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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古堡

作者:ms03│2015-10-18 01:12:33│巴幣:0│人氣:185
  「傳球!」籃球場上的一名穿著藍色無袖籃球衣的金髮男子一喊,持著球的隊員立刻大力將球彈過位於自己身前、雙手擺動的人的跨下,防守方的另外兩名隊員立刻衝向球想要攔截,但男子一個箭步、搶先捉住了球,接著大步向前、運著球衝過兩人的包抄,然後猛力一跳、將球灌進了籃框裡!
        
尖銳的哨聲、觀眾(大多數是女性)的歡呼與尖叫、對手無奈的鼓掌聲在同時傳進了位於古堡陽台上少女的耳裡。
少女穿著精緻的哥德蘿莉服,衣背上開著兩個整齊的開口,感覺像是開始做的時候就剪好了。
        「那群人類又在幹嘛了啊……」白髮少女無奈的嘆息、闔上被吵到完全讀不下去的古書,將視線換到古堡附近的唯一噪音來源的一間學校。
 
叫做什麼來著……聖莉莉安娜學院?大概吧。
        
「三人對三人的籃球,是叫做……街球?」目前場上已經開始進行新一場的比賽,運球聲不絕於耳。而少女則百般無聊的看著球賽。
        「我上次看那學校是……好像也是街球比賽?真是,人類麻煩死了。」少女一邊抱怨,一邊瀏覽位在籃球場旁的觀眾。
        「喔?那個女孩挺漂亮的呢。」少女神秘帶點詭異的紫色眼睛發出看見稀有事物般的光芒,但注意到那位金髮少女渾身散發出某種她所不喜歡的氣息後隨即扳起了臉孔。
        「不尋常的味道……艾薇爾?」白髮少女扳著臉思考了一會,接著以跟人近距離講話的音量呼喚著某個人名。
 
        「凱薩琳大小姐,有何吩咐?」三十秒後,一名穿著女僕裝、黑髮黑眼的女性走到白髮少女────凱薩琳的身後。
        「幫我拿陽傘,到門口等我。對了,叫我主人。」
        「是的,主人。」
        凱薩琳站起身,踏著優雅的腳步離開陽台。而艾薇爾則遵守著女僕應有的本分,走在主人後面。
 
        出現在家附近的這種令人不舒服的氣息通常是父親在處理的,不過他跟母親去度蜜月了……第十次……自從我滿十八歲之後、每十年一次、一次為期一個月……對了,今天是我的一百零八歲生日……
        凱薩琳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下四層樓的樓梯,再走到大門前。接過艾薇爾以恭敬姿勢遞出黑色基底、用白色蕾絲裝飾的陽傘。
 
        「對了。艾薇爾,脖子伸出來。」臨走前,凱薩琳突然轉過頭,叫僕人做出一個有點奇怪的動作。
 
「是的,主人。」艾薇爾毫不猶豫的撥開蓋在右頸的頭髮,然後把頭向左一歪,露出了潔白的頸部。凱薩琳稍微張大了她的櫻桃小口、露出了她位於上顎、比常人還要突出的犬齒,接著一口咬住艾薇爾的頸部。鮮血形成一道暖流、注入凱薩琳的腹中。生命之液從咽喉不斷流逝,艾薇爾臉部卻不自然的潮紅、身體不自覺的使力,眼睛往上翻,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又像是、正在接受巨大的快感。
 
        血奴,凱薩琳一家對這些下僕的稱呼。她們在被吸血鬼們咬過後便無可自拔的迷上了被咬的快感。提供血液、幫忙打掃、不得踏出吸血鬼的家、自願成為吸血鬼的下僕、只為了那一剎那的快感……
 
        「古堡就先交給妳了。」
        「……是的,主人。」
        吸完血的凱瑟琳感到渾身精力充沛,相反的,艾薇爾則是看起來有點站不穩。享受完 一場佳餚的女吸血鬼舉著陽傘、踏著與先前同樣優雅的腳步,走向異常氣息的來源。
 
#####
 
        「一般的學校……應該是下午就放學了吧?要等她出來呢,還是直接進去帶走她呢?也不能排除是陷阱呢……」凱薩琳一邊思考,一邊走過籃球場的外的鐵絲網。
        「……男性人類的視線真討厭呢────嗯?」充滿特色的哥德蘿莉裝扮和標緻五官立刻吸引了大部分男性的目光,讓不常出現在人群裡的凱薩琳感到些許的不適。
        
        原本在場上專心比賽的金髮男子突然分心了一下、緊張的看了凱瑟琳一眼,下場是被對方的球員抄球,結果失了一分。
        
(剛剛是誰看我?那個女孩嗎……?)在充滿情慾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一道銳利的視線,讓凱薩琳疑惑的轉過頭去,但那道視線在凱薩琳轉頭之後就消失了。
 
        「喔?大門是開著的,那應該可以進去吧?」凱薩琳以漫步的方式走過一段不短的路程,看到了沒有被關上的大門。
  一走進校園,凱薩琳沒聽到正常校園應有的聲音,反而是聽到一堆雜亂、喊叫、吵鬧的聲音,就像是……
        「叫賣聲?這年頭的學生都在做什麼阿?」白髮少女(外表)疑惑地說著,然後責怪學生不盡守自己的本分。
        原來,今天正好是聖莉莉安娜學院的新生入學典禮暨學園祭典。而新生訓練早在上午就已結束,凱薩琳走進來的時間點正好是學生們進行最後衝刺、扯著嗓子推銷著自己滯銷的商品的時刻。
        (直接去籃球場吧,那種異人應該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我開打才對)凱薩琳心想,同時走向位於大門左側的籃球場
        (順便問問看她的目的是甚麼好了)
        
#####
 
        「妳好,美麗的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能坐你旁邊嗎?」一靠近這名散發出不尋常氣息的女孩,凱薩琳立刻感覺到一種非常令人不適和壓抑的感覺,但她忍了下來。
        「啊?喔、喔,沒問題。」
        (會不會太脫離現代了?)看到金髮少女驚疑不定的表情,凱薩琳才想到這個長壽物種才要在意的問題。
        現在是太陽西落、對吸血鬼的抑制力減弱,可是直接曬到太陽仍會造成一定的不適和削弱,配上那女孩的氣息更是嚴重,但凱薩琳還是將陽傘收起,並將它放在腳邊。
 
        凱薩琳至少還知道「禮貌」兩個字要怎麼寫。
 
        「為什麼像妳一樣如此美麗的小姐,會沒有男士想要一親芳澤呢?」凱薩琳一邊讓自己盡量不要因為後面那群男生透過衣服上開著的兩個洞看到自己潔白的背而動怒,一邊以不引人懷疑的方式問著這位金髮女學生。
        「嗯?妳沒有看出來嗎?我的這雙紅眼啊……」或許是凱薩琳的奇裝異服,或許是凱薩琳的奇異髮色與瞳孔,讓女子透露了一點實情。
        「紅眼?紅眼怎樣了嗎?」不過凱薩琳似乎很不解。
        「妳難道不認為,紅眼是不吉利……喔,我懂了……」
        「眼睛顏色不都是天生的嗎?哪裡不吉利了?」
        「可能是惡魔的象徵吧,我猜吧。我不懂其他人的想法……」
 
        (惡魔的象徵?我記得我最後一次看到這個詞是在十五世紀的書啊?)
 
        「冒昧問一下,現在幾年?」
        「嗯……二零六零吧?還是六一?問什麼要問這個?」
        「……最近有不常出門,有什麼新鮮事嗎?」我上次出門好像是二零四八了……
        「最近喔……中國那邊似乎開始革命了、有一個新興的教派叫……聖光教吧,在動亂的中國站穩腳跟、吸收教徒,現在似乎中國之外的地方也有信奉者了……應該說,聖光教似乎已經隱約成為世界上的第一大教了……」在她們對話時,場上的男子一個俐落又有力的灌籃,讓觀眾群又響起了一陣尖叫。
 
        聖光……不知道為甚麼,聽起來就很有威脅性呢……
 
        「對了,還沒問過妳的名字呢。我叫凱薩琳,妳呢?」
        「我?我叫做希可薾。」
        「希可薾……割麥用的那個?」(註:Sickle為法文中的鐮刀)
        「呵,第一次聽到我名字的人都有這個反應呢。這個名字是我媽媽取的,或許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精神不正常了吧……」
        「嗯?妳母親怎樣了嗎?」
        「沒事,妳不用在意這個。」
        「喔……」
雖然後半段聽不清楚,不過看到對方含糊其辭的樣子,凱薩琳也不想繼續追問。
        (感覺只是個普通的女孩,不像是會發出這種氣息的人啊……那會是誰將這股氣息壟罩在這名女孩身上呢?)
 
        又一次響亮的哨聲響起,凱薩琳跟希可薾身旁的人群又一次的尖叫,接著女性開始往籃球場上跑去,目標是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表現出色的金髮男子,要簽名啦、要求合照啦,甚至連當場告白的也有。
        「真受歡迎啊,那個男的……」
        「他算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吧,叫做……斯菲利?很多女生都很喜歡他呢。」
        「喔~」斯菲利五官端正,鼻梁高挺,藍色的雙眼兼具著溫暖與銳利。看的到青筋的肌肉看起來非常有力,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高強度運動的人。
        
當斯菲利看向跟希可薾相談甚歡的凱薩琳時,眼裡閃過了一絲的疑惑,隨即轉變成些許的恐懼。
        (還沒施展完偵測邪惡,就有另外一個了?)
 
斯菲利陷入了些微的恐慌,而這股心理上的震動同時帶動從他身上延伸出的、對凱薩琳來說不甚舒服的氣息,這條看不到的線連到了不遠處、正在跟凱薩琳聊天的希可薾身上。
        「嗯?」而凱薩琳敏銳的感覺立刻捕捉到了這股氣息、將頭快速的轉向斯菲利身上,而斯菲利立刻裝作沒事一般轉頭回去繼續應付著人群。
        「怎麼了嗎?」看到自己的聊天對象突兀地轉頭,希可薾向前傾、歪頭看著凱薩琳。
        「我突然對那個男的……有點興趣。」
        希可薾意味深長地看著凱薩琳,並說:
        「郎才女貌呢~」
        「才、才不是那樣呢!」凱薩琳嬌羞地否定,接著像是要掩蓋這份嬌羞一般拿起了陽傘、將它撐開之後走向了斯菲利。
        
「我想到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就在凱薩琳走向斯菲利的時候,以眼角餘光看到凱薩琳的斯菲利立即對著周遭的人群說,接著推開她們,私人用品沒拿、頭也不回的向場外衝了出去。
        「喔?發現到我了?」凱薩琳低語。倒也不是因為會追不上他,就只是單純的自言自語。
 
        優雅的吸血鬼慢慢地往斯菲利逃跑的方向走去,為的是保持自己的秘密跟優雅。
        「這裡應該就沒問題了吧。」等到遠離了學校、遠離了人群後,凱薩琳在樹林裡低語,接著一幕駭人的景象就這麼出現了:一名標緻的少女彎著腰,背後開始長出黑色的蝙蝠翅膀,兩邊各有八隻深色的骨架,中間則是較淺的黑色薄膜,張開的長度甚至比一間小型套房還要長。
        「唔,有點不習慣呢。」翅膀剛好穿過背上的那兩個洞,所以並沒有造成衣服的撕裂傷。凱薩琳左右轉身,看著從自己的肩胛骨裡延伸出的蝙蝠翅膀這麼說。接著凱薩琳站穩身子,背上的翅膀試探性的搧了搧,原本就很輕的身體就開始離地。
維持一段時間後,凱薩琳拍打翅膀的頻率開始增加,高度也越來越高,飛越了樹梢,瞭望著整個被夕陽餘暉壟罩的森林。
「夜晚真好呢,不會被壓抑,感覺還特別清晰。」不知不覺散發出紫色螢光的眼睛此時帶著不屑的眼神傲視著萬物。
        就在此時,凱薩琳在早上感覺到的異樣氣息突然在森林的一處爆發,周遭的樹木被這陣氣息所帶起的強風吹倒。
這陣強風來的快、去得也快,森林一下子就恢復了平靜,但那陣氣息依然存在。
        「自己暴露行蹤,這是陷阱還是沒戰鬥過?」凱薩琳一手抱胸、一手托腮的思考著。
        「嘛,只是個人類,應該無所謂才對。」
        翅膀拍動的頻率進一步提升,身體向前傾,朝著那陣氣息的中央飛去。
 
#####
 
        「鐺!」凱薩琳無聲無息地降落在草地上,隨即受到一根槌子的猛烈歡迎。槌子打在還未收起的翅膀上,竟發出金屬互擊的聲音!
        「不瞄準軀幹打是要幹嘛呢,憐香惜玉嗎?」凱薩琳的翅膀一張,打在攻擊者的身上。而凱薩琳在轉身後微微一笑,發出了挑釁的話語。
        「咳咳……」斯菲利被翅膀的力道打到、雙腳在地上拖行了不短的距離,痛苦的咳了幾聲,接著男人的身體下沉了一些,在續力後將腳一蹬,再次衝向了凱薩琳。
「邪惡的魔物,納命來!」嘴裡還大喊著衝鋒台詞。
        「嗯……有甚麼外力在幫你嗎?」雖然斯菲利的衝鋒氣勢兇猛、速度飛快,但在凱薩琳眼中依然不足為懼,甚至還有閒情逸致來觀察對方的服裝。此時的斯菲利穿著全套的金屬鎧甲,露出的關節也被鎖子甲保護著,手上的槌子看起來沉甸甸的。斯菲利在短短的時間內從一個帥氣的運動健將變成了威風凜凜的騎士。而讓凱薩琳想不通的一點就是:裝甲加槌子的重量就能讓一個受過鍛鍊的人在走個一陣子後就滿身大汗,而眼前這位騎士卻在這樣的重量下,僅用腳一蹬就飛越她與凱薩琳的距離,這實在不太尋常。
        「喝啊!」很快地來到凱薩琳身前的斯菲利將手中的重槌往下一揮。將翅膀摺疊在背的凱薩琳向右一站,躲過了對方的槌擊,槌子在無用的在地上打出了一個大坑。斯菲利又他利用卡在坑裡的槌子作為支點,將身體一轉,踢向了凱薩琳,逼迫凱薩琳又向後退了一步後蹲下,而斯菲利則直接飛過凱薩琳的頭頂,但斯菲利抓住槌子,讓槌子的槌面飛向了凱薩琳。凱薩琳則用蠻橫的力道向上打中槌柄。
        突然間,壓縮在槌子上的那種氣息向四面八方爆發、壟罩凱薩琳,強烈的不適感讓凱薩琳失去平衡,整個人倒在地上,前半身幾乎完全沒有感覺,但打在槌柄的力道讓斯菲利連人帶槌的轉著圈飛上了天空。
        「為了聖光────!」斯菲利在槌柄上注入力道,精神也跟著集中,槌子立刻壟罩在一層可見的黃光中,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但還是讓凱薩琳感到一股生命被威脅的感覺。
凱薩琳在槌子砸進自己的臉之前勉強恢復了身體的主導權,狼狽的一個翻滾,接著用雙手撐起自己,在一段短到不行的倒立之後將自己撐向空中、在空中做了一個後空翻後張開了翅膀,保持在低空飛行的姿態。
        「漂亮的衣服都髒了呢……有點太小看你了呢,斯菲利,剛剛真是好險啊。」在槌子接觸地面的一瞬間,聖光立刻從槌子上衝向地面,以槌子為圓心向地面擴散。如果凱薩琳剛剛還躺在地上或站著,搞不好就會陷入又一次的癱瘓。
        「邪惡的惡────」「閉嘴。」凱薩琳講話的力道不強,但氣勢讓斯菲利不由自主地照做。
        「我就先不計較你把一個淑女說成怪物應該受到的處罰了。我問你,那些氣息的來源是哪來的?」
        「聖光賜與我力量!」就算槌子算是長兵器了,斯菲利還是搆不到在天空的凱薩琳,所以只能咬牙切齒的盯著她。
        「你是被催眠了是不是?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講話?」
        「……抱歉,第一次戰鬥,有點激動……」斯菲利聽到對方刺耳的話語,反而稍微冷靜下來,還跟敵人道歉。
        (雙面人格嗎?)
        「那種力量是誰教你的?」
        「……一個牧師。」
        「那罩在希可薾身上的那些氣息也是你用的嗎?」
        「誰?那個金髮紅眼的女孩?」
        「嗯哼。」
        「喔。沒錯,是我。」
        「為什麼?」
        「……她很像惡魔的眷屬。」
        「就為了這個?」
        凱薩琳一手扶著額頭,表達自己的無奈。就連斯菲利看到對方這副表情也感到有些尷尬。
        
「為什麼造成麻煩的人類都沒什麼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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