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們討論男人與女人的差別，康佑寧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喝著紅酒，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朋友們的聚會，也許是想看她一眼，想看看她最近是否過得好。
就在被狠狠拒絕，無盡羞辱之後。
她依然卑微地坐在這裡。
「至少男人可以給我一個穩定的未來。」
她愛著的她說。
康佑寧的胸口彷彿被人狠狠掐著，銳利的視線毫不留情地劃開她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
一瞬間血流成河，強烈的低氣壓讓她失措地起身往洗手間走去，原本坐在她身旁的女人也跟在後頭，當她見到康佑寧為了那女人又再次紅了眼眶時，心中的疼痛只有她清楚。
「妳來這裡做什麼？看笑話？」康佑寧冷哼。
「我不是來看妳笑話的。」許曉涵說，從包包裡拿出了衛生紙想幫康佑寧擦去眼角旁的淚水，卻被康佑寧拍掉了，「不要這樣，我們回家好嗎？」
「能不能告訴我，妳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只想帶妳回去。」許曉涵沒有太多表情，拉住了康佑寧垂在大腿旁的右手試圖拉著她走。
這晚康佑寧喝了不少酒，走路雖然有些搖晃但意識還算清醒，她挑眉，任由眼前的女人拉著，她倒想看看許曉涵想玩什麼把戲。
許曉涵回到座位上拿走了康佑寧的包包，「佑寧醉了，我想先帶她走。」
「這麼早？都還沒過十二點呢！」女人挽著身旁男人的手，故作親密地將頭靠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
許曉涵從小到大沒有過太激烈的情緒，唯獨在這女人面前，她好想抓著她的頭給她幾個巴掌。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毫不修飾的。
她懶得再多說什麼，牽著康佑寧的手就往外頭停車場走，來到康佑寧的車旁她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康佑寧僵硬的身體。
懷中的溫暖打亂了康佑寧的思緒，她推開她，冷冷地拋下一句：「開車。」便逕自走向副駕駛座，留下面無表情的許曉涵在原地。
她暗地裡嘆了口氣，坐上駕駛座一路開回康祐寧的家。
「妳可以走了。」康祐寧從浴室出來的同時冷淡地說，許曉涵在她眼前只會讓她心煩意亂。
「我留下來照顧妳。」許曉涵淡淡地回，持續收拾房間的一地混亂。
「妳到底在堅持什麼？妳以為裝作很在乎我的模樣我就會接受妳嗎？」康祐寧粗魯地拍掉許曉涵手上的衣物，憤怒使得她眼裡佈滿血絲，若是一般人肯定會被她這副模樣給嚇得拔腿就跑，然而許曉涵只是無懼地抬頭和她對視。
「這些都是我自己選擇的，就算妳要把我當成佣人我也無怨無悔，我只求妳不要趕我走....」她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這是康祐寧料想不到的，從大學同寢開始她就沒看許曉涵哭過，這次她清楚地看見許曉涵逐漸濕潤的眼眶。
她想到兩個月前，被女人拒絕後的自己帶著絕望的心情回到家裡，卻看見最好的朋友就坐在客廳裡，她勉強提起微笑去面對許曉涵，沒想到她卻朝著自己走來，環上她的肩接著吻住自己。
她驚愕地推開她，聽著她向自己訴說她有多麼喜歡自己，甚至是從大學開始就已經....
六年了，許曉涵竟然默默地愛著她六年...
從那天過後一切都變了，朋友不再是朋友，康祐寧還像是躲避仇人似地疏遠許曉涵，這對她來說太震撼了，而這多餘的情感只讓她感到煩悶。
康祐寧搖了搖頭，不願再去回想，而眼前的許曉涵一眼不眨地看著自己，那無辜的模樣讓她看了心裡頭燃起了一把火，粗暴地將許曉涵往床上一推，隨後壓了上去。
「這是妳說的！」她失控地大喊，有如野獸般撕扯許曉涵身上的衣服。
「....」許曉涵闔上雙眼，任由身上人將悲憤的情緒發洩在自己身上。
襯衫上頭的鈕扣掉落在地上，被黑色胸罩包覆的雙峰暴露在空氣中，她毫不留情地往雪白的乳肉上一咬，她疼得微微顫抖，咬著下唇不敢發出聲音，而這強忍疼痛的模樣惹毛了康祐寧。
康祐寧退去了她所有的衣物，在沒有前戲的情況下抬起許曉涵的腿進入了她的身體裡。
「嘶...」她痛苦的緊皺眉頭，隨後的抽插簡直令她痛不欲生，卻依然倔強地選擇忍下。
「妳想要這樣是不是？」康祐寧持續手上動作，俯身撐在許曉涵身上看著她承受劇烈疼痛的表情。「後悔了？」
許曉涵伸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隨後抱住了身上的她，將臉埋進了她的頸窩輕聲說著：「不後悔。」
康祐寧能感覺到原本乾燥的甬道漸漸濕潤起來，耳邊隱隱約約地有些細碎的呻吟，她臉色一沉，加快了進出的速度。
「真是....淫蕩的女人。」她狠狠地咬在她白嫩的頸上，空著的手握住她的柔軟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地揉捏。
「啊....」
最後她在她懷裡顫抖，康祐寧冷著一張臉下床進了浴室，卻沒注意到從她臉上滑落的淚。
「曉涵妳腳受傷啦？怎麼走起路來怪怪的？」園長走到許曉涵身旁搭著她的肩問，而太認真清洗玩具的許曉涵因此嚇了一跳，「噢！抱歉啊，我不是故意嚇妳的。」園長露出歉疚的表情說。
「沒事的。」許曉涵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是腳受傷了嗎？」
「嗯....」許曉涵頓了一下後又說：「昨晚跌了一跤，不過已經擦過藥了。」
園長點點頭，「不是太嚴重就好，妳要注意點阿！」說完便邁步走回辦公室了。
許曉涵嘆了口氣，腿心傳來的疼痛使她不適地皺起眉，昨晚未經過潤滑的性愛還是弄傷了她，而康佑寧見了她床上的血後除了冷漠地丟了一條藥膏給她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舉動，甚至連一句關心也沒有。
內心複雜的情緒使她無力地蹲了下來，把臉埋進掌心裡啜泣著，她當初根本就沒想到向康佑寧告白後一切會有這麼大的轉變，昔日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她對她不屑一顧，她卻深愛著她。
「老師....」
一個小女孩走到許曉涵身旁拉了拉她的制服圍裙，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許曉涵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怎麼了？」抹去自己頰上的淚水，許曉涵擠出笑容問。
「老師，我想上廁所，可是小彥在廁所那邊，我怕他又欺負我。」
「妳乖，老師帶妳過去。」許曉涵牽起小女孩的手往廁所走去，果然看見名叫小彥的男孩在廁所門口欺負比他弱小的孩子。
「小彥！我不是說過要和其他同學好好相處嗎？」她嚴厲地說，小彥這孩子已經不是初犯了，在每個老師眼中也是個小麻煩。
「可是老師....」
小彥露出無辜的模樣，而許曉涵立刻打斷了他。「你等一下跟我一起回辦公室！」
「嗚....」
經過訓話也通知了小彥的家長後許曉涵鬆口氣的往椅背一靠，總覺得今天似乎特別的累，心情也糟的讓這天像是一場悲劇。
「曉涵，等等我們幾個老師要一起去吃烤鴨，妳來嗎？」李老師替看起來極度疲憊的許曉涵泡了杯熱茶，語氣熱情地問。
「不了...等等我還有事呢。」婉拒了老師們的好意，她笑著說。
「好吧，那妳回家路上小心囉！」李老師笑了一下，不像其他人總會纏著她硬是要她出席每一次聚餐，李老師的溫柔和善解人意大概就是她最迷人的地方。
下班後她買了菜回到康佑寧家，手中的備用鑰匙是她們關係破碎以前康佑寧打給她的，不過之後康佑寧也沒有收回去，並不是看在舊情份在讓她留下這把鑰匙，而是連康佑寧自己也很少回家了。
在過去那些她失魂落魄的日子裡，下班後不是在酒吧混了一整夜，不然就是約了某個女孩，在女孩家的臥室床上放縱一整夜。
反正對現在的她來說什麼已經無所謂了。
但她還是無法把“隨便”這兩個字套用在許曉涵身上，也許這六年的交情便是造成康佑寧沒辦法對許曉涵絕情的關係，是的，她羞辱她，她踐踏她，但她的眼淚依舊會讓自己感到愧疚，於是她轉身不看，不願讓眼中的餘情被她看見。
她已經是個幾乎要喪失自己的女人了，許曉涵對她越好，她就越想傷害她，逼她離開這個沒用的自己。
創作內容
【GL】刺蝟－ 第一回(慎)
【GL】小說長篇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