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聽到拖長尾音似是軟糯貓叫聲的呼喚,荒木哀就知道又來了。他低下頭,擺出讀書專注而忽略外界的模樣。
「哀──」第二聲呼喚,尾音拖得比剛才更長了一點,他看著手裡的文庫本,卻發現那些字分開都認識,排列起來卻怎麼也無法讀進腦袋裡。
下一秒,一片白皙的膚色取代了白紙黑字,他的法國女郎跨坐在他的腿上,壓下了他手裡的書。啊哈、林茵貓的新攻勢。他抬起頭對上她居高臨下的視線,目光坦然而放肆地流連在他美好的戀人身上。
送上門的怎麼可以不要。他伸手扶著她的腰,把人給提向自己,凜冽寒冬有另一個溫度,他的內心很滿足。掌心的肌膚細膩,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什麼事?」
「哀,我想出門吃午餐。」仗著公寓裡開了暖氣,就只穿著短袖貼身T恤跟小短褲的林茵撒嬌道。
「今天天氣很冷,打電話叫外賣?」荒木哀看了看外頭,銀裝素裹的世界一看就很冷的模樣,家裡有暖氣何必去外面受凍。
「可是我想出門,是外賣叫不到的。」她不依不饒地繼續試圖說服他出門,把文庫本從他身邊搶走放在了桌上,雙手摟上他的脖頸。
荒木哀很享受林茵貓在懷,但依然擺出不為所動的模樣,「聽話,等天氣不那麼冷,我們再出門?」
硬的不行,那就把姿態放得再更軟,她嘟起嘴,貼近荒木哀的懷抱,靠在他的耳畔無辜地說:「真的不可以嗎?」
「不行。」他等著看他的貓女郎還有甚麼樣的新招數。
「哀,壞透了。」她嘟嘴離開他的頸邊,就這麼坐在他身上僵持著。下一刻,林茵猛地低下頭,咬在他的唇上,留下淺淺的齒痕。
被不痛不癢的襲擊,荒木哀的眸色深沉,警告似地錮緊手臂。
連這麼做都毫無效果,林茵貓噘嘴,看來打算放棄了,「好吧──哀看來打算放我一個人出門,那就這樣囉。」她說,試圖從他的身上起來。
「嗯?」荒木哀把她給按在沙發上坐好,縮起手腳不要在冷空氣內揮舞,壓上毛毯裹住,「看來,我只好說服妳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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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死了。荒木哀穿著黑色呢絨大衣,脖子上圍了一條深灰色的圍巾,他單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被林茵握著。最後還是被拖出門了。他呵著冷空氣走在林茵交錯一步的後頭。
林茵興高采烈地走在前方,穿著雪白的呢絨大衣,圍了一條淺灰色的圍巾,與他是成對的。
一黑一白極為顯眼,明眼人一看就能夠對兩人的關係一目了然。
成功跟荒木哀出門的林茵,腳步輕快,雖然說好的午餐變成了下午茶,不過至少出門了,那這一點無傷大雅的時間差就完全不需要在意。
她走走又停停,目光在每一條巷弄街道的路牌上徘徊,最後終於止步在了一間外觀由湖水綠與咖啡棕漆成的甜點店前面。
「就是這裡嗎?」荒木哀也跟著抬頭。這個連門還沒打開就聞到甜蜜氣息的地方,也就只有女孩子會很喜歡。果然不論是哪一國的女孩子都喜歡甜點。
「是哦。」林茵拉著荒木哀進門。他們很快地就在服務生的安排下坐在了店內比較深處的位置。
甜點店貼心專為情侶與女孩子設計了座位的擋板,既滿足了女孩子如果大口吃甜點被看見可能無地自容的羞愧,也滿足了情侶的獨處空間,只要不特意偷窺就無法看見旁人,隱密的體貼讓甜點店好評不斷。
荒木哀全程沒有拿到菜單的機會,本來是有機會可以點杯苦澀的咖啡,但是在出門前的一番妥協與抵抗的戰鬥之中,荒木哀輸得連點餐權力都通通讓給了林茵。
不過荒木哀也不是沒有得到好處,至少他非常滿足,所以現在才乖乖地陪著出門了。
林茵俐落地點完了餐點,才轉了過來:「哀猜猜我點了甚麼?」
「巧克力火鍋。」他當然有聽見她對服務生說了些甚麼,一聽就是非常甜膩的東西,不過林茵喜歡就好。
「哀感覺不很期待的樣子。」林茵單手托腮,盯著他。
「怎麼會,妳喜歡就好。」荒木哀當然不會這個時候逆著話說,聰明人都知道當女人身處在甜點面前的時候,不管怎樣都要順著話說,如果不想死,畢竟這個時候的女人是很不講理的。
「那你要吃嗎?」林茵順勢就跟著問。
「妳吃就好。」他不嗜甜,尤其這種東西聽起來就超甜膩,肯定不得他喜愛。三分甜是他接受的限度,85%的巧克力才好入口。苦後會回甘的微甜。
「好吧。」她拖長了尾音,倒也沒強逼著他答應。
冬季甜品店的生意總是很好,出餐的速度也不慢,沒花多少時間等待,餐點就全齊了。一個巧克力鍋跟兩杯無糖的鮮奶茶。
熱呼呼的巧克力鍋冒著濃郁的香氣,一旁精緻的瓷盤上有草莓、蘋果、芭樂等四季皆有的水果,也有餅乾跟棉花糖、巧克力片的拼盤。
至少還有一杯無糖的鮮奶茶。這大概是值得感到安慰的一件事。荒木哀啜飲了一口奶茶,就放下了杯子,看著林茵如何開心地把原本就已經很甜的草莓放進巧克力裡面。
鮮紅的草莓裹上了巧克力的色澤,看起來就超甜。
林茵幾次遞到荒木哀的面前,他都拒絕掉了。林茵倒也不覺得氣餒,津津有味地自己吃。荒木哀還是不得不讚嘆,果然甜點都塞進另一個胃裡了吧。
桌上的甜點越來越少,只剩下巧克力方磚,她拿起來咬了一口,忽然向他探身,捉住荒木哀的衣領向前一扯,一口咬上他的唇,就將嘴裡的巧克力推了過去,直到那苦澀的黑磚徹底融化,林茵才後退,「甜嗎?」
嘴裡的苦澀是他比較常吃的85%巧克力,但卻遠遠地比起平常還要更甜。
「甜。」他趁勢咬了林茵的下唇,才這麼說。
她伸舌舔了舔淺淺刺痛的唇瓣,卻只玩了這麼一次就不理他了,她故意晃晃手中的巧克力,就是沒有想遞過去的意思,「很甜吧,你不是不愛吃甜嗎?那我要吃掉了。」說著又咬了一口。
荒木哀沒有阻止她,他在看她還想要做些什麼,是不是又有甚麼新的花樣。
她一連咬了幾口,但比起苦巧克力,她還是比較喜歡甜的,於是她撥了一塊,遞到他的唇邊。他低頭咬掉。就這麼餵食掉了大半的巧克力,她把最後一口遞過去。
荒木哀沒有吃,反而握住她的手,林茵有點疑惑:「不想吃嗎?」
他沒有回答,而是捉著她的手含住那塊巧克力,連著她的指尖一起,認真地舔去沾染的巧克力粉。
剛才還大膽地玩傳遞巧克力的林茵看著荒木哀慢條斯理的動作卻反而微紅了臉,指尖的麻癢感讓她想抽回手,但他卻捉著不放。
好不容易等到荒木哀收手了,林茵捧起茶杯低頭喝茶,用眼神毫無殺傷力地投遞飛刀。荒木哀彷若未覺地全部承受了。
出了甜品店回程的路上,林茵伸手去捏他的腰,但因為衣服太厚了,他連一點痛覺都沒有感覺到。她哼哼兩聲,扔下了句:「哀,壞透了。」就往前走。
荒木哀不痛不癢地接下,至於誰壞透了,剛才在甜點店就已經知道了,她搶走他的85%巧克力,他只好晚點再跟她要回來了。
這就是一個五月病持續發作到了新年之後,終於有了新動力的甜閃文!
對,依然還是閃光彈的大量投放!
就是不要錢的丟閃光彈!(copy台詞
24歲的林茵怎麼感覺跟隔壁18歲日本平行世界有點像(撞壁
撒、撒嬌的女孩總是比較幼稚的(硬拗
慘、慘慘,下次會努力找回那個優雅的法國女郎的(?
大修特修之後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