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呼嚕嚕嚕......」
喝得酩酊大醉的夏瑟把襯衫隨意的敞開,睡相邋遢的躺在家中的木床上。桌上擺著幾個空陶杯和三四瓶見了底的酒。在座的四個人的猛烈灌酒下,眼前只有他一個醉倒。
本來舒暢的歡笑聲被一片寂靜代替了。席恩深吸了一口氣,在一陣猶豫後,搔著腦袋,看著賽里跟凱莫兩個桌上,桌上有微弱的燭光。賽里點了村裡留下來只在重要時刻拿出來用的蠟燭。
「那麼,」席恩呼了一口氣,搓了搓自己的手。天氣很冷,他早就預知會有這樣的情形,已經把爸爸的厚重大衣收了起來,跟著裝滿用品的大背包藏在家裡的床底下。「就算大家突然反悔想讓夏瑟留下,夏瑟也不可能會回來的,不是嗎?」
「你也聽到剛剛夏瑟的話了吧。」沉默寡言的凱莫難得說了幾句話。「他用自己的本名向我們發誓。」
三人的表情嚴肅起來,盯著桌子上他們各自的空杯子,似乎連呼吸聲都變成了這夜晚的一部份。
「有沒有可能他只是喝醉了?」賽里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說了這些。
席恩搖搖頭,沒有再碰酒瓶。「不記得老頭子最愛說什麼嗎?村裡的孩子是不會忘記自己的誓言的。」老頭子指的就是村長。
「是嗎......」嘟囔著,賽里低下頭。「我們說好只會送他到渡口的,可是我們不會再回去了對吧?大家會連我們一起怨恨的。」
是村子的大家重要,還是賽里的好友夏瑟重要?
「當初想要跟他一起遠走高飛的是你,賽里!」席恩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像是看不下去打了賽里的頭一下。「怎麼?反悔了!留在這裡敲你自己的手指吧,鐵匠!」
「我才沒有反悔!」賽里也反推回去,盯著席恩,雙眼中的神情有一刻充滿了敵意,但馬上就消退了。「我只是很擔心村子裡的人。少了我們四個孩子,村裡不就真正少了鐵匠、衛兵跟樵夫三個人嗎?」隨後他依序指著自己、席恩跟凱莫。
「村裡本來就不缺衛兵,而你爸爸也挺健康的。至於木柴、他們應該會自己想辦法呀。」席恩看了看夏瑟,眼晴充滿哀傷。「可是就跟你說的一樣,夏瑟出了村子就只剩他自己一個了。」
沉默又再度取代了兩人的交談聲。四個人相互對視。
「我會想念村子的啊、那條我們以前跑跳的小河,躲藏的樹林,還有愛妮奶奶的水果派。」
夏瑟大喊著的夢話把大家都嚇著了,幸好他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