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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誓約  第二章-顏色(104/12/25)

作者:紅纓嵐│2015-12-25 23:05:07│巴幣:6│人氣:133
第二章-顏色


  在事件落幕後,護廷十三隊慎重地辦了一場大型的隊葬,來悼念在大虛突襲中,不幸喪失性命的隊士、席官們以及水戶雙隊長總計七十多人。各隊長都脫下了羽織只剩下黑色死霸裝表達敬意,表情哀戚且嚴肅,甚至有不少人低頭啜泣,如果當時不是這位資深隊長和她的副官一口氣拖住了兩個最高等級的破面長達數小時,這次的強襲下死者絕不可能低於百人。


  透過技術開發局,因靈核破壞而使形體即早毀滅的水戶隊長的容顏,再次以影像的形式映入大家的眼裡,如墨一般深黑又帶著獨特光澤的修長秀髮;令人感到神采飛揚而不沉重的暗紅色雙眸;清秀但帶著一股傲氣的臉龐神態;那總是帶著壞笑的她。如今形體雖滅,但關於她的一切,都將永遠留存在眾人的心中。而其他死亡的所有隊員,也一齊放上木檯,烈焰竄起,熊熊火光耀上雙的映象,好似在為她增添生氣希望能活過來似的……竄起。


  而四番隊療養室中,本該因鎮定劑而沉睡的羽,卻在那隔音的單人房中瘋狂嘶吼著,斬魄刀被沒收、靈力被限制、下盤受傷只能躺在床上的她,胡亂的扯裂床單、撕開枕頭、抓傷自己。羽厭惡著自己活下來這件事;羽厭惡著自己心裡還本能慶幸這能活下來這件事,罪惡感化作淒厲的憤怒,雙手能觸及之處的凌亂不堪正是憤怒的形狀,也許連好脾氣的鶴遐齡隊長回來後都要生氣了吧?但羽認為自己必須這麼做。

  因鎮定劑而恍惚的頭腦,隱約中看見了,那染上因刻意哭喊而從喉嚨咳出、因四處破壞而自指尖滲出的鮮血的枕頭內容,被遠處的火光照進來,染成漫天深淺交雜的火紅色羽毛,飛起、飄落。少女用著最後的清醒再次意識到,水戶雙和鵟鷹死了,已經無力的聲帶發出了最後無聲的嗚咽,震耳欲聾、沈睡。




  那天,火柱沖上天際,殷紅奪去夜空的色彩,也奪去了少女夢中的一切色彩。
 
 


  距離那次虛圈的侵襲已過了四十年,在這段期間,護廷十三隊發生了不少事情,三件最重大的事,恐怕就是八番隊的隊長水戶雙的猝逝、以及十一番隊隊長吉野多郎在與挑戰者的戰鬥中被擊敗死亡,還有閒置數十年的十二番隊隊長總算有了合適的人選來擔任。


  水戶雙在與虛夜宮宮主戰鬥後,因重傷不治身亡,後續接替她職位的是原本身為副隊長的水戶羽,至於副隊長則換第三席官的宮木葵擔任。不過這種升遷並不符合護廷十三隊的傳統,甚至從創始至今都沒有任何前例過,期初雖引起不小的反彈與爭議,但在總隊長以及五、六番隊三位最具影像力的資深隊長同意及主導下,沒多久也就無人反對這項決定。

  畢竟重新提拔隊長比升職難多了,不僅要尋找合適的人選,還要一點時間來熟悉事務,與隊員間的磨合更不在話下,和平時到也無礙,但尤其在這種多事之秋,這些時間的浪費就顯眼了,因此還不如直接把原來的人往上升。一方面在重建時期比較迅速;一方面也安撫了因這次虛圈入侵而大發雷霆的中央四十六室,副隊長的直接升職無疑代表了十三隊的危急,傳統的破壞也給聲望帶來避無可避的影響,四十六室的權威自然也增加不少。


  不過八番隊的新隊長水戶羽,在上任前發生了一件小小的事情……


  「喂──」伴隨著喊叫聲的是還沒被敲過便直接搶先在前的開門聲,如此直接地態度一點也不像準備和上司講話,更何況現在正在四番隊的醫療室裡。

  「我們的人事異動調令下來了,直接……欸靠,人呢?」宮木葵拿著一紙由五柳總隊長所發下的命令,來到羽休息的醫療室裡,但只見到病床上空無一人,東西都被整理得井然有序,卻沒有原本應該在這裡的那抹身影,好像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回事般,使少年不禁脫口粗話。

  「傷勢還沒完全好,她跑出去是要做什麼!?」──正因整理得如此乾淨才離開,反而容易使人有不好的奇怪聯想,更何況是在這種她的身體剛能自由活動的深夜。葵把紙趕緊收進懷裡,也顧不得四番隊最嚴格禁止的規定之一,直接用瞬步從窗戶跑出醫療室,慌忙尋找羽的蹤影。


  當自家副手正焦急地找人時,當事人卻是站在當初水戶 雙逝去的地點。明明是該是茂密的森林中,當中卻突兀地出現了一座湖泊,旁邊有個大石頭,上面有個人影,從背影來看,淡藍色的長髮垂在身後,身形高瘦,略寬的肩膀可看出這個人是「他」而不是「她」。


  只見那名男子手持「泠夜」,從湖泊中提取水,宛如宣洩恨意般地揮動手臂、揮動全身,被拉扯而變形成刃狀的清水,狠狠刺進了刀身。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不斷地、又一次……男子非常專注在這項動作上,沒有注意到羽的靠近,她走近一看,發現每當水刃攻擊刀身時,男子的臉色就蒼白一些,刀身的顏色也更加變得淡薄。

  「……」羽看著男子的行為,不知怎麼回事,覺得心一陣一陣的抽痛,於是開口制止他:「別再弄了!」

  少女大聲地阻止了男子的動作,他偏頭,羽見到了白皙的肌膚,媲美女子但別有氣質的姣好容顏,在一位男子上充分感受到了那股清冷的感覺,有瞬間,羽幾乎覺得那整座湖的寒意要一口氣淹沒她。


  「您……是雙主子的妹妹吧?」那名男子閉著眼睛,輕聲說道,剛才的冰冷消失了,回過神來羽發現她的雙腳浸在湖裡,水溫很柔和。

  「是的,請問你是……」羽不確定眼前的男子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一位」。

  「……我是『泠夜』,您好。」泠夜向羽溫和的自我介紹,但語氣卻是十分的憂鬱,羽因此下意識望向腳部,避免那種滅頂的錯覺再次出現。

  「你……為什麼要攻擊…自己的刀身呢?」羽疑惑地詢問──不,這不是疑問,相信對方也很清楚。

  「因為……我沒有保護好雙主子……」說到雙,泠夜的眼神黯淡下來,好冷。

  「那並不是你的錯啊!……是我的……姊姊是為了保護……」羽低下頭來啜泣,變成難過的落淚,大哭也要開始了,羽拚命讓自己不要失態地哭吼出來,泣不成聲讓她沒能將話說完。


  連看到的是湖水還是淚水都分不清楚了,模糊不清的視線中讓她想起以後再也看不到雙那飄散在空中的黑髮、炯炯有神的暗紅色雙眸,爽朗大方卻又嚴以律己的姊姊,好清晰啊,但又開始模糊了,這下又想到是因為自己,姊姊才會那麼拚命。

  「我想……雙主子會很高興羽小姐活下來……」泠夜淡淡地說,同時把刀入鞘。

  「我相信姊姊跟鵟鷹會很幸福的……因為最後姊姊是笑著走的……」羽一邊試著擦乾潰堤的眼淚,一邊勾起不像樣的微笑哽咽說道,正因為姊姊當初是為了自己才更該振作。

  「……」長袍男子看著羽,然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隨後把『泠夜』遞給羽。

  「咦?……這……」羽有點反應不過來,抬起那張因淚水而顯得狼狽的臉龐。

  「希望我們可以好好相處,羽主子。」男子說完,身影化作水霧,進入了『泠夜』的刀身。


  「好的……泠夜。」羽抱著刀,微笑說道,湖水消失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竄過全身,仰望,從樹蔭間涓涓流下的光暈滴撒在羽全身──是朝陽。


  回到隊舍之後,免不其難的被自家新任副隊長罵得臭頭,不過羽並沒有感到害怕,因為她知道,宮木只是擔心她,用了另一個方式來表達著急。大概十分鐘過後,葵才訓話完。

  「總之妳不要再亂跑了,重傷初癒,給我好好待在隊舍裡!」少年霸道地說完,就轉身去處理後續接任和向四番隊道歉的事情。


  水戶羽只是淡淡的微笑,撫摸著懷中的「泠夜」,很溫暖。


  除了令人難過的事情,另一件值得護廷十三隊高興的事情,是長久以來都是空位的十二番隊隊長,終於在三十五年前有了適任者,那人就是當初在大虛突襲事件中爆發出驚人靈壓的那名小女孩。

  這位只有高中生身高,白如雪的頭髮綁成馬尾垂在腦後,淡紫雙眸,但神情陰沉而死板,經常安靜無聲的少女,在事件後經過短短三年的時間,迅速的從中央靈術院畢業,並且以優異的虛追蹤能力獲得五柳總隊長的賞識,雖然是入隊兩年就升為隊長的空降部隊,但她所展現的氣勢以及能力都不遜於資深副手的真田信繁,所以並沒有其他隊員產生多大的抗拒,順利地成為了新任隊長。


 
  然後最令人驚愕的事情就是原十一番隊隊長──吉野多郎,在十五年前被一位不屬瀞靈廷的外來者擊殺,這令人深感錯愕的消息傳出,立刻掀起一陣軒然大波。正常來說除了少數例外,十一番隊隊長只有在公正對決中殺了前任才能交替,這是連流魂街都知道的常識,不應該有如此議論。更何況一切見證者都看見了,那是場雙方全力盡出的精采戰鬥,足足耗時兩天才結束,也許這是十一番隊所有交替中最驚人的一次──但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議論,畢竟那位吉野多郎……是被譽為史上最強劍八的男人。
 
  十一番隊的兩百名隊員超過半數不承認新隊長,當初帶領他們殺遍大虛的吉野隊長怎麼可能會輸?這是深植的思想、甚至成為了信念,就連其他番隊的人大多也如此認為,當年的大虛入侵事件光吉野隊長一人就清除了超過七成甚至八成的侵略者,不計光榮殉職這點的話,吉野多郎肯定是當年強襲事件中的最大功臣。無論是卯之花八千流、亦或更木劍八、還是歷來任何一位劍八,沒有一個人的聲望高過這位被譽為「武神」的隊長。
 
  議論很快扭曲成了輿論,隊士們開始質疑新任隊長──伊祁夙寒有作弊嫌疑,不隸屬瀞靈廷的外來者也加深了各種不滿,一百多名隊員們以各種罷工方式來拒絕伊祁隊長的上任,烈火甚至延燒到其他番隊。但事件就像不滿足般再次變調,很快伊祁夙寒開始風行雷厲地清掃異議者,凡是隊中各類反對他的人──無論隊士還是席官──一律驅逐出隊或是格殺,他們的罷工也變相成為行使隊長處分權的適當理由。
 
  不久,十一番隊「消失」了,「第二刑軍戰鬥師團」──人稱二刑戰的百人組織成為了如今的不同番隊定義新勢力,大量清除也縮編精練的隊伍。所幸伊祁依舊保有十一番隊隊長的頭銜與職務,並未與總隊長產生對立,這改變和十二番隊隊長的到任也給中央四十六室不小的打擊,護廷十三隊並未因為入侵事件與更迭劇變而持續衰微,反而逐步脫離的長久以來的低迷邁入興盛。
 
 
 
  然而在繁榮和平之下,千年前的災難即將重演,這段時間的興盛,似乎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喂──」伴隨著喊叫聲的是還沒被敲過便直接搶先在前的開門聲,如此直接地態度一點也不像準備和上司講話,會這麼說話的大概只有那個少年吧。
 
  綠眼的強勢少年不滿地闖進隊長室中。「在過十五分鐘隊長會議就要開始了,今天雨不小,這種天氣小心遲到的話會惹來其他隊長不滿的。」葵用著像在和小孩訓話般的口氣快速說完,又匆匆地離開去處理其他公務。
 
  墨黑色低雙馬尾的少女微微一笑,將那張照片蓋了起來──真是個晴朗的雨天,水戶羽邊走邊這麼說著。
 

                             To  Be  Continued……

作者後話:
  哈囉各位晚上好~我是纓嵐,相隔了兩個月,第二章終於在聖誕節這天出爐啦~(灑花)大家看完這篇,想必感覺到有很大的不同,不是纓嵐我程度突飛猛進,而是跟一位朋友合作了,從這一章以後,都會是由我先撰寫主軸,然後霽嵐再進行優化、抓蟲的動作,一直以來很多地方我自己都無法完整的描寫出來,多虧了霽嵐,他根本就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他很厲害,把我所想要表達的通通都寫出來了~~~

  希望今後可以跟霽嵐一起帶給各位讀者更美好的文章,最後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PS:之後會是隔月出刊唷~下一篇……過完農曆年後大概就可能看到了XD


責編後話:

  大家好,我是霽嵐雪芛(´・ω・`),現在擔任《緋紅、誓約》的責任編輯,目前負責優化擴寫、抓BUG、補充劇情等工作。其實一開始想了很多名目,但最後還是喜歡「責任編輯」這個稱呼,這樣最能明確表現我對這個作品是有責任、必須負責的,內容有錯誤,我和作者都有責任;劇情不夠精彩,我和作者都有責任;隔月刊沒有如期更新,我和作者都有責任。

  至於為什麼會開始合作呢?最簡單來說因為重開後角色更新不少,所以和纓嵐保持了好一陣子的聯絡,再加上兩個月來纓嵐面臨了考試和報告的第二次衝擊,導致成品的內容不足,因此我臨時來進行優化擴寫的援助。但交稿後的隔天突然想到,死神版好像還沒有出現過一個原著、一個編輯的兩人搭檔欸?這樣感覺好像挺有趣的,再加上纓嵐是月刊以上,正好讓二人組有了實踐的可能,結果提議之後也被接受了。

  雖然說目前只合作一次,但說實話我也能預想到以後可能會出現的摩擦,要討論但不能直接影響原著;要提議但不能直接做下決定;要擴寫但不能添增太多額外劇情,還有往後如果意見不合或容易有分歧的武戲情節,說實在的可能會導致稿子來來回回好幾趟。因此我絕對會努力督促自己與作者,不要連隔月刊這個底線都開天窗,甚至我還希望如果往後合作步上軌道的話,也許能縮減成月刊之類的,當然這也要看作者有沒有時間啦。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3053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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