的一個角落,拿起之前薩提里帶過來的信件,如火如荼的動起工。

  她對自己的事情一向守口如瓶,但同時也與讀者有良好而且諸多的互動及交流,這是她獲得外界資訊的方法之一,屢試不爽。這些信數數也有二十幾封,她可是會每一封都認真看過。

  稍微翻閱了一下,除去萬書城寄來的佔半數,從其他城市寄來的也有。占杜爾、日輪丸之類封閉排外的不談,黑城與蓋伊寄來的也比之前多了一些。

  她打開其中一封信件,從萬書城寄過來的,裡頭除了書寫工整、字體優美而整齊的信件,還附上了許多照片,街道上的、森林裡的,和煦的陽光從枝葉縫隙中潑灑而下,原野中盛開的野花嬌艷欲滴。

  席茲是沒有季節的概念的,沒有陽光照射,深淵一年到頭都是這個氣候,鮮少會改變。現在的地表之上,應該是溫暖的、足以讓植物開花的季節了吧?

  「太陽跟花嗎…」席茲撐著頭,她翻閱著那封書信,有趣的勾起了嘴角。

  有溫度的明亮「太陽」,跟鮮豔的具有香味的「花朵」,是什麼樣子的呢?

  「萬書城啊—真想去看看呢…」那是個擁有與無限深淵近似相反的事物的城市,蒼翠光明的森林、溫暖的氣候,嬌貴的花草…

  ——那是個承載著知識與書本的烏托邦。

  她話語落下,那顆蛋便在她眼前激烈地搖晃起來,它似乎對萬書城的食物特別有反應;可能只是種種的巧合罷了,然而她觀察過,又不是這麼回事。

  席茲伸手撫上那顆蛋的表面,它漸漸地平緩下來,不再胡亂搖晃著,「你喜歡萬書城嗎?」

  蛋當然沒有回應,連搖晃也沒有。像是小孩子鬧脾氣,席茲笑了笑把手中的書信全都放下,順手拿起她擺在旁看過無數遍的資料翻了幾下,之後將其放到書信堆中。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老實說她也累了,一口氣看完將近一大半的書信。她決定今天早些休息,好好睡上一覺,這樣也對自己比較好一些。於是她看向那顆靜默的、不再有任何舉動的蛋。

  「晚安。」

  聲音帶有笑意,語畢,她伸手壓下電燈的開關,爾後上了二樓。客廳被黑暗所包圍,就連腳步聲也吞噬殆盡,漸漸地沒了聲響。



  夜半時分,在這個時間點,除去夜行性的魔物以外,大多都已經入睡。無星城的商店陸續的打烊熄了燈,整個城市只剩下零星幾間店還有營業,大部分是酒吧。

  仕途不順或情路坎坷、抑或單純對這夜晚感到無趣的人,在這些街道上流連忘返,將無月也無夢的夜拋在腦後。

  而在這間坐落於繁華與郊區的交界線上的某間民房,早已滅了燈火的空間,卻響起了聲音;斷斷續續的、逐漸增大,那是彷彿什麼東西被束縛住,極欲逃脫的掙扎著,清脆的破裂聲隨之響起。

  一隻通體黑色的森白爪子從破洞中伸了出來——

  在裂縫的深處,宛如野獸發出怒吼的咽喉之中,一只銳利的碧綠色瞳孔,隱隱閃爍著光芒。



  一隻鳥出生前,蛋就是牠的整個世界。
  牠得先毀壞那個世界,才能成為一隻鳥。

  鳥要掙脫出殼。蛋就是世界。

  人若要誕生於世上,就得摧毀世界。

  ——赫曼·赫塞《徬徨少年時》

— ※— ※ —※— ※— ※—

後記:

大家好,這裡是忘記要放文的伊薩。

不知不覺我打完了第三篇,然而我卻一直忘記要放第二篇
也沒在管發布時間反正發布就是了啦(咦

開始假輔之後我的生活作息變的比較規律,讀的書也異常的多而且快
連帶的連用電腦也很懶(
平日打文大多都是在學校特色課程的時候,還有專題課滑手機的時候
比起這些時間,我用手寫的速度還比較快(幹

這篇的篇名也有埋一點梗,不過那是很後面的事情了(ry
希望我能夠在段考前打完全部的文…(癱

目前字數:13975/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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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火焰
我說伊薩在半夜發文都沒問題嗎(?
不用睡嗎?(#

03-13 11:57

冬將軍™伊薩
放假嘛可以爽一下(#03-13 23:41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2喜歡★g20770026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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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44675566喜歡動畫的你
有許多動畫心得與點評出爐囉~ 可以上我的YT去看看,不知道會不會有你喜歡的呢?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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