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１０分鐘了，還是無止盡的往下走而已，會不會是陷阱啊？」
我走在隊伍的正中央小聲地說。
「希望不是囉，不過就算真的有什麼陷阱就一樣一號戰術啦～」
Grace一派輕鬆的回答我，而她所謂的一號戰術純粹就是把遇到的敵人殺光罷了。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道裡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終於在我們眼前出現了一扇厚重的鐵門，Kane走上前推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推不開。
Dori走了上前，重重的踹了一腳，鐵門便應聲倒下，什麼鬼……雖然自從遇到了這群人以後我已經見識到很多之前從不會見識到的人事物了，不過這種超乎常理的事情發生在眼前還是不免俗要驚訝一下。
「嘖，妳能不能淑女點。」
Kane攤了攤手表示無奈，畢竟剛剛施展怪力踹開門的正是他的女朋友。
「我以為你就是愛我的狂野。」
Dori笑著回答，我不知道這種表現是所謂的狂野……不過雖然沒有像我和Grace表現的那麼甜蜜，但Kane和Dori深深相愛著彼此這是無庸置疑的。
明明上一秒還在那麼輕鬆說笑的氛圍裡，突然間大夥不約而同地蹲低了身子，好幾道白光劃過了我們的頭頂，我承認我是被Grace撲倒的，不然我可能已經被飛刀刺中要害了。
「哼，看來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Grace冷笑了一聲說著。
「是Rosa吧。」
而Kane口中說了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名字。
「師妹，好久不見了呢。」
她叫Grace師妹？所以又是一個怪物吧……但感覺得出來者不善啊。
「裝什麼熟啊，死叛徒！」
Dori大聲怒罵，手中的雙槍"黑白無常"對準了黑暗的房間。
儘管在房間裡傳出了極大的壓迫感，但Dori對敵人的正確位置毫無頭緒，只能好好的警戒著，沒有貿然開槍。
「叛徒？太可笑了吧，我跟你們不一樣，不是從小沒爹沒娘的可憐蟲，不過是跟那老頭學點殺人技術，難道就要一輩子當他的狗啊？」
這輕蔑又不尊重人的語氣與話語讓我聽了也很不爽，何況是當事人，而且平時就性情火爆的Dori，她手中的"黑白無常"已經按耐不住快速的開火著。
但換來的又是數把銀白色的飛刀，而每把飛刀都被Kane精準的用子彈將它打歪。
「呵呵，這些年進步不少嘛～就這麼耗下去我也是寡不敵眾，今天我就先閃啦~你們不要以為夜鷹幫都是你們之前那麼輕易就能對付的渣渣，好自為之吧。」
Rosa的聲音消失了，剛剛的壓迫感也消失了。
「這下子麻煩了……」
Grace低聲說著，這也是我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著麼不安的神情。
※
「這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就算Rosa只是虛張聲勢，夜鷹幫的高手並不多，但至少他們現在都很清楚我們的底子了。」
Grace語氣凝重，和大家的表情一樣。
這次的行動撲了個空，夜鷹幫他們早就猜到我們下一個進攻的目標。
在進入地下室的軍火庫後，發現那早就已經被他們清空了，只留下Rosa一人給我們警告。
「不過那麼有錢的黑道，雇用其他殺手來對付我們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Molly晃著手中的藥瓶有氣無力地說著。
「放棄？說真的，沒什麼好失去的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Dori忿忿的說，說完後看了我一眼，接著說了下去。
「是有一個人例外啦。」
那眼神讓我感到有些難過，雖這些日子我已經很努力，讓自己不要成為拖油瓶，但有些事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改變的。
我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一不小心掛了，老爸老媽其實也都養的起自己，但讓年邁的他們知道兒子突然捲進這些事情裡面丟了命，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心臟病發呢？
「仇是報定了，只是要更有計畫更加小心罷了。」
Kane不像平時，在我被Dori的言語攻擊時會幫我說說話，畢竟他也認同吧。
對他們來說我就是個累贅……
我不是個天才，儘管再努力，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提升的一定有限。
Grace拍了拍我的肩沒有多說什麼，或許是觀察到我的表情透露出的哀傷吧。
或許我該退出做會平凡的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念頭，我倒是蠻驚訝之前怎麼沒有這麼想過。
※
「我不反對，畢竟本來就沒有要逼你做什麼，純粹是我真的很愛你，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而已。」
回到家，用過晚餐各自回到了房間，我也把想要退出的想法講給Grace聽。
「但畢竟我也努力了那麼久，這輩子已經半途而廢很多事情了，不想一直這麼下去。」
從小有許多夢想，但一直到長大都只能當作夢想放著，從未能實現，也從未努力去實現。
雖然當殺手和剷除一個黑幫這種事情，還真的不是什麼正常的夢想就是了。
「好好想想吧，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不會怪你的，這種賭命的事，不是值得你用不想半途而廢這種理由去完成的，需要更大的決心。」
Grace的表情聲音都很平靜，是她演的很好還是真的毫不在意呢？又或許只是累了吧。
沒多久我便聽到她睡眠時才有的平靜呼吸聲。
身為訓練有素的殺手，只要是她清醒的時候連呼吸都不會發出聲音。
然而，正當我也要進入夢鄉，門外突然傳出了巨大的爆炸聲。
「怎麼會？沒去找他們竟敢主動找上門了嗎？」
我倆迅速著裝完畢，衝出房門，Dori、Kane、Molly也幾乎同時衝出來。
「Kane、Molly上屋頂，其他人跟我去樓下清雜魚。」
大夥快速的就戰鬥位置，正如Grace所說，大門口衝進來的盡是些來送死的雜魚。
一進來只會大聲叫罵然後亂七八糟的沒開幾槍便躺了，還沒有便當可以領，真是可憐。
但他們敢這樣闖過來，不可能只有這種貨色吧……
「小心！」
果然，Boss級的來了嗎？
Grace大喊一聲，我聽到小心後下意識的退到了走廊轉角處，下一秒我剛剛用來掩護的矮牆便被轟成了粉碎，這威力和我手中的"火鳳凰"不相上下。
「媽的，現在是怎樣？找以前的叛徒外還找以前的客人？」
聽Dori這麼說，看來我說對了。
原來"火鳳凰"不只一把，而且還賣給了別人是嗎？
「Chris！去你的！」
「Dori小姐別來無恙啊~性情還是這麼剛烈呢。」
果真又是熟人，或許殺手圈也沒有我想像中的大吧。
「先撤，和Kane會合去。」
"火鳳凰"的威力不容小覷，這我們都知道，現在先稍微迴避一下絕對是正確的選擇。
※
「怎麼辦？可子不見了！」
一上到屋頂Molly哭著和我們說，這下真的麻煩了，誰知道他們那些混蛋會對那弱小的女孩做什麼事。
「不把他們殺光也不好找。」
Kane冷靜的繼續狙擊著地面上的敵人，儘管只是稍稍的露出一點蹤影便會死在他的神狙之下。
「要殺光不容易，剛剛在樓下遇到了Chris，可能不只有他，還有更多殺手混在這一大群雜魚之中。」
Grace一邊用"Nao"掃射樓梯口追上來的追兵一邊說。
「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用那個滑下去剛好可以到停車的地方，先離開這裡吧。」
Kane口中所說的那個，是消防救生吊索。
「趕時間，兩個人一組滑下去，我殿後。」
Kane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帥氣。
我將繩索繫在腰際，確認Grace抱緊後我縱身而下，接著Dori也帶著Molly下來，Kane一邊開槍一邊拉起繩索。
「快點啊！」
Dori緊張的叫著。
Kane順利地開始往下滑，沒想到……
「Kane！」
伴隨著Dori的驚叫聲，突然中了兩槍的Kane從還有一層樓高的高度摔了下來。
我發動車衝過去，Grace和Dori趕緊將負傷的Kane扶上車，油門狂摧，我試著用最快的速度衝出這場混亂。
雖然不能說沒有想過這種事會發生，畢竟我們一直都是在玩命，但這一切真的發生時我還是震驚不已。
那麼可靠那麼能幹的Kane就這樣倒下了。
更令我不敢置信的是，我隱約看到了從頂樓朝他開了那兩槍的人的身影……
可子？
※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引狼入室……」
Molly泣不成聲，但手上的手術刀還是精準的劃開Kane的傷口。
「這也難怪，明明就一直留意有沒有人跟蹤我們，他們卻還清楚知道別墅的位置，何況我們之間也絕對不可能有內鬼。」
不只我一個人看到了，Grace和Dori也確定開槍的那人就是可子。
誰都沒想到那可起來弱小的女孩也會是殺手吧？我們沒有理由怪Molly，誰叫那隻狼看起來那麼無害。
不過說起來，本來就沒有人長的的"你好，我是殺手"的樣子，Molly就是很好的例子，不管是平時的打扮或是說話的方式，感覺起來就是一個品學兼優又可愛的女高中生罷了。
雖然Kane中的兩槍都不是要害，子彈卻卡得很深，為了將子彈取出來已經讓他大量失血了。
「我沒事……別哭了……」
Kane氣若游絲嘴唇慘白。
「不要吵，你好好休息。」
Dori聲音聽起來很冷靜，其實早就把臉給哭花了。
Molly迅速的處理好Kane的傷口，在將自己條配好的藥物撒在他的傷口上，沒一會兒的時間Kane的傷口便癒合了。
我沒有多問什麼，也盡量不表示驚訝，畢竟是Molly做出來的東西，不神奇反而奇怪。
「報仇的事暫緩。」
「可是Grace姐！」
「暫緩。」
「知、知道了……」
畢竟新仇舊恨加在一起，Dori的理智早就瀕臨斷線，Grace的強硬態度卻把Dori的火氣壓了下來。
其實我蠻驚訝的，她們沒有吵起來，畢竟也不是沒有見過她們吵架。
但我相信Dori再生氣還是保有著精準的判斷，儘管Molly再妙手回春還是有限度，Kane的傷勢到底何時會恢復，對他的影響到底多大都還不能確定。
當務之急是要找一個能讓他好好休息的地方，但到底該到哪裡呢？
「對不起了。」
在我還沒有搞懂Grace這句道歉時，我昏了過去……
※
看這房間擺設……是醫院嗎？
我怎麼會進了醫院呢？頭上的紗布也纏的太厚了吧……
想不起來……好像忘記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啊？
我的老天，頭也太痛了吧！一起身就像宿醉到爆炸的不適感，腦門、太陽穴，感覺整個大腦都有人用小小的電鑽鑽著，好可怕的感覺啊。
「沁哥～你醒啦～」
小莫？這麼久不見還是一樣美呢，不對，這好像不是重點，雖然是關係很好的職場後輩，但沒理由我發生什麼事被送到醫院她第一個來探望吧？
「嗨，小莫妳怎麼會來啊？」
「當然要來的啊！你不開心嗎？」
「開心啊，只是沒想到妳這麼重視我。」
「什麼重視不重視的～你出車禍昏迷了一個禮拜了，會來看你的人早就都來了一輪了，何況是我呢。」
竟然有這種事？說真的除了頭痛欲裂外我身上也沒什麼外傷，所以是一個只撞到頭的嚴重車禍嗎？那我沒死也真的是奇蹟耶。
話說那句"何況是我呢"聽得我心裡甜甜的，臉上不自覺洋溢出幸福的表情，小莫看了後便笑了。
「吃點蘋果吧，很好吃的。」
不知道為什麼，小莫的笑容怪怪的，感覺沒有平時那麼燦爛，那可是她的招牌笑容呢，不知道已經迷倒了多少公司上下的職員了。
「妳有什麼心事嗎？」
小莫剛進公司的時候時常會找我談心的，所以她心裡有什麼疙瘩我通常都看得出來。
「沒有沒有，吃吧。」
小莫將切好的蘋果餵到我口中，除了甜甜的滋味外我還感到大大的幸福感，但總覺得不對，感覺小莫知道些什麼。
※
「謝謝醫生，辛苦你了。」
隔天我就出院了，又是小莫來接我，該不會我們其實已經交往了但是我忘記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都可以拍成電影了。
想當初其實小莫跟我告白過，但當時我是有女朋友的，說對小莫完全沒有感情是騙人的，但我的人格不允許我出軌，去你的人格。
當那個腳劈數十條船的賤女人的事被我發現以後，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有先下手為強。
怪了？這些事我都記得很清楚，倒是一些近期的記憶真的完全沒有辦法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正好醫生也在我便開口向他詢問這樣的情況。
「或許是暫時性失憶症吧，你的腦部在車禍中其實沒有受到太多創傷，或許是當下帶給你心裡的衝擊太大導致的，還是你有使用過什麼鎮靜劑之類的藥嗎？」
「應該是沒有。」
說到藥，我平時只會偶爾吃幾顆止痛藥來抑制長年以來的偏頭痛而已，話說這次的頭痛還真是不一樣，比以往痛上了數十倍。
「等等看吧，這種情況通常不會維持太久的，如果好幾個禮拜都沒恢復，你可以再到我們醫院看門診。」
「好的，謝謝您。」
我和小莫步出醫院，頭還是隱隱約約的會痛，走著走著一個踉蹌沒站穩差點摔倒，小莫趕緊上前扶住我。
「還好嗎？還不舒服啊？」
「頭還是會痛。」
「放心，很快就會好的。」
「妳怎麼知道？」
「我是說應該，回去多休息吧。」
「嗯……好吧……」
真的怪怪的……小莫一直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到底是隱瞞著我什麼啊？
坐上小莫的車，因為止痛藥的副作用沒多久我就睡著了，當我清醒過來時……咦？ 「這裡不是我家啊？」
這裡是…… 「說什麼傻話啊～這裡是我們家啊！」
在我的記憶中，這裡是小莫的租屋處，什麼時候已經變成我們家了嗎……
真的可以拍電影了？不知道，但這下我頭又開始痛了。
優雅的子彈{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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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優雅的子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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