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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中秋佳節大作戰】月的圓缺,道的分離,絆的聯繫02

作者:無名Z司│2015-09-23 23:16:59│巴幣:18│人氣:194

接上篇



  管理員安靜讓四名孩子們敘舊,最後引導他們來到一處空地:「就這個位置了,你們慢慢弄,還是要我在旁邊幫忙?」

  「我們可以自己來。」吳慮很堅持。

  「我……的意思跟小慮一樣。」吳攸縮在吳慮身後回應。

  「沒關係噠,偶們有需要的話再請蜀黍幫忙。」莉蒂雅揮揮手,看起來是四人中最像小孩的孩子。

  「要交,管理費?」蕾依希記得書上有寫,在公墓區下葬也要交錢,金額多寡的問題。

  「錢……」想起現實問題,吳慮堅定的眼神混入猶豫。

  見狀,管理員蹲下來拍拍男孩的頭,表情讚許中帶著對孩子們的同情:「原本是需要的,看在你們這麼誠心紀念往者的份上,不足額的部分我幫你們出。」

  「謝謝叔叔,謝謝你願意幫忙。」男孩鬆了口氣,表情又恢復成原本不明顯的平淡笑容。
  四人中力氣最大的男孩拿起鏟子鏟土,堅實土壤對他而言與挖布丁無異,莉蒂雅盯著洞窟深處,努力地想找個最好的位置安置鐵罐。蕾依希與吳攸分別去摘花,幼稚園有多少人就採多少。

  「謝謝蕾依希幫忙。」「不會。」等莉蒂雅調整好位置,離去的兩女也各捧一束花回來,等吳慮蓋上土堆就在上面種植。

  當吳攸跟莉蒂雅努力在地面插花、做各種裝飾時,管理員忽道:「你們需要刻墓碑嗎?」
  「我還不太會寫……大家的人名。」吳慮沉默,無助地轉頭看向其他三人,來這裡之前,十字架上面的名字是憶吾姐姐和其他人幫忙刻寫,現在要他自己來……男孩面露難色。

  吳攸也知道弟弟的狀況,伸手摸摸男孩頭頂說道:「弟弟想要的話……我跟蕾依希、莉蒂雅會幫忙呦。」

  男孩溫順地讓姐姐摸頭,點頭表示同意。四人討論後達成共識:管理員挑了面簡約素雅的大理石石碑立在四人指定的位置,吳攸跟蕾依希負責回想大家的名字並比對錯字,吳慮負責刻字、莉蒂雅提供點子讓吳慮裝飾。

  青藍色電光從吳慮指縫流出,一筆一劃刻下所有人的名字或暱稱,許多回憶也跟著湧現。
  伊萊恩園長,收留所有人,大家長中的大家長,不管那個毀掉孤兒院的兇手怎麼想,她都是我們的恩人和「母親」,四人對此並無二致。

  戴夫老師,看似嚴格地管教小孩實際上是刀子口豆腐心,吳攸想起老師埋葬小鳥時,哭得無法自己的模樣。

  「嗚嗚……劉天喜老師,尼肚子裡的小BABY,死後跟尼去的地方是一樣的嗎?」看著逐漸刻出的名字,莉蒂雅按耐不住溼氣充盈眼框。

  羅莎琳老師,即使自己不領情她的關愛,她仍試圖和自己拉近距離,蕾依希不自覺撫摸頭上的蝴蝶結髮飾。

  法蘭克老師,對不起。雖然當初是我要您幫忙我藏住「另一面」,但我想我現在很需要它來變強呢,請您原諒我的……任性。

  像太陽一樣溫暖的茱蒂、愛捉弄人的艾薩克、史黛拉枯燥的說教、魯道夫對同伴如影隨形的招呼聲、經常帶烤餅乾給大家的雪莉、需要人把他從書堆拉出來的華萊士、奧莉薇雅呼喚小鳥的嗓音、山姆和他有活力的動物朋友們、在幼稚園負責照顧職務的瑪麗、還有夢想成世界第一冒險者的蓋布瑞爾……眾人細數過去,也沒忘了朝未來前進。

  「私立艾佛幼稚園……再一次團圓了。」刻下四人曾經的家的名字,男孩低語,最後模仿養父偶爾會比的動作:右手在左右胸口、額頭、腹部各點四下,再朝墓碑躬身致意。

  管理員已在眾人忙碌中離去,留給孩子們時間與認識的人「團圓」。

  原本想說些什麼,蕾依希卻搖頭,似乎認為還不是時候。

  「謝謝姐姐、謝謝莉莉(莉蒂雅)、謝謝蕾依希願意陪我任性。」起身,吳慮對同儕們紛紛到謝。

  一旁的莉蒂雅拍拍吳慮肩膀,說話仍帶幾分童稚:「慮慮怎麼這麼客氣?有需要的話偶們都還會幫尼的呀。」

  「吳慮,他們……已經不會再回來了,不管你怎麼想。」蕾依希回道,感傷是一回事,最後認為自己仍要提醒男孩「現實」。

  「我知道……我知道……」吳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眼光在墓上人們的名字流轉,語氣呢喃虛浮:「但我就是想讓大家『團圓』,不行嗎?」

  「正因為知道回不來了……所以才找了其他形式『團圓』。」男孩柔軟的說話語氣中帶點自成一格的固執,見識男孩的執意,蕾依希點頭不再開口。

  「時間也晚了呢……姐姐回家的時候要小心。」吳慮看錶,剛才刻字花太多時間,加上材質又是頗有厚度的大理石,還要注意別弄壞石碑、刻出正確的名字、配合莉蒂雅在石板上雕花紋,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是很費時的工作。

    男孩轉身,離開的方向卻和眾人相異。想起幾天前吳慮因為新媽媽的事情和父親鬥口,吳攸緊張地拉著吳慮衣服試圖挽留:「小慮,你到現在還在跟把拔賭氣嗎……」

  吳慮回頭看著姐姐,語氣平靜得像是闡述別人的事:「跟爸爸無關,即使有少許不滿我也沒有真的跟爸爸生氣,只是我、我現在不想見到『媽媽』。姐姐喜歡她的話可以回去找她沒關係。」

  吳攸自然聽得出弟弟是看在自己份上才勉強用母親的稱呼叫那名少女,發現男孩到現在仍不打算回家,吳攸想說點什麼勸吳慮打消念頭,眉頭深鎖,無數話語在腦中浮現,卻找不到能說服固執男孩的關鍵,只能反問:「那小慮,你要去哪裡?」

  「慮慮你怎麼了?要不要倫家幫忙?」莉蒂雅發現兩人間的異樣,也拉住男孩另一邊衣服袖子想挽留他。

  被兩人同時拉著袖口,吳慮低頭沉默,又開口對吳攸和莉蒂雅解釋:「其實我離家那天爸爸就知道了,但他同意我離開,他也知道我人在外面待著,我會照顧自己,也剛好趁這時候學習在外面生活的技能。」

  「只是離家幾天,我仍然是我,姐姐也還是姐姐吧?所以姐姐就不要再攔阻我了呢。」甩開莉蒂雅的手,男孩總結道。

  男孩忽然將嘴巴湊到吳攸耳邊說悄悄話:「我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寄居,那裡的姐姐跟憶吾姐姐一樣溫柔,身體裡甚至有跟我相近的『鬼』存在,我對那個姐姐有『同伴』的親近感,這次出走,我想從她身上學習與體內的『鬼』共處的方法,姐姐不要跟爸爸說喔……雖然我覺得他已經知道我人在哪裡就是。」

  「我知道了,等一下就去那裡拿月餅給小慮,爸爸也有做你的份喔。」吳攸有種錯覺:原本很黏憶吾姐姐跟自己的男孩變得好……疏遠。彷彿眼前的男孩不是共同生活的家人。

  同樣的遭遇,女孩選擇安逸,平穩度過自己的人生;男孩選擇復仇,壯大自己的力量,兩人間的隔閡隨著際遇不同逐漸擴大,女孩拼命搖頭,想甩開盤據心頭的錯覺。

  就是把拔同意,人家才更不能理解……吳攸呆看著逐漸離開的吳慮,在莉蒂雅跟蕾依希的陪同下離開墓園,留下新落成的墓碑等待入夜的月光沐浴。



接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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