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哲學家當上皇帝,那麼他的背影想必跟山一樣堅定。
「我可能跟杉比較像吧。」
「蛤,什麼杉?」
「杉木的杉。」
「喔......」
「......」
「找不到笑點的說。」
他有著糟糕的幽默感,清晰的思考能力,認為人的意義是為他人創造幸福。在學生時期擔任幹部,以為人謀取公平正義的作風而受到信任。
成績不錯,課外知識也相當豐富。運動會參加的項目是標槍跟大隊接力、四百公尺個人。籃球打的位置是中鋒。
他想當個政治家,或者慈善家(「你得要先有錢。」仲雅說)(「沒錢有沒錢的辦法呢。」他回應)。
家中有個令人困擾的姐姐,而困擾的原因則是因為他的姊姊的名字跟他的名字的發聲方式相同(張謀櫻)。
家境未知。聰明果敢,直接,說得通,明事理,知天命,輕微的亞斯伯格症。
人物片段:
故事發生在一個分離的日子。
「你真的這麼討厭這個世界嗎?」張謀英對著即將踏上直升機的仲雅說。
仲雅喊了駕駛讓他把引擎停下。回頭,視線幾乎要與張謀英平齊。「你沒有必要也沒有辦法說服我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在這個最後的時候聽你說說你對這裡真正的看法。」面對仲雅的凝視,他沒有絲毫動搖。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在這種時候對你說出真話?」
「妳難道會覺得我會相信妳說這裡的人都是無可救藥的說法嗎?那可能也太小看我了吧。」
「也是啦,那種說法很容易就可以阻止一般人順著往下問了呢。」
「那麼,也許我不是那種因為被挑釁就會對這種事情失去興趣的人呢。」
仲雅揚起嘴角,撥開被吹亂的頭髮,那姿態足以讓任何一個男性動容。
「你知道我喜歡你哪一點嗎?你永遠是那樣的直接呢。而且,你的底線跟我很相近呢。」
張謀英不置可否。
「我會離開這裡,是因為這裡的人都無可救藥了沒錯,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沒有辦法改變這些人。」
「我不懂,妳有那麼多的資源,還有甚麼做不到的事情?」
仲雅抱住男子,右手在男子背後心臟的地方畫圓。「我沒有辦法理解他們。」
張謀英不為所動,只是疑惑。
「那妳,就逃開了嗎。」他從來就不吝嗇這種直接的語言。
仲雅對這種語詞沒有甚麼感覺。「如果在你的世界裡,沒有退一步慢慢前行這種說法。」
「也許是吧,太遺憾了。」
「你知道,這台直升機也能把你帶到機場,只要你點個頭。」
「我一向跟群眾站在一起。」
「也許把這個過程當作出國進修也無妨。」
「可以理解,不過,謝了,我要是離開了,我就不再是ㄧ般群眾的一部份。」
「你從來就不是。」仲雅說。
男子稍微卡了一下,這回仲雅倒是抓到了一個話點。不過他仍然沒有對這個邀請有過任何想法。「我不喜歡妳的做法,一直都不。」算是為這個機會畫下了句點。
仲雅眼神有點飄移,也少了一點精神。她不在抱著,揮手示意駕駛啟動引擎。「你就跟你的正義一起留在這個悲傷的地方吧。」
「妳就帶著妳的不屑去那個浮誇的井外吧。」
女孩低下了頭,再抬起來的時候已經有半點星光在眼角閃爍。張謀英還是只有不解地揮手道別,只任仲雅在他的背上槌了好大一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井外也有井。我顧好我的井,那也就圓滿了吧。
有些東西他不是無法明白,只是還是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