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法術援護的赤狐急忙跑來,魔眼查看到那兩個身影逐漸遠去。
「......逃掉了。」提利卡望著遠去的兩人。
「先逼問這個傢伙......嗯,死了?」
提利卡錯愕,赤狐的冰椎並沒有刺中致命傷,而自己的斬擊也只劃傷了小腿讓他因痛楚而無法動彈而已,怎麼會就這樣死了?
「不是死在我們手下的。」
襲擊者的胸口插著一柄短劍,無疑地,是那名同夥下的手,而且從他右手臂上留下的傷痕來看,他應該是那名手拿長劍的襲擊者。
他的雙眼圓睜,大概是至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同伴會對自己下手吧。
為了避免團體的藏身處曝光或是因拷問而洩漏機密,殺害同組織的人員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只是實際看到還是讓提利卡感覺作嘔。
「竟然連自己的同伴都能下得了手......」
「提利卡,這種事情天天都有,為此覺得氣憤什麼的只是徒勞無功。」
赤狐的語氣相當平靜,同時開始搜索這具屍身上有沒有些許蛛絲馬跡,能夠證明襲擊者的身分,可惜除了一個似乎是識別證的布塊以外,一無所獲。
「這布塊......應該不是出自帕爾王國呢。」
「是......是嗎?」閱歷不足的提利卡根本看不出這布料有何不同。
「我們必須找經驗豐富的冒險者問問。」
赤狐施展了土系魔法將屍身掩埋,提利卡不確定自己這樣的想法是否適當,但認為對方既是個技巧精良的戰士,卻這樣無聲無息且死不瞑目的死去,未免太悲哀了。
掩埋了屍身之後,赤狐收起布塊,同時回到了有著營火的紮營地繼續拾起烤兔肉咀嚼著,完全看不出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
「等等妳先睡覺,我來守夜吧。」提利卡看著煮爛掉的野草,無奈地說著。
「不,你先睡吧。」
「咦?」提利卡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的暖霧法術可以讓你放鬆身體,達到更好的休息效果,這樣子你睡兩小時就等同於睡了八小時的休息效果,我先守夜兩小時,剩下的時間都你來顧守。」
「啊......喔......」
提利卡沒有反駁的理由。
「可是......你應該也可以用暖霧來休息呀?」提利卡好奇的問。
「暖霧放鬆身體的效果只有對睡著的人施展才有效,很可惜的,我沒辦法邊睡邊對自己施展法術。」赤狐苦笑。
「那好吧,我先睡了。」提利卡實在講不過她。
「啊,對了......」赤狐突然露出有些調皮的神情:「可以的話,趁我睡著時偷襲什麼的千萬別做唷,否則我或許會直接施展一發狂雷呢。」
「我會謹記在心。」
提利卡就算再怎麼色膽包天,也沒膽量用身體直接迎擊一發狂雷。
經過了第一晚的襲擊者事件,接下來的路途幾乎可用平安順暢來形容。
兩日過後,博爾特城高聳的城牆就已經聳立在眼前。
「哇喔......」
佛歇爾領地的城牆完全不能比,不愧是帕爾王國的第二大城啊,提利卡邊想著邊與赤狐踏入博爾特城內部,或許是因為看慣了佛歇爾領地低矮的建築,總覺得這座城裏頭每個角落都大的很不自然,所謂鄉下人開眼界指的應該就是這種狀況吧。
既然有如此龐大的城牆,關口自然也檢查嚴密,只是看門的士兵一直盯著赤狐的身體看,那無禮的目光實在讓提利卡瞧著彆扭。
不過赤狐的報復方式也很特別,一個瞄準視神經的魔法:劇毒陰影直接讓那幾個士兵摀著眼睛哀哀叫,而且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等魔法師趕來大概也痛的生不如死了。
「他們是帕爾王國的士兵耶,這樣做好嗎......?」
「士兵也不能這麼放肆,總有人要教教他們對待淑女該有的禮儀。」赤狐笑道。
提利卡幾乎想放聲大笑了。
「話說回來,這裡還真是龍蛇混雜。」提利卡環顧四週。
高壯的,矮小的,纖弱的,冰冷的,各種不同的人在街道上四處走著,有些人拿著巨大的武器環繞四周,像是要找架打,也有學者一般的人物捧著書本,彷彿在邊看書邊觀察人生百態,更有身上纏繞著奇怪軟體生物的人,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職業。
但他們的共同性質只有一個,都是以冒險維生。
「冒險者的種類本來就很多,基本上只要有一定的實力與業績,就算沒有參加學校的訓練也能取得正式證明。」赤狐對這種狀況並不感到驚訝。
「我們還是先找到能暫住的地方吧。」提利卡提出建議。
「也好,這三天都只能用淨化之水把身體弄乾淨,是時候放鬆洗個澡了。」
淨化之水是水系最實用的初級魔法,用一層薄薄的水膜覆蓋住物體,驅除食材或身體上的細菌與寄生蟲再將之烤乾蒸發,進而達到潔淨的效果。
只是對愛乾淨的女孩子而言,能舒暢的洗一次澡放鬆身心還是很重要的。
在四處詢問當地居民之後,兩人在一間名為海潮之聲的旅店住下。雖然要價在旅店是屬中下的價格,但老闆娘待人親切,料理評價也不差,最重要的是浴室水夠熱。
預定好了兩間單人房(當然不是雙人房,被狂雷直接電成黑炭的感覺提利卡不想體驗)以後,兩人也必須盡早決定之後的冒險行程。
「伊菲葛蘭教國一定要去的,七傑裡面至少有三人是出身於此喔。」
「可是我比較想前往凱姆利恩魔法國,你要知道,那裡是全世界法術的起源地呢。」
旅店的桌上擺放著艾彌賽爾大陸的全圖。
「客人,您的烤肋排好了。」
對於這幾天一直在吃野味的提利卡而言,大份量的烤肋排簡直是無上美味,只見他迫不及待的狂吃猛吞,享受細嫩肉質與香濃醬汁譜成的二重奏。
赤狐也習慣了,她對於自己旅伴的吃相早就不帶任何期待。
反正旅店內更粗魯的吃相也有......赤狐試著用這種說法說服自己,同時拉開手中的地圖避免它被亂噴的醬汁弄髒。
亞利爾寫至此,發現自己突然好想吃烤肋排,肚子都開始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